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净房走去,突然小腹传来一股短暂却尖锐的痛感,紧跟着双腿间似有稠稠的液体流出,好似以前来例假一般。她低头一看,雪白的底裤上真有剌目的血渍,她不由惊慌的尖叫了一声。
第三百二十七章见红
“知善,知善,你怎么了?”本来还在熟睡的宋砚一跃起而起,跑过来扶着她。
“宋砚,快去请张太医,我见红了。”林知善强忍着腹中越来越厉害的疼痛哭着说。
“别急,别急,我马上去。”宋砚脸色大变,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
一会儿,宋老夫人带着王氏匆匆赶了过来,坐在床榻安慰着惊慌失措的林知善。
宋老夫人难按心中的忧虑与焦急,一向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道有什么魑魅魍魉没清除干净不成?
她的眼睛锐利的扫视着房中每一个人,王氏也从惊乱中醒过神来,看了自家婆母一眼,顿时明白了她心中所忧。
“祝妈妈,去把院门锁了,所有在禧善居当差的奴才只许进不许出,你亲自与宋妈妈搜查奴才住的每一间屋子。”她威严的吩咐道。
祝妈妈身子一震,从伤心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与宋妈妈去了院子。
“娘,我好痛,好痛啊!”床上的林知善痛得冷汗淋漓,一向红润的脸也变得苍白起来,发出模糊的呼痛声,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大大的肚子。
“知善,好孩子,别怕,娘在这呢,忍一忍,张太医马上就来了。”宋老夫人流着泪安慰着她。
“花枝还不快去看看,张太医怎么还没到?”王氏焦急的大喝道,感觉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浸透了,全身发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下手如此之狠?又是谁与知善有深仇大恨,一直蛰伏未动,动即是要她与孩子的性命。
她阴厉的眼睛不断扫视着房间中的每一个人。
“让让,让让,二爷带张太医来了。”小剑跑了进来,把围绕在床边的人分开。
房门再次被推开。气喘吁吁的张太医被宋砚挟着拖了进来。
“别急,别急,先、先让老夫诊胲。宋砚快去接老匡过来,我怕二夫人是中毒。才会发作的这般厉害。”张太医一边仔细端详着林知善的脸色,一边往外拿药箱里的银针。
宋砚担忧的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林知善,又冲了出去。
知善,知善,你千万不能有事,孩子没了就没了。他一边在心里大叫,一边跃上墙头。
张太医皱着眉。久久的诊着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宋老夫人与王氏紧张的看着他的表情,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毒?竟这般厉害。好像一直潜伏在二夫人的体内,为什么到现在才发作呢?是以什么方法下到体内去的。”张太医自言自语道,摇摇头“要等老匡来,这方面他比我强。”
宋老夫人失望的垮了脸,往床上的林知善看去。四年了。终于有了孩子,却不料。张太医说这毒有可能一直潜伏于体内,那这也就是知善始终没能怀孕的缘故,是谁下的手呢?到底是谁?
“匡先生来了!”小剑惊喜的声音响起,帮宋砚与匡先生推开房门。
“太好了老匡。你终于来了,快来看看,二夫人是中毒了。你要找出这毒是何毒,怎么进入体内的,我才能对症下药。”张太医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匡先生。
匡先生点点头,也来不及行礼,便凝神诊起脉来。
一会儿他收回手,对众人道“二夫人的确是中毒了,这毒是一种叫紫藤的植物提制而成。其实并不是很稀奇的毒药,也并不厉害。只是,这里面还掺了芫花、商陆、麝香、水蛭、虻虫等毒物。应该是一点一点侵入二夫人体内的,这也就是上次我与老张都查不出二夫人为何不孕的原因。”他看向宋砚“你要仔细查查二夫人身边服侍的人,这些毒应该是每日下一点的,日积月累才会突然发作的如此厉害。中间不可能有间断,由于份量极微,所以平时根本不会有任何症状。你与二夫人在外面这几个月,那人停止了下药,所以二夫人才会有孕,但现在你们回来了,她又开始下手了,经过二十来天的时间,毒素又慢慢在体内堆积,所以二夫人才会在今天早晨发作得如此厉害。”
“那匡先生可有法子解毒?”宋老夫人心里凉的不行,强行忍着泪水问道。
“若二夫人不是有孕,这毒并不难解,可若要顾忌到她腹中的胎儿,就只能慢慢一步一步地来了。”匡先生说着对张太医作了个手势“老鬼你过来,我俩商量商量如何用药。”
