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估计又自己点了止血了穴位,根本算不上什么重伤。
萧龙宇无奈地挠了挠头。
“行了猫猫,你别内疚了。祸害遗千年,这人死不了。”我拍拍已经石化了的毛矛的肩膀,“你还是快走吧,闹那么大动静,一会儿管事的来了你不死也不行了。”
“我走不了了……”
“啊?”
毛矛哭丧着脸。“我报名进破军司了,今天是第一天来报到。谁知遇到赵展那混蛋了……”
“赵展?就是那白毛小哥?是你仇人?”
毛矛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语重心长地说:“仇人见面也不该直接打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可以抢他女朋友,往他床上扔蛇,在他饭里下泻药,把他椅子腿锯断……新人报到第一天就弄出这种事,你对得起你刚交的学费吗?!”
毛矛羞愧地低下了头。
“行了行了。小哥儿也别消沉了,姐姐下回给你买糖葫芦吃。”我说着又转过头望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萧龙宇,“来吧,我看看你的伤。”
不等他回答,我就一把将他按到椅子上,熟门熟路地嘶啦一声扯开了他的衣服。
萧龙宇掀了掀嘴唇,但最终只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轻点。”
实话说我有点惊讶,我原以为他会说“想非礼我当着外人的面可不好”这样的话。
我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肩膀,冲毛矛招招手。他抽泣着走了过来。我撸起袖子,对他说:“我不是很擅长疗伤,等会儿拔枪的时候他可能会很疼,你帮我按着他……”
萧龙宇慌了,一把拽住毛矛的胳膊:“去!快去叫大夫来!别让她动手,她是要借机谋杀啊!”
“给我闭嘴!我给你拔了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要是让大夫来整个手术开个重伤证明你想让猫猫被开除吗你这个恶毒的男人!”我阴着脸恶狠狠地说,“再说我穿过来之前再怎么说也是个白衣天使的女儿!白衣天使!知道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痛啊!!”
他大概被我唬住了,竟然不说话了,只伸手又点了自己的几个穴位。临到我拔枪时,他才说:“我觉得我身为小龙女还会怕痛?”
我一口血含在喉咙口没有吐,强撑着转头扶额:“……这故事,兰卿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萧龙宇想了想,最后说:“她说,小龙女是个冠着女子名的英勇侠客,生性冷漠,不谙世事,对待爱情坚贞不悔……”
兰前辈,你可真行。这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大肆胡扯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你就不怕金庸爷爷知道了掐死你啊!
“我倒觉得我挺像杨过的。”旁边的毛矛插嘴道。他也看过《射雕侠侣》,但版本不一样,乃是少阳掌门赵蜀黍亲口转述、杨郭手写版原汁原味的原著!
不过,萧龙宇自比小龙女也就算了,我知道这人一向不要脸,可就毛矛那样的还杨过?他最多就是个尹志平!
……啊呸呸呸,我怎么觉得有股浓浓的基情!
萧龙宇的伤口虽然没流血,但那个血窟窿还是挺恐怖的。等我给他上了药,绑上绷带,已经快到中午了。奇怪的是,这么大动静,竟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们。难道这破军司是个世态炎凉人情淡漠之地?
几天后,处罚结果下来了,毛矛和赵展两人都被记了个大过。这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
我每天早上都去进行所谓的“杀手训练”。为了防止有人误闯,集训所的大门由无数个机关组成。跟IC卡认证似的,得把自己的令牌卡到门上的凹槽里,然后在好几个地方敲几下才能开。
我觉得这门就是个化简为繁的设备,不太适合我这种智商爆表情商捉急的人使用……
第一次是司徒亮带我去的。进了门,只见里面是一间相当宽阔的大殿,长宽足有足球场大小,高度如寻常的三四层楼。殿后有楼梯,一些小的房间凌空而建,分列两旁,大概是休息室什么的,从窗口能看到训练场的全貌。大殿中间竖起几根擎天巨柱,甚是宏伟。
“这边就是集训处了。”司徒亮解释道,“每日可来此处自由交战,月末还会有对阵大会,并无规则限制,只要不伤性命即可。如今你刚来,只是一级侍卫,若战绩佳,便能层层升级。从最初的一二三级侍卫,到首席杀手‘银纱’,官衔越高,所接受任务的级别就越高,酬金和自然也越多。”
我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我萧师兄是什么等级?”
