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太子等人围剿,根本就不会影响到整个剿匪计划。
至于她的死因,反正她人都死了,还不是由着楚诗嫣和司徒浩轩两人随意捏造?只要合情合理,那么太子冷冰寒即便追究起来,也不会连累楚诗嫣和司徒浩轩两人的。
尤其是司徒浩轩,他可是名镇大陆的大祭司,就算光明正大地要了她楚凌蝶的命,恐怕太子冷冰寒都不敢说什么。
“这贱种,到底走的什么狗屎运,竟能得到大祭司的帮助?”
楚凌蝶怎么想怎么想,都没能想通这个关键。
在她看来,论样貌,论身姿,论琴棋书画,她哪一样不是比楚诗嫣更好?偏偏楚诗嫣,反而长得奇丑,除了医术之外便胸无点墨,怎能获得大祭司的好感?
“虽然你有大祭司,不过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出杀手锏!”
楚凌蝶在想不通的情况之下,只得一边随着指引走去虎母山首领所住的地方,同时也暗骂不停:“我就不信,在你得知慕容清浅那贱人正遭遇危难的时候,不会害怕地把我从虎母山的强盗手中救回!”
从营地大门,到虎母山首领所住房间的距离,其实有些远,楚诗嫣和司徒浩轩一行人,大约走了半盏茶功夫都没有抵达。
而此时,京都城的宰相府南苑,却是雷云涌动。
慕容清浅正在彩云追月两人的伺候下,继续为楚诗嫣做新衣服。
这是她,为楚诗嫣缝制的第五套新衣了,每一件都极其精致,耗时很长,漂亮纷呈。
不过彩云追月两人,却开玩笑说,她这是要把这些年因为生病而落下的全都补上吗?
对于此,慕容清浅只是笑而不语,并未作答,继续仔仔细细地缝制,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的用心。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只见楚兴德与楚老太君,还有楚五姨太,带着一大帮的丫鬟和侍卫涌了进来。
“老太君!老爷!”慕容清浅定神一看,顿时眉头微皱地站起身,不解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要问你!”楚兴德怒极,二话不说便指着她道,“来人!给本相把这个毒妇给绑起来,身上挂着石头扔河里淹了!”
“……”
这话一出,慕容清浅与彩云追月三人,顿时面色陡变,颇为恐惧之余也有些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清浅哪有这么傻地就范?当场取下那挂在墙上的长剑,铿锵出鞘地横在身前:“老爷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加害于我,请恕清浅难以从命!”
“大胆!”
楚兴德猛然咆哮,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将出来:“到现在,你还在装傻?好,本相就让你死个明白!来啊!抬六少爷的尸首!”
“可怜的天儿,你怎么死的这么惨?”
楚老太君老泪纵横,很快便有两名楚家侍卫,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进了慕容清浅的房中轻轻放下。
“这是……”
“还装蒜?”楚兴德气得差点拍桌,“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谁!”
闻言,慕容清浅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剑尖轻轻挑开了白布,陡然乍现出一张惨白的脸孔,吓得慕容清浅顿时凉气倒抽:“怎么是天儿?”
“六少爷!”
彩云追月也是看得吃惊万分。
这楚江天,是六姨太欧阳玉的儿子,同时也是楚兴德唯一的子嗣。
可如今,楚江天却变成了一具尸体,难怪楚兴德会这么震怒了。
只不过,这关慕容清浅什么事情?
很快的,彩云追月便瞧见了楚五姨太的得意脸孔,于是心下了然,这多半是楚五姨太的嫁祸了吧?她们可记得昨天,楚五姨太过来这南苑耀武扬威过呢。
当时那嘴脸,着实让人想抽她个嘴肿。
“这毒妇,果然心狠手辣,就连宰相大人唯一的儿子都敢杀了。”彩云眉头深锁,心下暗骂不停,“这都丧心病狂了!”
“好歹毒!”
追月哆嗦着嘴唇,却又暗暗着急万分:“如今小姐出去游玩未归,到底如何是好呀!万一夫人真被绑着石头扔到河里淹死,那后果可真是……”
想到这里,追月根本不敢再想,连忙摇头澄清道:“宰相大人,老太君,六少爷的死可不关四夫人什么事情!”
“你个小丫鬟,有什么资格说话?”楚五姨太忽然冷哼,汹汹道,“老太君让说了吗?宰相大人让说了吗?就连四姨太都没让你说?来人!掌嘴!”
