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的不重,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从腰带里拿出装着我自制伤药的小瓷瓶,均匀的把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我做的这个伤药不只可以消炎杀菌,止痛生肌的效果尤其好,象他手臂上这样的小伤口,用我的药两天就能痊愈,而且愈后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我们两个浑身都是湿的,用什么包扎伤口呢?忽然想起装着银票的钱袋里面是有油纸可以防水的。我以前买来蒙面的面巾,自从去看新秀大赛开始就没再用,一直放在了钱袋里没拿出来。掏出腰间的钱袋拿出里面的面巾,还好只有入口的地方稍微湿了一点。
面巾实在太小不够在他腰上打结,我又扯下了一块他衣服的下摆,接在面巾上给他包扎好了背后的伤口,手臂上的伤暂时只能就这样卷起袖子晾着了。料理好他的伤,我不免又担心起方尘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险。但是眼前的陆天齐昏迷不醒,我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去寻找方尘,怎么办呢?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树林,心中有了打算。
我打横抱起陆天齐,向林中奔去。找了个灌木丛生的隐秘处,小心的放下了他。左右看了看,这里还是很隐蔽的,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正准备离开去找方尘,忽然发现自己一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真是曲线毕露。回想起刚才我们两人在水中的时候,面对面紧紧地贴在一起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发起烧来。
刚才生死一线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现在想起刚才的暧昧情景,暗自庆幸陆天齐后来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我脱下外衣尽力把水拧干,然后又把身上的裹衣也想尽办法多捏出些水来。现在陆天齐虽然昏迷着,但是如果我脱下了裹衣,他突然醒过来那就惨了。按理说他的伤势不重,血流得也不是很多,应该不会昏过去的。想来可能是他刚才在水里和那些人打斗时内力消耗太多,后来再加上流血虚弱所以才昏迷了吧。
我穿上外衣就要离开,没想到刚走两步,陆天齐却呻吟了一声,我回头一看他已经醒了过来。“陆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我奔回他身边蹲下,急切地看着他道。“我已经好多了,伤口也不觉得疼,就是还有点无力。”陆天齐虚弱地道。“那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伤口,现在我去找方大哥,找到他以后我们再一起回来找你。”
“蕊儿,我已经没有大碍了,虽然有点无力,不过行动应该没问题,我们一起去找方兄吧!”陆天齐挣扎着站起来,我赶紧扶住他。“陆大哥,你受了伤还是应该好好休息,现在方大哥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定得快点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我不好吗?”陆天齐虽然说自己行动无碍,但看他的样子明显我们两个一起去,没有我一个人速度快。而且他现在这么虚弱,我真是不忍心再看他奔波了。
“蕊儿,你让我一起去吧,刚才那一刻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让自己的视线里没有你!你现在能接受我了吗?”面对着大难过后的又一次真情告白,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在河中昏迷前的那一番话,还有甘愿和我一起赴死的情意,都让我深深的动容。但是感动和感激却都不能代表爱情,至少现在我还没能爱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冷血了。
不过无论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我望着陆天齐溢满深情的双眼道:“陆大哥,你对我的情意我都知道,而且也很感动,我也相信你对我的情不是一时的冲动。但是现在方大哥生死未卜,还不是我们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你既然一定要去,那我们这就走吧!”我把他那条没受伤的胳膊搭在肩上架着他,两人举步往林外的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我们一路往上游搜寻,陆天齐问我刚才是怎么脱险的,我便把他昏迷以后,还能保持着我们二人浮在水面上的事情说了。他也是大感奇怪,不过他回忆说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林中玩乐时,不小心在一棵树上睡着了,后来翻身掉下树来,他完全没有感觉却无意识的运了轻功,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是站在地上以后才清醒过来的。
我们又不由得庆幸,还好他天赋异禀,不然我们二人都要葬身在这河中了。我扶着他走的很慢,一路行来始终不见方尘的身影,心中越来越焦急了。“陆大哥,不如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前面马上就要到渡头了,我想赶快过去看看。”如果到了渡头还是不见方尘,那说明他现在还在河里,这么久的时间怕是凶多吉少了。
“蕊儿,我能走,我们一起快点过去好了,你不要扶我,我们一起运轻功奔过去!”陆天齐虽然这样说,但是他有伤在身,而且体力也没恢复,我又怎么忍心让他陪我快步奔跑呢。只能按捺心中的焦急,安慰他道:“不用了,反正马上就到了,方大哥武功高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渡头上休息等着我们呢。”虽听我这样说,陆天齐还是加快了脚步,和我一起往渡头走去。
