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将绳子绑在卡车内胎上,另一端握在手中,“难道要用村里的孩子们做诱饵吗?那太危险了。”
“你和墨清不可以吗?”他问这个问题倒也不是怕,只是单纯地想知道。
“水猴子视力不好,但是感知能力却极好,能透过水感知灵气,若是我和墨清去诱敌,它肯定不一样,你就不一样了,不会法术,又有至纯至阴的灵魂,舍你其谁。”
他说着就把内胎一脚瞪大,简易的救生圈晃晃悠悠地往水中央飘去。奉潋仰躺在内胎上,还在思考方才上官澜的话,不知是不是赞美。
他倒是真的不怕,这出自于对魏墨清和上官澜的信任。微眯起眼睛,在水中悠悠地漂浮着,背部接触清凉的水面,带着热气的风吹拂而过,传来清新的泥土的香气,耳边是风吹过秧苗发出的沙沙声,如此静谧
54、好人好事:水猴子(下) 。。。
的午后,不觉有些困顿了。
水底平整的淤泥微微隆起滑落,露出一双无神的老鼠眼,它的视力不好,常年处在阴暗的河水底部,要视力也无用。它仰起头,淤泥从它的头顶滑落,阳光照射着水面,湖水荡起涟漪,波光粼粼,很是晃眼。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水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的东西,正悬浮着,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荡一荡。
但它嗅到了魂魄的气息,很纯洁的魂魄。
因为那两个会法术的小子,它失去了手中可替她捕食魂魄的傀儡,饿肚子的它不得不亲自动手,可该死的人类用锄头狠狠地砍伤了它。它从淤泥中伸出昨天被砍伤的手,所幸伤口已经愈合,它对自身的治愈能力还是相当满意的。
它知道那两个小子已经知道它的存在,而现在在水面上漂浮着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设的局,毕竟他们也是用那样的方法抓走那个笨蛋女人的,不是么。
重新潜入淤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它决定暂时不采取行动。
纯净的魂魄的气息实在是太吸引它了,况且因为那两个小子,它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用过餐了,带着腥味的生鱼肉难以下咽。
水面上漂浮着的人用脚一下一下地蹬着水,它能感受到上面传下来的细小的水纹波动。
它从淤泥中钻出身子。
魏墨清和上官澜安静地伏在田埂上,目光落在水中央的奉潋身上,水面很平和,只有微风吹起的一丝丝涟漪。他们已经趴了两个小时,汗水顺着脖颈淌进白衬衫里,一半是因为热,一半是因为紧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上官澜想到了这句话,他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用手牢牢地抓着,奉潋的性命握在他的手上,而他也要对得起奉潋的信任。
就在奉潋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上官澜的大喊声。
“抓紧。”
奉潋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汽车内胎,内胎飞速地朝岸边飘去。紧接着他感到脚踝一疼,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脚踝之后又急速地缩了回去。
同时,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缠绕上他的腰,尾巴上面长着黄褐色的毛,还有倒刺,划破腰上的肉。奉潋本就生的瘦弱,轻易被尾巴从内胎中间的空隙扯入水中。
奉潋呛了一口水,在水中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恐怖的脸。有点像猴子,圆而突出的眼睛,鼻子很尖利,稀疏的头发披散着。他立刻就屏住了呼吸,因为上官澜告诉他,水猴子能在人呼吸时吸走人的魂魄。
水猴子面对着他发出一声叫声,十分尖利,刺的耳膜生疼,就算在水中也能清晰地听见,它立刻转过身,背对奉潋,奉潋想,或许是额上的符咒起了作用
54、好人好事:水猴子(下) 。。。
,可是公鸡血很快就融在了水里。
不能呼吸,胸口胀痛,脑子也开始变得昏沉。勾着腰的尾巴倒刺扎在肉里,说不出的疼,奉潋划动手脚想往上游,他的水性本是极好的,可再好也敌不过一只水猴子,挣扎也是徒劳的。
正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有人勾住他的头,将他托出水面,拖回岸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头一次觉得呼吸空气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没事吧?”上官澜紧张地问道。
奉潋摇摇头,指了指水里,示意他快点去帮魏墨清的忙。在水里的时候,他看到魏墨清朝着水猴子的尾巴挥剑,砍断了它的尾巴。
上官澜摇摇头,两个人在水中反而会给对方带来负担,而他留在岸上,也有事情要做。
