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样子因为此事也是让他跟楚惜情差点因为误会加深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若非是因为这场病,也很难说他们之间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不对,他也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这家伙为啥要写这东西给我,他心存不满?”
楚惜情忽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来,若是不知道她是女儿身,那家伙怎么写得出那封信的?
楚惜情心里着实气愤,天知道她当时看到这东西时的心情,当时多难过,现在就多气愤。
哼,这个顾炎,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你个顾炎
“咳咳——”顾渊想起最近顾炎的反常,现在也是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了。“那小子应该是想给你个下马威,但是他最近一直在努力撮合我们。”
“下马威,好,好你个顾炎!”
楚惜情咬牙切齿,下回见到他,她要让他好看!
远在府河大街宅子里的顾炎翻了个身,打了个喷嚏,“怪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顾渊没有为弟弟表示默哀,实际上他还乐得看楚惜情整一整那混小子,省得他以后继续出昏招,胆大包天,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假冒他的字迹写信捣乱,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容忍!
一时间,两人都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顾炎的悲惨生活。
只有睡得正香的顾炎还一无所知。
无知——是福。
“你回去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是想干嘛?”
顾渊好笑道:“虽说他好心办坏事,不过倒也算是帮了点小忙,起码——”
他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倒是让你认识到对我的心意。”
楚惜情撇撇嘴,倒也没反对。
夜色渐深,滴漏的刻度显示已经到了二更天了。
古人一般都早睡早起,这时候实在已经是很晚了。
顾渊又呆了一会,见天色太晚了,楚惜情也有些疲乏,她刚刚大病了一场,还有些显得瘦弱。
“你好好养着身体,早些睡着,好好吃些补品,回头我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楚惜情点头应着,目光却是留恋地看着他,透着些不舍。
顾渊本来都走到窗边了,看到灯光下她那样带着些依恋和温柔的目光,如水般密密地将他的心包裹住了,一时心中震颤,温声道:“不舍得我?”
楚惜情轻叹了一声,帮他整理好衣衫,“你走吧,时候不早了。”
顾渊深深看了她一阵,这才在她的目光中翻身出去了。
夜色正浓,她一瞬便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有星光中似乎有些朦胧的人影闪动。
楚惜情痴然地在窗口看了许久,直到夜风吹过,有些寒冷,才关了窗户,顿觉一室空寂,倍感寂寥。
方才他在时还不觉得如何,待他走了,这室内只剩她一个,便是有些寒冷。
楚惜情愣怔了许久,吹熄了灯火,回了卧室,只留下一盏小灯,想到刚刚他在的时候说的话,脸上顿时燥热起来。
“哎,楚惜情你什么时候成了花痴了?”
她翻身,用薄被把自己裹了起来,翻了个身,整个人一下子滚成了个蚕蛹。
她忍不住一个人偷笑了起来。
从心里有种欢愉的快乐升起,想起他,她就有无边的喜悦。
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人可以依靠,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可是却让她很是依恋,很是沉醉。
一个人坚持,一个人承受一切,真的太累了。
她也想有个怀抱,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他会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楚惜情支着下颌双眼亮晶晶地想着。
“热恋中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顾渊,不要辜负我,只要你不辜负我,我也定不负君。”她低声喃喃着。
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吧,比起别人来,这样的男人不是随便可以改变他的意志的人,一旦做了承诺,他也会遵守下去。
这一次她愿意付出努力,再一次地去爱。
夜色渐深,她闭上眼睛,这一晚,有美梦如怀。
却说这边厢楚惜情安眠入梦,那边顾渊也回到了家中。
只是,他却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找来了陈风。
“你没有话跟我说?”
顾渊沉着脸问道。
陈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比别人都清楚顾渊是去了哪里,现在看情况,想必是侯爷已经知道了什么。
“平凉找我送的信。”
陈风没有啥犹豫的就把顾炎给卖了。
“你不知道他弄的什么?”
“知道。”
顾渊脸色难看起来:“知道你还跟着他胡闹!陈风,你居然瞒着我跟他一起参与此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起来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比顾渊更像面瘫。
虽然面对顾渊的冷脸,对方也没有太过担心的样子。
“他说这是为了你好,我想了想,觉得不能看着都督你这样下去,所以就答应了。我甘愿受罚,请都督责罚。”
顾渊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猛捶了一下桌面,哼了一声:“为我好?我看你们是添乱才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差点害死楚惜情?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假冒信件,不罚你,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职责了!”