远远的看到渡头,上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和陆天齐都是肝胆具裂,不敢相信方尘会这样陨命在这河里。我扶着陆天齐嘶声的呼唤着方尘,跌跌撞撞的走上了渡头。忽然我发现远处的水面上方尘神情恍惚,但还是努力的向岸边游来,后面还有一个袭击我们的人在追他。想是刚才在岸边走时方尘离得还比较远,现在我们上了渡头,这里的地势较高,所以现在才看见他。
我和陆天齐见到方尘平安都是欣喜若狂,不过他后面还有人手持分水刺在追他,我不会游泳,陆天齐看起来也无力下水,都帮不了他,方尘暂时还不算脱险。不过这时我已经恢复了冷静,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办法,纵身跃下了渡头,在地上找了几块小石头又跃了上来,运起内力把石头弹指射了出去,正中后面那人的额头,那人被我打昏马上沉了下去。
如果当时在船上我能想到这个法子,找些小东西等在那些人上来换气的时候,把他们击伤早些解决了他们,我们今天可能就不会这样经历危险了。看着方尘拼命挣扎的向岸边游来,陆天齐不顾自己的伤势想要下水去帮他。我赶紧拉住陆天齐,他这么虚弱别说下水去救方尘,自己还能不能上来都难说。
我拆下几块渡头的木板向方尘前面的水中抛去,方尘游过去抓住漂浮的木板,继续向岸边游来。看着方尘在水中挣扎又帮不上忙,真是让我心急如焚,也忘了对河水的恐惧,飞身跳下渡头走进了水里。还好这时方尘离岸已经不远了,走到河水齐腰深的地方,就抓到了他攀附的木板。我使力把他拉到身边,然后架着他走上岸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义结金兰
我扶着方尘到岸上干爽的地方坐下,开始检查他的伤势,陆天齐也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方尘的伤口在左臂和右腿,我也顾不得这里是不是也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了,掀起他的衣袖撕开他的裹裤帮他上药。他右腿上面的伤口很长,好在两个伤口都不是太深。
方尘见我这样大窘了起来,虽然已经举手无力,还是想试图阻止我。我不理他的反抗,对他说道:“刚才陆大哥的背我也看了,所以现在方大哥你也用不着害羞!”没想到他还是一脸的尴尬,而且陆天齐也被我说得窘迫起来,都用眼角偷瞄着我,想不到我怎会这样大胆似的。
我暗想着在前世只穿内裤的健美先生我都看过,现在是帮他们上药,只是看到了背和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帮方尘上完药,因为唯一干爽的面巾已经给陆天齐包扎伤口用了,无奈只能让他这样挽起袖子,又把他腿上伤口附近的裹裤都撕掉,让伤口裸露着也比被湿衣服把药粉弄掉的好。
处理完这一切,看着三人都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我担心的道:“刚才那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如果他们有帮手,说不定还会找来。现在二位大哥身上都有伤,坐在这里太明显了。不如我们到前面那片树林里去,也好拾些枯枝生火把衣服烤干。如果有人找来,在林中动手,你们两个气力不继也好躲避。二位大哥以为如何?”
他们两个都同意我的意见,陆天齐已经能自己走动,我扶起方尘,三人一起往树林走去。到了林中,寻了个有几块大石的地方,扶着方尘让他在石上坐下休息。陆天齐坚持要帮我一起去拾树枝,我以要他保护方尘为由,强按着他也在石头上坐下。
这树林里枯枝不少,不一会儿我就捡了许多,回到他们坐的地方,搬了块石头在他们旁边坐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堆。因为害怕随时有敌人找来,所以我们三人只是坐得离火堆近些,不敢把衣服脱下来烘烤。“二位大哥,你们说那些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看他们不象是拦路劫财的小贼啊!这些人我全不认识,是你们的仇人吗?”我拨弄着火堆问道。
“我也不认识他们。”陆天齐皱眉道。“我看这些人也是面生的很。”方尘竟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那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们?是谁主使他们来的?你们有什么仇家吗?我初入江湖,没和人结下过这么大的仇怨啊!”说到结怨,那些个被我下了毒不能用内力的人应该算是,但那只是一点小矛盾,肯定不至于让他们这么费尽心机的痛下杀手。
“不清楚,我常年和父亲待在山庄练武,只是偶尔随他老人家在江湖上走动,应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陆天齐现在脸色已恢复如常,估计除了后背的伤,气力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
“我虽然有仇家,但是今天这些人明显不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二人游走的时候,我尽力把剩的那些人都拦下,但是他们都强自要离开我的攻击范围去追你们。我拼命坚持不放一人离去,等你们游的不见了身影,终于支持不住,攻势缓了下来。那些人见机竟只留了一人缠住我,其他人都向着你们两个游走的方向追去。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估计我今天是难逃一劫,看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在你们二人之中。”方尘道。
想起在水中时方尘舍命替我们断后,被众人围攻的凶险也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这样的朋友之义真是让人感动,我不由得心都颤了。方尘又问道:“我见那些人都追了去心中大急,怕你们去的不远被他们追上了,所以想赶快把留下的这人解决掉,然后再去追走脱了的那些人。怎奈我气力将尽而这人水上功夫确实了得,如游鱼般在水中避实就虚,只是缠着我不肯与我生死相搏。我没能力将他击杀,只能眼见那些人消失了身影,后来他们究竟有没有追上你们?”
