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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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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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记律所的时候,吉米是澳洲人,在M国是跟人合租,没有房产;安澄原本是想打给爸,暂时跟爸的诊所那边借个小房间,哪怕是仓库也好,至少是个地方。可是爸却笑了:“傻孩子,你在本地并非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家里空着也是空着,你尽管用。”

爸的慷慨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可是爸的话本身若深思下去,却叫她有些难过——如果连家里都被她当成办公室了,那岂不是说爸对他跟霍淡如的感情,再也没有希冀了么?

“房租太高了……”吉米打了半天电话,回眸看向安澄,满脸的无奈。

安澄也咬咬牙:“我也没想到二手的办公家具竟然也要这么贵。不如……我们两个去垃圾场翻翻?佐”

两人对视苦笑,不过一分钟后就马上又埋头回去继续翻网页,打电话。

再大的障碍也阻拦不了他们创业的热情渤。

终于,吉米那边先欢呼一声:“有了!”

安澄随之也一脸的喜色:“二手家具有一家给了公道的价格!”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到了一间老旧小区的公寓楼前停住。这个地址是吉米说的那个房租还算合理的出租屋,可是安澄看了看周遭的们牌,狐疑地又对照了一下房子前的门牌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去看你找到的那间房子?怎么到我找到的家具这里来了?”

吉米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找到的家具的地点也在这个地址?”

两人又分别给自己联系到的地产中介、二手家具供货商打电话。

安澄先留了个心眼儿,按完号码后晚两秒钟才打出去,而吉米那边显然已经是先跟对方通上话了。安澄这边电话始终响着,却没人接听,直到吉米那边说完了,安澄这边的才被人接起。

安澄朝吉米翻了个白眼耸耸肩。果然几分钟后,只有一个男子的身影从街角那边走过来。

安澄勾着手臂耸耸肩:“您该不会是既做地产中介,又做二手家具买卖吧?”

那穿略有些肥大的灰西装,胳肢窝下夹着有些掉皮的棕色牛皮公事包的中年男子尴尬地笑笑:“现在生意不好做。反正无论是地产中介,还是二手家具买卖,我同样都是中间的掮客……”

这位头脑灵活的掮客,却叫“古格”。



“哗啦”,古格掀开苫布,一股巨大的灰尘扬起,吉米和安澄都被呛得直咳嗽。本就昏暗的屋子,登时因为灰尘飞扬而更显得混沌不明。

原来正巧,古格代理的出租屋和办公家具实则在一块儿,家具就摆在出租屋里。古格仿佛已经很习惯这种灰尘味儿了,没被呛着,反倒还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手:“我不知道你们二位是一家的。不过正巧,家具就摆在房子里,你们直接拎包入住,都不用再搬动了。”

吉米是澳洲人,能听得懂西方的幽默,所以只是咧嘴嘿嘿笑笑罢了。安澄却忍不住白了古格一眼:“我们俩不是一家的,只是合作伙伴。这房子也不是用来当住家,是当办公室的。”

“哦得了~”古格尴尬地耸肩:“姑娘你放松点,嘿,只是一个笑话。”

吉米也是敏锐,“你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既然这么在意,难道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安澄不能再放任情势发展下去,哼了一声上前跟古格谈价钱:“这房子我们租了——当然,如果这算是房子的话。我们都看得出,它其实只是一间车库。”

说来失望,这样合理的价钱,又是这样一幢多层的公寓楼,所以吉米和安澄本来还希望是一间套房的。没想到,只是公寓楼一楼角落里的一间车库而已。

吉米小心打量安澄神色,上前低声说:“真的这就签约?”

安澄点头:“价格合理,是我们忙了这么大半天,唯一能负担的起的。先签下来再说。”

古格自知理亏,赶紧亲自用嘴吹开一片桌面上的灰,殷勤地掏笔递给吉米。

看着吉米签完名,他面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谢谢,谢谢啊。那家具自然也是要的了?”

古格其实胜券在握:如果他们不要家具的话,这就是一空车库,他们怎么办公呢?

安澄却朝他眨眨眼,嫣然一笑:“家具本来就是这房子里的设施,是配套,所以我们租了这房子,自然就涵盖这些家具了。”



吉米也一愣,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不能不承认,这一点连他刚刚也没能想到。

“啥?”古格头发根一炸:“不是那么算的哈。房租是房租,家具是家具,这是两笔生意,一码归一码。”

“是——么?”安澄认真听完,手指按着古格的肩头,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儿:“

亲,那请问你租给我们这房子,是按办公室租的,还是按车库租的?”