湖水已经变得十分浑浊,能见度极低,到处都是淤泥和水底的植物,翻滚着随着气泡从水底浮上来,而水里是水猴子的天下。
它跟魏墨清玩起了捉迷藏游戏,出其不意地从各个黑暗的角落冒出来攻击他,从水纹的波动里得知他的动作,并且轻松躲过。
要抓住它必须把它弄上岸去,可现在要碰触到它也是一件难事,因为根本看不见东西,避水符的实效为半个小时,他们下水已经十来分钟,必须抓紧时间,否则错过这次,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魏墨清闭上眼睛,既然视觉没有用,就学着水猴子用感知。
那是自我入定的一个过程,摒弃心中一切杂念,用心去感知周围的一切,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这对于一个神仙来说,其实很简单,打坐入定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
他感知周身的水波,开始时很缓慢,一道强劲的力量从他的头顶袭来,他侧身一躲,然后抓住水猴子尖利的爪子,粗糙的皮上有粘液渗出。
水猴子发出尖利的叫声,拼命地想挣脱,它的力气极大,魏墨清咬着牙,用身上的备用绳子把它的爪子与自己的手绑在一起。
绳子是用公鸡血浸过的,水猴子显得异常痛苦,不停地想要逃走,不过力道明显弱了不少,渐渐地停止下来。
魏墨清将它拉出水面,扔到岸上,然后松开绳子。
奉潋这才看到水猴子的原貌,大概有五岁的小孩子那么高,手脚齐长,手指和脚趾都长着弯弯的尖利的爪子,除了尾巴长着黄褐色的毛以外,身体的部分裹着一层枯黄的皮肤,像七八十岁的老人,还长着褐斑。
它躺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魏墨清坐在岸边喘气,刚才体力消耗过大,他接过奉潋递来的毛巾擦头发。
就在三人都松懈下来的时候,水猴子突然从地上跃起来,企图跳进水里。水猴子与水鬼不同
54、好人好事:水猴子(下) 。。。
,它能在岸上活动一段时间,只是上了岸就会消失所有的法力。
“不能让它入水。”魏墨清喊道。
上官澜立刻打了个手结,喊了声起。水猴子像撞到了什么,被反弹开来,发出尖利的叫声,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上官澜呼了一口气,幸好刚才在水边设了层结界,不然可要白忙活了。
三人皆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水猴子,水库以后可平安了。
上官澜把水猴子收进葫芦,回了家。魏墨清和奉潋身上都挂了彩,都是些皮外伤,不大严重,用拌了公鸡血的草木灰敷了伤口,第二天就消了肿。
水库开闸放水,把污水排尽,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下午的时候就有孩子下水游泳,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夏天寻觅凉爽的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没有灵感了ORZ……求天赐灵感
55
55、最后一宗生意:火锅店(上) 。。。
“澜哥哥,你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了,你们是不是不要玄儿了。”玄儿憋着嘴,不悦道。
上官澜狠狠地掐了他粉嫩的脸蛋一把,“玄儿这么可爱,哥哥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玄儿斜睨着他,不语。上官澜耸耸肩,无奈道:“好嘛好嘛,玄儿也跟着来吧。”
魏墨清抱着玄儿,上官澜锁好门,远远看去,倒真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们今天刚从乡下回来,在家里还坐不到十分钟,就立刻来了个业务电话,电话里的男人慌张恐惧,希望他们立刻前去,于是他们顾不得疲惫,带着玄儿奔赴目的地。
男人起先打开一条门缝,确定了除他们三人之外再无任务东西之后,才打开门,让他们进来,然后‘碰’地一声大力地关上门,背靠着门喘着粗气。
男人大概三十来岁,人高马大,较平常人要壮硕许多,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苍白的没有人样。他住在一处单身公寓,一个男人的住所,自然干净不到哪去,四处散乱着杂志和啤酒瓶。
“我见鬼了。”他开口道,喘着粗气。
上官澜看出他很紧张,便安慰道:“别急,慢慢说。”
“我见鬼了。”他还是这么说。
上官澜望着他,将桌上的矿泉水递给他,“郑先生,如果你不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们,我想,我们也不能帮助你什么。”
郑泰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他的双手还在颤抖,不过感觉好多了,家里多了丝人气,让他觉得有种安全感。
他在沙发上坐下,搓搓双手,以手掩面,又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叹了口气,开始述说那令他惊恐了几个夜晚的故事。
那天公司要求我的部门的人加班,一直加到晚上十点,直到最后一份订单结束。大家都很累了,作为部门经理,看着手底下的员工为了部门的业绩拼命地干活,觉得很是愧疚,为了鼓舞士气,于是我决定请大家吃夜宵。
