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然的想法,古寒根本就弄不清楚。
但有一点他却可以很清楚的肯定,那就是,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好,他都只能够依靠自己,金如然估计不会再帮自己。
古寒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去分析这件事。
他虽然不知道目哩跟关封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但是,事情确实是关乎到寨子里的隐秘,所以,自己必须要想想办法才行。
万一蛊虫真的有什么问题……他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封已经将手里竹筒中的液体倒在了那只蛊虫的身上。
当那个液体倒在蛊虫身上的一刹那,蛊虫好似动了动,不过,只是一刹那的动作,然后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古寒觉着很奇怪,禁不住的上前问道:“族长,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我的蛊虫造成什么影响?”
“绝对不会。”关封道。
“族长,我能够培养出这只蛊虫来并不容易,我不希望蛊虫受到伤害。族长,我希望你能够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关封皱眉,他静静的看着台子上的蛊虫,受到他所影响,古寒就也看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寒再度问道。
“古寒,这件事牵连到族长的隐秘,是我们寨子里的秘密,所以,绝对不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如果之后情况并不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秘密就不用说出来了。”
关封这样一说,古寒却并不觉着轻松,相反,他更加的紧张。
他自己也是这个寨子里的一份子,自然很清楚所谓的隐秘代表着什么。
“族长,那需要等待多久时间?”
“很快,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出结果。”关封回答。
古寒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过去坐着等。”
“好。”关封点头答应。
古寒便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就走回去,在金如然的身边坐下来。
“殿下!”古寒压低了声音,紧张的喊道。
金如然淡淡的看过去,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觉着他们是要作怪。”古寒说道。
金如然冷笑,“那是否代表着,你其实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并且会输掉?”
“殿下,我现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但是,防人不心不可无,为了不让最后的结果变的无法收拾,我们最好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解决?”金如然冷笑着挑高了眉头,“怎么解决?很显然,你自己没有本事,难道还要怪人家不成?”
古寒皱起眉头,冷声道:“什么没有本事,三殿下,你分明就看的出来,怎么这么多人在找我的麻烦。而且,他们利用寨子里的隐秘来做事,试问,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金如然冷哼,“紧张?我以为你本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输。怎么,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他向来不太喜欢古寒这个人,要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家伙就这样高傲,自傲,总以为自己很厉害。
来到寨子里之后,张牙舞爪的,从不将人放在眼中,甚至,他还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所以,金如然从来就不喜欢他。
现如今,虽然因为这件事,自己跟慕容卿进行了赌约,如果输了,自己脸上会不太好看。
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去理会古寒。更何况,纵然他愿意出手帮古寒,也不见得有那个能力。
蛊术一道,他一知半解,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去帮他。
“殿下,如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必须要先想办法来处理好这件事,否则,一旦事情不能按照我们所预期的去发展,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金如然皱起眉头,正要开口的时候,他身侧的一个暗卫就忍不住的出声骂道:“混账,谁允许你这样跟殿下说话?什么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殿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古寒皱起眉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不过是想要尽量处理好这件事。”
他冷冷的看了那暗卫一眼,随后便死死的盯着金如然,道:“殿下,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计划跟任务了。你很清楚,一旦我坐不上族长对于整件事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金如然皱起眉头,好似想到了什么。
半响之后了,他才道:“那你想怎么样?”
“殿下,我有个想法。”古寒说道。
“好,说来听听。”金如然道。
古寒皱起眉头,靠近过去,压低了声音,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只看到金如然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到最后甚至是冷凝一片,“你确定要这样做?你可知道,万一后面我们无法掌控全局,很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我知道。”古寒郑重的说道。
顿了顿,他就又道:“但是,事情已然如此,我们绝对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必须要这样做。”
金如然有些迟疑,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慕容卿的方向。
觉察到他看向了慕容卿,古寒便皱眉说道:“殿下,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女人,可以有几千几百个,何必要在慕容卿的身上浪费时间。殿下,大事要紧。”
“够了。”金如然重重的打断了古寒的话。“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么计划……”古寒问道。
金如然皱眉想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道:“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是。”古寒恭敬的点头答应,但他那半垂着的头却是遮掩了他眼中的真实情绪。
什么玩意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不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成了软蛋。
真不明白上头怎么会派他这样的蠢蛋来,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边古寒跟金如然商量妥当之后,他就开始准备自己的计划。
而就这一段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
目哩一直都守候在那石台的附近,以让自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石台上的蛊虫,希望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弄清楚蛊虫的变化。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突然,目哩握紧了双拳,红了眼眶,“它……真的变色了。”
“变色了。”关封跟那两个长老也是在瞬间变了脸色。
而那边,古寒在听见他们的叫喊声之后,有些不敢置信的跑过去。
他死死的盯着石台上的蛊虫,愕然的发现,蛊虫的脊背上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红色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红色印记开始慢慢的组合成了一个字。
“目!”一个长老失声喊道。“是老族长,真的是他。”
目哩也是忍不住的往前踏了一大步,“父亲!”
关封也是变了脸色,“真的没想道,竟然真的会是老族长。”
众人脸色变了,所有人同一时间的站起。
虽然他们都还弄不清楚为什么蛊虫的脊背上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字,但是,从关封等几个人的反应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件事是跟老族长有关系。
只不过,为什么老族长的姓氏会出现在蛊虫的脊背上呢?
