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见他这样,连忙出言安慰道:“蕊儿只是觉得今日二位大哥都舍命相救,无以为报,以后想和二位大哥以兄妹之义相交,遇事蕊儿也一定会如今日这般,对二位大哥万死不辞。至于陆大哥你对蕊儿的偏爱,我既是当二位大哥如亲生哥哥般尊敬,但还是如朋友一般相交,如果日后我们两人真是情投意合,又何必拘于这些形式,我们结义贵在交心,也不必过于拘礼落了俗套!”
陆天齐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展露了笑颜。这时方尘也已经恢复了不少,慨然道:“今日劫后重生,蕊儿又有这样的心思。既然我们有缘一起经历了生死,那便结为兄妹好了。我虚长几岁今年刚满二十,应该是大哥了吧?没想到我孤身一人流落江湖,今日竟能多了一双弟妹,可能这天也可怜我的孤寂,咱们也不用搞那么多花样了,就对着这差点让我们葬身的河水起誓,结拜为异姓兄妹可好?”
我和陆天齐都欣然应允,和方尘一起朝着河水的方向并排跪了下去。以前看电视上结拜的情节总是感觉很做作很可笑,今天我却终于感受到了那种想祸福与共的情义,万分真诚的和他们一起说出了结拜的誓言。结拜以后当然是要以兄妹相称了,方尘最大,我们唤他大哥,陆天齐十八岁我们唤他二哥或二弟,我十七岁最小是三妹,不过他们说还是喜欢叫我蕊儿,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因为前世在家就是独生子女,来了这里以后更是连父母都没有,只有四位师傅,所以多了两个如此真心待我的哥哥,我真是由衷的欢喜。不停的叫着他们大哥、二哥,然后看着他们微笑着答应,我乐此不疲,他们也都宠溺的纵容着我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衣服终于都干了,方尘也恢复了气力,光是赶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前面的城镇休息投宿。看着方尘和陆天齐忍着伤痛疲累运起轻功,和我一起往小镇奔行,我的心又揪痛起来。不过走路也是会牵动伤口的,还不如用轻功赶路,只要撑一下还能少受点罪。还好离前面的小镇已经不远了,不一会儿我们就奔到了镇中。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疑云重重
到了小镇,路过一家绸缎庄时,我们各自挑选了一套比较合身的裹衣外衣,然后又买了鞋袜等随身物品。寻了家比较大的客栈,要了三间挨在一起的客房,就各自回房让小二打水洗澡了。我泡在洗浴的大桶里,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亲手做的内衣裤,看来只能等洗完澡后再把它们洗干净、拧干继续穿了。
刚才怎么把这码事忘了呢!这里的女子都是穿那种传说中的肚兜的,以前我怕穿那东西会影响身材,就自己动手做了两套和我前世穿的一样的内衣裤。随着身体的发育,每次觉得不合身了就再做两套,不能穿的都一律销毁掉。除了刚脱下来的这套,还有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在行囊里面,现在却也和其它衣物一起丢失了。
不过就算没丢失,肯定也一样被那浑浊的河水泡脏了。虽然刚才我买了不少布料,但是做出来还是要不少时间的,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吃饭吧,何况洗完了澡我还要赶快去帮方尘和陆天齐上药呢。迅速的清洗好身体,穿上刚买的裹衣和外衣,我唤来了店小二,让他又送了一小盆清水过来,然后就关上房门自己清洗起来。
洗干净了内衣裤,我尽力把它们拧干,又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害怕这些年练就的手劲把衣服拧坏了。最后更是运起了内力,把衣服拿在手上使劲摇动手腕,让它们飞速的旋转起来。别说,我这人力甩干机倒真是甩出了不少水份。
眼见着已经甩不出水来了,我无奈的把还是很潮的内衣裤穿在了身上,湿湿的好不舒服哦,希望身体的热量能快点把它们烘干吧。我穿好衣服整理好物品,拿上一些干净的白布去找隔壁的陆天齐,他也已经洗完澡焕然一新了。
我们两个又一起来到方尘的房中,方尘也恢复了平时的神色,此时正坐在桌前给自己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我急忙上前阻止道:“大哥,你怎么也不等我过来帮你上了药就自己包扎啊?不上药伤口怎么会好的快呢!”
