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和失落吧。
沈璃珞并不知道凌紫宵的心思,只当是凌紫宵有事情去忙了,在她心里面只是把凌紫宵当做哥哥一般而已。
“唉,我听说城郊的枫叶红了,我们去看看吧。”沈璃珞对凌紫宵有事情要忙只是有些遗憾,接着又拉着南宫鑫的袖子撒娇起来。
南宫鑫唇角带着宠溺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沈璃珞的头发,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弄得有些凌乱,悠悠说道,“走,为夫这就带娘子去赏枫叶。”
沈璃珞听到南宫鑫的话,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听南宫鑫这样叫,只觉得这家伙没个正经的,可是喜欢上南宫鑫之后再听他这样喊,只觉得心里面又是甜蜜又是害羞的。
南宫鑫看着沈璃珞白皙剔透的皮肤慢慢显出绯红,唇角也勾起了笑容,眼中含着几分宠溺几分戏谑,特地靠近了沈璃珞的耳朵,慢慢吐出温热的气体,说道,“怎么了?娘子害羞了?”
沈璃珞只觉得耳边热气钻入耳中,有些痒痒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去,推了南宫鑫一把,小女儿般娇羞的说道,“好了,别闹了,还不快走,马上太阳下山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是是。遵命。”南宫鑫满眼含笑,看着沈璃珞的背影,笑眯眯跟在沈璃珞的背后。
皇宫内院。皇后寝宫。
皇后遣散了屋内所有的丫鬟,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此刻略带焦急和不耐的神色,她看了一眼眼前披着斗篷的中年男子,蹙了蹙秀气的眉毛,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疯了么?皇宫也是可以随意进的么?!”
那披着斗篷看不清楚容颜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双睿智精明的眼眸,正是丞相张勋。
张勋将斗篷上的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他的容颜来,他睿智的眸中含着几分焦急和精光,看向皇后罗香,也是紧紧蹙着眉头,说道,“若不是有急事,我又怎么可能贸然进宫?”
罗香和张勋相识多年,自然也是知道张勋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意气用事而会冒失的人,既然他这样贸然的进宫来找她,必然是出了大事。罗香的神色立刻变了变,有些紧张的说道,“难道是那件事让人知道了?”
张勋的眉头几乎已经皱成了川字型。那些书信是他和罗香之间感情的回忆,虽然罗香一直让他毁了那些书信,一劳永逸,但是他却一直舍不得,因此才保存在了丞相府。为此他在丞相设下了重重机关,没有想到南宫鑫和凌紫宵竟有这样大的本事,居然还是找到了书信。
张勋做事一向谨慎,因此他在书信的上面放了一根头发丝,若是有人碰过那些书信,他一定会发觉,而沈璃珞去寻书信的时候确实未曾在意那根头发丝,不小心碰落了,张勋晚上回去检查书信的时候立刻发现有人碰过了书信,心里面紧张不已,便急急进宫和罗香商量对策。
“嗯。不过书信还在。”张勋的神色也不大好看,他点了点头,有些阴沉的说道,不过看到罗香焦急的样子,他还是补上了后面一句。书信还在,就算有人看到了书信的内容,也没有证据。
罗香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听到张勋的话之后,她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依旧蹙着眉头,盯着张勋,问道,“既然书信还在,那是拿的时候触动到机关了?那人抓住了没有?”
