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可就麻烦了。
夏桐替慕斯年铺床的时候,慕斯年搂着夏桐亲了几下,见了面只能干看着,对他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夏桐回到婆婆的屋子时,婆婆已经上床了,夏桐刚进去,罗水莲幽幽地来了一句:“把门锁上。”
“啊?”夏桐一愣,不过还是听话锁上了。
夏桐刚上床,罗水莲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啊,没有。”夏桐本能地想否认。
“你跟说实话,我眼睛没瞎。”罗水莲有些生气了,坐了起来。
“他从汶川回来,腿断了,很不方便,我过去照顾他,住在了一起。”夏桐不敢撒谎了。
“你这个死孩子,我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是不听?”罗水莲听了眼圈立刻红了,使劲拍了夏桐几下。
“婆婆,婆婆,你别生气,他会对我好的,会娶我的。”夏桐听见了老人的哭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不生气?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你忘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啊?你还这么年轻,你晓得什么轻重?”罗水莲的反应太强烈,一边哭着一边还用手捶打着夏桐。
“婆婆,婆婆,你怎么了?”夏桐猜想她心里应该还是有话说不出来,不是单单因为夏桐这一件事。
这时,旁边的慕斯年也听到了动静,爬了起来,可惜推不开门。
“婆婆,您别哭,有什么事跟我说。”慕斯年听到了两个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急得他真想踹门。
“去开门吧,让他进来。”罗水莲发泄了一会,擦了擦眼泪。·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接纳
夏桐把门打开,慕斯年见夏桐脸上还挂着泪滴,根本不能自已,一把把夏桐抱住了,一叠声地问:“桐桐,怎么了?乖啊,不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夏桐从他怀里挣脱了,低声说:“婆婆晓得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慕斯年立刻反应过来是夏桐指的是什么,他转身把门关上,牵着夏桐的手走到床前,拉着夏桐站到了床前,说:“婆婆,这事是我做下的,您心里有气,就打我吧。我对夏桐是认真的,要不是她没到年龄,我肯定带着她去领结婚证了。”
“我打你,我打你有什么用?你能还我一个清白的孙女?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你随随便便就把我这不经事的孙女拐了去。”罗水莲越想越伤心,夏桐居然还骗她。
“婆婆,我没有随随便便,那天,我们两个点了喜烛,喝了交杯酒,也交换了戒指,在我心里,她是我妻子,只是要等她到了年龄去领证,还请婆婆同意。”慕斯年把夏桐的左手举了起来,让罗水莲看两人的戒指。
罗水莲就是再土包子,也从电视里看过,现在的人结婚讲究戴戒指,叹了口气。
“夏桐父母的事情你晓得吗?”罗水莲问慕斯年。
“晓得一点,给外婆治病时了解一些。”慕斯年的手还紧紧抓着夏桐的手,夏桐给他找了一件大衣穿上,拉着他坐在了床沿上。
“当年,夏桐的爸爸妈妈也是十分要好,关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我不同意的理由是关家条件太好,小荷一看就是个娇养的。什么农活都不会做,我们家哪里有这个条件去娇养她?我一个人拉扯桐桐她爸多年,只想让他找一个差不多的乡下姑娘,能安安稳稳地跟着他过日子,这辈子我也就知足了。可人算不如天算,两个孩子背着我们,睡到了一起。那天,我儿子跪在我面前,也说是他的错,他做下的事情。必须要负责。我还能说什么,只好认下了这个媳妇。可关家却不认这个女婿,没办法。我儿子去求亲时,小荷只好跟他们家里人说两人已经睡过了,我儿子也说了是他的错,他要娶小荷,会对小荷好。关家一气之下哪里会听两人的辩解,直接把我儿子打了出来,两人在一起过了十年,十年啊,年年两人去关家三四趟,关家就是不让他们进门。要不然,也不会搞到今天这个样子。”
罗水莲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心里就止不住一阵翻滚。像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拉着她的心。
“婆婆,我。。。”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别说了,我猜想你家里肯定也不一般。你家里人未必会同意桐桐进门,尤其是一个女孩。婚前破了身子,更会让男方家看不起的,夏桐就算这样进去了,以后也抬不起头来做人。”罗水莲说着说着又落泪了。
夏桐听了这话,估计当年婆婆也没少给妈妈脸色看,妈妈嫁进夏家,住在一个那么破旧的半边烂房子里,娘家看不起,打死不来往,婆家也不是很欢喜,因为她什么农活也不会做,丈夫也不舍得让她做,这日子,也不是一个苦字能概括的吧?
