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
最后又叫他做跑腿,吩咐他将白银三万两转交白玉衡兄妹。庞煜想起自己兄妹接连吃了白家暗亏,只觉得一口恶气在心,万分憋屈。
摸着身上因为蚊虫叮咬而遗留疤痕污点,心里活一窜一窜的往上拱。无奈圣上之命不敢违。昨夜晚,庞煜瞅着白花花银子,直发恨,猛踢银车:“白花花银子送给仇人丫头,本候真是不甘心啊!”
他手下心腹大将刘魁一笑:“侯爷既然不甘心,何不劫了她的?”
庞煜抬手一巴掌:“你傻啊,银子在我手里丢了,我庞家颜面何在?”
刘魁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犟嘴。
另一狗头军师孙贵言道:“这银子交给她之后在丢失,不就跟侯爷无关么?”
庞煜拧着眉毛慢慢松开,反手给了孙贵一个耳光:“猴崽子,这话中听,有赏。哼哼,我还要福利,连人带银我统统都要。事成之后每人千两赏银!”
随即叉腰大笑:“哈哈哈,白玉衡,贱人,我教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正笑得得意,不知道哪里飞来一颗飞石直打面门,庞煜也被贯力一冲,仰面就倒了。所有狗腿子围成一团咋咋呼呼:“有刺客,保护侯爷!”
庞煜抖抖索索拔起身子,直觉嘴巴腥甜,张口一啐,吐出是个门牙来,一时间鬼哭狼嚎:“可恶,竟敢暗算本候,来人啦,给我搜,搜出来乱刀砍死!”
莫说黑暗中这群人不安乱动,就是搜出来只怕这些乱刀也砍不死。
庞煜尚在骂骂咧咧,暗处一匹青骢马已经跑了一里开外了。
张行奉命监督锦衣候,见人走了也纵身上马扬鞭去了。
庞煜隔天晌午就是这样缺了门牙的形象来至白家坟堂,却不料祈奕根本没露面,连门槛也不叫人进,直接派个丫头清点,着十几个小子抬进去了。这叫庞煜更加抓狂了,心中恶毒想象着今夜晚激烈的场景,庞煜捂着嘴巴,眼睛虚眯着,见白不见黑,恐怖森森笑起来,就连庞福也被小主子扭曲笑容吓煞了:“侯爷,侯爷?你你你您……”
庞煜正在意淫得妙,乍然被他打断,顿时暴虐,他胳膊捂着嘴巴不得空,飞起一脚直踢庞福子孙根儿,心道你不让老子快活,老子也叫你痛苦,幸亏白福闪得快,给他踢倒大腿侧,跌了老远去。
第96章
却说这日夜晚,庞煜在钦差行辕等待孙贵刘魁报喜,他好财色兼收。看看子时已过,大约已经动手,十几里路程想来也就半个时辰事情,吩咐香汤沐浴,行辕小吏哪敢违拗,不想活了?忙不迭安排,少时香汤奉上了。
火头却说孙贵刘魁塞着十名干练兵士,黑衣束腰,夤夜潜行,来至白家坟堂埋伏,坟堂位于达山脚下古松之间。倒给这些夜行者提供了隐身之所。
等待时间一时难捱一时,去只听得坟堂传出朗朗书生,直至三更敲响方才停歇。
孙贵刘魁闻之大喜,复又潜伏一刻,坟堂再无一盏亮灯,唯余老忠孝公坟头两站长明灯笼。
白家藏银之所,白日已经探听清楚,就在节义公主套房之中,孙贵刘魁下得树来相视一乐,分头行动,六人进院偷窃,四人窃银,二人窃人,余下六人自去驱赶藏在一里之外车架前来。
却说接应六人返回,偷盗之人已经回返,而至沉甸甸木箱铁皮包角,一柄铜锁,正是白日装银大箱笼。众人正在搬去箱笼上车,院内忽然灯火通明喊杀起来。
刘魁忙着吩咐:“我带人回府复命,孙贵,你带人断后。”
刘魁带着来个名随从驾车逃离,启程一阵耳麻,却也性命无忧,丧魂一般逃去了。
孙贵则率领余下之人拼死阻拦,庞煜的手段大家知道,不成功便成仁。
再者,公主身边大家都打探清楚了,锦衣候今日带领张行外出,如今只有王清带领二十个农家子弟权充护院,庞家护院都是武林成名高手,这些人还不放在眼里。
熟料交起手来全然不是回事,争斗之间,不是这人手软落了刚到被擒,就是那人退杆子发麻遭了捆绑,不消一刻,落下九个宵小尽数落网,一个个被困住手脚,装进麻袋,一顿好打。
随后就听忠孝候爷高声发话:“这些匪徒胆大妄为,竟敢偷盗御赐之物,目无王法,你们说怎么了断他们?”