当时大家都挺开心的,难得的一次部门聚餐,商讨过后,一致同意去吃火锅。公司不远处就有一条大排档街,到了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夏天吃火锅的乐趣就在于吃的大汗淋漓外带和朋友拼酒,之后回家冲个澡安心睡觉,大概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有街上的大排档全都没了位置。
我们一行五个人,也不知什么心理在作怪,都不死心,沿着街边的绿化树一直走,一直走到街角。有几只野猫在翻街角的垃圾桶,听到人的脚步声也不逃跑,只是抬头警惕地看了看,就又继续翻找。
街角是倒垃圾的地方,众多的生活垃圾都堆放在这里,臭气熏天,除了环卫工人,平
55、最后一宗生意:火锅店(上) 。。。
时是不会有人经过的。这里与人声鼎沸的街头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这里仅有一盏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我觉得很难受,想叫同事快点离开。正在这时,其中一位同事发现了街角的一个火锅店。
那家火锅店开在一幢老式的居民楼下面,没有名字,红色的霓虹灯只闪着三个大大的火锅店三字,看起来跟不卫生的路边摊没有区别。大家都不想再走了,纷纷表示就凑合吃一顿吧,还开玩笑说如果我心里过意不去,大不了以后再请一顿就是。
既然他们都同意了,我也没有异议,即使当时我走进火锅店里的时候心里有一丝发毛。
火锅店里收拾的还算干净,雪白的墙壁和瓷砖跟日光灯很刺眼。里面放着几张桌子,普通的吃火锅的桌子,中间有个洞,洞下面放着煤气,火锅可以直接放在上面烧,店里还有空调,环境还是挺舒适的。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女人,她掀开门帘走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艳。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披肩的长发,五官很端正但不出众,但是气质很妖冶,很难形容她当时给我感觉。
她微笑着请我们坐下,问我们需要什么。
我们点了一箱冰啤酒,一个鸳鸯汤底,十来盘肉,包括涮羊肉,牛肉等等,老板说店里正在搞促销活动,还送了我们两盘涮羊肉,我们都挺高兴的。
在汤底送来之前,她先给我们上了几个冷盘,瓜果之类的,还说是免费赠送的,同事们都夸这家店实惠。店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服务员,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忙。
汤底很鲜美,汤底还在厨房的时候,我们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端出来的时候,香气溢满了整间屋子,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汤底。之后她又端出我们所点的菜,那一盘盘肉鲜红鲜红的,有的还带着血丝,她说是下午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还很新鲜。
或许是肉刚买回来的关系,鲜美异常,一片片切的很薄,放在火锅里一沾,就熟了,蘸上特制的火锅酱料放在嘴里,立刻就化了滑进肚子里,我们一个个饿虎扑食一般,吃了十几盘还不过瘾,又点了许多。
在我们吃的时候,店里始终只有我们几个,不见别的客人,店里很冷清,那么好的味道应该会有很多客人才是,不过当时我们只顾着吃,也没想那么多。
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火锅。
从店里出来,我整个人都在打晃,刚才被灌了不少的酒,我回头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那家火锅店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也就没在意。
55、最后一宗生意:火锅店(上) 。。。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还是那家火锅店,我走进厨房,看见穿着一袭红色长裙的老板正在磨刀,然后走到案板前,开始切肉,她的刀工很好,每一片肉都切的匀称,厚薄始终,肉上带着血丝,显得很新鲜,她回过头来,对着我灿灿一笑,我这才看见,她的案板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瞪大眼睛,嘴里还吐着血沫,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醒来后,才道是虚惊一场。来到公司,大家的气色的都还不错,纷纷跟我说昨晚的火锅很好吃,有机会一定要再去吃一次,我嗤笑自己多疑了。
但是,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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