方尘笑道:“蕊儿你不用担心,行走江湖身上怎能没有伤药呢,我已经上了一些自己的伤药,才把伤口包扎起来的。”我这才看见他放在桌上的药瓶,拿起来闻了一下,“这种寻常的伤药比蕊儿配制的差了不知多少,用蕊儿的药,伤口恢复的速度比用这种药至少会快一半。”
我唤来小二,叫他再送些干净的热水来,好给方尘重新清洗伤口。从小学习药理,对于这种给自己准备的伤药,我还是很自傲的。还是先给陆天齐上药吧,“二哥,你自己把衣服拉起来我好给你上药。”他却尴尬地躲闪着道:“嘿嘿,不用了,不用麻烦蕊儿了。”
我郁闷的问道:“难道二哥你也自己上过药了?”他果然不好意思的说:“嗯,我伤在后腰,自己胡乱上了些药就用布围上了,手臂上的只是小伤,用不着上药包扎了。”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我不由埋怨道:“等蕊儿帮你们上药真这么难堪吗?看来你们两个都不是真心接受我这个妹妹,还拘于这些俗礼。”
等小二送来热水,我打赏了他一些小费,又吩咐他再送一盆热水过来,好给陆天齐清洗伤口。我拿出伤药准备帮方尘清洗完伤口好上药,没想到他死活不肯,更是和陆天齐一起把我赶了出来,叫我在楼下一边喝茶一边等就好,他们两个互相处理好伤口,就会下来找我。他们这样固执我也没办法,只好在楼下等他们。
过了一会儿二人走下楼来,看我还是一脸的不快,都拼命称赞起我的伤药止痛效果如何如何的好。其实我也没真的生气,只是对他们这样做法有点不满,故意摆一下脸色而已。这时见他们诚心称赞,我便把这伤药的方子告诉了他们,并让方尘留下那瓶药,方便以后他们两个互相上药。
治病救人的东西流传出去也没什么,何况他们两个现在都是我的至亲好友。这个方子里面用的也都是寻常药材,在一般的药材铺都能买到,就是需要的药材种类比较多,而且各种药材的比例必须一丝不差,加在一起也要研磨的精细一些。
我们离开客栈就近找了家酒楼吃饭,因为不清楚今天在船上袭击我们的人,还会不会在这小镇上做出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了个贵宾房。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伤,吃完饭后我们就以茶代酒,一边喝一边聊起了今天经历的这些事。“你们说今天船上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呢?我久居深山孤陋寡闻,二位兄长有没有看出他们的武功是出自什么门派的?”我问道。
因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遭到这无妄之灾,所以我们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方尘微微皱眉道:“我行走江湖有好几年了,这康恒王朝的四方国土大部分也都已经周游过,武林中人更是见过不少,但是今天这些人用的武功我却是从未见过。二弟,你父亲是江湖名家,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和这些人类似的武功?”
陆天齐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江湖上虽然是门派众多,武功更是五花八门,但在我年幼时,父亲便把江湖上所有被人用过的武功路数,都一一给我讲解过了。今天这些人的武功竟是不相似于任何一个门派。”他本来总是充满阳光的脸上现在也是阴云密布。
陆天齐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今天这些人的武功比起咱们三人来,虽然还有不少差距,但他们落水以后都露出了本来面目,具是二十岁左右年纪的样子。奇怪就奇怪在这些人在武林之中,已算是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了,但是他们非但没有参加过新秀大赛,在江湖上更是提都没被人提起过,而他们用的武功路数我也是闻所未闻。这样看来,他们一定是故意隐匿了身份,让人看不出来历。这些人如此神秘,究竟是什么人暗中培养了他们,究竟是我还是蕊儿得罪了这个势力呢?真是让人费解啊!”
“不只这样,我们到了河边见到那渡船时,在渡头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上船时我记得二弟你问他为什么是撑小船在这里摆渡,其实当时我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虽然他解释的也在情理之中,但还是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在正值新秀大赛结束,往来行人众多的时候去修补大船呢?但是后来想到可能是大船临时损坏不能用了,所以也就没有深究。”难怪那时方尘一上船就摆出一副石头脸,原来当时他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妥。
方尘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但是现在再想,他们做的这一切显是都经过周密计划的。因为我们先前落脚的小镇虽然是北上的必经之路,但去别的方向却是不需要经过那里,所以他们断定我们今天一定会在那里搭船,所以提前就做好了安排。在渡头和船上没有别的旅人,那里附近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一定是他们事先安排好,或是把其他经过的人都拘禁了起来,也可能是把原来在那里摆渡的大船赶往了别处,然后一早就在别的地方,把要过河的人都指点到了那大船停靠的所在,船上的人只专心等我们上钩。他们所有人都是年青人,怕我们起疑所以易容成各种各样的外貌。”
听完这些,我不由得佩服起方尘的江湖经验,他所说的那些情况我到现在都没考虑到。“这些人不止清楚我们的行踪,而且所有事情安排精细,处理得干净利落,真是没露出一点端倪。这一切的事情都说明,这些人背后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我们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以防不测。”方尘又担心地说道。
他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大家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都一起陷入了沉思。我下山才多久啊,应该没有得罪过谁,以至于想要我的命吧?忽然灵光一闪,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那就一定是那个指使小喧姑娘下毒的人!
