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唔……”
我的心“咯噔”一下,脑子在瞬间空白一片,所有的话全都消失不见——妖孽,妖孽他——居然吻了我!
“反应有点慢。”妖孽的手,在脸蛋上掐了一下,而后很满意地看着我终于回过神来,“哎呀”了一声。
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妖孽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边,将我扔在床上。
“也不知这身体到底好不好用。”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朝我笑,“看来还是亲自试试,比较放心。”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手脚,从床上爬起来,正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笑,“你……”
他爬上来,二话不说将我压住,与我眼对眼嘴对嘴,笑,“我开始了。”
开始什么?我的唇被紧紧摄住,什么话也问不出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妖孽还是一个急色鬼,我不过才刚刚变成人,我连我的手脚都控制不住……
细细的电流,从相触的舌尖上传到身体深处,无力的四肢像被这令人酥麻的电流唤醒,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意识,双脚绕上妖孽的腰身,死死勾住,双手也绕过妖孽的胸口,扣上了妖孽的肩……
不是我……我在迷乱的意识里挣扎……
妖孽终于将我的唇放开,临走前不忘用润湿的舌在唇边细细地描了一周。
我挂在他的身上,乱七八糟的呼吸。
“感觉如何?”他的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上,让双耳也变得燥热。
“难受……”我止不住地轻颤,想从他身上离开,却不受控制地将他缠得更紧。
“哪里难受?”他的语调,极尽温柔,像要将人生生融化。
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哪里……都难受,好难受,”我弓起身体,跟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像被放在……火上熬……”
“很好。”他轻轻地笑,手掌扶上我的脊背,一寸一寸往下,徐徐画圈。
我的心神,全被他的手指勾引,每一次起落都能让我身体发疯一般地颤抖……
“乖……”他魔咒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天外来音。
迷幻。
……
第35章 第 35 章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也不敢做。
我背对妖孽,将自己蜷成一团。身体里延绵的火苗过了很久才渐渐平息下去,颤抖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停止。
“小鸟儿……”妖孽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
腰被他的大手挽过,他轻轻使力,便将我转了个个,面向他。
我的泪水立刻就下来了,“不要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小可怜,怎么哭了?”他怪腔怪调地说着,温柔地替我将颊边的泪水拭干。
我想拒绝,却不敢拒绝。他的温柔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惩罚,肆意地在你的身体里点火,却不负责熄灭。
“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我没骨气地哀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跟他对抗。
他笑。妖娆的笑意一直烧到上扬的眼角,像彼岸河边的花一路怒放。
“那么,”他轻笑出声,“你要替我保守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他那么多秘密,我都只是窥见棱角,从来没有见过全貌。他要我保守秘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知道他什么秘密呀!
“什么……秘密?”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眨了眨妖娆的眸,凑近一些,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呵气,同时手带着我的手,在从头到尾软绵绵的某物上轻点一下,“我‘不举’的秘密……”
“不举”两个字被他轻轻地咬着,说得缓慢悠扬,扬起的气息一波一波地袭击耳根。耳根因着这气息而炙热,身体仿佛又要烧起来,“我答应我答应!”我噙着哭腔,慌乱地点头。
他终于离开我的耳边,拿手在我的发上轻轻安抚,“乖。”
我在心里抓狂,为什么这妖孽,连“不举”都“不举”得这么变态?
“那么,作为奖赏,你想要什么呢?”妖孽含笑问我。
奖赏?我收了收泪水,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词语,但还是小心开口,“我想,穿衣服。”
“噗!”妖孽搂着我,不可抑制地笑,轻轻地颤动从他的胸腔里传过来,身体一阵阵地酥麻。
“好吧。”妖孽收了笑,定睛看我,“只要你答对三个问题,我就让你穿衣服。”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他挑起唇角,“我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我的思绪在脑海里绕了一圈,随后谨慎地开口,“安易?”
“恩?”他轻哼了声,停在腰上的手缓缓下移,在双腿磨蹭。
火苗在身体里疯长,好难受……我在痛苦中挣扎,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主人……”他停下来的手证实了答案的正确,我于是大声重复,“你是我的主人。”
他满意地笑了,“第二个问题,这身体属于谁?”
为什么又是这种问题?我记得,他曾经提过这身体的名字,她叫……“任无月?”