匡先生与张太医走出了室内,宋砚看着依然昏睡的林知善,泪水慢慢涌出眼眶。他将头俯在林知善床边,默默地流着泪。
宋老夫人与王氏也心酸的不行,却都没有开口劝他。
“嫂子,我与娘在这陪知善,您到院子里,把禧善居的奴才全拘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到现在,我能确定一定是知善身边最亲近的人下的毒。”他低沉的说着,声音里有不可抑止的怒火与杀意。
“好,你放心,嫂子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王氏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院子惊慌不已的人看见王氏粉面含霜的出来了,不由齐齐心中一沉:看来二夫人这次真的不大好了。
果然,王氏冷冷的开了口“知善房中服侍的、负责厨房的,全部站到左边,由我亲自询问。其他的,到花枝那边去,由花枝询问。宋妈妈,你继续带着手下的人搜查每个人的房间。”
王氏说完,目光复杂的看着祝妈妈、雪雁、东篱、青杏与木樨几人,偏了偏头“你们随我到花厅里来,就由你们开始。”
几人难掩伤心与惊慌的跟在王氏后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她们也怀疑上了,难道二夫人情况竟如此危急吗?祝妈妈再也忍不住忧心,哭出声来。
花厅里,喜枝早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那里,王氏径直走到上首坐下。
“世子夫人,恕老奴逾越,请问我家小姐她、、、、、、她到底怎么样了?”祝妈妈神情有些恍惚地问道。
“喜枝扶妈妈坐下答话吧!”王氏淡淡地说道。
“谢、谢世子夫人,到底 我家小姐、、、、、、?”祝妈妈泪眼模糊的紧紧揪着自己胸口,乞求地看着王氏。
“弟妹很不好!”王氏一开口,就红了眼眶。
祝妈妈一下子瘫软在地“天啊,天啊!你如此不开眼啊!我的小姐,我的小姐啊!”她伤心的哭倒在地上。
“妈妈别哭了,世子夫人有事要问咱们呢!”雪雁上前一步扶起她坐在椅子上,轻声劝慰道。
“我长话短说,你们都是弟妹从林府带过来的人。自是她满心信赖的心腹,她一向待人和善,更别提对你们有苛责打骂。可是,就是有人不知感恩,竟下毒害她!”王氏说到最后,拔高了声音,将手中端着的白瓷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在大要,碎块四溅。厅内本来就忧心忡忡的众人更加如惊闻霹雳,不由齐齐跪了下来。
“世子夫人明鉴,二夫人待我们有如再生父母,我们是绝不会作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的!”青杏最先从惊愕中反映过来,急忙大声说道。
“是呀,世子夫人,二人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东篱与木樨也说道。
雪雁与百灵、朱雀、云雀也斩钉截铁地表示绝不是自己。
“我也很想相信不是你们,我也觉得你们个个忠心可靠,可是,我不得不相信事实。”王氏冷声说道,一边目光如炬的打量着她们。
祝妈妈没有说话,她从一开始的神情恍惚变成了阴沉狠厉。
她用自己恶狠狠的眼睛看着每一个在林知善身边服侍的人,喘着气道“到底是谁快出来认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若是被查了出来,就不是死那般痛快了。快说,再不说,我就将你们交到罗安手里,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这些嘴硬的人。”
东篱与青杏等人向她投过去不敢置信的眼光,祝妈妈怎的如此狠绝,竟要将自己交到活阎王手中。
“不是我心狠,而怪你们太过狠心。小姐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会害她。”祝妈妈拍着椅子把手,伤心的叫道。
“喜枝,拿上我的帖子,去告诉亲家夫人一声,千万不要惊动太夫人老人家。叫她带着罗安过来一趟,我不想再与她们耗下去了。”王氏立刻作了决定,自己再在这磨叽下去,就会害了知善与她腹中的孩子。
喜枝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雪雁几个都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另外几人。
“到底是谁,我东篱求求她了。快出来认了吧,不要害我家夫人与小少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东篱一边伤心欲绝的说着,一边用力磕着头。
一会儿额头渗出的血渍便染红了她下面的青砖。
是啊到底是谁,快出来认了吧!”“反正我没做过,打死我也是这句!”
