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和奉潋面面相觑,“还有东西?”
魏墨清颔首,“奉潋曾说水库近几年都相安无事,也没有发生落水的情况,也就是说湖里原先是没有水鬼的。而后,一个孩子在水库边丢了魂魄,又被喊了回来,那么,是什么东西要勾走孩子的魂魄?”
“第一次它没有成功,第二次它溺死了一个孩子,而溺死的孩子成为了第
52、好人好事:水鬼(下) 。。。
一个水鬼,之后,又害死了另外一个女人,现在水鬼是那个失足落水没被救起的女人。但凡溺水身亡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尸体得到妥善的安葬,谁也不愿死后尸身还处在一个湿漉漉的地方,可现在只有孩子的尸体被发现,我猜想,死去的人的尸体很可能被某些东西控制住,需要一定的交换条件。”
“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有东西在水里害人,造成水鬼的出现,而罪魁祸首还在水底利用着它害死的人?”
魏墨清点点头。
上官澜也学着奉潋苦恼的样子,抓抓头发,“那不是很麻烦了?先前不是没有那东西的么,它是怎么跑进水库里来的?既然那东西会去利用水鬼,说明它也见不得光吧。”
“额,那个,”奉潋想了想,“水库会定期开闸放水,有可能是在那时候跑进来的。”
魏墨清揉揉太阳穴,“其实也不难,我们还是一步步来,先制服水鬼,我需要准备点东西。”
魏墨清要准备的东西很简单,稻草加公鸡血,稻草在农村随处可取,而公鸡血则是从邻居家要来的,邻居听说是抓水鬼要用到,果断把一大瓷碗的血都给他。
他先把稻草扎成人形,又向奉潋要了些头发,混在公鸡血里,继而将公鸡血均匀地涂抹在稻草人的四肢以及额上,然后洗净手,从上官澜的背包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稻草人的额上。
“等明早,我们就可以去钓水鬼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奉潋差点被躺在地板上的东西吓一跳,因为地板上躺着另外一个他,长的一模一样。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入手的也是皮肤的触感,唯一不同的是,地板上躺着的奉潋额上贴了一道符。
上官澜跟他解释道:“贴在稻草人额上的名为幻化符,接触人的毛发之后,能幻化成那人的模样,可保持十二小时,现在我们把他扛到水库边,吸引水鬼现身。”
“可是,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模样呢?”
“因为你当时也被拉入水底,可死的只有她一个,她觉得不公平,对你的怨气也是最大的,所以用你做诱饵做好不过。”
上官澜的解释让奉潋觉得渗得慌。
听说魏墨清他们要在今天抓水鬼,村民们都早早地守候在水库旁边,不过与水库也隔了一小段距离,生怕水鬼会突然从手中伸出爪子将他们抓走。
魏墨清先把稻草人立在离水库最近的边上,然后让众人都退后,隐在绿色的秧苗后面。
水鬼与其他的鬼不同,它的视觉与听觉大部分丧失,只能凭借朦胧的轮廓与嗅觉分辨,稻草人身上有奉潋的头发,气息与奉潋相近,又有公鸡血充当阳气,在水鬼眼中,稻草人与真正的奉潋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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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反应,这静谧的环境令人紧张,杂草挠的鼻子痒痒,上官澜正想低头搓搓鼻子的时候,魏墨清便撞了他一下。
他抬起头,看到西南边的水葫芦微微一动,紧接着一道波纹从那边席卷而来,一直到稻草人的跟前,一只绿色的类似手的藤蔓物从水中伸出来。上官澜瞳孔一缩,手中的鞭子已经甩出去,正好扣住它的手腕,将它从水中一下子拉出来。水鬼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很轻易地被扯了上来。
那是一个绿色的毛球状的东西,有一双老鼠眼,可是蒙着一层白翳,刚扔到岸上时,还有皮球大小,在地上滚动着,发出老鼠一般的叫声,被太阳一照,便急速干瘪下去,水鬼是照不得阳光的,若不是为了快些找替死鬼解脱,它甚至不能从水中伸出手来。
上官澜急忙从背包里拿出葫芦将它收了进去,所幸还没有魂飞魄散。
收了水鬼之后,要收拾起水葫芦也简单的多了。魏墨清蹲□去,想把那片快成精的水葫芦拉上岸烧掉,竟然拉不动。见状,有几个村民上来帮了他一把。
水葫芦被拉上来的时候着实恶心了人一把,它的根须皆是人的头发,又长又密,深入水底,而最后被拉上的是溺死的女人的尸体,所有的头发都扎在她的身体里吸取养分,难怪水鬼和水葫芦间形成一种共生的关系。
“墨清,你打算怎么办?”奉潋问道:“底下还有一个,不是么?”