“哦?”古格一时有些没转过来。

安澄妩媚地笑:“办公室是办公室的租价,车库是车库的,两者相差一倍还多。这当然是因为车库不符合人类的居住和办公标准,所以租价理应低很多。可是我记得亲你租给我们的房子可没说明是车库,而且我们刚刚签订的合同里,在用途那一栏可明确写了是办公室……”

安澄绕回古格面前站定,含笑凝着他的眼睛。

“没有家具的话,这就一纯血的车库。敢问你凭什么按办公室的价格收我们租金?”

古格脸上抽了抽,随即老练地笑:“原来你们是想说租金啊……”

“你想得美,”安澄依旧笑靥如花:“现在就算你肯退租金给我们,也晚了。我们向你询问房源的时候,我们告知得明白,是要用来当办公室的,你明知的情况下将这间房子提供给我们,而且还已经签订了合同……我们现在想告你合同欺诈啊!”

古格登时满脸苍白。如果真被告合同欺诈,他地产中介的牌照就没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判惩罚性赔款!

“哎,哎安律师有话好说,”他急忙抹一把额头沁出的冷汗:“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合理又合法?”

“当然是证明你提供给我们的房源真的是一间办公室,而不是一间车库喽。”安澄不慌不忙环视四周:“如果把家具都搬走了,这就是一纯血的车库;可是如果游这些家具点缀呢,好歹也还能算是办公室的,古哥哥,你说不是么?”



三十分钟后,古格一边擦汗,一边将签妥了的合同乖乖递给安澄:“我今儿算是见识了律师的厉害了……”

安澄翻看合同,一字一句都看清楚了,叹息一声笑:“其实古哥哥早知道我们两个是律师的。可是电话里一听我们两个查房源、询价说的话都很青涩,古哥哥就知道我们就是俩初出茅庐的新手律师。所以古哥哥才敢明知道我们俩是律师,也敢上手就骗。”

吉米也轻哼一声:“古格你其实是有些瞧不起律师的吧?”

古格尴尬地一个劲儿地笑:“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古格钻进他那辆破旧的皇冠轿车里,从车窗探出头来:“其实你们二位真的是捡了个大便宜。就算这房子本来是车库,家具也是二手的,可是这个地段,这个价格也是找不到的……更何况还包括那些家具。”

安澄眯起眼来:“是啊,那些家具还算不错,大部分都是八成新,更有很多都是实木的。”

“所以啊,家具本来该比房租还贵的……如果不是这些天楼上莫名其妙漏水,修了无数回还是漏,我担心这批实木家具迟早发霉了没人要,才不得不低价出手的。”

“楼上漏水你还敢租给我们?”吉米一瞪眼。

安澄伸手按住吉米手腕,然后朝古格眨眼一笑:“那就多谢了。等以后我们律所再换地方,我还找你啊。”

古格一听面色一变,都没敢应声,赶紧启车加油就跑。

“怎么回事?”

古格的车子抛出的烟尘还在空中弥散,吉米眯眼望向安澄。

“没事。”安澄摇头:“漏水而已,咱们自己买点材料去堵住就行。”

她怎么能告诉吉米,这批尘封了的办公桌椅,她其实都认得。………题外话………【明天加更哈~】

谢谢shmi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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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如清风璟璟、刘景一、石军

☆、222、没有放你走(1更)

其实一开始也还没看出来的。毕竟办公桌椅,长相都差不多,更何况刚一进这车库时,光线昏暗不说,还所有的桌椅上都罩着苫布,苫布上还积着灰尘。

是后来签完了租房的合同,然后再签家具合同的时候,她和吉米为了保险起见,需要将所有的家具都掀开苫布查看情况时,她才起的疑佐。

她记得她在时隔四个月后回到鲨鱼,鲨鱼正好刚做完新一轮的装修,原来的办公桌椅都换成了新的,她连自己坐过的桌椅都找不见了。

这些桌椅……虽然外貌上都跟其它的制式办公家具一个模样,可是她自己坐过的桌椅却是必定能认得出来的。吉米和古格在那边签合同,她就悄然一套桌椅一套桌椅地翻检起来。

果不其然,在一堆桌椅堆成的小山当间儿,找到了被压在下头的、独属于她的那一套。

那一瞬她手扶住桌椅,心中莫名的情绪冲涌。只是她自己也分不清那情绪是悲,是喜,还是应该被定义为:愤怒。

他凭什么有胆子认为他还有资格继续插手她的事业和生活?

一切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么?!

结束了!

