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原 作者:边缘骆驼(晋江vip12.7.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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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原 作者:边缘骆驼(晋江vip12.7.30完结)-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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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头顶是他清浅均匀的呼吸。看着他难得任我摆弄不能反抗的样子,我轻笑了一声,却忽然觉得无比心酸。
  
  “嫁给你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小时候长,你以后可要补偿我!你好了以后,不许再离开我半步,不许生病的时候逞强,还要每天对我笑,不许再对我绷脸!”
  
  “……”
  
  望着风古原沉睡的面容,我自欺欺人的继续自说自话,“你不出声就是默认了!你有意见么?”
  
  “……”
  
  “说到做不到我会翻脸,你有意见么?”
  
  “……”
  
  “好,我们一言为定!”
  
  “……”
  
  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温有方安置好手术台,已经换了干净的白袍。
  
  “公子爷服了麻沸散的脉案属下又研究了一番,三脉皆浮,想来麻药对心脉亦有抑制,手术所需敲骨割肉皆是断脉重续消耗元气的重手段,属下担心心脉麻痹时,爷元气一时顶不上,会耗尽便……回不来了……”
  
  我心底蓦地一惊!
  
  “你的意思……如不让他昏睡,你可知那一点麻药的分量,对断骨之痛根本不起作用?剧烈疼痛也会增加心脉负担,岂不是更凶险?!”
  
  温有方眼神黯了黯,随后平静的开口:“院长常言,久病沉疴者,三分病七分郁,若解开心中郁结,则病去七分……既然两个都凶险,我们何不算上公子爷的意志力?如昏迷,公子爷无意识则无求生意志,而清醒的公子爷,坚韧的意志配合有效的手术,才能化险为夷。”
  
  温有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公子爷非常人,属下相信公子爷!”
  
  “可他脾气太坏,我怕他不配合……”我明明想极力反正,开口却是如此无力的理由。
  
  温有方的做法我何尝不明白呢?风古原不知道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受这样的百般折磨。
  
  “院长,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属下定会交还一个完整健康的公子爷给院长!”
  
  我点点头,忍不住苦笑——完整健康?古原离再和这四个字无缘了吧?!
  
  “如此,拜托了!”第三次,一揖到底。
  
  随后,转身,握紧拳头,大步踏出医馆,向着渝州皇城方向,任心底冷酷残忍肆虐!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最近家里有事,方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已经离我这么近。
终于明白除了健康,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了。
祝我们和我们身边的所有人,健康平安。
柿子完结倒计时进行中……




☆、倒计时之3

  冷雨、深夜;巴州城外;官道上。黑压压的骑兵;绵延官道几里之外,寂静的向都城缓缓移动。
  
  队伍前方的绛袍青年;手执银枪;立于白马之上,斜挑的眼角微微眯起,凝神注视着都城方向。
  
  “报太子!公主已剿杀羽林军左统领并占了玄武朱雀两门,坤元殿御林军右统领薛信已催发三枚火鸦求援!”
  
  “芷杉忒沉不住气,风头到都让她占了去。如此,坤元殿也要守不住了?”绛袍青年淡漠的勾了勾嘴角,骚包的将手中银枪凌空抖了抖,满意的听着那夜幕中按捺不住的低鸣声;漫不经心的开口,“估摸一炷香时间,坤元殿便可破了……那乾元殿是不是也岌岌可危?”
  
  “启禀太子,属下来时……见一软轿自青龙脚门而入,直入乾元正殿……”讯官有些惶恐的抬眼望了望青年,“是皇上亲卫押送,却是……寻常民轿,轿衣上有仁心院的标记……”
  
  青年身形一僵,低鸣的长枪戛然而止,执枪的手指已苍白的露出青筋……
  
  “可知轿中何人?”
  
  “轿帘紧闭,属下未曾探出……但看轿夫下盘力道推测,轿中之人该是……轻盈之人……”
  
  青年瞳孔微缩,周身缓缓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息,震慑的军士敛声肃穆,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这位表面吊儿郎当,骨子里却冷酷绝情的主子—— 渝蜀皇朝当朝太子,姒源。
  
  “很好。”轻飘飘的两个字盈满怒意,让跪在身前的讯官忍不住抖了抖。
  
  随着姒源嘴角的勾起,讯官背上的寒毛再一次根根竖起,冷汗不受控制地顺着后颈缓缓淌下。
  他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差到极点的运气。谁不知道太子爷性情阴晴难测,尤其关乎那女院长的事情,无论大小事无巨细,一概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倘若自己将看到轿子的事情瞒下,而轿中人偏真是那女院长,太子必然治罪于他;可是此刻将推测说出来,皇上可能将那院长扣押在公主的刀尖上——公主虽是太子拥趸,可是谁不知道公主对那院长怨毒之深?保不齐知道了皇上用意,更加肆无忌惮冲入大殿,先将那不男不女的院长砍了……激起太子雷霆之怒,可不是他一个小小讯官可以承受的起的……猛的头顶破空声起,讯官急忙缩紧脖子,急道:此命休矣!
  
