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校尉服,您冒充开封府捕快岂不更便宜?”
蒋平闻言小的手舞足蹈:“好好好,小妹言之有理!”
祈奕见他同意自己搜救方案,心中大喜,拔脚回了开封府,不敢去见包公,径直寻着公孙先生公如此这般一番诉说,强调说开封府眼下缺了展昭,恐怕救人之事难以成功,游说公孙策跟自己搭档,寻一套侍卫服侍掩护蒋平正大光明去搜查妓院,以免夜长梦多,他们将人质转移。
却说祈奕回得开封府,公孙先生正跟廊上转悠呢,见了祈奕忙道:“白姑娘,可是有了消息?”
祈奕一边大声回话点头:“嗯,不知先生人马可有集结完毕呢?”一边眸光梭子似的左右观看,途径公孙身边之时,伸手一拉公孙衣衫,小声言道:“请先生借一步梧桐苑说话。”
公孙先生见状有些讶异,却也知道祈奕做事很有分寸,这般小心谨慎,大约是跟展护卫一般,害怕包公太耿直,不好便宜行事,遂一笑道:“白姑娘所言极是,正要跟娘娘报备才是,如此我与姑娘一起吧。”
祈奕见他说谎不眨眼睛,手到擒来,不由回眸一笑,悄悄竖起大拇指。公孙先生笑而不言,一路进了梧桐苑游廊这才笑道:“大人思想太正统,有时候要想事情周全,私底下我们就不得不变通一二,不知姑娘何事需要老夫,直管明言。”
祈奕闻言忙抱拳:“那我就先谢谢先生了,是这样,我已经探知我义兄与展护卫下落,他们不知何故被陷在一座妓院之中,嗯,我担心开封府差役能力有限,想让蒋四侠也参与搜查,这样就可以跟陷空岛义士一明一暗相互照应,尽快救出我义兄与陈公公展护卫五人,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意外。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公孙先生略微思忖点头道:“这个倒不难,只是姑娘可要顶住将四侠,不可轻易杀伤人命。”
祈奕见他答应忙着提出疑问:“只是开封府衙役互相认识,他们不认得蒋四侠,倒时候不会自己掐起来吧?”
公孙先生闻言一愣:“这个,会吗?老夫倒没想到呢。”
祈奕点头道:“很有可能哟,今日之行事关人命,到时候若是内讧被外人睃趁可就严重了。”
公孙先生有些不明白祈奕说话意图,见祈奕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心中一动,言道:“依姑娘之意,该当如何?”
祈奕见他顺着自己引导来了,忙正色道:“嗯,先生看这样行不行,您让我也参加今夜晚行动,倒时候我就可以说蒋四侠是我贴身侍卫,开封府一众见惯了我特立独行,也知道我大哥不好惹,想来不会违拗与我,您看呢?”
公孙先生闻言豁然开朗,原来是要毛遂自荐亲自出马,遂笑道:“这有何难,等下老夫吩咐张龙一声,一切听从姑娘吩咐就是了。”
祈奕忙抱拳:“多谢先生,您真是大好人啊!”
公孙先生赫然一笑:“姑娘使不了解大人秉性,大人也是好人,只是过于拘泥罢了。”
祈奕此刻心情呗好,清晨因为包公隐瞒段鹏之事郁闷一扫而光,闻言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包大人是好人,全了人民都知道呢,开封府有个包青天呢!”
公孙先生一抱拳:“姑娘谅解就好!”
一时,公孙先生找来张龙马汉两人言道:“张龙,你跟带着衙内侍卫跟着白姑娘去救援展护卫,一切听从白姑娘吩咐行事,这是大人之命,不可违拗!”
张龙看眼祈奕迟疑着,马汉见过祈奕功夫,一旁答道:“属下听命!”
张龙闻言愕然。
公孙先生却道:“马汉,你今晚烦人梧桐苑守护职责,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许他任意进出梧桐苑;违者依法处置,你可听明白了?”马汉抱拳道:“属下明白!”
公孙看向张龙:“张校尉?”
张龙被马汉一再拉扯衣衫,方才对着祈奕一抱拳:“属下听从姑娘安排!”
祈奕见张龙当了真,忙摆手:“没有没有,张校尉您是老江湖,您只要让我跟着不嫌烦就成了,哦,我还有个侍卫也要一起,请你多多照应啊!”
张龙英雄汉子,你跟他赌狠,他绝不会退半步,就怕人家好言相求,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办了,遑论祈奕身份特殊,又是个姑娘家家,当即十分慷慨:“姑娘放心,一切包在张龙身上!”
祈奕自己换好了一身最小侍卫服还有些晃晃荡荡,特别裤子,根本挂不住,虽然祈奕内里穿戴整齐,可是一旦人众萧萧掉了裤子可就无法做人了。思及此,祈奕心中直发慌,翻出白玉堂一条镶嵌玉石腰带,就那么当成草绳一般系在腰间,然后狠狠打个死结。结果祈奕晃晃荡荡出去集结,差点没把一般衙役笑死,开封府备用最小号的新制服相对于祈奕也太大了。
公孙先生也笑得浑身抽抽,却是强忍失态,与祈奕支个招。
“老夫记得赵祥小王爷曾经赠送姑娘一套月白银丝绣袍子,不如姑娘今日就穿戴起来,扮作小王爷一同前往如何?”
