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也一下子也哽了,使劲地思考着如何回答:“其实……我四年前才生了你。然后,误打误撞,回来地这么晚……你父王也不过三十岁……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麻烦……反正,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孩子,结果……似乎错过了好多。”
她心虚地瞄了一眼,对方的脸色没有再像下午时那般难看。
“我知道,这十几年来没有母后可以撒娇,没有父王陪伴,你一定过得很难。可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想念你担心你,我现在都不可能在这里。你父王像是疯了一样学习着完全陌生的知识,都是为了能早一点再见到你。”久也深吸了口气,“我不敢想你会不会能体谅我们……至少,我得告诉你,我们很爱你。”
对面的人依旧是那副打量的目光。
“干什么一直看我?”
拉美斯忽然就笑起来:“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右手撑着下巴,玩味地道,“你一点都不像个母后,更不像国母。如此无顾忌,如此……没心机……”
女人抗议似地翻了翻白眼。四下无人,面对的又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顾忌,有什么好算计的?“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男孩笑得更厉害了:“嘴巴很利。难怪父王会倾心于你,个性十足的模样的确是很讨人喜欢。”
久也突然发现同样的情况下,拉美斯对伊塔图的看法似乎很特别。应该是……有着血脉里那种崇拜吧。这比她这个怀胎十月的母亲的优势可是大得多,陡然觉得很不公平。
“父王……也会回来么?”
久也看着烛光中那双年轻而又隐含着期待的眼,淡淡地颔首。“我回去了之后他就会来看你的。以后也都会常来看你。”
这个答案使得对面的大男孩不明显地心情愉悦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息了。”他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久也急呼呼地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可是看来身体并不是那么支持,臀部的肌肉一抽,又酸疼地立即就缩了回去,结果落床太重疼得她狠狠呲牙。
拉美斯看着母亲如此粗枝大叶的举动顿时就感到哭笑不得,是他听她的故事听得太多把她想得太神了么?这么冒失的小姑娘行为……真的,让他觉得很亲近……“不用了,”他别扭地忍着不去笑话自己母亲的傻,“堂堂法老还用得着一个女人送?这么晚了,不用你出门。”
“好,好吧……”久也纠结着面孔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那,那你路上小心……天黑,别摔到了。”
“我知道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还会摔倒?何况这皇宫都是他的,凭他的能力,他一点都不担心宫里会有不该出现的人,倒是她,比较让人担忧。
走出两步,拉美斯又回过头来:“你说……你只呆五天?”
“嗯……因为,五天后伊塔图会来接我。”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没多说别的什么话就径直离开了。
没入夜色的身影像是蛰眠的魔一般快速消失在月夜里。而那离去的,传说中战争的天才,野心的霸主,神寿的传奇——拉美西斯二世,究竟又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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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对于久也来说过得如此之快,却又是那么得慢。
拉美斯每晚都会抽一点空来跟她说说话,大多没有触及她的生活。甚至很多都只是在问伊塔图的事情,虽然久也为此很是吃味,但是打断孩子对父亲的崇拜绝不是以为明智的母亲会做的事情。更何况,他的父亲有着绝对的资本来接受这种崇拜。
当久也骑着马在城门口,而法老的亲卫队站在拉美斯身后一起目送着她离去的时候,她心里真是相当不舍。“殿下!殿下!女神大人!”少女柔美的呼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回首竟是莉和塔。
姐弟二人从哈齐的马上跃下来,少女便小跑着扑进久也的怀里。“殿下!莉还以为会错过,就再也看不到您了!”是那样带着哭腔的说话,很快地,少女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身份的差别,这样的逾越是不被允许的。惊慌地跪了下去,“殿下!请殿下责罚!莉,莉失态了……”
蓝发的女人掀开防尘的帽子,水缎般的发色在阳光下像是在流淌。“没关系的。起来吧。”她哪里会在乎这些,“你的亲友们都安葬了么?现在吃住在哪里?托瓦尔有安顿好吗?”
“蒙殿下费心了,一切都好。塔前天也上学堂了,认识了同学,说话也伶俐了很多。多亏了宰相大人的帮忙,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那就好。”久也揉揉女孩儿柔软的黑发,心里也很是高兴。
只不过——
法老在场,这样感人的送别场景似乎……不该是这么发展?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地喝道:“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法老陛下在此,见面不行礼,打断送别,意欲为何!”