“萧少侠,乃是头等杀手‘幽玄’。”
“他这么厉害,还不是银纱吗?”
司徒亮似乎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成为‘银纱’的,在破军司成立的百年来,只有一个人。”
“是吗。”我有些心不在焉。
司徒亮却还定定地看着我:“可这个人,因为做了不为律条所容之事,已经失踪了七年了。”
我嗯了一声,盯着训练场内厮杀的众人,没看见他复杂担忧的目光。
司徒亮走后,我一个人在大殿里晃来晃去,围观了好几场战斗,只觉自己弱爆了,真打起来估计就被直接吞了,还不够这些人塞牙缝的。正感慨间,见场边坐着的一个胖子真在擦拭着一个巨大的铜锤。那铜锤有我脑袋一般大,被擦得蹭蹭发亮,可以当哈哈镜使。
我凑到他身边,问:“胖叔叔,能给我看看么。”
那胖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大胆!敢使唤你大爷。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一惊,哪有这样就动怒的!不等我开口,就听他说:“也好,第一回遇着女娃,大爷今日就拿你来给这新锤开开荤!小娘,看招!”
……这就要打?!
那胖子大喝一声,抬手抡起锤子就要砸我。可手还没举起来,就被匆匆赶来的白毛赵展和一众小弟的慌忙拦住。赵展朝我强堆起一个笑,推推搡搡地把那胖子推上楼梯,往休息室走去。
前几天见过的跟司徒亮一起的小男孩站在旁边。他偷偷望了我几眼,也跟了上去。
奇怪,那张脸,确实只是十岁孩子的。可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
我好奇地尾随他们而去,到了休息室旁,却听见里面好几个人正低声说话。我连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听墙角。
先是高富帅赵展的声音:“霍胖,不可鲁莽!你可知道她是谁!”
“一个小女娃,还能是谁?”那胖子显然还在气头上。
赵展的声音带了几丝怒意。“……连当今圣上都惧她三分,你是不要命了?她如今失忆,否则瞬间便能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啊,胖子,你刚来难免莽撞些,但要切记千万别惹那人,否则咱们可是一起倒霉!她虽表面上说是来练武的,可有几人敢和她过招?只怕到时都不知怎么死的。”
“如今这煞神重回破军司,咱们以后有得怕了。”
“只求她别惹事就万岁了……谁在外面!!”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打开了。我飞速往后一跳,躲开了一道呼啸而来的手刀。
赵展一击不中,抬头看到门外的人是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20毛矛悲伤的过去
【太感人了……猫猫,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没想到你经历了那么多……我第一次遇到像小说里一样凄美的爱情……】
不正常,很不正常。
我狐疑地打量着屋里那几个面露惶恐的男人,心中疑窦丛生。
这时,坐在角落的司徒亮站了起来,露出他那标准的八齿笑容,镇定地说:“杨姑娘,抱歉。刚才小展不知是你,以为有人偷听才贸然进攻,多有得罪了。进来坐坐如何,我与你赔罪。”
……这人真该去当外交官啊。仅仅一句话,既道了歉又体现了“臭NB什么谁让你丫偷听被打死也活该”的傲然姿态。
对于这种高手,还是不要继续交战为好。我后退一步,摇摇头。“快到中午了,我要回去给我师兄换药。”
“小展,杨姑娘刚来破军司难免不熟悉,你送她回去吧。”
还愣在门口的白毛一抖。离开时,我见司徒亮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叮嘱了些什么。赵展抖得更厉害了。
回去的一路他都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我盯着他的白发和后背,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回过头恭声问:“大人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了。”
“什么大人大人的,我才刚来,还得叫你前辈呢。”见他有演变成帕金森病的趋势,我连忙挥挥手,“不说这个了。我只想问,你们刚才在说的那个煞神,是谁啊?”
他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
“这……不……这……”
“是隐世的大BOSS么?”刚才司徒亮好像说了一句“重回破军司”,又是“来练武的”,结合昨天的事件……难道是萧龙宇?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展,他一个冷战,变成了毛矛和那个小男孩的混合体,结结巴巴眼见就要哭出来:“大,大人……”
我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他那惶诚惶恐的样子看得我心烦,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至于那司徒亮,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但心机重,又冷情,事事精心谋划,不知有什么阴谋。
我在破军司呆了一个星期。
第一天起晚了,第二天迷路,第三天走错方向,第四天忘带令牌,第五天不会开门妄图飞鸽传信给正在养伤的萧龙宇……
本以为到了第六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结果,当我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时才发现里面一众赤膊男正转头直愣愣地看着我。
下一秒,整个房间鸡飞狗跳,衣物横飞,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惨叫声不绝于耳……
坚强一点啊杨郭!一个人也要勇敢地活下去TAT!