“不要啊!”彩云忙跪了下来,“求老太君和宰相大人高抬贵手,原谅追月的不敬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追月虽然着急,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在楚诗嫣和慕容清浅娘俩的面前,她与追月可以随便说话都没关系,但在楚兴德和楚老太君,以及楚五姨太的面前,如果没有让说话,那么胡乱开口是要挨罚的。
所以对比之下,彩云无疑更觉得楚诗嫣和慕容清浅更好,而且还不楚兴德几个好上千百倍。
“你也该死!”
楚五姨太恶狠狠道:“这都要造反了是吧?如今六少爷尸骨未寒,你们两个小丫鬟倒好,一开口不问情况便替四夫人求情,这算不算害怕之时的告饶之举呢?”
说完,楚五姨太直接暴喝:“来人!给我掌嘴!每人二十下!”
“我看谁敢!”
慕容清浅一听,顿时怒道:“彩云追月是我的丫鬟,她们说话自然是有我的默许在内,别说她们说的是事实,纵然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也应该由我来管教。”
说到这里,慕容清浅冷眼一瞥楚五姨太:“倒是五妹你,会不会有点越俎代庖的嫌疑?还是说你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呢?”
闻言,楚五姨太顿时暗怒,还真就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于是,对彩云追月两人掌嘴的事情,她倒可以暂且隐忍,所以很快不怒反笑道:“四姐果然护短!不过,此次的事情恐怕你怎么护也护不住自己了!”
“五妹何以见得?”慕容清浅更加冷笑,对着地上那楚江天的尸首努了努嘴道,“就凭天儿的尸首,便断定是我下的杀手?”
“除了你,难道还有其他人?”楚五姨太哼哼道,“我们找到天儿的时候,天儿是被淹死在洗衣房的井里,足足泡了一整夜!”
“你看见了?”
“这倒没有,但却有人听见你昨日下午,与天儿发生过口角。”
楚五姨太哼声道:“虽然不否认,天儿因为她娘玉儿的死,而对嫣儿有些误会,所以说话难免难听。但毕竟是小孩子嘛,何必计较呢?可你倒好,当时与小小的天儿吵得那么凶,还扬言要把他淹死在水井里,难道这不是证明?”
“小孩子?天儿还算小么?”
慕容清浅听得同样恼怒万分,很快对楚兴德与楚老太君道:“老爷,老太君,昨日清浅确实与天儿发生了口角!但原因,却是他对我和嫣儿破口大骂,言语肮脏,要多难听便有多么难听。所以……”
“所以你便嫉恨在心,下狠手把他淹死了!”
楚兴德抢过话道:“慕容清浅,本相真是看走眼了啊!原以为,这楚家就你一人没有怀心思,却不料你的心思更坏,竟把本相唯一的子嗣给淹死了,你这是要报复本相,让本相断子绝孙么?”
“老爷息怒。”慕容清浅镇定道,“此事确实不关我的事情。”
昨日下午,楚江天跑到南苑敲开她的房门,对她和楚诗嫣破口大骂,说她和楚诗嫣一个是贱人,一个是贱种,同时楚诗嫣还不是楚兴德的亲生女儿,也不知是慕容清浅与哪个奸夫所生的野种……
当时,慕容清浅听了非常恼怒,心想骂我不要紧,可不要骂我的女儿,所以便恼怒地吓了吓楚江天,说要把他淹死在洗衣服的水井里。
但是,这仅仅是慕容清浅的说法而已,她根本就没有动杀心。
毕竟她知道,楚江天是楚兴德的心头肉,杀了楚江天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今天的事情,却让慕容清浅大为吃惊和意外,没想到楚江天真的死了,而且还是被淹死的。
于是,这不得不让慕容清浅明白,楚江天昨日下午突然跑来南苑开骂,定然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吧?而这个人,恐怕除了楚五姨太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那三姨太,目前还被关在恐怖柴房呢,其他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肯定是没有机会教唆楚江天。
而即便是有机会教唆,那也没机会杀黑手淹死楚江天不是?
“哼,别以为说几句不关你的事情,便真的与你无关了!”
楚老太君震怒道:“慕容清浅,老身倒是要问问你,昨夜子时你去哪里了?别跟老身说谎,昨夜洗衣房的丫鬟舞梅,是亲眼看见你进过洗衣房那院子的。”
“洗衣房!”
慕容轻轻微微皱眉,心下暗叫了一声糟糕:“但那不是去杀天儿,而是掉了一件重要首饰在水井旁,所以才特地去找。”
“那为何,你不叫上彩云追月,却偏偏要一个人?”
楚老太君那手杖,狠狠杵了杵地板,发出了一道沉闷响声:“虽然眼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天儿是你杀的!”
“但你要搞清楚,你一与天儿发生口角,并说过要淹死他!第二,你偏偏又在昨夜子时去过洗衣房,而这个时间,则刚好是天儿被淹死的时间。所以,从这两点可以推断出,你杀死天儿的嫌疑最大,不找你找谁?”