我又把和方尘分开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也是万分感叹当时陆天齐昏迷的凶险,还有他昏迷后仍然能无意识行动的神奇能力。我们分析那些追上来的人应该是笔直的向渡头追去,而陆天齐昏迷后,我们一直被水流冲得往下游去了,再后来我划水游向岸边,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冲往下游,所以和这些人错过了。至于回到渡头也没见到这些人的踪影,估计是他们追到渡头没见人,也想到我们可能被水冲得偏向下游,所以又往下游找去,不过终究还是差了一步,我和陆天齐已经安全脱险了。
“那方兄后来怎样了?你怎会到我们寻到渡头时还在水中?我昏迷过去到醒来以后和蕊儿一起沿河寻找,应该过去不少时间了吧?我们一路从河边找上来,到了渡头还没见到你的身影,真是有天崩地裂之感。你为何与那剩下的贼人在水中缠斗了这么久?”陆天齐问道。
“其实陆大哥你也没有昏迷多久,你在水中昏迷后,我游到岸上帮你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在这林中寻了一个隐秘处把你藏好,正要离去时你就醒了。不过确实距我们离开已经有不少时间了,方大哥你还是说说你后来的情况吧,我也很想知道!”我插言道。
方尘见我这样说,便淡淡道来。“我和纠缠着我的那人斗了一阵都没能将他杀死。见事不可为,再耽搁下去恐怕只能是我力尽被他所杀,所以就借着一次交错的机会,猛游了两下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向岸边游去。我一边担心你们是不是被前边去的人追上了,一边想着就算你们被追上了,我们三人汇聚一处,能够生死与共,倒也是乐事。可是一路向岸边游来始终没见到那些去追你们的人。后面那人却一直在追击我,我不如他游的快,被他追上了就回头和他缠斗一会儿,还好他功夫比我差了不少,也不是真的和我拼命,所以我总能脱出战圈再向前游上一阵,但是到了最后我实在无力再战,只能拼命向岸边游来,腿上的伤口就是那时被他所伤。后来快到渡头就听到你们的呼喊,那时我心神萎靡,如果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可能就坚持不住了。当时我只能尽力往岸边游,却再也没有开口应声你们的力气。再后来你们就看见我了,蕊儿打伤了追我的人,我才终于脱险。”
我不由得眼圈一红,陆天齐不愿舍下我,要与我同生共死的情意。方尘为了我们能够脱险,不顾自己的安危独力拦下了所有贼人,在水中舍命相斗。能交到他们两个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上辈子积德了。
“今日遇险,二位大哥都是舍命相救,蕊儿真是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两位大哥的恩义。”见他们两个都皱着眉想要说什么,我又连忙继续道:“你们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这样做不是为求报答,只是出自一片真心实意的朋友之情,蕊儿有个不情之请,想和二位大哥结为异姓兄妹,还望二位大哥不弃首肯。”
听到我这样说,陆天齐却喃喃地道:“蕊儿希望和我们二人结为兄妹,这便是要绝了我和你共结连理的心思吗?”他原本虽狼狈却依然英姿焕发的面孔灰暗了下来,炯炯的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的哀伤,伤心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忍见他这样,连忙出言安慰道:“蕊儿只是觉得今日二位大哥都舍命相救,无以为报,以后想和二位大哥以兄妹之义相交,遇事蕊儿也一定会如今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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