夏桐想起她可怜的妈妈,眼泪也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记忆中的妈妈总是柔柔地笑着,可是除了爸爸,谁又能知道她心里的苦?
“你也别哭,我没有虐待你妈妈,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我明白,可惜走得太早,是我没有福气。”罗水莲看出了夏桐的心思。
“我,婆婆,我。。。”夏桐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婆婆,您不能怪桐桐,现在的社会风气跟你们那时也有些不一样了,这种事情很普通,认识几天不到的就住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推卸我的责任,而是说,我家里绝对不会因此看不起桐桐。事实上,桐桐算是够乖巧听话的。我们两个好了一年多,也是刚刚前一个月我过生日,我们才那什么的,我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我这一辈子要娶桐桐我才碰了她的,我绝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慕斯年一口气也说了很多,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夏桐被老人家责难,他看得出来,罗水莲一直生活在农村,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大了解,肯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些。其实不说罗水莲,任谁知道自己家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还没结婚便被男人占了便宜,心里也会不痛快的。
“你说的倒轻巧,你父母能同意夏桐进门?如果他们不同意,你预备怎么办?”罗水莲问出了关键的地方。
“我们家,有五个家庭成员,他们全都见过了桐桐,奶奶和哥哥都已经同意了,我父亲现在是中立,已经有些偏向我们了,只剩我妈妈一个,我觉得还需要些时间,婆婆,我说的是实话,没有骗您,我奶奶很喜欢桐桐,我爸爸听我奶奶的,我妈妈听我爸爸,现在桐桐还不到十九,我会在她毕业前把这件事情弄妥当的。”
罗水莲听了,也知道慕斯年说的是实话,如果他说他家里人都喜欢夏桐都同意了,她反而会不相信。而慕斯年对夏桐有多上心,一年前她就看出来了。
“算了,这也是她的命,她去北京之前,还跟我说,要毕业后才找对象,这人算不如天算,哪里会想到碰到你?小年,我希望你记得今晚跟我说了些什么。还有就是,桐桐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你在一边多教导她些。”
“是,婆婆放心。”慕斯年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睡觉去吧,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罗水莲颇为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慕斯年走后,罗水莲板着脸,对夏桐说:“行啊,你出息了,为了一个男的开始学会骗我了?还骗了我什么?”
夏桐扑倒在婆婆身上,说:“真的没有什么,就是这事。他腿伤的时候我们开始住在一起,后来我见他忍得难受,他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便那什么了,真的就是上个月的事情。”
“行了,睡觉。”罗水莲看见孙女的脸,满心满眼都是他,又叹了口气。
直到两人躺下了,罗水莲还来了一句:“我跟你说,你可得注意些,千万不能有孩子。”
“这个我们晓得。”夏桐赶紧答应了。
夏桐一开始也是懵懵懂懂的,初经人事,哪里会想到这些?还是有一次见慕斯年用套,她才问了出来,原来慕斯年算计着她的经期避孕。
罗水莲既然接纳了慕斯年,也就不想再为难他,给他脸色看,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如果当年的关家稍微能敞开点心胸,接纳了儿子,后来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所以一早起来,慕斯年见婆婆亲自给他端了一碗荷包蛋时,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一晚上,慕斯年都没有睡好,留心听着隔壁的动静,生怕罗水莲再为难夏桐。
依慕斯年的意思,他不想让罗水莲这么早知道这事,毕竟夏桐还小,另外,罗水莲一直在乡下生活,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观念肯定还是比较守旧,再说了,这种事情,怎么说起来都是女方吃亏。
可是两人情到浓处,总是会不经意地带出些亲密的动作来,罗水莲既然看出来了,慕斯年当然也不能逃避责任,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罗水莲不让他再接近夏桐。
吃完早饭,夏桐要忙着预备中饭,慕斯年自然也不能闲着,换了那身那年留下来的耐克运动服,很熟练地帮夏桐择菜洗菜。
