既然她说服不了她女儿,那么,就只能是顺着她了。
拉过白筱筱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花溪眼中的愁苦之色渐渐被坚毅所代替。如果当真有一天他们两人之间出了问题,那她这个当娘的绝对要出面,把筱筱送的远远地,让叶尘再也找不到也欺负不着!
想到这儿的时候,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当真是人老了,所以,想的事情也多了些,要是放在20年前,怕是她的性子比白筱筱还要冲上几分吧!
“罢了罢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花溪终于想开,随即拉着白筱筱的手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管了!
…………
“白天的时候,娘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伸手帮白筱筱将头上的珠钗全部卸下,手指轻轻的滑过白筱筱缎子面一般的发轻声问道。
斜眼看着叶尘笑了一下,眉角在听到叶尘对花溪的称呼时更是满意的挑了挑,白筱筱转身心情极好的冲着叶尘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看着白筱筱俏皮的样子,叶尘先是一愣,随即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却也不再多问。
见着叶尘眼底的一丝落寞,白筱筱终是投了降:“好嘛好嘛,告诉你,娘说怕你欺负我,让我自己小心点喽。”
听着白筱筱不分真假的话,叶尘抽了抽眉头,随即趴在白筱筱的眼前不可置信的道:“我欺负你?”
一张帅脸顿时坍塌:“你没把我欺负死就算不错了,我哪里有机会欺负你?!”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白筱筱头上顿时滑下三根黑线。
随即清了清嗓子,领着某男的衣领,大步阔然的向着床|上走去,口中还振振有词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欺负欺负你还真是不行了,今晚要是不把老娘伺候好了,老娘剥了你的皮!”
声音洪亮,气势轩然,在这黑夜之中还真是有那么一丝阴森的味道。
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了一阵轻吟低喘的声音。
床幔渐渐落下,挡住一室旖旎。
…………
数日后。
“秋茗,这个勾边该怎么勾?”白筱筱拿着一块红缎,有些手忙脚乱的冲着秋茗问道。
那红缎上用金色的丝线勾画出一对鸳鸯的样子,其实本来白筱筱是想要绣成龙凤呈祥的图案的,奈何那个图案实在是太复杂,白筱筱绣了几天实在是不成形,这才换了鸳鸯戏水的样子。
这会儿图案基本已经成型,就剩下最后的勾边缝合收尾了。
看着白筱筱手中的红缎,秋茗皱了下眉毛,随即伸手指着红绸,耐心的给白筱筱讲着什么地方用几股线,收尾的时候什么地方又该用什么样的针脚等等。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
偶尔累了的时候,白筱筱也会跟着秋茗上外面逛逛,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做她的绣活。
时间不多了,现在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甚至家家户户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宁王府也不例外。
☆、过年2
到处都是红色,惹得白筱筱的心中平添了一份激动。
“好了。”一口咬断丝线,白筱筱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小小的荷包不由笑弯了眼。
虽然针脚并不细腻,样子也算不上别致,甚至那图案都是被人用烂了的鸳鸯,可是白筱筱看着自己手中的荷包,那满满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
不是一点针线活都没做过,甚至在现代的时候她还买过好多十字绣,大的、小的、抱枕、钱包等等各种样式她都买过,但是,却一个都没绣下去过,只有在心情烦闷的时候用那个东西减减压。
可是这次不同啊,在绸缎上绣东西又哪里有十字绣那样简单,这块小小的锦缎上每针每线都是她的心血,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绣好的那份心情,那份激动,那份成就感,是任何快乐都替代不了的。
白筱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女红居然还可以这么开心,从前她见着秋茗缝衣服做针线活什么的,一直觉得那东西一定无聊到死,可是现在自己动手做了一回,却好像还不是那么让人受不了,甚至,还挺有意思的!