渤。

接下来的时间,她跟吉米亲自动手打扫房子,摆好桌椅。律所既然成立了,就应该争取尽快开门迎客。否则如果没有客户的话,他们每天的房租都没得付。

虽然是车库,幸好里面也有上下水,以及一个有些简陋的小厕所。安澄不好意思当着吉米的面如厕,便寻个理由,说到楼上去借个厕所。

楼上住着一位独居的老太太,房屋的装修很是古色古香。老太太听明安澄的来意便含笑应允:“来吧,不用客气。”

老太太迈着迟缓的脚步在前面引路,带着安澄穿过幽静的走廊。走廊里没开灯,贴着铁红色的壁纸,只有房间门里筛过来的一束光照亮老太太的脸。老太太回眸朝安澄点头笑笑:“东方的年轻人,我都很喜欢呢。”

安澄就也笑了:“看得出来。”

那铁红色的壁纸上,花纹讶然是水墨画风格的竹子;还有玄关处的五斗橱,也是中国古老的雕花螺钿的模样。

老太太亲自将安澄引到了洗手间门口,仿佛还要等在门外。安澄很有些不好意思,鞠躬请老太太先忙吧,说自己可能时间有点长。

老太太会意,笑笑离开:“好,不忙,不忙啊。”

扒着门缝小心看老太太走远了,安澄才松一口气,连忙去检查各种下水管道。

古格说楼下漏水,她得看看具体是哪儿漏了,又是怎么漏的。



半个小时后,安澄屏住呼吸走出老太太的家,站在楼道里恨恨地按下那个想要忘记的电话号码去。

电话响起,暂时没有人接听的几十秒内,她不由自主脊背紧紧贴住墙壁,指尖冰凉。

从离开鲨鱼,至今已经将近四个月。超过一百天没再见过他,也没有主动打听过他——除了上次听莎莉说起的那些。

以为从那以后再不理他了,他尽管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好了。可是没想到,她的事业才刚刚掀开一半的帷幕,就不得不这样再主动打给他。

也想过这又是他挖好的坑,她只需要装作不知道,不理他就完了。可惜……她没办法明明知道中了他的计却还能装作心安理得。

电话终于慢条斯理地被接听了起来。并不热络,里面是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他的声音:“……是我。”



安澄攥了攥手指:“汤律师,这个时候还这么玩儿,有意思么?”

“哦?”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漫不经心:“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不过我的性子你最该明白不过,至于说到‘玩儿’,如果是我想玩儿的,必定玩儿得赢,而且那游戏必定对我来说是有意思极了的。”

“安澄,你这回说我玩儿的,又是什么?”

安澄紧咬牙关。他这个人永远这样,说的话听似无害,可是内里的意思越听越深,越想就越是叫人心惊肉跳。

她深吸口气:“那批桌椅!别告诉我不是鲨鱼上次装修淘汰下来的!”

“哦?”他的声音里含了丝兴味:“你的意思是,你接手了鲨鱼淘汰掉的桌椅?可是安澄,请注意你的用词‘淘汰掉的’。淘汰掉的是什么?是垃圾。我汤燕犀什么时候会闲到连律所的装修垃圾也要过问去了哪里,以及后面又卖给谁了,你说不是么?”

“我现在每一个代理的案子都是轻则数十万刀,重则上亿,我哪儿有时间去关注这么一笔几百块的旧物买卖?”他的语声里含着讥诮,一字一声都像小小刀片,刮着安澄的耳膜和自尊。

可是他还没完,略停之后又缓缓道:“从小到大,我汤燕犀玩儿腻了丢掉的,你看我几时回去再过一眼?”



傲慢自大白眼儿大尾巴的狼!

安澄狠狠按捺住,没让自己原地

跳起来。桌椅倒也罢了,凭什么还有他办公室对面的那张破沙发?!还敢说,不是他故意的?

“不光桌椅,还有我们楼上漏水的缘故!我刚刚查看完,那根下水管是被钻漏的,钻孔平滑;房主老太太说有人定期来修的,不过修理用的是水溶胶,也就是说刚开始胶是能堵住那钻孔,让水不再漏了,可是隔了一定的时间,那胶被水给溶化了之后,就又会漏了!”

“哦~”他的反应依旧傲慢而悠缓:“如果是那位老太太想请个律师来控告物业公司或者是管道工人的话,我倒还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略微听一下。当然这个案子没多少钱,所以我的兴趣也自是听一听而已。”

“如果你想说的不是这个,那真的不必对我说了。我没兴趣,也没时间听。”他傲慢地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是意有所指,想要将这件事联系到我头上的话,那请你首先找到充分的证据——如果你找得到的话。”

“不过方才我听你的口气,满满的都只是自行臆测罢了,一点站得住脚的客观证据都没有。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说了,而且现在就需要跟我说声对不起,那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大人大量,原谅你。毕竟离开我……你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汤燕犀,你哪儿来的这些狂妄的自信?”安澄再按捺不住:“我不管你在明示还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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