莉这才看到另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俊秀得不似凡人的男人。
对方淡漠地眼神与她的接触仿佛是无声的直流电,让她瞬间感到全身无力。她脚一软,想搭在塔的肩上撑住,却错了位置而跌在地上:“参见王!”
她能感觉到对方冷然骄傲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旋转,紧张得像是受惊的小兔,抖个不停。
“你……”无限拖长的音,纠结着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叫什么名字?”
“民女……奈菲尔塔莉,下埃及人……平时都叫莉……”随后又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塔……”或许是怕自己多说了就说错话惹恼了这个传闻里的英雄帝王,莉没敢再多嘴。
拉美斯平淡地评价:“好名字。”
最不平静的要数身为人母的夏原久也了。“奈菲尔塔莉!?莉就是奈菲尔塔莉!”那这个女孩儿岂不就是她的儿媳?!
法老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个身为太妃的女人到底要不要形象?这样的场合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有上百双眼睛在看着么?“母后,您可以上路了。若是迟了跟父王错过了,等我见到父王会不好交代的。”便挥手令护送的小队启程。
没让久也再有机会多说什么,她就被二十位护卫赶鸭子一样地赶上骆驼,硬是推上了前往下埃及的路。
她错过了,他的儿子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个美丽少女充满着兴趣和占有欲的眼光。可是她已经知道,这个勇敢聪慧的美好女孩儿会成为她的儿子最疼爱的贤妻。
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伊塔图,我看到了。我们的儿子,就像你一样,天生就该是个王者
【大结局】历史与现代的交织
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路上没有再出什么差错。出了柜门,那张熟悉的俊逸脸庞让久也安心地笑了。“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男人同样挂着浅浅的笑意,将穿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独有的衣服的妻子纳入怀中。失去她气味的这两个星期,可真是一点都不好过。“旅途还愉快么?”
“如愿看到他了,只不过,我们的计算好像还有失误。”妻子轻挣开丈夫的怀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我先回去洗个澡。请法老陛下先把A3;G7和Z2线连上再回来。”留下满室的娇笑。
回来之后她才能想起,她其实是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
换了T恤,久也一屁股坐上榻榻米上的软垫,刹那间觉得好像了却了一桩心事,甚是轻松。
钥匙开锁的声音。
不过一分钟,她被从蒲团上拖走,公主抱,上床。诶~别有那么多的旖旎念头。接下来的,只是极尽温柔的按摩。从太阳穴,到肩,手臂……
黑色的发丝落在她笔尖也不撩开,像是惩罚女人的不诚实,“不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么?”他轻轻用食指挠着她下颚的线条,尽管这明显不会让她痒得咯咯笑。
“肉麻死了。”女人笑着一耸肩,眼看就要坐起来,却又被伊塔图拉回去。“哼,我一定不告诉你。不告诉你!哈哈!不要不要!别挠……哈哈……”
男人仗着自己的长手臂在久也腰间狠狠做着怪。
闹完了,她疲惫地大字型倒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我去的时候,拉美斯都十九岁了。性格很孤僻,但是……很像你,”她甜美地笑着看向托着腮的丈夫,眸中的骄傲不言而喻,“他很自负,很有能力,就该当一个领导者。”
“还有呢?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简单的追问让女人蹙了蹙眉毛,“还有……还有……”孰不知,某只带着情念的手已经不安分地靠上了她的腰,渐移向上,轻柔而充满着技巧的动作还是很快就让她反应过来。
戛止在胸下一寸。
伊塔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吻了她的额头就立即收了手。
女人侧头过去,“怎么了?”他可不像是会控制情绪的人。
俊美男人走出房间,一会儿便提了一小叠纸过来。
“这是什么?”
他着迷地吻上那双令他疯狂的红唇,“恭喜你,又要做母后了。”
“哈?”
他突然得意地笑道:“哈哈,久也,接下来十个月我会替你去好好看我们的儿子的。请你,好好保护我们的二王子。”
“几个月了?”