可奇怪的是,我再怎么胡闹其他杀手都视若无睹。一进集训所,无论我站到哪里,周围都会瞬间形成一个方圆三米的无人区。只要是我走过的路,原本拥挤的地方都立即变得空旷无比。
我一场对战都没打过,积分却蹭蹭蹭地往上涨。过了一个星期,我再去看排名榜的时候,我已经飞速升级到了二等杀手,只比萧龙宇差了一个档次。
难不成……有内~幕?
奇怪啊,我爸又不姓李……
更重要的是,一个礼拜过去了,迟钝的我终于发现——这破军司,上至总管事下至烧菜师傅,似乎,只有我一个女人。
那天,我百无聊赖地在路上溜达着,面前突然冒出赵展来。他有些忐忑地望着我,最后开口道:“大人,你的神兽三天前回了破军司之后,就一直在我们屋子里,你看要不要……”
“……神兽?”
“其实,我们一直在尽心尽力伺候神兽大人,可它实在太……”他露出了一张没钱还必须打肿脸供大神的苦逼脸,如数家珍道,“神兽大人起床的时候,我们几个必须要站在房门口迎接。它吃饭的时候,牛肉必须是小牛七分熟的精肉。酒只喝十年以上陈酿……”
我连忙抬手打断他:“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神兽?”
赵展朝一旁的小弟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就见几个人抬着一只巨大的篮子走来。篮子里垫着厚厚的绒毯,里面窝着一坨姜黄色的不明物体。似乎被突然的移动弄醒了,那不明物体动了动,伸出一只爪子,一把扶住篮筐,架子颇大地探出头来瞥了一眼。
……伏地魔?!
我呆呆地看着呈大爷状的肥猫伏地魔,见它慢慢悠悠地从篮子里跳了下来,伸伸懒腰,又抬脚挠了挠脖子,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从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它的身子就刷地弓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犹犹豫豫地挪到我身旁,往我腿上蹭了蹭。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伏地魔不是被我们留在道场里看门么?
“它……什么时候来的?”
赵展恭恭敬敬地回答:“三日前的夜里。神兽大人来到门口时已经十分疲惫,似是徒步千里寻来的。”
它怎么会来找我?要找也该去找查至极啊。
可不等我多想,这猫就干脆而果断地纵身往我肩上一跳。我完全没思想准备,被这肉球压得一趔趄,赵展急忙冲过来扶住我。
我吃力地缓了几口气,虚弱地说:“既然它喜欢待在你们哪儿,就继续待着吧。”
赵展的脸色瞬间变得跟他的头发一样白。
几天后的晚上,我亲眼看到他躲在屋后的小角落里一边跟小弟抹眼泪,一边哽咽着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好心地走过去打算慰问一下他,可他转过身来时脸上就又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大人,出来散步吗?今天晚上太阳可真好啊!”
……唉,你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我早就从你惨白的脸色和黑眼圈上看出来了,还死撑什么呢小白毛。
而且被伏地魔折腾得不成人样还不是最苦逼的,最苦逼的是他虽然已经吃不消了可却根本没勇气让我把“阿黄”带回去管管。
就在我用同情的目光对他进行洗礼时,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边响起:“郭郭!”
毛矛像家庭妇女一样头发上绑了块布,一手揣着个木盆,激动地拉起我大声嚷嚷:“你怎么会和赵展这个家伙在一起!”
我瞥了一眼一脸挑衅的白毛,又望着毛矛,却见后者已经按耐不住了,把手里堆满洗完衣服的木盆朝旁边一丢,撸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等等,等等,小哥,冷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偶然碰到他而已。”我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腰带,打哈哈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来来,我们找个茶馆喝杯茶,消消气这事不就过去了?成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杀了我心爱的小小!!”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把推开我就要冲上去。
我脸朝下噗一声栽在了地上。
猫猫,你就不能看在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份上下手轻点么……
没想到赵展听到他这话,气势竟一下弱了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