魏墨清叹了口气,“它受了惊扰,肯定不会现身了,得过段时间再说,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要靠近这个水库。”
“放水把它冲走不行么?”
“到了别的水域,它也一样会作恶,到时候更麻烦些,容我再想想办法。”
奉潋点点头,道:“那我去跟村长说一声。”
魏墨清站起身紧盯着水面,似乎水底也有一双眼睛在愤恨地注视着他,他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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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好人好事:水猴子(上) 。。。
魏墨清找到上官澜的时候,他带着遮阳的草帽,正蹲在田埂上和两个孩子一起玩泥巴。他们所玩的泥巴也是有讲究的,首先要从水田里挖出湿润的泥土,放在阴凉处晾干,但是不能使其皲裂,因为那样就不能保持粘性,塑不成形。
上官澜没有晾好的泥巴,起先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于是,孩子们很好心地把泥巴分了他一大块。他们先在田埂上把泥巴砸成方形,再从上面掰下所需的分量,捏成各种形状,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便在手中诞生了。
魏墨清轻易地将上官澜拎起来,勒令他洗掉身上的泥巴。上官澜在水田旁的沟渠里洗手,沟渠的水很清澈,倒映着阳光,底下还有摇着尾巴的小蝌蚪。
如果把上官澜放到乡下,不管不顾,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野孩子的,魏墨清如此想到。
他之所以找上官澜,是因为水库那边又出事了。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去水库边查看情况,村民们也下意思地不靠近那里,倒也相安无事。
可就在刚才,又出状况。
张嫂今早去水库边的稻田里查看秧苗的生长情况,顺便施点肥料。因为那里曾出过水鬼,她对那块区域有阴影,可她实在舍不下那块地的收成。再者说,稻田距离水库有一定距离,水鬼再厉害也不可能从水里出来把她抓走。
她带上了五岁的儿子,家中没人照看,她不放心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干活的时候就把孩子带在身边,并且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水库,孩子很乖巧地点点头。
她干的太投入了,施完肥料之后。才发现孩子不见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带着锄头跑到水库边,看见她五岁的儿子正小心翼翼地从斜坡上滑下去,然后向水面伸出手,好像要捡什么东西。
也就在那时,从水中伸出一只长毛的手,一把抓住孩子的手。张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爆发力,冲下斜坡,朝着那只手狠狠地挥了一锄头。那只手蓦地缩回去,水里晕开了绿色的液体。
张嫂抱着孩子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夏天的时候,村民们都会聚集在榕树下休息,或下棋或闲话,很是安逸。她觉得人多阳气足,水底的那个怪物害怕阳气,在这里能保护孩子不再受到威胁。
她哭哭啼啼的向村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真的是吓坏她了,而她怀里的孩子则淡然许多,认真地跟手中奶糖的包装纸较劲,一点也不在乎村民是看他的目光是多怜悯。
看到上官澜和魏墨清过来,村民们让了两个位置,让他们坐到张嫂的身边,看到他们,张嫂也觉得安心了许多,她亲眼看过魏墨清从水鬼的手中救回一个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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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们的能力。
上官澜摆出一副平和的表情,道:“张嫂,虽然我不想您你再想起那么可怕的场景,却还是不得不问您几个问题。”
张嫂擦干眼泪,抽噎了两声,“你们问吧,尽快把水鬼抓起来才好。”
村民们依旧认为水库里还潜伏着一只大水鬼,水鬼才不会因为开闸放水从别处迁移到这里呢,不过他们也不在乎,水鬼,只是对未知事物的一个称呼而已。
“能详细跟我们描述一下,抓着孩子的手,额,是怎样的一只手?”