“从你离开之前算,应该是第二个月了。”
“两个月了?!”那岂不是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见过血了?……真是好险,要是没有商队的牺牲,她就要死在沙漠。肯定就要一尸两命了……“还好还好……”
这一脱口,被暗中算计差点被杀的事情就被那该死的政客翻了出来。
结果就是,第二日做完产检,他第三天就十头牛都拉不回地回去了埃及。等到两星期后她傻呆呆地看着脸上还带着未干血迹的男人,穿着他的法老装,戴着在这时代的无价之宝的各种黄金头饰和首饰,全身满是各种斑驳的打斗痕迹。
“伊塔图!”
丰俊如神的男人勉强地抬起眼冲她笑了笑。随后,支撑的铁剑一歪,整个人都斜了下去。久也这才发现他的脚上还有七八道刀伤。
“伊塔图!”可恶!他到底是去干吗了?怎么这样一副刚下战场的样子,还挂着伤就回来了?难道他去打仗了?“撑着点!我带你去爸爸的那里!”
夏原智久用推车将女婿从手术室带了出来。
“爸!怎么样了?他还好?”
智久虽是不太乐意女儿弃了医学去搞科研,但是女婿身为古埃及法老的事情他还是接受了。这个男人的确厉害至极,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古人的能力。只不过,这样满身是伤还穿着看起来就知道价值连城的金饰进到诊所的时候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从前倒没在意过,他的女婿不仅是外表惊为天人,这一袭法老盛装穿在他身上那气度,就算是这么伤着躺着昏迷着都挡也挡不住。
“他没事。伤口很多,但是没有什么大伤,身上的血大多也都不是他的。昏迷大概是因为体力透支和失血。”智久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责怪起来,“就算是私人诊所,久也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把他这样就带过来也太……太不避讳了!”
久也哪里还听得进教训,只知道伊塔图没事,那就是最好了。“是的,父亲。我现在可以先带他回去么?”
“伤成这样还要带回去?!”智久快要被女儿短路的脑子气死了。
年轻女人踌躇道:“他这样在这里才比较不好。回去了我会照顾他的,而且现在我有身孕……不可能每天再来诊所照顾他。护士们虽然很专业,可是……父亲你知道的,他身份太特殊了……而且,而且……”那最后一个理由她相当无奈。
“而且他在这里,肯定把我找的小护士们勾得没心工作
。”智久倒是了解女儿的想法。不过的确,他这个女婿的魅力他不是没见过。他曾经一度排斥男性留长发,认为这样比中性更加折损男子气概,这种想法就是被这个法老出身的女婿完全打败的。想来贤婿若是短发一定也俊逸如神,只不过凭他的风姿实在是这长发衬得更举世无双。就算是男人都要赞叹他的五官精致,何况是那群小护士。
只不过他要当外公了?这个消息更让他感兴趣。“久也,我孙儿……多大了?”
“三个月不到。”
难怪他看不出。“三月是关键期,好好安胎知道么?研究所那里,不要太劳累。”然后还喃了一句,“没想到我这么年轻就要当外公了……真是……老了么?”
久也不敢告诉父亲自己早就有了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大外孙就是拉美西斯二世会不会吓得下巴都掉下来?呃呃呃,还是算了。照顾到父亲的身体,这么大的消息还是先瞒着,晚些肚子里这个出来了再说。
“那我叫保安帮你抬他上车?”
“父亲,就麻烦您亲自帮个这个忙。我跟你去带他上我的车。”
“我和你?!”
久也右眉一挑:“不是说了少一个人知道也好么?他这装扮还叫保安再看看么?”
“你不是有身孕了么?!”
女人咬咬嘴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伊塔图安置好!“父亲!您帮不帮忙!”
“好好好。走。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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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窜一个多月。
伊塔图也好得八八,九九了。在岳父遣人送来的膏药帮助下,身上连伤疤也在慢慢消退,硬是又讨了一些打算下次带给儿子用。
久也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地明显起来。他也不舍得有孕的妻子老是为他操累,结果每次爬起来帮她的忙都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直到有一次他起床不小心把腿上又屏出了血,愣是害得久也哭掉好多眼泪,他就再也不敢再乱来了。
直到胎儿六个月的时候,岳母爱子来家里帮忙了,说是怕久也生活粗枝大叶不注意就动了胎气。久也好不容易这次不用狂喝营养品,结果这个噩梦还是继续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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