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戈黔沉声问道。
“你相信目哩吗?”慕容卿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戈黔一怔,而后慢慢的点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目哩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尤其是在蛊术一道,完全可以称之为高手。
至于咒术,既然慕容卿问出来,只怕目哩也是精通的。
否则,慕容卿如何得知解除咒术的办法?
但是,他相信目哩是一回事,是否相信慕容卿但却是另外一回事。
“笨女人,你不是目哩。”戈黔大怒。“你以为自己可以比得上目哩吗?是,或者目哩告诉过你一些解除咒术的办法,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并不是目哩,你并不能做到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慕容卿微微一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目哩,我自然做不到他能够做到的事情。但是,如今却也只有我可以做到替殿下解除痛苦。但是,真正解除咒术的人却不是我。”
“什么?”戈黔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那会是谁?”难道是目哩?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附近出现。
“不用猜了,正是目哩。”慕容卿道。“我一早就派人去通知目哩了,但是,从他那边赶到这里,就算是日夜赶路,也是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
“可是,奕还可以撑得过半个月吗?”
慕容卿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笃定的神色。“我可以确定,奕是一定可以撑得过的。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起身,走到戈黔身前站定,一脸认真的道:“戈黔,现在这种情况下,除却你之外,没有谁可以帮到我。戈黔,我需要你。”
“但是!”
“你放心!”慕容卿打断了戈黔的话,“不管是为了殿下还是为了那些疼爱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其实,做什么事情不会有风险?”
戈黔默然,他明白,慕容卿说的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他真的不放心。
“我需要知道具体的行动。”戈黔道。
慕容卿犹豫了下,这才点头。“好吧。”
“你说。”
慕容卿想了下,她知道,想要让戈黔答应自己,必须要将事情说的没有那么严重。否则,一旦戈黔觉着自己根本无法撑下来,他根本不会答应自己,更加不会帮自己。
思量半响后,慕容卿道:“如今,想要解除咒术,不可能。正如你之前所说,我不是目哩,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却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咒术发作的最后时间。”
“你该不会是在说话哄骗我吧?”戈黔瞪着眼睛。
“你觉着我会拿殿下的性命来开玩笑?”
戈黔语塞,犹豫了下,这才道:“那是要怎么做?”
“找个人替他分担。”
“什么意思?”戈黔觉着心里快速的滑过一个不好的感觉,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慕容卿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之前,目哩曾经给过我一个救命的东西,说是可以暂时控制咒术发作的时间。但是,如果是给我自己使用,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危险。而现在却不同,那是要给其他人用,那便有危险了。”
戈黔了解的点头,他之前与目哩也算是接触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倒是相信,目哩给慕容卿准备的自然是只对她有用,或者是专门替她量身定做的。
如今慕容卿要将那个东西拿出来给其他人使用,谈何容易。
之前不了解,戈黔还保持一点想法,认为慕容卿或许真的有办法。可现在,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相信她能够顺利的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卿儿!”戈黔突然改变了称呼。他一脸沉静的望着她,叹息了一声,“你应该很清楚,你这样做会非常的危险。”
“我知道!”慕容卿微笑着道。“既然我想要试试,那就表明我还是有把握的。虽然过程会有些危险,但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殿下,我们一定可以共同度过难关。”
“算了!”戈黔捂了捂额头,“我知道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你。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只能尽力帮助你。待会儿要怎样做,你一定要详细的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我知道。”慕容卿松口气,戈黔终于答应自己,接下来,只要计划可以行得通,夏侯奕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撑到目哩赶过来。
但是,有一点她却是没有告诉戈黔。
这个想法,目哩只是曾经跟她提起过一下,他还说,成功的几率并不是太大。
所以,慕容卿口口声声的说有把握,但其实不过是在欺骗戈黔。欺骗她自己罢了。
“皇子妃!有一件事,属下还未曾能够禀告你。”阮宁见戈黔跟慕容卿达成了协议,便上前一步道。
慕容卿一脸奇怪的转头看过去,“什么事?”
