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多劝劝斯年,只怕他还听一些。这事,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您没听这小子一开始还扬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成,后来我一说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立刻妥协了,说不娶,只看着她,守着她,他怕我们会动到夏桐的家人,他对这个丫头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还有一句话,我听斯年和斯远的意思,那丫头虽然跟着斯年,两人好像还没睡到一起,这男人也有个毛病,得不到总是念着,等他吃到嘴,趁了心如了愿,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小子什么时候做起了和尚?”慕建国惊呆了。同时也觉得事情更难办了,以慕斯年的个性,付出了这么多居然还没动夏桐,可见他心里真的把夏桐看得很重,是打算要定下心来一辈子相守的人。
“做不做和尚我不清楚,我的意思,先别管他,估计他也忍不了多久,两人天天在一起的,早晚有这一天,先看段时间再说。”
“妈,万一到时他们两个还要在一起,怎么办?”慕建国想到这个就头疼,难不成真的把慕斯年关起来打一顿?
“这么大的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了,打骂那一套不好使了,十年前他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就敢不听你的话,现在翅膀硬了,更不会听了,你呀,还是想个法子把那个什么夏桐赶走吧。”
“妈,对方还是一个学生,您让我怎么赶?”
老太太听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也不愿做那仗势欺人的小人。
客厅里,慕斯年依旧黑着一张脸,常若善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慕斯年就是不为所动,最后,常若善也失去了耐心,“你不是逼着我去见夏桐?”
“一个小破丫头还值得你去见她?”慕建国从屋里出来。
“老慕?”
慕建国摆摆手,说:“我和你奶奶商量好了,你今年二十八,再给你两年自由时间,这两年时间,你爱跟谁跟谁,三十岁以后,你给我彻底收心,该结婚便结婚该生孩子便生孩子。你要是答应我呢,你那个夏桐便会平安无事,要是不答应呢,你自己寻思。”
“爸,你讲不讲理?你那么高位的人,居然会威胁一个蝼蚁般夏桐。行,真行,你是我父亲,真是受教了。”慕斯年说完走出了慕家的大门。
“斯年,你去哪里?”慕斯远追了出来。
“我还能去哪里?”
“今天的结果算不错了,起码你为夏桐争取到了两年的时间,你听我的,两年的时间你把她安顿好了,也算对得起她了,只是慕家真的不适合她。”
“我适合她就行了,不需要慕家。”
“你能不能不这么孩子气?”
“我是认真的。”
慕斯远看着慕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哥只能对你说,好自为之。”
慕斯年回到景园的时候,夏桐还在刺绣,她也不知道慕斯年会不会回来吃中饭,便没有进厨房。
“做了多久的活?有没有休息会眼睛?”慕斯年从后面抱住了夏桐。
“还好啦。”夏桐伸出手,反手摸着慕斯年的脸,她知道他肯定经历了一番威逼利诱,只怕这会是身心俱疲。
“你休息会,我去做饭?”
“我们一起。”慕斯年是一分钟都不想跟夏桐分开,想想那个两年之约,他心就一阵抽紧,他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婆婆和夏樟不受到牵连呢?
“你不想问问我他们说了什么?”
“我有思想准备,我就是怕我奶奶和夏樟,斯年,如果不牵扯到他们,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等你。”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我父母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卑劣到为难一个老人和孩子,只是你,我就不敢说了。”慕斯年搬过夏桐的身子,捧起了夏桐的脸。
两人吃过饭,慕斯年仍是想带着夏桐出城,说是去散散心,反正行李也收拾好了,从长城下来,直接去温泉度假村,晚上在那里住一夜。
谁知出门前,夏桐接到了吴仁越的电话,他刚下飞机,是过来准备五一演唱会的,自然想先见夏桐一面。
“斯年,你和我一起去见他吗?上次在香港,他跟我伯父本来就想见你一面,可那时我还没跟你说他们的事情,怕他们觉得不方便,便没答应。”
“好,跟桐桐去见亲人。”慕斯年知道夏桐已经从心里接受了吴仁越,提起他来都是“我哥”,对关家的正经表哥,夏桐似乎很少说起。