这些还未门自笑听惯了老辈子说书讲古,满脑门子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不免大声吵嚷:“为民除害,为名除害……”
“杀了他,杀了他……”
孙贵合着一起喽啰,也曾跟随庞煜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知道今夜晚擅闯公主草庐,盗取御赐之物,乃是欺君重罪,罪在不赦,有死无生,即便被当场诛杀,也是罪有应得。
正在惶恐不安,却听女声轻柔:“大家安静,且听我说,匪徒猖獗,入我坟堂行窃,只是了有律法,不可擅动私刑。依我之意,不如将匪徒交给衙门,审明正身,明正典刑!”
片刻沉寂,一阵齐齐应和:谨遵公主号令!
祈奕在上堪堪发令:“张行,你带领是个孩儿点起火把随着车辙追赶匪徒。玉瑞,你带领十人将擒获匪徒押送淮宁府。 王清带领其余人等随我护院等候消息,进房匪徒反扑!”
却说这一番打斗,惊起相邻无数,大家一听公主庐居遭贼失窃,一个个义愤填膺,各执棍棒扁担锄头镰刀斧头赶来支援:“公主别怕,我们保护您!”
饶是祈奕见惯现代蜂拥场面,也是心神激荡,连连道谢。所有相邻分作两班,一般灯笼火把跟随张行追贼,一行跟着玉瑞押送匪徒,吵吵嚷嚷去了县衙。
待人马喧嚣远行,祈奕忽然间将袖箭往坟堂之前一棵飞射。瞬间哈哈哈大笑飞落一人,灯光下现出一人,黑夜不脱一身白袍,飘飘洒洒,恰似谪仙贬谪。
方才庞府高手一个手脚发麻,钢刀脱落,正是此生佳作!
祈奕便问:“不是说贺卢大嫂弄璋之喜,怎的又回来了?”
白玉堂折扇轻摇:“错着,笑声此刻正在赶往陷空岛!”
言罢倏然消失!
祈奕一笑进屋,吩咐小金子:“速速回奏圣上,草庐夜半被匪徒打劫,二万御赐官银尽数失窃!擒获匪徒已经押往府衙发落,失窃赐银正在追查中。”
小金子不敢违拗,连夜房费闪电,划空而去。
翌日,皇宫。
仁宗一早接获小金子密报,竟有匪徒夜袭公主草庐,朝堂之上,仁宗勃然大怒,询问两班文武敢当如何?”
一时间,朝堂之上热闹非常。庞老贼担心儿子疑遭匪徒,帮着禀奏:“启奏圣上,此乃灾民作祟,为了赈灾银两,坑请圣上派兵扑灭!”
包公正要发话,却有新任左都御史颜查散出班回奏:“臣启圣上,庞太师所言万万不可,如今各地干旱,已经两年无收,灾民遍野,很多地方十室九空,百姓托儿带母千里奔逃,像先驸马父母一般饿死者,不胜枚举。且西夏边境,元昊吞并三万,大有长驱之意,又有大辽,屡屡犯病掠抢。此刻圣上若动刀兵,必定天怒人怨,倘若外患借机作难,岂不无法收拾?所以,太师所奏,万万不可!”