陈风平静地颔首,“是属下考虑欠妥了。本来我是想让对方感受下都督的怒气,平凉说女人不能惯着,都督就是惯着她惯的。”
顾渊哼了一声,骂道:“我的私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插手了?简直胡闹!滚到外面去给我负重蹲马步去!”
陈风点头应了,转身出去了。
顾渊见这时候不早了,也不打算现在去把顾炎给折腾起来,反正,明早有的是时候收拾那家伙。
出了顾炎,还有铁牛,他说么,好端端的,铁牛怎么过起生日来了,敢情这几个小子都暗地里折腾呢,结果别人都知道的事就是瞒着他一个人了。
虽然他们是好意,不过这样擅自替他做主的事情再不能有了。
不然的话将来万一在别的事情上来一次,就不知道造成什么后果。
顾渊心情不错,因为和楚惜情定下鸳盟,所以此刻倒也没有大发雷霆,还很悠哉地看了些秘折才睡了。
第二天早上,清晨朝阳初升,顾宅的仆人早起忙碌,忽然惊讶地看到院子里一个黑衣冷酷男子手上提着两截重物,一动不动地蹲马步。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只是他的表情仍然是那样平静,这个总是幽灵一样的人物是顾家最为神秘的人,只是这般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而且看起来他蹲了很久了。
顾家的仆人,来往的士兵都惊讶地低声议论着。
忽然,这些人都浑身一震立定行礼:“侯爷早!”
顾渊穿着家常的淡蓝棉袍,见陈风还在蹲马步,也未意外,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其实也不算太难,只是拎着重物有些考验罢了。
“好了,不用蹲着了。”
陈风闻言便也放下东西,立定收功,呼吸之间气息还是那般平稳。
“你的功力进了。”
顾渊赞许道,“走吧,跟我去见三弟。”
二人慢步穿过月洞门去找顾炎。
这会子,顾炎正在睡觉,他昨晚半夜醒了许久,后来才睡着,奇怪的是,他好像感觉到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具体说吧,却又找不到原因。
顾渊跟陈风进门见这小子还在呼呼大睡,哼了一声。
他们进门的动静不小,顾炎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嘀咕道:“谁啊,吵什么呢?没看到小爷在睡觉?”
“你长本事了,平凉。”顾渊冷冷的目光让顾炎顿时一惊,打了个冷战,彻底清醒了过来。
“哥,怎么了你这是……”
他看到旁边一身湿漉漉的陈风有些诧异,忽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都督都知道了。”陈风平静地说。
“知道……”顾炎顿时浑身冷汗直冒,靠,怎么被大哥知道了!
“哥,大哥,我的亲哥哥,这事是我为你好啊,你别生气,你看现在不是管用了吗?”顾炎抢先叫道。
顾渊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你了。”
“谢就不用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顾渊一拳把他给打飞了。
☆、少女多情
“你真是长本事了,敢假冒我的书信了,三弟,看来这些年你真的没白学。”
顾炎哭爹叫娘,叫道:“哥哥饶命啊,小弟也是为了你啊,这不是我气不过嘛,凭啥她那样对我哥,我是为了让她吃点教训,这不是,这不是现在也是皆大欢喜了吗?哥哥你趁着她生病不是也跟她关系和好了?”
虽然他不知道昨天的事,但是也知道顾渊跟楚惜情经过此事,顾渊肯定不会再跟她为难的,而楚惜情那样,肯定是就跟他哥哥和好了,要不他这两天能这么好心情?
“你还有理了?两个混账小子敢瞒着我胡闹起来,我看你们是真的皮痒了!”
顾渊没什么好脸色,虽然说这小子的想法是为了他好,可是那也要看怎么做事,背着他如此胡闹,可不是顾渊接受的行为。
他之所以发怒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以后这样的事下不为例了。
顾炎捂着脸哭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个,能不能不要揍我?”
顾渊忽然露出了一个让顾炎毛骨悚然的笑容来。
“你说呢,我的好三弟?”
——
“小姐,今天早上好像有喜鹊吧?”梅香面色古怪地望着外面,作势道:“哦,奴婢好像都听到喜鹊叫了呢。”
“哪有什么喜鹊?”楚惜情诧异地问着,嘴角还带着笑容,一边对镜自揽,粉嫩的小脸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美眸透出欢快的光彩。
梅香打趣道:“啊,真的没有吗,奴婢看早上小姐起来心情那么好,想来是喜鹊叫喳喳,有什么喜事到了呢。”
“好啊,你个小丫头敢打趣我了!”楚惜情笑骂了一句,上去捉住梅香挠痒痒:“看我怎么罚你!”