“对了,不如让他到这里来,晚上我们请他吃一顿饭,反正以他的身份出去也是不合适,他家那边估计什么也没有。”想到吴家,慕斯年的心里一动。
夏桐没注意到慕斯年的表情,她在给吴仁越打电话,吴仁越听说见慕斯年,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正想看看这慕斯年适不适合做他的妹夫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心意
因为要请吴仁越吃饭,慕斯年和夏桐去了一趟超市,回来刚把东西打点好,吴仁越也进了小区。
慕斯年去把吴仁越接进来,出了电梯,慕斯年掏钥匙的功夫,夏桐已经把门打开,吴仁越换上了拖鞋,脱了外衣,说:“还是北京的冬天暖和,住习惯了,发现台湾那边又潮又冷。”
“台湾冬天冷吗?”夏桐还没注意看过那天的天气情况,印象中应该是不用穿棉袄的,不然赵慕芝也不会见了夏桐的羽绒服觉得很新鲜。
“还好了,也有几天冷的时候。”吴仁越看了看房子,墙体和沙发还有窗帘的颜色看起来很温馨,家里一看就有女人住过的痕迹,沙发上小抱枕、茶几上的小零食、水果等,墙上有不少夏桐的字画,他以为夏桐跟慕斯年同居了,脸上便有些不大好看,因为他知道夏桐还没满十八岁。
“这房子还不小。”
“楼上也有三间房子,最大的一间做了书房。对了,哥,你来了,我给你一个惊喜,你在这等着。”
夏桐说完跑上了楼,坐到了古琴旁,想着吴仁越还没有听过自己弹琴,夏桐第一首先弹了《前传》,一曲还没终了,吴仁越已经走到了门口。
吴仁越是个搞音乐的,他自然能听得出夏桐的水平不一般,也明白了为什么夏桐不会识谱却会写歌,原来她是用古琴来谱曲的,也难怪她的曲风里能听出古风的意境来,只是,她从哪里学得这一手好琴?
一曲终罢,吴仁越才走进了书房,看见地台上的围棋,琴台。宽大的写字桌,还有落地窗前的绣架,他明白了这个书房其实就是为夏桐定制的。
“你学古琴多长时间了?”
“这个哥你就别问了,以前喜欢,没有琴,也没人知道我会弹琴,去年才开始正式学的,老师说我极有天分。”
“嗯,我也看出了,我妹妹是个天才。”吴仁越拥抱了夏桐。慕斯年在一旁很快把夏桐拉出来了。
“你这次演唱会准备得如何?”
“还行,你有什么古曲可以翻唱的?”
“这个你让我好好想想,完全的古曲未必有人喜欢。怎么也该加入一点现代的东西。”
吴仁越听了点头,走到了夏桐的绣架旁,看见绣架上的吉服,夏桐正在补的一个小洞,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织补。这些衣服都是以前清宫里流出来的,可惜都有点破损,我会织补也会绣花,便接了这活。”
“这个费用应该不低吧?”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桐桐吃亏的。”慕斯年说。
吴仁越这才仔细打量慕斯年。能买得起这个房子,装修的档次他也看出来,慕斯年的身价应该不低。看年龄不到三十岁,就是不知是靠家里的财力还是他自己的本事。
“桐桐,你去楼下烧水泡壶茶来,客人进屋还没喝口水呢。”慕斯年看出吴仁越有话要问,便把夏桐支开了。
夏桐看了一眼慕斯年。她自然知道慕斯年的用意,只是不明白。慕斯年有什么想避开自己的?难道跟他今天从慕家回来有关?
夏桐点头答应着出门了,慕斯年先开口说:“桐桐并没有跟我同居,她只是每天过来这边做事,你也知道,她每天的事情不少,在宿舍里根本忙不开来。这个房子可以说是专门为她买的,不过我的身家她并不清楚,她的个性你也应该清楚,她不用我的钱。”
慕斯年是一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理,所以他还没等吴仁越开口,便先解释了几句。
果然吴仁越听说夏桐并没有住下来,脸上松快了些,说:“我看得出来,你的家世应该很不错,你能喜欢夏桐,我不问为什么,因为我妹妹的确值得。只是,你们家里能接受她吗?还有,你对夏桐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慕斯年一听吴仁越的话,知道吴仁越也是一个对政治不敏感的人,慕家在北京,虽然不能挤进塔尖,可也是排得上号的,而且慕姓不多见,唯有他们一家。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总之我不会辜负她就是了。”
夏桐端坐托盘上来正要上去时,慕斯年和吴仁越下来了,接过夏桐手里的托盘,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夏桐,看了你这边房子里挂着的字画,一进来感觉主人很高雅,我那边的屋子也太空了,改天给我也写点字画去。”吴仁越说。
“这个还真有,一会走的时候你挑点去。”夏桐平时练笔的时候都是认真写的,没有写残的字画慕斯年都留了下来。
“对了,我这次来,奶奶和我爸妈都给你带礼物了。”吴仁越这才想起来自己拎进来的包。
“还给礼物?”夏桐觉得吴家给自己的已经够多了。
“这才有多少,你是我的妹妹耶。”