张嫂皱着眉头,当时她太慌乱,只想着救孩子,没注意看,不过她还是努力地回想着,“那只手上长满了黄褐色的毛,像只猴子,手掌不大,跟我家孩子的差不多,但是手指很长,比普通人要长上一倍,”她比划着长度,“手指上还有尖利的指甲,我家娃的手还被抓出几道血痕呢。”
她拉起孩子的手给大家看,众人发出惊呼,在孩子的手腕处除了几道血痕以外,还有一只黑色的手印,只是颜色很浅。
张嫂一下子慌了,无助的眼神望着上官澜。
“是中了尸毒,不过不严重,回家用草木灰拌上公鸡血敷一下就没事了。”
张嫂连声道谢,把孩子交给别人,然后自己回家去拿草木灰,她还是不愿孩子在家中独处。
上官澜想起奉潋的脚上也有过黑色的手印,当时以为是水鬼留下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东西身上的毒可比水鬼厉害的多,既然它能控制水鬼,法力应该也不弱。
魏墨清蹲在一把锄头前观察着,这把锄头是张嫂的,她对着水鬼狠狠地挥了一下,并且打中了。锄头的末端有一些绿色的液体,现在已经凝固了,变成了墨绿色,散发着一股鱼腥味。
奉潋拍拍他,问道:“有头绪吗?”
魏墨清站起身来,道:“先回家再说。”他不希望某些话引起村民的恐慌,他们过于质朴。
上官澜惊奇道:“你说在水库底下的是水猴子?”
魏墨清点点头,道:“张嫂所说的手跟水猴子的爪子不是很像吗?而且水猴子也都是潜伏在水底,不能见太阳,某些成精的水猴子则喜欢吸收小孩子的魂魄,它们的血呈绿色,有一股腥味。”
奉潋瞪大眼睛,眼里尽是疑惑的神色,“真的有水猴子吗?那不是传说吗?”
上官澜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在你见到鬼之前,是不是也认为那只是一种迷信呢?”
奉潋被上官澜白森森的牙齿寒到了,他缩缩脖子,一想也对,毕竟世界上存在那么多未知的事物,哪能单纯凭传说二字,就把它们划入不存在的范围呢。
“可是它为什么要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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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澜敲敲他的头,一如魏墨清往常敲他一样,“笨,墨清刚才就说了,成精的水猴子喜欢吃小孩子的魂魄,因为孩子的魂魄至阴至纯,这样有助于它们修炼成妖。”
奉潋摸摸头,嘟着嘴,模样颇为可爱,“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我们要怎么办?”
魏墨清与上官澜对视一眼,“有一个办法。”
气氛似乎有点不妙,不过一向神经粗大的奉潋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听到有办法,便露出高兴的神情。
“什么办法?”
“用你做诱饵。”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又二更,最近我太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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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好人好事:水猴子(下) 。。。
这次的所说的诱饵可不是弄个稻草人再贴张幻化符完事的,而是真真切切地让奉潋下到水库里去引诱藏在水底淤泥层里的水猴子。
水猴子的血带有毒性,今早来到水库边的时候,水库里的水已经发黑发臭,水面上浮着死鱼和一层厚厚的苔藓状的东西。一想到要下到这样的水中,奉潋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满身红疹,痒不可耐的模样。
不过上官澜取出随身携带的葫芦,向着水库里倾斜了一下,从里面飘出一些白色的烟雾,少顷,湖水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除了水面上浮着的几条死鱼。他解释说,葫芦里关着的都是怨气极大阴气极重的鬼魂,当两种不同的气息接触时,某一程度上会抵消,这叫以毒攻毒。
尽管上官澜说的很明白,奉潋还是听不大懂,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对于一个诱饵来说,不需要知道太多。
也不知上官澜是从哪儿弄来一个卡车的内胎,充足了气,立起来有半人高,又大又重,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把内胎抛下水,内胎浮在了水面上,变成了一个救生圈,这在农村很常见,很多孩子都会把汽车内胎作为救生圈,除了材质,区别也不大。
魏墨清在奉潋的手腕和脚踝处涂上公鸡血,公鸡血阳气十足,是水猴子所畏惧的,不过水阻隔了阴阳,它在水底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的。他还在他的眉间画了一个难以辨认的符号,奉潋觉得如果此时再在脑袋上插上鸡毛,就是一个彻底的印第安人了。
当然,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上官澜也说过,这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水猴子本身就具有攻击性,本性凶残,成精的水猴子就更不用说了。
奉潋被上官澜放到漂浮在水中的卡车内胎时,一脸迷惘地问道:“为什么是我做诱饵呢?”
上官澜将绳子绑在卡车内胎上,另一端握在手中,“难道要用村里的孩子们做诱饵吗?那太危险了。”
“你和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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