没有个人想的明白,纵然是慕容卿等人也是被难住,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特的反应。
那些长老早就已经跑到了石台前,激动的看着那只蛊虫,仿佛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是老族长,真的是老族长。”很多长老激动的呐喊。
目哩突然转身,死死的瞪着古寒,那眼神犹如要吃人一样。“古寒,你说,父亲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对父亲下手?”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古寒依然坚持自己跟整件事没有关系。
他冷笑着,看向了关封等人,“族长,刚刚你们到底对我的蛊虫做了什么,相信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就凭那一个字?难道就不能是你们刚刚做出的手脚?”
“你自问可以作出这样的手脚吗?”关封反问。
古寒一怔,而后便摇头,“我是做不到,但却不代表你们就真的做不到。”
“我们谁也做不到。”一众长老异口同声的道。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长老走出来,沉声说道:“在蛊虫上刻字,那是老族长的独门功夫。而且,他所刻字,平时时候看不到的,但是,涂抹了一种特别配置的液体便可以使得字迹显现出来。”
“长老,你这样说,我就应该相信了吗?”古寒不高兴的道。
长老却是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他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们所有长老都知道,因为这是属于我们寨子的秘密。虽然是老族长发明,但却已经被确定,这将会是所有族长都必须要学习的一个技能。所以,这件事除却我们长老跟老族长之外就只有现任族长知道。”
突然,长老的视线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古寒,如今这只蛊虫上面出现了目字,也就代表着,这只蛊虫绝对是老族长亲自饲养出来的。为什么老族长所饲养出来的蛊虫会在你的手里,我可以肯定,你跟老族长必定有牵连。”
“长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古寒冷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常年不在寨子里,你们都不是太喜欢我,你们想让目哩坐上族长的位置,所以,你们合谋弄出了这么个事情来。什么字,什么独门手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够了!”那长老揪着心口怒道,“你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这些长老,从来不会偏私。族长的位置,有能者居之,一直都是如此,纵然是我们长老,也不可以从中做出什么手脚。古寒,你这样不只是在质疑我们的为人,同样还是在质疑我们的人格。古寒,你真得让我们太失望了。”
“我也同样对你们很失望。”古寒冷哼。
一众长老都非常的生气,被人这样怀疑,没有人心里好受。
而听到这里的时候,慕容卿却是突然拉住了夏侯奕的胳膊,有些不安的道:“殿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有点。”夏侯奕皱了皱眉头。
“我觉着他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你说,古寒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要耍出来?”
“有可能。”夏侯奕垂头想了下,突然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戈黔,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一怔,而后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他马上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将一些黑色的丹丸递给了众人。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将丹丸给吃下去,纵然是慕容卿也是。
事实上,在夏侯奕冲着戈黔使眼色,示意他拿出解毒药的时候,慕容卿就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他的猜测。
“殿下,你是担心……”慕容卿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会这样做吗?好像有些不太可能。”
如此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情,万一最后结果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那岂非是要出事了。
更何况,古寒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村子,普通的寨子。
这里的人,时常跟蛊虫跟毒物接触,纵然他们下毒,也不见得会是他们的对手。
除非,他们能够用处一些可怕的毒物,甚至是让这里的人都无法应付的。
不过,慕容卿倒是不觉着他们真的可以找得出那样的毒物来。
可是,看到夏侯奕那样紧张,慕容卿也是不敢这样肯定了。
而此时,一众长老早就因为古寒的话而排列成了一排。纵然是之前支持古寒的那几个长老,也是对他怒目瞪视着。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的人格不能被侮辱,古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被他们这样异口同声的指责,古寒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紧张跟不满。他冷笑着道:“什么不可以被侮辱,不过说因为我说到了你们的痛处,对不对?”
“什么痛处?”关封也是很生气起来。“事实摆放在眼前,难道还容你抵赖?我们村子,自古以来就是有长老会来处理各种事情,每一个人都可以独立做主,啪的就是会有人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古寒,你也是寨子里的人,你很清楚这一点。”
古寒撇撇嘴,道:“什么很清楚,时过境迁,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否还跟以前的一样。再说了,人啊,贪心之余,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族长,你说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关封很生气的问道。
古寒夸张的露出了一丝很惊悚的表情来,“不是吧,族长,你这装的可真是像。我在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古寒!”关封重重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到底还要胡说八道什么时候?”
不过,绕是如此,刚刚古寒的说法也是引起了目哩的注意。
一时,他看向关封的眼神就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或许旁人不知,但实际上,当初他父亲出事之后,他也是曾经怀疑过关封的。
不过,这一点,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关封,在他父亲出事之前,不过是个长老,本身在长老里也是不出挑的,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在他父亲出事之后,关封却突然高调起来。对他很好,对他母亲很好,也很积极的参与到寻找他父亲这件事中来。
那段时间,关封的为人让大家所知晓,很多人都觉着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再加上后来族长遴选中,他表现出了极其高超的蛊术,所以,他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族长。
当时,他因为心情很烦躁,根本就没有想到太多。虽然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后来追查了一段时间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他也就放弃了。
可此时想起,是否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忽略的呢。
而且,古寒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代表着,他真的有这样说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目哩看着古寒,冷笑着道:“古寒,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件事跟族长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将事情推在其他人身上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哈哈哈……”古寒突然就大笑起来,“我真的很想笑,目哩,你也太蠢了,认贼作父,你到底还知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看不清楚的人应该是你。”目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