仁宗乃是仁君闻言额首:“颜卿家所言甚是,可有良策?”
颜查散唯恐生灵涂炭一时情急为民请愿,却是来得匆忙不及思虑周全,不免赫然:“微臣智短,并无上策!”
庞太师顿时抓住机会,大声呵斥:“既然智短,何必多口,此乃社稷大事,岂容你小小七品芝麻官信口哓哓?”
“太师此言差矣,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遑论颜查散本事御史大夫,匡正天子大臣偏颇正是职责所在,难道太师想要堵塞谏言?”
庞太师怒目圆瞪:“包拯,你为何总是跟老夫作对?”
包拯言道:“本府就事论事,以理服人,何来与人作对,此乃商议了事,太师慎言!”
八贤王也在朝听政,虽然心忧女儿安慰却也以为不能发病剿灭,此刻出班奏道:“启奏圣上,本王也以为不宜妄动刀兵!圣上三思!”
仁宗皱眉:“皇叔可有良策几解朕之忧?”
八贤王随口便道:“不如派遣包拯前往查证,是非曲直自然明了。那是该剿该抚自有公论!”
仁宗额首:“朕也有此意,如此……”
庞太师忽然出列:“圣上且容老臣一言。”
仁宗薄怒,且是言道:“太师请说!”
庞籍言道:“我儿庞煜正在陈州,包黑子一贯与我家作对,此去恐怕又该将匪徒之事按在我儿身上了。”
包拯闻言大怒:“太师慎言!”
庞籍挺胸:“你待怎的?”
仁宗在上满面薄霜,却是隐忍再隐忍。最终看向王丞相:“老爱卿,可否替朕制衡?”
王延龄出班言道:“既然太师与包拯两不相让,不如采纳八贤王之计,换人前往也就是了。”
仁宗言道:“爱卿可有人选?”
王延龄道:“老臣看来,左都御史可担此任!”
庞籍又道:“颜查散是包拯门生,难眠偏颇!”
颜查散掷地有声:“臣乃天子门生,大宋御史!”
仁宗拍案称赞:“甚好,颜爱卿听令。”
颜查散跪倒:“臣在!”
仁宗:“朕命你为钦差,即刻启程前往陈州查访,无比查个水落石出,为民除害,与民生息!”
颜查散得令,书生意气:“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却是满朝文武一个个同情看着颜查散,恰如看见一直待宰羔羊。庞煜在陈州,那人只怕比悍匪还要彪悍呢!
包拯却是忧心忡忡,待要发言,却被王丞相金色裆翅微微一摇。
一时退班。
众臣退散,仁宗独留颜查散说话。
包拯赶上八贤王:“微臣只恐颜生势单力薄,难敌悍匪刁民,有去无回,辜负圣意!”
八贤王手抚虎须:“这个容易,本王奏请圣上赐他尚方剑,允他便宜行事,再赐他贴身护卫一名也就是了!”
包拯微笑:“贤爷英明!臣替陈州百姓谢贤爷!”
八贤王就折身往勤政算殿去了。
君臣见礼,颜查散拜见。
圣上询问:“王叔至此可是有要事禀奏?”
把八贤王便把包拯之担忧,自己之建议说了。
仁宗爽快赐下天子剑。只是侍卫嘛!
在上思忖,御妹有高手护卫上尚且有人觊觎。等闲之人,恐难胜任。脑海中瞬间出现一抹红色。顿时开颜:“来人,传令开封府!”