夏桐没想到的是,今年家里的客人比往年多了一倍,老舅公家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什么的都来了,一大堆的人拥了进来。
刘春花见到慕斯年在井台边干活,热情地迎了上去,“哟,你是夏桐的对象吧?那可真是贵客,这些粗活哪里能让你来做。”
刘春花说完早有女人接过慕斯年手里的活,男人们拥着慕斯年开始问长问短,女人们围着夏桐献殷勤,慕斯年搞不清状况,把自己带来给老舅公一条软中华拿了出来待客。
罗水莲不知道这烟的好坏,不过一看这些人的眼睛立刻放光 ,从慕斯年的手里夺下了剩余的半条烟,直接送给了罗柏祥,说:“哥,这是你外甥女婿孝敬你的。”
慕斯年一听外甥女婿几个字,心花怒放,忙点头,说:“多谢老舅公这些年对夏桐、婆婆还有小樟的关照,我给老舅公带来两瓶茅台,一会请老舅公多喝几杯,以后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还请老舅公多看顾家里一些。”
慕斯年的话俨然以夏家人自居了,以夏家人的身份和立场去答谢外人的帮助,罗水莲听了暗自点点头,她对慕斯年倒是越看越满意,唯一的担忧就是慕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会不会接受夏桐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最关键的问题
罗水莲在寻思慕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时,慕家人此刻也正在谈论夏家。
慕云裳和慕云容进门的时候没看到慕斯年,自然要问一声,常若善心里正不顺呢,也没想隐瞒,便说:“昨天回他外公家,连五分钟也没坐稳便走了,还能去哪里?肯定去井冈山了。”
“井冈山?大冬天的去那里干啥?”慕云裳并不知道夏桐的老家是哪里的。
“还能干啥?找夏桐去了呗。”贺慕尧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夏桐的老家是井冈山的?”吴晟问了一句,表情有些惊愕。
“姐夫,夏桐的老家是哪里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还有什么故事我们不知道?”贺慕尧快嘴问了出来。
“小妹,你别胡说,你姐也知道,我曾经在井冈山待过几年,所以有些惊讶。”吴晟说完忙看了一眼陈慕晴。
“都三十岁的人,说话还是这样,我看你将来怎么嫁出去?”慕云容瞪了贺慕尧一眼,说了一句。
贺慕尧挽着金雏凤的胳臂说:“那我就不嫁,正好多陪姥姥几年。”
“夏桐是井冈山那边乡下的?我看不大像,上次电视里看到她,很会说话,人长得也很不错,可惜了。”慕云裳叹了一口气。
“妈,你要见了她本人会觉得更好。其实,要我说,舅妈您也就别管了,斯年这小子一头栽进去了,为了夏桐放弃了自己打拼几年的事业,从头开始做起,也不容易。”陈慕曦劝了一句。
陈慕曦的话让常若善心里一动,这些日子她光想着给慕斯年寻摸合适的姑娘,几乎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慕斯年的公司和财产。国家干部是不允许经商的,慕斯年的财产可以提前公证,但是他的公司是断然不能再有股份了,公司是卖了还是过户到别人的手里?不光公司,还有郊外的那几块地,他是如何安排的?
当然,这些话,常若善不能当作几个晚辈问起来,只好把疑虑压在了心里。
“你说得倒轻巧,你对那个丫头又了解多少?你能保证她不是图斯年的钱财。不是图慕家的地位?现在的小姑娘明白着呢,一开始都装成清纯无比,等真成了一家人。斯年光应付她那一堆乡下亲戚,就有得忙的。”慕云裳对儿子的话不以为然,女儿当年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侄子再继续错下去。
“大姨,夏桐没有父母。她只有一个奶奶和弟弟,哪里还有什么穷亲戚?”贺慕尧忙说,她对夏桐的事情还比较清楚。
“什么?她没有父母?”吴晟忍不住问了一句,意识到自己有些出格,便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好奇。随便一问,因为我看她性格还挺开朗的,真看不出来。”
“我知道她没有父母。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乡下亲戚,她奶奶一个农村老太太能拉扯大两个孩子?还不是靠着这些乡里乡亲的帮忙,到时人家知道夏桐发达了,有本事了,不得都求上门来?这样的情况更不好处理。欠的人情更大,斯年更为难。”慕云裳摇摇头。说。
“行了,你又知道什么?”金雏凤见慕云裳越说常若善的脸上越阴沉,便喝住了她。
“妈,你可不能老糊涂了,这关系到斯年一辈子的大事,咱们慕家不指着斯年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借助女方的势力往上走走,但总要过得去,也不能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不说我们这一大家子里面,就看周围那些人,有谁家的媳妇是农村人?将来怎么让亲家进门?怎么互相走动?难道商量婚事时,还要我弟弟和弟妹两人亲自带一堆警卫去乡下找那丫头的奶奶?还是预备派一个秘书去?”慕云裳知道有些话常若善不好开口,只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