梅香被她挠痒痒挠得忍不住咯咯直笑,连忙求饶:“哎呀,小姐你饶了我吧,奴婢不会告诉人家小姐跟顾大人的事的。”
楚惜情恼了,狠狠敲了她一个爆栗子:“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跟他可是光明正大的。”
梅香贼兮兮地笑着:“哦,奴婢都知道了。”
楚惜情有些心虚:“你知道什么啊你,去去去,还不去给我办事去,这几天府里的事都堆积起来,我可没闲工夫。”
梅香笑嘻嘻地跑了,脸上的笑容让楚惜情看得很是羞恼。
她捂了捂脸,心里却有种又酸又甜的感觉,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哼着歌儿下了楼。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微风徐徐。
楚惜情微眯起眼睛望着朝阳,旁边丫鬟仆婢给她请安的声音传来,她笑着回了。
药婆婆这几日都住在她这里,直到昨天才回了龙山去,楚惜情本来想多留她一些时候的,只是药婆婆却不放心自己的药圃要回去照顾。
所有人都诧异地发现小姐的心情似乎很好,因为很容易能看到她一直带着笑容,面色也红润了起来,总得来说,跟之前病着的时候比起来好多了。
旁人或许还是猜测是因为病愈的缘故,只有楚惜情的一些心腹才知道原因。
像梅香已经猜出了些什么缘故来。
但是楚惜情不说,她也会很聪明地不问。
这边楚惜情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见她病愈了,也不问她昨天的事,只是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也是为难你了。有些事祖母清楚,拼着我这把老骨头,也只是想为保护你们姐弟两个,希望你们能够过得开心。”
楚惜情知道这是祖母已经做了选择,温声道:“祖母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自嘲道:“人生自古多少个能长命百岁的,我只盼能看到你们姐弟几个长大成人也就是了。这个月底是你及笄的日子,到时候便是要行及笄礼的,也算是你成年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大办的。”
楚惜情愣了下,上辈子她已经经过一次及笄了,也是因此她没怎么在意此事,现在听老夫人提起,也是有些意外,上回她的及笄礼办的其实不怎么样,老夫人这次说要大办,自然是也要为她这个孙女做面子,也是因为她是楚家的嫡长女,算是宣布她成年了。
祖母这是要为她选个亲事吧……
楚惜情心中感慨,若是这般到时候请了客人来,难免其中有人想联姻的。
可是,楚惜情顿时烦恼了起来,她摇了摇嘴唇,要怎么跟祖母说呢,她跟顾渊的事才刚定下来,她可不想这时候突然冒出些意外来了。
楚惜情想到这里,忙道:“祖母,不用的,最近家里面也是忙得很,母亲又病着,我的及笄礼也不用大办,就是家里面的亲朋吃顿便饭,行了礼也就是了。”
老夫人摇头,严肃地说:“那怎么行,你是楚家的嫡长女,这及笄礼是大事,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操办的,否则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楚家不懂礼仪。”
楚惜情心里烦恼,嘴上却是不好说,她总不能直接跟老夫人说我已经跟人家私定终身了吧?
看来这样的话还是问顾渊打算怎么做吧。
楚惜情定了心思,反正有他在呢,这些事无论如何也不用她来操心的。
王妈妈送楚惜情出来,楚惜情低声道:“王妈妈,二妹这样子,那采买处的差事,怕是没法子操心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麻烦的地方?”
王妈妈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忽然整了整脸色道:“奴婢正打算跟您说呢,只是刚刚听到这消息,怕说给老夫人听会让她老人家生气,小姐您病着,我也不敢去打扰,正犯愁呢。”
楚惜情笑着说:“我这会早就好多了,你说吧,总不能让祖母烦心。”
“是这样,早上的时候采买处那边,有商家送货来,这回送的上等的人参。只是,王管事检查之后发现里面有大量的次品充斥其中,原本采购的山参,却是被人换成了普通的货色,这价钱可是差了很多,年份成色完全不同,当时王管事就把人扣住了,过来回话。”
楚惜情早已经心中有数,知道一旦楚惜颜那边出事,王管事那里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