回头却说淮宁府蒋大人。
他正搂着美妾,飘飘欲仙,忽闻忠孝候大驾光临,万般的抓心挠肺却是不敢耽搁,匆匆忙忙从温柔峰上翻落,晕头糊脑忙着接驾。衙役却说忠孝候擒贼来此,正在大堂等候。
击鼓圣堂,见了玉瑞将身拜倒。只请玉瑞上座。玉瑞却说自己不是来审案,而是来遣送匪徒,还望父母官秉公而论,与民做主。
蒋明不升堂尚好,一审之下冷汗淋淋,案犯竟说是受了安乐侯指使,扮作匪徒,入室盗窃掳掠公主。看着匪徒供状,蒋明几乎瘫倒。知道只怕此生难以做官了。
白玉瑞借了供状:“蒋大人,既然罪证确凿,还请大人缉拿匪徒归案。”
蒋明万不得已,只得点齐人马前往行辕。行辕外面围了不少追赶贼寇的相邻。
领头正是张行,见了玉瑞一抱拳:“侯爷,属下率众追到此处,匪盗逃进钦差行辕,属下等不敢擅闯,在此等候。”
相邻见了蒋明一起跪倒:“求达人为民做主,擒拿匪徒!”
蒋明只得上前跟守卫拱手通报自己官讳,请柬安乐侯。
出来的却是管家庞福,却说安乐侯已经歇下不见外客。
蒋明朝着玉瑞一拜:“忠孝候,您看此事敢当如何?”
玉瑞躬身作答:“本候是苦主,如何处置,本候不敢置喙!”
蒋明抚手圈圈打转,忽然打住:“侯爷,此案涉及朝廷重臣,本府位卑职小,正该上达天听,听凭圣上公论。”
玉瑞得了姐姐吩咐,此事只要上达天便是功成。遂抱拳:“这是府台公事,本候告辞。”
蒋明回府当即派了快马将一体证供禀奏刑部。
却说庞福回房惊慌禀报:“侯爷糟了。”
庞煜抬手一个耳刮子:“你才糟了!”
庞福:“是是是,奴才糟了!只是那蒋明?”
庞煜这才笑道:“怕什么,刑部丁大人是我爹爹门生,他把罪证送进刑部犹如石沉大海。”
庞福忙着恭维:“侯爷高明!”
玉瑞回府告知祈奕,蒋明官卑,不敢动那庞昱,已经将罪证转呈刑部了。
门外小金子竖着两只耳朵。祈奕知道明儿仁宗见不着证供必定要起疑追寻,那时节庞太师的在仁宗面前信任度将会打折折扣。这对亲密翁婿要生嫌隙。
三天后,颜查散到。再审此案,玉瑞到堂聆听作证,颜查散到行辕面见庞煜,再次被拒,随行侍卫展昭跟庞煜侍卫发生冲突。二人皆有尚方剑,颜查散没有包公铡刀,无奈何,只得退而计谋。熟料当夜一干人犯齐齐死在府衙牢里。入室劫银掳掠成了悬案。
不过却也澄清灾民冤枉,将匪徒定论为江湖匪类,从天而降,查无踪迹。
颜查散无功而返,沮丧至极。
庞太师庞煜却是得意洋洋,一月之后,庞煜进驻软红堂。
白玉堂怒气耿耿:“这般窝囊,还连累义兄,我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刀!”
祈奕笑道:“他若被杀,朝廷必定盛怒发兵。岂不成全他为了为民美名?我要的是庞家名声狼藉土崩瓦解。”
白玉堂叹气:“谈何容易!”
“跟我来!”
把玉堂跟随祈奕到了忠孝候府内西跨院,床上一人一人垂垂待死,田起元石永靖正在替他会诊施针。
白玉堂惊闻:“这是何人?”
祈奕笑道:“庞煜家将孙贵,他很警觉,他跟庞福啰啰嗦嗦,羹汤只喝了一半,却也九死一生。有他,庞煜就死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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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庞煜胡作非为,知府蒋明,颜查散两本奏折犹如石沉大海。仁宗恁没瞧见,及至颜查散一路回京,惊险纷呈。不是厢房走水,就是遭遇惊马,睡到半夜,半面墙声声塌落,不是展昭艺高一筹,只怕世上再无颜查散。
仁宗此刻方知庞家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