“是吗?”妖孽凑过来,在我的耳垂上轻咬一口。
错了!那是……那是什么?慌乱间我突然想到了上个问题的答案,“主人……”我喊,“属于你,主人。”
“真是只聪明的小鸟。”他笑着将嘴移开,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闭着眼睛想也不想,“我是你的,主人。”
“很好。”他放开了我,起身离开床榻。
我身上的压力骤减,摊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这变态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至于那些变态的问题和那个变态的人……
我在心里小声骂他的时候,妖孽衣着整齐地拿着一身衣服走了进来。我一个激灵,害怕地从床上蹦起来。
“下床,站好。”妖孽吩咐。
我乖乖听话,从床上下来,在床边立定。
他走过来,将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帮我穿上,肚兜亵裤,中衣外裳。完工之后他将我打横抱起,放回床上,将被子拉过来,一一地掖好被角,他柔声对我,“折腾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好好睡会。”
看来妖孽真是打算暂时放过我了。我舒口气,身心俱疲地进入梦乡。
“小姐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听着妖孽的声音醒过来,我不太想睁开眼睛。很明显地房间里面多了许多人,妖孽一句交待都没有,我还不知如何应对。
“但是小姐昏迷太久,再醒来可能会丧失部分或全部记忆。”
“如果能忘记以前的事,就更好了……”这声音,是右相夫人的。
“咳!”右相大人一声咳,打断了夫人的话,“安先生想先回去就回去吧,小女醒后,老夫会立刻命人将诊金送去。”
“那么,安某告退。”妖孽回过话后,便有脚步声传来。
妖孽就这么走了?他还没跟我说要怎么面对这副身体的父母,没跟我说他让我扮演相国千金的目的,没跟我说我该做什么……我怎么办?
“老爷快看,月儿的睫毛动了一下!”耳边传来右相夫人惊喜的声音。
我还没想好怎么办,被吓了一跳。
“她动了,她动了!”右相夫人更加激动,抓过我的手不停地唤,“快醒醒呀,月儿,快醒醒!”
她叫了几声,右相大人的声音也加进来,“月儿,快睁开眼睛让爹看看!”
我在夫妻俩爱女心切的呼唤声中,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她醒了她醒了!”右相夫人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转头看向右相大人,泪盈了眼眶,“老爷,月儿醒过来了。”
右相大人也激动地将我整个从床上捞起来,“月儿,你……你……感觉如何?”
我装出一脸茫然,望着他,问,“你是谁?”
妖孽临走前不是说了吗,我“可能”会失去记忆。
夫妇俩对望一阵,最后右相夫人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哭一阵笑一阵,“乖女儿,他是你爹,我是你娘,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任无月。好月儿,你病了好久好久,终于醒过来了。”
“是吗?”我无辜地眨着眼睛,从右相夫人怀里钻出来,问,“我生了什么病?”
右相夫人愣住,右相大人来答,“很严重的病,所以你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你也不用去想,乖乖地把身子养起来了,继续做我们的乖女儿,明白了吗?”
我又眨了眨眼睛,而后朝他笑了一下,甜甜地回,“我知道了,爹。”
第36章 第 36 章
从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孤独,从不寂寞。现在因为心里有你,我从不孤独,却总是寂寞。
我展开手中的画卷,画面上一派春景,绘的正是望月小筑湖边景色,翠柳新绿,花枝初绽,春意盎然。
正看得入神,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任夫人带着一溜儿丫环走了进来。
“月儿。”任夫人唤我。
我丢下手中画卷,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娘,你来啦。”
任夫人见我精神,便笑得开心,“来,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她从丫环手中将一个药碗拿过来,拿一只小勺,放在嘴里吹凉了,送到我嘴边。
我张开嘴,任她喂我喝药。
喝过药,她又从丫环带过来的食盒里捏了颗蜜枣,放到我嘴里。
“甜。”我笑得比枣儿还甜,倚进任夫人的怀里撒娇。
任夫人心情更好,一边轻抚我的头一边感慨,“月儿大病一场,懂事不少。从前吃药,哪次不少闹着苦,怎么也不肯开口。”
“娘,”我拿头噌她,问,“我以前是怎样的呢?”
任夫人愣一下,别扭地转移话题,“月儿今日都做了什么?”
“看画。”我从任夫人怀里出来,将刚才看到一半的卷轴拿了过来,在任夫人面前摊开,“小圆说这是我画的,很漂亮呢!”小圆是贴身服侍我的婢女。据说是从任夫人身边新调过来,原先服侍我的婢女因为害我生病,被任右相赶出了相国府。至于后来……没人知道。
“小圆还说,从前的我,琴棋书画,歌舞韵律,无一不精。”我这么说的时候,任夫人蹙了蹙眉,拿眼去瞪我身后的小圆,我假装没看到,继续,“娘亲,我从前真的这么厉害?我全想不起来。那些琴棋书画,歌舞什么的,也全忘了。娘亲,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些东西重新学起来?”