“没有,来人很聪明,并没有意图拿走书信,因此机关并未触动,我也不知道是谁看了这些书信。”张勋听到罗香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猜到凌紫宵和南宫鑫可能会来拿,所以早就设下了机关,如果他们贸然拿走书信,就会触动机关,到时候他们可是插翅难飞。
只是来拿书信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安排了机关,居然未曾拿走书信,竟然连翻阅都不曾翻阅,那么来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看过了书信?”罗香听到张勋的话,不由有些奇怪了,既然没有触动机关,张勋怎么那么肯定有人看过了书信。以张勋的性子,绝对不会空穴来风,为了莫须有的怀疑特地跑到宫里面来的。
张勋将自己放了一根头发丝的事情告诉了罗香,并且肯定有人碰过了书信,罗香听了之后脸色很不好,她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会不会是你自己不小心碰掉了?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啊。”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会自己不小心碰掉。我肯定是有人看过了书信。”张勋也不想让罗香焦急,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能为了安慰罗香而欺骗他,他笃定的对罗香说道。
而此刻凌玄羽正好想要过来给罗香请安,却发现罗香把下人都遣送到了门口,他自然不会顾及下人的阻拦,而下人想着皇后就算遣散他们也不会不让凌玄羽进去,因此也没有阻拦。
凌玄羽没有让下人通传,因为他想罗香可能有秘密的事情要处理。谁知道他走到门口还没有敲门,就听到了罗香和张勋在说话。
凌玄羽小时候经常去丞相府玩,和张勋的关系也是极不错的。现在张勋和他们也是合作关系,私下里罗香一直让他喊张勋为干爹的,他虽然不知道张勋为何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但是他对张勋还是很信任的。只是他虽然信任张勋,却还是接受不了张勋居然出现在罗香的寝宫里面。
要知道后院可是不许别的男人出入的,张勋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了皇后的寝宫,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那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凌玄羽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罗香突然提高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而愤怒,对着张勋说道,“我早就让你毁了那些书信,你就是不肯听,现在要闹出事情了吧?!若是那偷看书信的人就是南宫鑫和凌紫宵,他们一定会揭发玄羽的身世的,到时候我们可就都万劫不复了!”
罗香的话让站在门外的凌玄羽蹙了蹙眉头。母后这是在说什么呢?他的身世难道有什么问题么?和什么书信又有什么关系?
“香儿,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毁了我们之间的回忆而已,我也没有想到弄到如今的局面。那偷看书信的人八成是南宫鑫和凌紫宵的人,如今他们已经知道玄羽是我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呢!”张勋听到罗香的话,也是蹙了蹙眉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而站在门外面的凌玄羽听到张勋的话,却是彻底呆住了。刚才张勋说了什么?他是他和罗香的儿子?!他居然是丞相和皇后的私生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身份?!
凌玄羽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罗香和张勋突然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全部都吓了一跳,看到是凌玄羽,罗香惨白的神色才微微好转了一点,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凌玄羽,问道,“玄羽,你怎么来了?”
“母后,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凌玄羽没有心思和罗香打马虎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罗香和张勋的对话,他盯着罗香的眼睛,一字字问道。
罗香被凌玄羽看得有些心虚,对于凌玄羽的身世,她和张勋一直都是隐瞒的。一来怕说出来会被外人知道,这种事情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生下孩子,总是不好的。
看到罗香一脸心虚和为难的样子,凌玄羽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还是执拗的将脸转向张勋,一字字问道,“干爹,你说,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和母后的儿子?”
张勋面对着凌玄羽的质问也有一些哑口无言,原本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埋葬在心里面,没有想到,还是终有见到阳光的一天。他看了凌玄羽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玄羽,你是我的儿子。”
凌玄羽听到张勋的话,整个人倒退了几步,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居然不是皇室子弟,他身上流的不是皇室血脉!他居然是她母后和丞相通奸生下的孩子!
仿佛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一下子跌落下来一般,凌玄羽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可是这又是铁铮铮的事实。难怪小时候母后总是会偷偷带着他去丞相府玩,还让他喊张勋干爹,可是却又不让别人知道。难怪母后和干爹一直都不同意他娶张夙夙,原来张夙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一夕之间,他居然只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杂种,一个不能见光的人。
短暂的错愕和失落之后,凌玄羽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张勋,焦急的问道,“你刚才说南宫鑫和凌紫宵知道了我的身世?!”
张勋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沉重的表情。凌玄羽更是整个人都快要站立不稳。
这些年来他处处和凌紫宵作对,一直意图抢占凌紫宵太子的位置,再加上当年的事情,凌紫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如今他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利器,只要凌紫宵和南宫鑫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不费吹灰之力,他,还有他的丞相亲爹和皇后亲娘就全部会万劫不复!
“什么时候的事。”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布满了杀机,看向张勋冷静的问道。
张勋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他们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一旦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应该是昨天。”
凌玄羽听了之后,微微蹙了蹙眉头。如果是昨天的话,以南宫鑫和凌紫宵凌厉的作风,应该是连夜进宫禀告父皇才对,为何拖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静。看来他们应该是在想办法拿走书信。
“他们应该是在等证据。”凌玄羽蹙了蹙眉头,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
罗香听了之后立刻对张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立刻将这些书信全部都毁了,叫他们永远拿不到证据!”