那日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把小喧姑娘查了出来,致使她最后自杀身亡。从那天在天一楼下毒的种种安排上看来,小喧姑娘一定是指使她这人一步很重要的暗棋,我把他的部署破坏了,所以他一定很恨我,想要我的性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了方尘和陆天齐,他们也觉得很有可能,不过指使小喧姑娘下毒的人本身就是个谜,所以我们得知的情况还是这么多。不过大家商量好,如果再有人来袭击我们,一定要抓个活口好好审问一下。
我们又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些别的事情,就离开了酒楼。因为他们两个都有伤在身,我们决定在这镇上多住几日休养一下。现在行李物品都已经丢失了,所以又去了先前买衣服的绸缎庄,三人都量身订做了几套衣服,等到后天就可以来取了。我们现在穿的衣服确实不太合身,更不要提美观了。
回到客栈,大家早早的各自回房休息。今天经历了生死考验,又在河水中折腾了许久,真是身心都有些疲累了,方尘和陆天齐同袭击我们的人打斗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比我更累得多。我找小二借了剪刀针线等物,在房中强耐着疲劳,开始缝制我的内衣裤。一边做衣服,不由得又想起这些事来。
我出来行走江湖,或者说从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行侠仗义,做个女侠。本来看这康恒王朝治安这么好,还真觉得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在天一楼被人怀疑,我找出了下毒的人也算小显身手,但是那指使小喧的主谋却还不知道是谁。我正愁怎么找到他的马脚呢,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今天更是连累得方尘和陆天齐险些与我一起丢了性命。
不过这样想来,就算陆天齐的父亲是那个神秘的庄主,当天在天一楼下毒的幕后主使也一定不是他,不然他儿子和我们一起差点丢了性命就说不通了。不过不管这个幕后主使的人是谁,我也绝对不允许他再逍遥法外继续害人,更加不能让他再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无论他的势力有多强,我都要把他从暗中揪出来,为江湖中人铲除这个祸害。想杀我那就快点来吧,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终于收拾好一切,我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午夜惊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正甜的我忽然惊醒了,因为我听到有几人用轻功跳上了二楼,地板发出的声音证明来的人轻功都不弱。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跳上楼来?看来只有一个答案了,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刚才睡前还想着让这些想杀我的人快点来呢,没想到他们竟来得这么快。真是会挑时候啊!选在我们都很疲劳,晚上好梦正甘的时候来下手。
我慢慢地起身不动声色的穿好衣服鞋子,这时窗纸忽然被几无声息地捅破了,一根木管慢慢的伸了进来。难道他打算放迷香?我赶紧闭住了呼吸,飞身跃到窗前,运起内力一掌向木管上面一点的位置打去,掌上感觉正中来人的鼻梁。我马上破窗而出,把这被击倒的人踩在了脚下。
扭头一看,方尘和陆天齐的房间窗前,也都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两人见我突然冲出来都愣了一下,马上跳下楼去想要逃跑。可是方尘和陆天齐已经被我打破窗子的声音惊醒了,这时都只身穿裹衣就冲了出来,看到楼下的二人立即明白了一切,跳下楼追了过去。
被我踩住的人却也不甘心这样被俘,在我看向别的黑衣人的工夫,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出来一把短刀,带着破空之声向我腿上砍来。我听声赶紧收腿自保,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转身想跳下楼去。我笑道:“既然来了,想走却没那么容易!”运起双掌向黑衣人打去。
从下山到现在,我只有白天在船上时和人动过手,不过那时在水上摇晃的很,我满心都只剩下害怕,武功十分之中勉强能使出三分来。这时加上胸中的憋闷和对这些人的愤恨,我运起双掌招招狠辣,没两下这黑衣人就抵挡不住,被我一掌打中胸口,掉下楼去。
我跟着跳下楼来,一脚踩住他持刀的手腕,另一只脚把刀踢远,然后又重重的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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