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觉得我心太狠了一些吧?但现在若不这样做,你怎知道太子有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在等着你?”她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明天这个摔下马,我一定会摔得妙,摔得好!”二皇子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慢慢说道。
夫妻二人相拥而笑,顿感夫妻之间的默契油然而生。
“小姐!”正在做着针线活的林知善抬头一看。只见雪雁一张圆脸满是欣喜之意的跨了进来,匆匆向她行了一礼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纸条捧到她面前“您快看,是燕依姐刚才送过来的!”她笑吟吟地说。
林知善见她欣喜而神秘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跳,忙向纸条上看去。
纸条上只有简单一句话“已在四十里外!”上面没有属名,字迹较潦草,却力透纸背。
她眼里顿时迸射出惊喜的泪光,珍惜的将纸条捧近自己胸口:太好了,他终于平安归来!
雪雁笑着恍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脸上挂着一丝甜笑,捧着纸条怔怔出神的小姐在屋内。
林知善看向立在屋角的穿衣镜,里面的人儿眼睛熠亮如宝石,满含喜悦与期待,脸色红润得就像三月里迎风绽放的桃花一般鲜嫩。
第一百七十九章归来
她跳下椅子,打开床榻边的小匣子把纸条小心地抚平轻轻放了进去。
“小姐!”门外传来东篱的声音。
“进来吧!”她站起身用手抚平身上的褶皱。
东篱笑盈盈地走进来屈了屈膝“小姐,明日皇宫有宴会,老夫人让您准备好明日赴宴的衣衫首饰!”
林知善知道明日宫宴便是为了四王而设,她点点头,吩咐东篱“你与青杏一会帮我把明日要穿的衣衫整理好吧!明日宫宴参加的女眷都是有品级的诰命及王妃,倒不要太招眼才好,只要不失礼仪便成!”。
东篱认真的听了,退下叫来青杏,两人便在一旁准备起来。
林知善又拿过桌上放着的《大周志》翻阅起来,翻到其中一篇细细的看着、想着,慧黠的凤眼里不时闪过一丝亮光与沉思。
夕阳下,守城门的宫兵突然发现进城的人比往日这个时候多了起来,三三两两、贩夫走卒,应有尽有,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草草检查完便放进了城。
一会儿又奔来几骑快马,两个不苟言笑的仆从簇拥着一位面目冷俊的年轻公子进了城,眼尖的守城兵甲对另一人说“看着没?此人便是当今皇后的亲二弟,现任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的宋砚宋大人!”。守城乙目露艳羡的看着宋砚的背影啧声道“真是一表人材、年轻有为呀!”。
“那是,他以前可是神机营的指挥使,与御林军的统领。”说完,又神秘的看着守城兵乙问道“知道他未过门的妻子是谁么?”。
守城兵乙呆呆地摇了摇头,守城兵甲面露得意。显摆着自己消息的灵通“便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娘家亲侄女,威国公林家三小姐,善名与美名传扬天下的林知善小姐!”。
守城兵乙愣愣的点了点头,守城兵甲见他呆呆的样子,无趣的啐了口浓痰,老实地守起城门来。
守城兵乙突然抱住了肚子“唉哟。肚子痛,我去趟茅房啊!”说着把枪一丢,抱着肚子一溜烟跑了。
守城兵甲又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呸,懒驴上磨屎尿多!拉死你!”。
守城兵乙到了茅房附近,脸上早已没有先前的呆愣之色,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迅速拿出一张纸咬破手指匆匆写出几行字,打了个忽哨。一只白鸽便扑腾着翅膀落在他手上。他将纸卷起来绑在白鸽腿上,白鸽扑扇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长乐宫书房内,太子阴着脸往桌上狠狠一捶“该死,二弟怎么好好的突然骑马摔断了腿?这下这盘点税银入库便不能拉上他了,白白坏了我的好计。”显得懊恼至极。
“他该不会得知了我们的计划吧?”许先生摇着扇子轻轻说道。
太子蓦然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的摇摇头“不会,此事只你我二人知晓,他现在对我全然不设防。可能是真的是凑巧而已。”
许先生放下心来“没有就好,算他此次走运,不过,咱们要加紧实施计划了,刚才探子回报,宋砚在酉时已进了城。只两个随从,很是狼狈!”。
太子闻言一惊,又颇为可惜的说“可恶,这次怎么就没要了他的命?好在那批马匪没有供出咱们,舅舅,我对那批人还是不放心,需得派人将剩余的人全部灭口才行。”
许先生一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放心吧,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派去的人已在路上了!”。
“这就好,明日宫宴,朝中大臣都要为四王接风,咱们就明日动手,把税银转移到咱们说好的地方!”他紧了紧握紧的手,慢慢道。