“不用不用。”任夫人连声阻止我,“学那些东西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起来反而误人,不要再学。”
“可是娘亲,”我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从前我可以学,现在却不能学?”
任夫人又是一愣,许久才回,“娘亲……娘亲是怕你辛苦。你刚刚病愈,不可以操劳,学那些东西辛苦。小时候你倔强,什么都要做得比别人好,自己给自己苦头吃,娘看在眼里,难受。”任夫人说着说着,竟湿了眼眶,拿着帕子低声地哭了起来。
我最受不得人哭,见她这样,急忙将她抱住了,出声安抚,“娘亲别哭了,我不学就是了。”
又哭了好一会,任夫人终于缓过来,收了眼泪,牵过我的手将我细细地看,“好月儿,娘的乖女儿。以后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娘这辈子,没什么别的指望,只要能看见你好好地活着就好。”
“我很好,娘。对了!”我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一圈,将手指举到任夫人面前,问,“我的手上怎么多了这个?”
自从那天妖孽离开相国府,到现在整整三天,妖孽都不曾再来找过我,也没有通过任何途径跟我联系,完全一副将我扔在相国府,任我自生自灭的样子。如果说妖孽决定不管我了,我是打死都不相信的。我还清楚地记得,离开之前他是用怎样变态的方式,宣告自己对我的控制权和所有权。可他按兵不动到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是没想过逃走的。只是记得上官丘曾说过,只要这指环在我身上,妖孽就能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就如我现在,十分肯定他必定还在京州未曾离开一样。可是昨天我试了整整一夜,都没办法将这指环从我的指上拿掉。
“哦。”任夫人看了眼我手上的天圆地环,回我,“那是安先生特意给你留下的,说可以用来护住你的心脉,千万不能摘下来。”
我觉得这八成是骗人的。不过见证过妖孽将女儿“救醒”的任夫人自然深信不疑。
“安先生可是你的大恩人。”任夫人的声音将我从思绪里拉回来,“我本也想,等你身子痊愈,带着你亲自去谢他的,却听说他最近病了。”
“病了?”我微微吃惊。
“是呀。”任夫人点头,“听说病得挺严重的,不见任何人,也没办法看病了。”
怕是不想再给人看病,不想见我,才故意推说病了的吧。那个人,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病倒?
“唉……”任夫人自是不会怀疑妖孽生病的真假,轻叹了声,“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安先生是梁洲安阳人,在京城里也没有别的亲人,背井离乡地一个人到京城闯荡。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毕竟年轻,身边又没个体己的人,这一病,心里必定凄凉得紧。”
我撇撇嘴,有些不屑,“他不是神医吗?不会给自己开服药吗?”
“傻月儿!”任夫人点点我的脑袋,“人说能医不自医,安先生再神,到底是个人。是个人便难免有个头痛脑热的不是?”
好像……有点道理。
“其实我也想,既然他病了,我们正好可以去探病。毕竟他是月儿的救命恩人。正巧月儿你也想见见他,不若让你爹带我们过去?”
“还是等他病好再说吧。”我沉吟许久,左右思量都觉得还是不要自己去招惹妖孽。他想见我,自然有办法能见到我,他不想见我,要晾着我,我不是正好落个清闲。我疯了才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没腰没骨地问,主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利用我?
话虽如此,但那日之后,我却莫名的焦躁起来。这焦躁来自于身体的异样——自从决定不再想他,我反而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妖孽。
起初还不严重,到后来只要入梦,就必定能梦见他,只要发愣,就必定会想到他。所以我焦躁,坐卧难安。我把这焦躁归咎于不安。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再见他会给我带来怎样的震撼,不知道他希望我会有怎么样的表现。所以我不安,因为怕做得不如他意,怕他生气,怕他变态的惩罚……就是这样!
也许……也许这样的不闻不问也是那个变态折磨人的方式之一,他想让我乱七八糟地猜测他的心思,并在这样的猜测中焦躁不安。所以,我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停止对我的折磨。
这么想着,我大叫了声,“小圆。”
“小姐有什么吩咐?”小圆应了声,朝我走来。
“给我准备一个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