兴致勃勃的拿着手上的绣品,白筱筱做到窗前的软榻上,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金光的荷包,笑了。
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温润如玉。
暗红色的荷包在金线的勾勒下显得越发的贵气逼人,虽然那图案绣的并不出彩,但是,却另有一番风味。
“小姐,王爷过来了,您还是先把荷包藏好吧!”就在白筱筱暗自得意的时候,秋茗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对着白筱筱轻声道。
利落的把荷包揣进袖口,白筱筱刚刚站起身子,叶尘便踏进了屋子。
不同往日,今天叶尘穿了一身墨色长袍,暗色系纹路镶嵌其上,腰间系着银色腰带,完美的勾勒出叶尘修长的身材。
阳光顺着门窗的缝隙落到他的身上头上,让身处逆光的他平添了一丝神秘。
冲着白筱筱露出一个祸世妖颜的笑,叶尘伸手温柔的替白筱筱将鼻尖的汗珠擦去,伸手握着白筱筱的手就要向一旁走去。
却在同时感受到白筱筱的身子一颤,转过头诧异的望向白筱筱,却见着白筱筱冲他敷衍的笑了笑便要拉着他向前走。
“筱筱,你不对!”叶尘站在原地一把把白筱筱拉了回来,一脸的肯定。
在看到白筱筱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时,心中的犹疑更甚。
他刚才清晰地感受到在他握向白筱筱的一瞬间时,她身上的轻颤。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紧紧地攥住想要从他手中挣出的白筱筱的手,然后猛地把白筱筱的手抬到眼前,却发现白筱筱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一个拳状。
看着白筱筱脸上坚毅的表情,叶尘皱了皱眉头,过了好半响,终于手指一松,松开了白筱筱的手。
从白筱筱的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叶尘几乎可以确定,问题就出在白筱筱的手指上,她的手指一定受伤了。
可是……既然白筱筱这么挣扎着不想让他看,他又何必强求,双方对峙的结果只能是让白筱筱手指上的伤越来越重,对他没有一丝好处!
☆、过年3
叶尘刚刚松开白筱筱的手,白筱筱便立即把手藏到了身后,讪讪的看了叶尘一眼,连忙把叶尘推到桌子前,然后亲手给叶尘倒了一杯水。
虽然她一直很小心,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被绣针扎到。
之前的时候她都有抹伤药,那点小伤在她的药之下一会儿的时间就好了。
可是她今天把整个荷包都弄好了,一个兴奋之下就忘记了要去擦药膏。
先前的时候一直处于兴奋地状态,到也没觉出什么不适,这下兴奋劲儿过了,被叶尘刚才那么一握,才感到疼。
十指尖尖心相连,那一握,叶尘的手直接碰到她的伤口,疼得白筱筱下意识的就抖了一下。
却没想到叶尘居然这么细心,连那点儿微弱的异样都能察觉的出来。
一瞬间,心中五味杂成,不知该如何是好。
喜的是他对她的关心、在意让她很感动,很高兴。忧的是担心他追究。
她给他绣荷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秘密,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作为已经准备好的新年礼物她不想提前揭晓谜底。
若是让叶尘发现了她受伤,再追究起为什么受伤,难保她想要保住的秘密不会被曝出来,毕竟能在手指上造成这样的伤的东西实在是少数,好吧,根本就不是少数不少数的问题,而是除了针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
难不成让她跟叶尘说,她是在研制毒药的时候,不小心被试毒的银针扎了?
伸手摸了摸下巴,白筱筱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赞赏,貌似这个她刚刚捏造出来的解释还不算太蹩脚。
“沈义。”
一声低唤过后,进来的人不是沈义,而是两个长得很清秀的小丫头,两人的身后还各自跟了一个王府的奴才。
看着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白筱筱的心中稍微有了点儿数,却仍是不敢确定,直到她们转身从身后的奴才手中拿出两个食盒,白筱筱这才猛地睁大了眼睛。
转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叶尘,看着那双温润的琥珀瞳眸,白筱筱了然了。
抿了抿唇,眼中的感动溢于言表。
不过是前几天回到白府的时候花溪说了一句她喜欢城南陈家的桂花酥,却没想到他当真记在心里,然后去给她买了。
那家店的味道极好,为了精益求精,成为千羽第一家,掌柜的也有很多规矩。
每个月只有三天营业,限量版发售,至于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闭关研究新口味。
虽然营业的时间不多,但是因为限量发行反而更赚,也因此,想要买到那家的糕点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现在叶尘不但把糕点买回来了,甚至这糕点,还是那家店里的人亲自把东西送过来,这……
“你们都下去吧。”轻轻地挥了挥手,叶尘示意那些人全部下去,看着最后一个人出去时顺带着把门关上的样子,这才拉过白筱筱的手,走到桌子边。
“筱筱,对不起,我之前太大意了,居然都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些……从现在开始,我每个月给你买三次好不好?”伸手将白筱筱滑落到脸庞的发丝轻轻掖好,叶尘的表情满满的全是真诚。
☆、商倾受伤1
看着叶尘脸上的神情,白筱筱的呼吸不由一滞。
没有直接回答叶尘的话,而是回首看向桌子上的食盒。
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食盒的盖子,一个用力,盒子便被打开了。
淡淡的清雅和着空气钻到了白筱筱的鼻息中,低头看着食盒中排列整齐的桂花酥,白筱筱不由抖了抖睫毛,一道低低的声音也从喉咙溢出:“谢谢。”
伸手拿了一块,在感受到口中甜腻腻的味道之后,白筱筱抿了抿唇角:“其实,你不必如此。”
说着,抬手把自己咬过的桂花酥塞到叶尘的口中,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每个月买三次,劳碌的不还是下人,我才不要。”冲着叶尘摇了摇头,白筱筱的眼睛亮亮的。
伸手抹了一下唇角,把白筱筱塞到他嘴里的桂花酥全部咽下之后,一把拽住白筱筱的胳膊,一个用力,立刻温香抱满怀。
“你要是不想麻烦下人,那我去给你买,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得让我的筱筱多吃几次,算是补偿!”