  凛冽自耳边扫过,头顶上姒源的声音再度恢复了慵懒:“既然老家伙这么急着见我……那我们还不快点?”
  
  银枪被用力戳在地上,姒源□的白马也仿佛收到了主人杀气的影响,忽然撩起前蹄,发生一声长长嘶鸣,撕破夜寂。而绵延数里的骑兵队伍也顿时蹄声错落,整个队伍如同酝满去势的江水,只待一声令下,便再无阻碍冲入都城……
  
  ……
  
  朱雀门下,白衣的女子来回踱步,脚下步伐的散乱无章。她猛的站住身形,转向躬身站在一旁的军士——
  
  “还等什么,我们此刻便杀将进去,坤元殿皇上亲卫也不过几十个人,羽林军左翼便可轻易挑了他们!”
  
  “公主,稍安勿躁,太子领轻骑两万,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以后才能赶到,我们虽有羽林军左翼为护,并已经剿杀右翼大半,但薛信狡诈,刚刚趁我等不备,他已经连发三枚火鸦求援,陛下尚有五千奇兵不知踪迹,公主切不可冒进,以防有诈!”
  
  姒芷杉轻蔑的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娇柔的声音,此刻却尖锐刺耳:“皇兄的智计岂是尔等能窥得深意的?皇兄早有言明,老皇昏聩,罔顾朝纲,朝中早已怨声载道。此时民间但有一人揭竿而起,立时便会一呼百应,如那姜氏王朝般瞬间倾塌。而我渝蜀若要保社稷平安,唯一一途,便是老皇逊位,太子即位,并大赦天下,重振朝纲!”姒芷杉似乎觉着自己过于激动了,遂长长舒了一口气,降下语调,“你总说那五千奇兵,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有这五千奇兵的?还不是那老皇酒后吐露的?你不知他,难道我还不知?我们的皇上,刚愎自用,最好的就是个面子……哼,多半这连根头发丝都未见过的五千奇兵也是他自吹自擂,信口雌黄吧!”
  
  一旁的军士见劝解无用,遂垂下了眼,掩住了眼中机锋。
  
  此时,一名劲装宫娥走到姒芷杉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让姒芷杉立时杏眉倒竖,一声轻叱:“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天我便让他有去无回!”随即,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抚了抚绣着精致花纹的袖口,腕间恍惚有荧光一闪而过。
  
  ……
  
  乾元殿,正殿。
  
  “院长与我渝蜀有功,仁心仁术更为我渝蜀百姓万民福祉,朕甚是体恤院长之辛苦。”
  
  九五之尊的龙座之上,是吐纳方寸,却可以操纵人生死的王者至尊。看着龙座上那个人,身后宫娥打扇,两则太监捧着王印权杖,而他歪坐在龙座上,端的仪态万方。我只觉得一股浓浓的倦意袭上心头,实在提不起精神与他再做周旋,和他绕着弯儿的说话,真的很累。
  
  “我来了,我兄长呢?”
  
  姒百川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愣了愣。
  
  “院长果然妙人,说话快人快语和源儿一般,难怪和我那不肖子能成莫逆。”
  
  还在绕?我忍不住抽了抽眉角,抬眼望着这个最后一个和我母亲有瓜葛的男人。
  
  “我不想说废话。”话一出口,姒百川身旁的庞太监已经按捺不住,一声公鸭一般声音的斥责,尖锐的让我禁不住用力拧起了眉。
  
  “你要的是仁心医馆的救护队,不是我兄长。我来了,医馆归你,我兄长呢?”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总是有人喜欢绕出这么多花样来?
  
  姒百川噎了片刻,挥手止了太监的聒噪,挑眉看着我,眼中疑窦散去,继而竟然变作了激赏?随即,他微微抬手,侧首处脚步响起,只见两个小太监,将一个裹着黑色狐裘的人连人带椅抬了进来。无力靠在椅背上的人,姿容出色,只是面孔在高高竖起的狐裘领子下显得越发苍白和憔悴。唯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瞳,仿佛骄阳版耀眼,目光所到,灼灼逼人。
  
  “二哥——”
  
  我愣愣站在那里,对上二哥灼人目光——这是姬敏行苏醒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却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晚儿……”姬敏行对我开朗一笑,却立刻沉下脸,脾气很不好的开了口,“你这丫头,越发不像话,见到你二哥我站那么远作甚!”他边说,边两手撑起椅子的扶手,吃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向我靠近。看着他急促的呼吸,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我眼中一阵热浪翻涌,两三步扑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肩。
  
  “你身子还没好呢,别闹腾了。”
  
  姬敏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任由自己重重的向椅背靠了下去。
  
  “躺了太久,手脚没力得很……”他用力握紧我的手腕,眼中却像小时候哄我一般的神情,“你别担心,二哥命硬得很,一定会好起来!”
  