吴明伊给的是一块流云百福的玉佩,由云纹和蝙蝠组成,云纹形似如意,绵绵不断,蝙蝠是遍福,意喻幸福长久,上好的翡翠,水头和颜色都不错,雕工也细腻,据吴仁越说是请大师开过光的,保佑夏桐一辈子顺顺畅畅的。
“奶奶说了,让我亲自给你戴上,希望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爷爷会在天上看着你呢。”吴仁越把玉佩替夏桐戴上。
吴怀和温萱送的是两套衣服,是春装,一件带着蕾丝边的小粉色长袖连衣裙,一件白色双排扣风衣。
吴仁越送的是一台银灰色的苹果手机,另外还有一堆台湾的零食小吃。
“我不是有手机了吗?又买?”夏桐拿着手机在手里掂量,金属的质感确实很漂亮,机身也薄。
“这不看你就要去日本比赛,给你换一个新的手机,要是看见了漂亮的风景还能随时拍下来,还可以发给我,另外这是触摸屏的,你看,手指一划就出来图像,还可以上网,很方便的。”吴仁越拿着手机教夏桐怎么用。
“这手机很贵吧?”夏桐担心自己拿出去别人都要问东问西的,她一个农村来的学生,哪里有钱买这么高档的手机?
“不贵,才二百多美元,还有,这是哥哥给你零花钱。”吴仁越说完又掏出了钱包,看了看包里的台币、港币、美元和人民币,拿出了十张绿色的钞票,一千美元。
“干嘛还给我钱,我不要。”
“哥哥给妹妹零花钱是天经地义的,听话,拿着,身上的人民币不多,下次再给。这美元你带着到日本,兴许有看中的想买的东西。”吴仁越把钱塞进夏桐手里。
吴仁越也是看夏桐跟慕斯年在一起,怕夏桐的花销都靠着慕斯年,两人好时怎么都好说,万一哪天因为什么分手了,他担心夏桐有心理负担。而他就不一样了,他是夏桐的堂哥,血缘关系这么亲近,他为夏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尤其是夏桐的父母还不在的情况下,他们就是夏桐最亲近的人。
“夏桐说不要就不要,她自己挣的钱也够了,还有我呢。”慕斯年不想夏桐欠吴仁越太多情,毕竟两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有血缘的牵绊应该也亲近不到哪里去。
“她挣是她挣的,哥哥给的是哥哥的心意,哪家哥哥挣钱不给妹妹花?”
“那以后我给你写歌你也不许给我钱了,哪家妹妹给哥哥写歌还要钱?”夏桐想到了回报吴仁越的方式。
“好,哥哥听你的。”吴仁越摸摸夏桐的脑袋,他总不会亏了夏桐便是。
吴仁越走后,夏桐看着这一堆礼物,有些发愁地问慕斯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慕斯年见这玉佩只怕就要上六位数,怕说出来吓着夏桐,看了看说:“不管多少钱都是他们的心意,你只收着便是,以后等你有能力再回报他们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你不是说要替他写歌吗?这就够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送过这么多东西给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夏桐想起以前的穷日子,那时老舅公成日在夏桐和罗水莲面前念叨,说夏家找不到人关家总在,不论谁拉扯一把,都顶得过罗水莲辛苦好几年,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有道理。
夏桐回到宿舍后,想着吴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的关家迥然不同,不是说吴家给的礼重钱多,而是吴家的这份心意,吴奶奶特地挑选的玉佩,特地请大师开光,吴伯父伯母特地替夏桐挑选的衣服,还有吴仁越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地把夏桐当做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一种敷衍,血缘真的这么重要?
吴仁越说了,以后他的孩子要恢复夏姓,也算认祖归宗,这是吴明伊的意思,她说怕百年后见了夏世轩没法交代。所以,吴仁越也说了,清明的时候,他要回去祭祖,这也是他家里人的意思。
夏桐一听这个比较头疼,虽然吴仁越再三表示他会避开罗水莲,当做游客一早过去,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真要被别人看到了,到时怎么解释?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说古
三月中旬的时候,总算确认了这次去日本参加围棋赛的名单,大陆这边一共十个,都是上次去香港参赛排名靠前的十人。姜磊宁这次没被选上,不过听他说,香港和台湾还有几人过去。
夏桐想到了林晓彤,她应该也会去,那次从香港回来,夏桐没有再听别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