“你真好。”两臂环住叶尘的脖子,白筱筱在叶尘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俯身趴在叶尘的怀里,小脸蹭啊蹭的,在叶尘的怀里撒起娇来。
“你呀,哈哈。”用力的抱着白筱筱,叶尘的眼底全是温柔。
能让他的小妻子这样高兴,他就算辛苦一点又如何!
“王爷,王妃,不好了!”就在白筱筱和叶尘甜蜜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传来。
抬头看着青衣眉眼间少有的严峻,叶尘沉声道:“什么事?”
“水之太子带着商倾姑娘回来了。”
听着青衣语气中少有的凝重,白筱筱不由挑了下眉角:“商倾回来了,这不是好事?”
“商倾姑娘受伤了,很严重,王妃还是快些过去看看才好!”
“什么?!”猛地从叶尘的身上下来,白筱筱看着青衣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当即也不拖沓,直接起身便往外走:“她伤到哪里你知道么,怎么……”
……………………
“筱筱,你可来了,快看看她吧,这一路我找了好多大夫都说她没救了,现在剩下的这口气还全是我用真气给她吊着的,否则,根本就撑不了这么久。”
锦丰绝喘息着跟白筱筱说道,原本健康的肤色此刻也变得苍白不已,甚至那红润有光泽的嘴唇也变得有些干扁,还起了一层层皮,整个人显得狼狈极了。
来不及问锦丰绝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筱筱一把抓起商倾的手,便开始诊脉。
娟秀的眉毛不断地皱在一起,白筱筱原本就有些凝重的脸色敛得更加彻底起来。
看着白筱筱给商倾诊脉的样子,锦丰绝差点急死。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对他来说却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到了最后,锦丰绝甚至不敢去问诊脉的结果。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会听到他不想要的结果,害怕他要面对一个他没办法接受的现实,以至于他不想再让白筱筱给她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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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倾受伤2
那颗急切的求医心情慢慢地被一种紧张、担忧所代替。
强忍住自己不让白筱筱医治的冲动,锦丰绝屏住呼吸,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把手指从商倾的腕上移开,白筱筱一脸惊异地问向锦丰绝。
商倾的脉搏微弱错乱,呼吸更是若有若无,身上的外伤看上去基本上都好了,剩下的就是最难医治的外伤了。
看着锦丰绝苍白的脸色,白筱筱敛了敛眉眼,这两个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两个人全都半死不活的。
“说来话长,倾儿她……”顿了一下之后,锦丰绝咬了咬牙道:“倾儿的伤……能治好么?”
“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白筱筱重重的落下一个字,看向锦丰绝的眼中全是坚毅。
虽然伤很重,但是还好,时间还不算太晚,也还好,锦丰绝一直用真气吊着她的命。
听着白筱筱的话,锦丰绝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渐渐的回落到原来的位置。
锦丰绝这一路之上抱着商倾行了这么远,又耗费了那么多真气,体力早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这一路之上不过是因着对商倾性命担忧的一颗心,才没让自己倒下来。
这下听着商倾的伤能治,心中包袱一松,这才感到身上乏困,两腿一软,登时就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一旁的叶尘见此连忙手疾眼快的扶住他,手指探上锦丰绝的脉搏,狠狠地皱了皱眉:“你简直就是疯了!”
输送真气不比其他,一个不对可能他这一身的武功就都白费了。就是现在,他身体里剩下的真气也已经微乎其微了,若不是刚刚好赶到这里,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