  我心头哽咽,懂了他的顾虑和牵挂,“姬小妞,别忘了我也今时非同往日,你不好起来,我还怕砸了自己医院的招牌。”
  
  姬敏行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还不解气,便在我的手背上自以为很重的拍了一下……看着他累的呼呼喘气,虽心酸,我却忽然觉着心底踏实了下来。旁若无人的为他整理了一番衣袖,将方才他偷偷塞入我手中的纸团在掌心轻轻捻了捻,略动手指,藏进了袖中……
  




☆、倒计时之2

  建章路;欢情煞;
  
  倾天下;红颜杀。
  
  站在空落落的阶下;我须得仰起头,才能看得到那九五之尊高座之上的人。姒百川;我母亲的第一个丈夫;,勾结奸相蓝仲,收服蛮荒黑苗,致使北炎王朝一夕倾覆的真正推手——
  他此刻的眼底,深沉得犹如幽潭净水。
  
  看不透。
  
  腕间紧了紧,我转头对上姬敏行的视线,他的眼中满是焦虑与不赞同,显然也猜到了我的计划。我心中一顿;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将他的手放置妥当,随后向侧面移了一步,仰头面向高座上的人。
  
  “希望陛下言而有信。”
  
  我挑衅的直直望穿姒百川眼底,他在我的视线对峙下豪不避让,只轻轻摆了摆手,便有太监重新抬起姬敏行,转身退下。听着身后姬敏行的怒喝声越来越远,我却僵硬着身子,不去回头看他——姒百川视线渐渐转为玩味,似乎眼中的激赏又深了些。
  
  “这个拗脾气,真不像慕裳的女儿,倒是像你那个痴痴颠颠的爹更多些。”姒百川说着,忽然轻笑了一声,摇了摇一根手指,“不是说你那个便宜爹,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心中冷笑,果然我的身世,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
  
  “慕裳性子太过柔弱,足让男子怜惜,可她性情太寡淡,时间久了,再美的脸也会觉着索然无味。难怪和刚才那孩子的父亲很相配,……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她若有你性子的一成,便不会被几个没用的男人逼得无处容身,临死还要背个祸水的名声……你娘可真冤枉,她大概到死都想不到,自己一生被诟病,却生下了个真正的红颜祸水……”
  
  姒百川不再称孤道寡,却像个长辈般絮叨起来,只是他句句刻薄,尽兴地在言语中占尽别人的便宜。
  
  “陛下谬赞。”我弯了弯嘴角,算是给了面子。
  
  姒百川沉默了片刻,随即笑意更深。
  
  “不高兴了?其实我倒觉得祸水之名,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能配得上的。徒有美丽是不够的,真正的红颜祸水,要有过人的智慧和足够的冷漠,方能立于强权之中,颠覆朝纲,倾绝天下——你瞧,我刚刚确实是在夸你。”
  
  我用手揉了揉忍不住跳动的眉角,信口开河:“陛下真是独具慧眼,别具一格,冠绝古今,不愧旷世明君,帝王奇葩!”
  
  姒百川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放肆,歪坐在龙椅上呵呵的笑了起来。
  
  倘若他不是姒百川,不是我早已知道的那个姒百川,我几乎要跑上去,把他挤坐到一边,然后翘个二郎腿,好好和他论一论谁更无耻这个话题。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姒百川没正经的本事更胜姒源,我几乎就要卸去对他的防备了。
  
  正在踯躅间,殿外响起一片慌乱声,只见姒百川微微凝眉,随即甩开袍袖向空中用力一挥。我若有所感的回过头去,只见大殿外忽然涌出无数甲士,手持长枪,将殿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几名太监脚步稳健,依次将殿门紧紧关闭,丝毫不见慌乱。
  
  “我们来打个赌,看看哪个会先到这里?”姒百川坐正了些,以手支颐,神态自若的看着我,“是我那不肖子,还是那个不孝女?”
  
  我疑惑的看了姒百川一眼,他分明是有备而来,我们的计划,他知道了多少?
  
  “我西陲渝蜀不似东漓北泽那般迂腐,芷杉自小也是带得兵,舞得刀枪的,否则我也不会将羽林军交给她……只是她资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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