“毁了也没有用。我身上流着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据。”凌玄羽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看也没有看罗香一眼,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直以来努力那么久的大业就要被这样一个身份所拖累。
“那可怎么办啊!”罗香再怎么精明,毕竟也只是一个妇人,如今她隐瞒了数十年的事情一朝被人揭开,她早就已经乱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思考什么对策?
“留着那些书信,他们一定还会再去丞相府。我们只需要请君入瓮就好了。”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滑开一丝浓浓的杀机,看来他不得不和凌紫宵南宫鑫拼个鱼死网破了。
设计将他们诛杀在丞相府里面,的确是冒险了一点,因为这件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他也会逃不了关系。可是总比被南宫鑫和凌紫宵揭开身份要来的好,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就算他要逼宫,那些士兵和官员也不可能听从一个私生子的话。
“如今也只有以静制动了。可是万一他们不来拿证据,直接要求滴血验亲呢?”张勋听到凌玄羽的话,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问道。
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也滑过一丝担忧,却听到萧鼎在门外说道,“不会。以南宫鑫和凌紫宵行事缜密的谋划来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因此,他们一定会去拿证据。”
听到萧鼎的话,凌玄羽等人的心思也安定了不少,可是却在下一秒,眉头又蹙了起来。萧鼎是凌玄羽最信任的谋士,平时帮了凌玄羽不少忙,因此凌玄羽极为依赖他,也给了他极大的权势,萧鼎在这宫里面也可以同凌玄羽一样自由行走,可是凌玄羽万万没有想到,萧鼎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寻他。
张勋和罗香的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看,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他们连凌玄羽都不愿意告诉,如何愿意让萧鼎知道?但是萧鼎是凌玄羽的谋士,他们也是清楚的,自然是动不得萧鼎的。
“我有事情要禀告主子,不想听到了不该听的。不过萧鼎一直是站在主子这边的,主子大可放心。”萧鼎看到了张勋和罗香变扭的神色,立刻对着凌玄羽表忠心。
凌玄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表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是没有事情,可是他的眼中却是氤氲了淡淡的杀气。自从上一次沈璃珞冒充萧鼎用针扎凌玄羽在凌玄羽心里面埋下了疑惑的种子之后,凌玄羽就一直处处提防和试探萧鼎,而萧鼎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凌玄羽的心里面总是不放心的。
从前倒是也没有什么,毕竟萧鼎只是为他出谋划策,他若是真的不放心,只要不把机密的事情告诉萧鼎就是了,可是如今萧鼎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等于握住了他的性命以及前途,他不得不提防一些。
“萧鼎,我一直很信任你,可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可不小心。”凌玄羽狭长的眸子里面含着几分阴沉,他看着萧鼎,一字字说道。
萧鼎看了凌玄羽一眼,似乎明白了凌玄羽的用意,他的唇角滑开一抹自嘲而无奈的笑容,对着凌玄羽淡淡的说道,“能放主子放心便可。”
凌玄羽闻言,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药丸。那是梦魂。是一种慢性毒药,需要每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若是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凌玄羽早在开始怀疑萧鼎的时候就一直想要让萧鼎服药,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怕贸然这样做,会让萧鼎选择离开他。毕竟他的谋划还是离不开萧鼎的。如今萧鼎听到了不该听的惊天秘密,正是最好的给他服下药丸的机会,一旦萧鼎服下了药丸,他就可以完全的牵制萧鼎,不必担心了。
萧鼎接过凌玄羽手里面的药丸,眼神定在药丸上面,迟迟没有动作,凌玄羽见萧鼎一直不肯服药,不禁有些着急,他蹙了蹙眉头,正要说话,却看见萧鼎唇角滑开一丝苦涩的笑容,将药丸吞了下去。
萧鼎缓缓抬起眼眸,看着这个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的主子,唇角的笑容越发的自嘲,他悠悠说道,“这下主子该放心了吧?”
“好。”凌玄羽拍了拍萧鼎的肩膀,畅快的笑了起来。
萧鼎看着眼前的凌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