祈奕一愣:“这个,公孙先生是叫草民冒充小王爷赵祥啊?这我可不敢,不说冒充皇亲是欺君之罪,就是那云蟒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穿戴,罪犯欺君可是要杀头的,您可别害我,我还要留着脑袋吃饭呢!”
公孙先生笑着告诉祈奕,赵祥赠送衣服之时,他曾经远远看了一眼,那件衣服上图案看着像是云蟒,其实不是,大约是小王爷赵祥不满被祈奕捉弄落了下风,有意吓唬祈奕逗趣儿。用了一只飞翔麒麟与鸾鸟组合图冒充云蟒图。
“不可能!”
祈奕闻言不能置信,那件袍子祈奕不喜欢,料子像是白色山绸,虽则守孝之人不应享乐,却也勉强可用。可恼的是袍子上的绣花却是云蟒图,这样的衣衫草民百姓穿戴,就是欺君犯上了。
祈奕当时就恼了,鉴于赵祥满脸笑容,礼仪谦谦,话也说得在理,说是教祈奕归宗只是穿戴,让祈奕要退亲自退给八王爷去,与他不相干。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祈奕当时听信了。以为不好难违赵祥这个跑腿人,二也不想进南清宫,想着自己不归宗不穿戴就是了。这才忍气收下了,从此束之高阁。
如今听公孙先生直言,顿时懵了,难道自己被赵祥戏耍了不成?
公孙先生见祈奕满面疑惑,笑道:“姑娘若不信,老夫可以当面验证!”
祈奕匆匆回房翻出高搁箱顶包裹,细细观看,果然是四蹄麒麟。只不过这只麒麟身子被无限拉长四只蹄子贴着身子,好不好在麒麟尾后有一只并翅的鸾鸟恰恰挡住麒麟细细尾巴,兼之白袍绣银丝,草草看去很难分辨。
果然云生龙,凤配凰,狡诈养奸滑!
祈奕不由一声嗤笑咬牙暗恨,自己还道赵祥吃瘪忍气吞声呢,熟料却是自己是眼高于顶遭愚弄。祈奕心里怒火‘咕嘟咕嘟’直冒泡儿,火星子在眼前乱蹦,气呼呼摸着袍子,陡然记起公孙先生之花,脸上慢慢绽开笑意,微微勾起了嘴角:“哼哼,赵祥!”
却说远在南清宫小王爷赵祥,恰在此刻连打三个喷嚏,接着浑身寒凛凛打个冷颤,凉意直达心底,眼皮子一阵乱跳。
“奇怪啊?”赵祥双手紧环,左顾右盼,并不见一丝儿风声,直觉莫名其妙!
这是闲话不提了。
祈奕装扮停当,大热天一件披风兜头罩住,径直出了梧桐苑,来至前院门口,再从前门晃荡道大堂前集结处。迈着方步,对着公孙先生昂首挺胸拱手道:“小可奉命前来助阵,可以出发么?”
众人闻言抬头,但见一白袍公子翩然而来,只因祈奕尚未发育成熟,有用细纱勒紧胸脯,头上戴了珍珠银冠,无端将其身高拔高一截,兼之祈奕早先特特备下厚底云鞋,身高一瞬间拔高了半尺有余,使得起义更加玉树临风,翩然卓立,在朦胧夜色掩映下,让人觉得富贵逼人,不敢直视。
除了公孙与张龙,阖府衙役都懵了:这是那府小王爷!
众人懵懂之时,公孙先生一笑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
祈奕见众人对自己满脸陌生很是满意,见公孙要说破自己身份,急忙王公孙先生面前一挡,对着众人低头一拜,手握折扇故意挡住自己大半脸颊,放粗了声音,先声夺人:“小可姓赵,奉命前来助阵,见过各位好汉!”
第 68 章
公孙先生闻言一笑;并不作声,盯着张龙微微一摇头,暗示张龙不要多言。
张龙接到公孙先生眼神,压下惊异转身对着众兄弟训话,他言简意赅告诉大家,展护卫这几天之所以迟迟不归,并非另有任务,乃是遭到奸人埋伏暗算,下落不明。
祈奕正在着意凝听下文。
张龙却忽然提高声量,声如洪钟,直把祈奕吓一跳。
“弟兄们,展护卫旬日对我们兄弟好不好?”
三班衙役更是如同雷震一声喊:“好!”
“如今展护卫有难,我们怎么办?”
“不惜一切,营救展护卫!”
张龙将手一压,衙役们立时鸦雀无声了:“可是,对方乃是江湖高手,或许还语境中权贵有所牵连,所以,此行可不轻松,弟兄们安全,张龙不敢保证,我先问一声,兄弟们可有胆量跟着张爷闯一遭?”
三班衙役又是一声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龙得到满意答复,志得意满,满脸生辉,伸手一指祈奕:“展护卫行踪承蒙小王爷探知,且小王爷已经有了搭救之法,弟兄们,你们怎么说?”