说到这里,楚老太君又让人拿出了一小块被扯破的花色真丝布片,扬了扬道:“这是从你身上,扯下来的吧?”
“是!”慕容清浅看了看,却也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当时夜深,清浅看不太清,所以衣裳被刮破在水井边。”
“老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把天儿扔进水井的时候,因为天儿挣扎剧烈,所以才扯破的呢?”
楚老太君冷笑道:“慕容清浅,你别把大家当傻瓜看待好不好?当一件事情,相关的巧合出现过多,这就是真正的事发经过!”
“冤枉!”慕容清浅摇了摇头,“这定然是有心人的嫁祸,请老太君和老爷明察!”
“晚了!”楚五姨太阴森笑道,“如今天儿都死了,老太君和老爷的心也伤了,你以为说几句求情话,便能万事大吉么?我告诉你,没有那么简单!”
“……”
听了这番话,慕容清浅不禁张了张嘴,愣是有些无言以对。
而彩云追月,则更是焦急如焚,心想要是小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办法为夫人脱罪!
母虎山。
楚诗嫣与司徒浩轩一行人,在经过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七弯八拐地抵达了虎母山强盗首领所在的房间。
开门之下,一股浓浓的药味,夹着几许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楚诗嫣和司徒浩轩两人,在第一时间便捂住了口鼻。
而楚凌蝶,则更是当场惊叫了起来:“好臭啊!感觉像有死人的味道!”
“你说对了,这里头,就是一个死人。”那红衣二当家,款款踏步走进,并叫人关上房门道,“不知神医可有法子,把这床上的首领给治好?”
“哈……哈哈哈哈!”楚凌蝶一听这话,当场狂笑了起来,颇为有些难以自控。
“你笑什么?”
红衣二当家,也没在意她的狂笑,而是目露悲伤,一步步走到床边,颇为深情地注视着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大约二十,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嫁衣,虽然不是绝美之相,但也算楚楚动人。
只可惜,这女子死了不少时间,如今已经有些腐臭的味道散发了。
“我在笑,这虎母山的首领,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死了的女子!”
楚凌蝶仍然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真是讽刺啊!原以为,是个得了怪病的活人呢,却没想,居然是个死人!哈哈哈哈,楚诗嫣,你也有今天?哪怕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治不好!看看你怎么办,等着与我陪葬吧!”
“女子怎么了?”红衣二当家,忽然不悦地站起身,“难道女子就不能当强盗首领?”
说着,他转首低头,仔仔细细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子,目光沉醉:“我的红烛……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体验一回做强盗首领的滋味!如今,我让她愿望实现了,可她……却没能体会……”
“……”
这话一出,楚凌蝶顿时惊愕,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而楚诗嫣与司徒浩轩,虽然没有那么害怕,可却也还是诧异地张了张嘴。
原本他们以为,这虎母山强盗的首领,是个男子,一个得了难治怪病的活人。可现在倒好,虎母山的强盗首领变成死去的女子不说,竟然连二当家都不是二当家。
从这红衣男子的意思来看,那床上的女子红烛,定然是他的心爱之人了!他为了心爱之人的一个愿望,便不惜落草为寇。
所以真正来讲,这红衣男子才是真正的虎母山首领!
“倒是个痴情种!”
司徒浩轩微微一笑,很快对那红衣二当家道:“你这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新郎服吧?看来你,对你夫人还是很深爱的,在下佩服。”
“完了,一切都完了。”
红衣二当家,一下子瘫坐在床边,伸出右手想轻抚那红烛的脸孔,却生怕会弄坏而缩了回来:“再有几天,红烛的尸首便会腐烂,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纵然是当了山寨首领,纵然是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又有什么用?见不到她了……”
说着说着,红衣二当家便伤心难耐,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扶在床边哭了起来,如同小孩。
一边哭,他却又一边讲:“我与红烛,本是恩爱的一对!只可惜,她父母嫌弃我出身贫寒,不同意嫁给我,而硬生生要把她嫁给一个猪脑肥肠的富商,生生逼死了她!”
“二当家,您别再哭了,这里还有外人呢!”一名黑衣大汉,听得很不是滋味,于是提醒道,旨在打断。
“倒是我忽略了。”
红衣二当家一听,果然背着楚诗嫣和司徒浩轩,以及楚凌蝶,擦干了泪水转身,但却怎么遮都遮不住他那通红的眼眶,显然对这红烛用情很深。
只可惜,佳人已去,徒增伤悲!
“喂,听你说的这些,倒像个性情中人。”
楚凌蝶忽然道:“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