“二夫人对我们多好好,怎么就能下这个狠手呢!”厅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有冷静的、有伤心的、坚定的、、、、、、但是,她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再也不信任这些昔日的好姐妹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何侧妃的诅咒
王氏强按心中的焦急,冷眼旁观着这些人,越看,她心里就越沉一分。若不是这些人是无辜的,便是这个凶手太狡猾、太会装了。自己竟未能看出一丝端倪来。现在她的心里倒巴不得凶手就隐匿在这群人里面,起码有迹可寻。
“好了,厨房的进来吧!”她向外面喊道。
一众妇人难掩惊慌的走了进来。
看见林知善身边最得宠的大丫头都跪着,心里不由齐齐一沉,急忙也跪了下去。
“谁负责弟妹平时的饮食,还是都有?”王氏冷冷的开了口。
“回世子夫人,奴婢是厨房的管事桂厨娘,她们都有自己擅长的活计,都曾做过东西给二夫人食用。”一个穿着清爽的年轻妇人首先回答。
“都曾做过,就是都有嫌疑!”王氏冷声道,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看向桂厨娘“二夫人每日必用的饮食是什么?”
“是牛乳,世子夫人。”桂厨娘不加思索的回答。
“负责牛乳的是谁?”王氏立刻问道,匡先生可说了,那毒是每日一点,微不可见,却要坚持每日下。
“回世子夫人,后院养着奶牛,负责看守的是一个小四喜的小厮,平时负责挤和送的是二夫人房中的木樨姑娘,哦有时候也会是东篱或者青杏姑娘。”桂厨娘指了指东篱三人。
“看来,就是你们三人里面。知善每日都离不得你们,你们负责她的饮食、茶点、首饰、衣衫。再加上这碗牛乳,你们是最有机会的人。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让罗安来问你们。”王氏冷若冰霜的看着三人。
“不,不是我们,我们敢对天发誓!”青杏又急又害怕。
“奴婢绝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婢子很想抓住那个狠心的贱人,问问她,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红是黑。”东篱流着泪道。看上去伤心多于害怕。
“也、也不是奴婢,自打跟了二夫人,奴婢过着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好日子,奴婢怎么会害二夫人。”年纪最小的木樨拼命摇着手,哽着声音说道。
随着房门一声巨响,顾氏铁青着脸带着罗安站在门外。
“亲家老夫人,您来了。 我陪您去看看知善吧,这儿就交给罗安与祝妈妈。”
顾氏点点头,用凶狠的眼神扫视了一遍众人,对罗安说道“罗安。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她们交出解药。”说着。与王氏走了出去。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说吧,到底是谁,否则不要怨我不顾往日相处之情!”罗安阴着脸。慢慢说道。
东篱三人脸色苍白,却都没有开口。
“由谁开始呢?”罗安摸着下巴,慢慢向她们走来。
“青杏以前受过小姐的罚,由她开始!”祝妈妈在一旁冷冷地开了口。
青杏睁着慌乱的眼睛,拼命摇头“不,不是我,祝妈妈。我从不曾怨过小姐,我知道小姐是对我好。我没有做那些事,不是我。”
罗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
“啊!”随着青杏一声惨呼,东篱与木樨齐齐打了个冷战。
青杏的右手软软垂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仍咬着牙哭道“不是我,我没有。”
罗安丝毫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全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拿出其中最粗的一根,眯着眼看了看,向青杏背部的志室穴狠狠扎去,一根粗长的银针悉数扎入体内。
青杏痛得大大的尖叫一声,扑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真的不是我!”她虚弱的说着,挣扎着爬到祝妈妈身边,扯着她裙子的下摆“妈妈、妈妈救我,不是我害小姐的。”
“再不说,我马上派人把你的父母抓来,一寸寸的活剐了他们,我保证在他们没有变成骨架子之前是绝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罗安冷冷地说着,扫了东篱与木樨一眼。
祝妈妈脸上隐有不忍,却向后退了一步“不,我不能再相信你们,我信你们便是害了小姐。”
“接下来,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我实在是没有耐性了。”罗安轻声道,从匣子里拿出两枚银针,快如闪电地向东篱与木樨扎去。
跟青杏一样,二人马上痛得跪伏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们死了不打紧,你要赶快找到真正的凶手,救小姐、、、、、、”东篱捂着肚子痛苦地说。
木樨慢慢咳起来,慢慢止不住咳嗽一般,嘴角慢慢渗出血迹“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雪雁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拦住罗安“罗安或许真不是她们,匡先生说这毒在小姐体内由少至多,慢慢引发。她与二爷去落霞山住那几月,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罗安看着自己的三嫂,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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