“营救展护卫,誓死追随小王爷!”
祈奕没想到铁汉子张龙竟然三言两语将这群莽汉煽动的群情激昂嗷嗷叫,不由对张龙高看一眼,顿时觉得张龙长得蛮顺眼,没有那么磕碜了。
张龙却见怪不怪,把手一挥,活似个强军:“出发!”
却说祈奕这些日子马上功夫进益不少,却因为八贤王耳提面命虎视眈眈,一直坐轿子多,鲜少骑马出行。
今日她要冒充小王,坐轿子未免让人笑话,正好得遂心愿骑马逛街,只是,祈奕高兴之余直犯怵。只因她一向跟着白玉堂转悠,由白玉堂开路护航,今日一放单飞,不免胆怯,只觉得今日街道人来人往,忒窄了,顿时缩手缩脚。不敢放马驰骋,双手死死勒着缰绳,僵直了身躯慢慢晃悠。
祈奕明明自己害怕,话却说得冠冕堂皇:“眼下天色尚明,街上百姓不少,为了不惊扰民众,大家如同平日巡街一般,三五成群分头走,先扮成酒客到悦来客栈集合用饭,小可请客,不过我丑话说在先啊,饭菜管饱,荤腥随便,只是不许饮酒误事哟!”
这些衙役俸禄不多,家中父母妻儿老小一大家子要养活。切开封府与别的衙门不同,不许扰民,不许打抽丰,更不许包揽词讼。这些衙役敬重包大人,愿意跟着包大人吃苦受累,两袖清风。三五年下来倒也受到乡邻敬重。很有面子。只是这面子不能养活人,一个个肚子里油水全无,家里过得清苦。
此刻闻听小王爷做冤大头请客,这可是不凡包大人律法,不要白不要,一个个顿时欢喜雀跃起来,把方才紧张气息冲散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跟祈奕套近乎:“多谢小王爷厚赐。”
“我们可以大肉大鱼么?”
“可以多要些回家孝敬爹娘么?”
……
祈奕笑微微连点头:“当然!吃不了还可以兜着走哟。不过今天别惦记,今日出行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今天事情做得漂亮,营救展护卫脱困,明儿晚上,小爷与你们一人酒一坛,鸡鸭一只,如何?”
一众衙役见这个小王爷甚为和蔼,一胆大的班头流着口水喊一嗓子:“小王爷,鸡鸭换牛肉可否?”
祈奕笑着一挥手:“当然可以呀!”
那班头正得意,其他胆小的正后悔该不该跟门进。熟料祈奕笑微微又道:“只不过,你得负责去向包大人开口讨要一张宰杀令,我也好让人拿了条法去牵牛。”
班头闻听惊动包大人,顿时缩了脑袋,轻声赔笑:“那就不麻烦小王爷了,小的还是要一只鸡鸭回家孝敬老娘吧!”
却说祈奕慢悠悠空着缰绳,在张龙陪同下来至悦来客栈,所有衙役已经吃上了。
小二则在门口蚂蚁似的转悠,见了祈奕装扮大惊失色,结结巴巴:“二,二……”
祈奕抬手一扇子敲在小二头上:“知道你是小二,小爷侍卫官何在?”
张小二一愣。
祈奕忙挤眼:“怎的了,才不久你还跪地拜了他呢?”
张小二顿时明白,忙着带路:“小爷这边请!”
瞒过众衙役,祈奕带着张龙来至后院蒋平院子,正要与他们引见,却不料张龙抢先一步与蒋平拉上了话。
这张龙曾经因为白玉堂挑战展昭见过五鼠,见了蒋平心中大喜过往,口称四侠,与蒋平抱拳厮见。
蒋平其人虽然打扮怪异,却也是侠义明理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见张龙如此,忙着回礼不迭,两人拉手坐下商参今夜晚之事,反倒没祈奕什么事儿了。
祈奕百无聊奈,想着天色尚明,左不过无事,不如逛逛院子吧。意随心动,推门而出,信步而行,施施然走回自己曾经家园。
祈奕自来大宋,待在这座院子日子倒比白家老房多,一个人三十天可以形成一个习惯,祈奕已经拿他当家了,心中颇为亲切。正在左顾右盼,回想过往,慢慢走着,看着,忽听‘咿呀’一声响,白玉堂厢房门竟然自己开了。
祈奕惊而抬头,正好与一位身量苗条,柳眉杏眼姑娘打个照面。祈奕心下疑惑,白玉堂不在家,房中怎有女人出没?
却说那丫头一见祈奕便喜滋滋迎了上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祈奕虽然不认得她,却也堆起满脸笑脸,预备与她寒暄寒暄。
却不料那丫头忽然翻脸:“嗨,哪里来的登徒子,为何冒充五哥,擅闯内院?”
祈奕闻言一哂,这个丫头脸倒变得快。
这一哂,却是生生碍了丁月华的眼,他自落地,就只有她笑话别人,别人岂敢违拗。顿时柳眉倒竖:“你死盯这人看什么?小心本姑娘挖了你眼睛,还不与我快些滚了!”
祈奕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脾气,何况她在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