许先生点点头“虽然仓促了一些,但好在善后的事宜早已准备妥当。”他眼睛露出一股豪情“好,咱们就明日动手,我这就下去安排布置一番,你明日放心赴好你的宴便是,若顺利得手,我会叫小李子给你报信的。”
太子慎重地对许先生长长作了一揖“如此便劳烦舅舅了,还请明日多加小心!”。
许先生双手托起他,眼睛里有着一丝激动的莹光“你也多加小心!一切有我呢,放心便是!”。
太子握住他的双手用力点了点头,满是信赖之情。
亥时,院子里早已寂静一片,初夏的风儿轻柔的抚摸着静静吐露芳芬的花儿,淡淡的月色悄悄透进碧纱帐,温柔的罩在一对相拥相依的人儿身上。
林知善闭着眼睛,带着爱恋与激动紧紧抱着满身清爽的宋砚,宋砚冷峻的脸上满是笑意与柔情,眼睛贪婪地扫视着自己胸前的娇人儿。
淡淡的烛光下,胸前的人儿睫毛好似上下舞动的翅膀一般,在白玉无瑕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美丽的唇角有一丝淡淡的、甜甜的笑意。
“宋砚!”胸前传来甜糯的叫声,带着一丝不满“你是个大大的骗子,说好了两月即回,却是三个月还有多;也不来信,你不知道我会担忧吗?”她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一丝怒气轻轻嗔怪道。
“对不起知善!”宋砚小心的捧起她粉嫩的俏脸,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你知道,一直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不敢给你传信。害你担忧,我也是心急如焚,对不起。”他低声而无不歉意地说道。
林知善拉着他的手在榻上并排坐下来,看着他满含歉意与心疼的眼睛“我只是担心你,我真的很怕、、、、、、”她低低说着,却又马上笑了起来“但我一直相信你定会归来的,我心里一直这样告诉着我自己!”她轻柔的声音里满是坚定。
她细滑的小手轻轻捧着他有些黝黑、有些粗砺的俊颜“你瘦了,也黑了,皮肤也粗糙了。听爹说你们曾在沙漠里迷了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沙漠是多么凶险而残酷的地方啊!”她难过的说,用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宋砚轻轻笑了起来,侧过头在她的手心印下滚烫的一吻“可我还是平安归来了!这次真要多谢你爹和你大哥派来的人,若不是他们及时通知了木总兵,可能、、、、、、”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林知善已怕的全身轻轻战栗起来,扑进了他宽阔的怀里“是的,老天保佑,你终于平安归来了!”。
“是的,知善,我平安回来了,你看得到我、听得到我、摸得着我。”宋砚紧紧搂住她战栗的娇躯,轻声安慰着。
林知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宽阔的身躯,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青竹香气,将自己冰冷的双唇印在了他灼热的后颈上。
宋砚身子一震,心底涌上一股悸动。他将自己滚烫的嘴唇印在林知善的黑发、额角、脸庞、、、、、、带着一丝热烈、一丝呵护、一丝疼惜一路吻了下去。
最终落在她微喘的娇唇上,含着两片鲜嫩的花瓣轻咬慢尝起来,厚实带着薄茧的大掌悄悄探进了她初夏薄薄的衣衫。
细腻,滑润,手里象握着一团凝脂,宋砚的大手在丰盈之间左右徘徊、流连忘返。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一群调皮的小蚂蚁慢慢从背部爬到了脚尖,她不由弓起了秀气的莲足。
她不由轻轻嘤咛了一声,抬起飞红的脸颊斜睨了宋砚一眼。
在烛光下,她素日清亮的凤目带着一丝氲氤之气,显得她有些无措更添几许妩媚之意。
宋砚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有人如此漂亮如此吸引人呢!?
觉得自己全身血脉急剧地贲张起来,心旌荡漾之极,手下的劲越发大了起来,更多了一丝急切。
林知善觉得胸口有些剌剌的疼痛,更多的是那双稍带粗砺的大手带给自己的悸动与轻颤。
她有些害怕有些无助地叫了声“宋砚!”却不知她轻颤而甜嫩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却更像撒娇与鼓励一般。
宋砚的手已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游走在比丝绸更细滑的娇躯上,嘴里喃喃的唤着“知善,我在这里,知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
夜风袭来,林知善感到一丝凉意,她赶紧捉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宋砚,我有话跟你说呢!”她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无辜、仓皇与强作的清醒。
宋砚便低低笑了起来,不舍的将手慢慢拿出来,替她拢好衣衫。
“是跟我说张太医与匡先生的事吧?”他瞬间便从意乱情迷到了居高临下俯看芸芸众生。
林知善眨了眨眼睛“呃,是呀,你都知道了?”
宋砚的手轻轻为她捋了捋散乱的青丝“知道了,你真是个机灵鬼!又救了姐姐一次!”他深邃的眼睛里有一丝感激。
林知善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若不是你救匡先生在先,又怎能救得了皇后娘娘?可见这世上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事!”。
“我听父亲讲,那位许先生便很有可能是匡先生姑姑的后人或弟子!”她慢慢将林国公那日所讲之事说给了宋砚听。
宋砚点点头“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明日宫宴后,我到碧庄去看看张太医与匡先生。”
第一百八十章宫宴百态
林知善迟疑了一下,还是讲了曾府那位曾经服侍过太宗姨娘的桂老妈妈一事说给了宋砚听,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闪动着瑰丽“我打算明日宫宴后与知秋到曾府见一见那位桂老妈妈,看能否问些有用的事出来!”她抬头看着宋砚,征求着他的意见。
宋砚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只有你去方便些。我这次平安回来相信太子一定会对我多加防备,反而不好到处去打探,你去正合适。”
“你就放心吧,只要能从桂老妈妈那探听到对咱们有用的消息,前后线索加起来,那位便无处遁形了。”林知善俏丽的小脸上有着一丝兴奋之色。
宋砚轻轻摸了摸她柔和细致的脸庞“万事当心些!有我呢!”又看了看桌上的时辰“夜深了,你歇息吧,明日还要进皇宫赴宴呢!”又紧紧抱了一下她,站起身向窗边走去。
林知善站在窗边看他像夜幕中的雄鹰一般慢慢消失在浓重的夜帘中。
月白色的冰蚕衫制成了上紧下阔的拖地长裙,如一朵马蹄莲的花形向后撒开,上面用分成十股的淡紫、淡粉与紫红的丝线合成一股,在向后撒开的裙袂绣上了三色堇。袍袖如法炮制,如裙袂一般向下慢慢变阔,呈不规则的马蹄状,周边照样绣着三色堇,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却衬托得林知善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吞吐气若兰。
头上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简单的锥髻,左右插了两枝银制的点翠藕荷簪以固定好发型,中间别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梳,上面嵌了一排淡紫水晶。映得她白玉般的脸庞如凝脂一般白嫩细滑。
优美白嫩的脖子戴了一副呈扇形的白银项链,上面嵌着水滴状的紫水晶,与裙袂上的三色堇相映成趣。
老夫人与顾氏在初夏的阳光下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她,脸上尽是骄傲与满意。
林知善走近向老夫人与顾氏请了安,扶着她们上了华顶宝盖青昵马车,才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到了凤仪殿口已见宫女太监紧然有序。忙而不乱的指引着贵妇们一一落坐。
林知善扶着老夫人与顾氏坐下后,轻轻打量着四周。
曾知秋在母亲严厉的眼光下中规中矩、低首敛目的站在一旁,见她进来只能悄悄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呆会见机行事,林知善笑着点了点头。
上座的皇后今日身着朝服,威仪而明媚的脸上尽是笑意。
她左手坐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稀疏的头发上插着两只赤金宝石九凤钿;身形消瘦却挺得笔直。穿了一套暗黄的朝服;青筋暴露的双手规矩的交叉在小腹两侧,红润的脸上眉间有两道深深的褶痕,嘴角两侧也有两道深深的印子,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此时虽与皇后是笑着谈话,却仍是一副恭敬、严谨的样子。
她的下手坐了一位年约四旬的贵妇人,穿着暗红牡丹宫装。梳得高高的朝天髻上戴了一只赤金螺丝牡丹花,其中的花蕊用黄中透着微绿的玉制成,看上去手工精巧、富贵非凡。如银月一般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甚至是倨傲的笑意。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着湖水蓝的贵妇人。一套东珠制成的玉冠使她鹅蛋形的玉颜更显白嫩莹滑,一双看似温和却不失精明的眼睛不时扫视着身侧的少女。
那位少女却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年纪大约和自己差不多。穿着一身翠绿衫子,站在那里尤如一棵春天修长笔直的绿竹。五官精致、不施脂粉,挂着得体慎微的笑容。头上简单地梳了一个双环髻,各插了两只银制东珠点翠,那东珠在室内隐隐闪着粉白的莹光,光洁无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林知善收回打量的眼光:那位年老的显然是蜀王的母亲老王妃;那位神情倨傲的是劲王妃;那位看似温柔实则凌厉的显然就是常山王妃了;而那位清新雅致得如修竹一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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