“是关于殿下的。”
戈黔也是奇怪了,夏侯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皇子妃,属下认为,殿下这一次受伤有点古怪。”阮宁道。
慕容卿神色一变,忙道:“你说清楚点。”
阮宁点点头,“皇子妃,当时我们都跟随在殿下身边,虽然还有点距离,但是,还处于随时可以上前帮忙的状态。而且,殿下的能力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比得上的,纵然一时不察,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中招。”
“什么意思?”戈黔一脸的奇怪。“难道当时他就已经中了咒术?”
“并非如此。”慕容卿否定了戈黔的想法。“殿下如今所中的咒术,必须要借助血液的引导,所以,一定要有伤口。而且,如果我所猜不错,那把刀就是施展咒术的引导器。”
戈黔震惊,“那这件事可真是奇怪了,如果是这样,奕不可能躲不开。”他跟夏侯奕师兄弟这么多年,除却慕容卿之外,再也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的了。
以夏侯奕的能力,纵然是触不及防之下,他也可以轻易的躲过。
可现在的事实却不是那样,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属下当时只是见到殿下的身子好似突然晃了晃,仿若突然之间精气神都消失了一些。属下认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殿下才会没能够躲得开那一刀。”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了毒?”戈黔猜测。
“阮宁!”慕容卿突然面色难看的喊了一声,“你说清楚,这种情况,你之前是否曾经见到过?”
阮宁一怔,完全没想到慕容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皱起眉头,认真的思量着。半响后,他突然恍然大悟般的喊道:“皇子妃,你不提起,属下倒是没有想起来。类似的事情,以前真的出现过一次。”
“什么时候。”慕容卿直接站起身,一脸迫切的询问。
阮宁却是尴尬的垂了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戈黔被气得半死,“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平时也不见你这样,到底是怎么,你赶紧说清楚,事关奕的生死,岂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个……”阮宁尴尬的看着慕容卿,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想提起慕容卿的伤心事。
心里陡然划过一个念头,慕容卿失声喊道:“上次我生产的时候?”
“什么?”戈黔也是满脸的震惊。
阮宁无奈的点头,“皇子妃,不瞒你说,正是那一次。两次的情形相仿,每一次殿下都是瞬间失去了精气神,浑身无力,需要很长时间才可以恢复过来。”
慕容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又痛又苦。
原来,竟然是她害的夏侯奕到如此地步?
难怪她之前便觉着事情不太对劲,以夏侯奕的能力,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捅了一刀。现在才发现,他不是不想躲,而是真的躲不过。
两相对比一下,她便可以很清楚的肯定,那个时候正是她找天机询问引魂花的下落之时。她用自己的寿命来做抵押,可如今看来,天机根本就没有那样做。
真正抵押了自己性命的人是夏侯奕!
慕容卿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心口,痛不欲生。为了自己,他已经是去掉了自己一半的余生,而这一次,他又是付出了多少?
还有,这一次,他到底瞒着自己跟天机做了什么交易?
为什么明明是她用自己的寿命去进行上一次的交易,可最后却变成了夏侯奕?
她不敢想象,更加害怕,同时,她也对自己这一次将要做的事情没有了信心。
如果没有之前听说的事情,或许慕容卿还不会害怕。可是现在,她真的很害怕。
“怎么办?”慕容卿在嘴里喃喃的喊着,她应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戈黔也是没了主意,事情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预想。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会这样复杂,怎么突然就又跟天机牵扯上关系了?
回头,他便看到了慕容卿那难看的脸色,他不禁心中一紧,“卿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容卿显得更加虚弱了。“不管殿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现在的情况,都无法改变我现在的决定。戈黔,晚一点你要帮我。”
戈黔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
慕容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戈黔的帮忙,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人送来了吃食,依然是跟上一次那顿饭一样,全都是药膳。
慕容卿倒也不扭捏,更加不浪费时间,马上就开始吃东西。
阮宁跟戈黔两人看着慕容卿,都觉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慕容卿此时的状态,她根本就吃不下。上一顿距离现在不过才两个多时辰,慕容卿又能有多饿。
而且,以他们对慕容卿的了解,她的饭量本来就不是太大。
现如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这么多的东西,她真的能够受得了?
慕容卿此时心里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有自己身子更好一些,那么,之后的计划才可以进行的更加顺利。
她是真的吃不下,胃里很撑,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必须要尽量多吃点。
所以,她只能慢慢的吃,因为吃的太快,反而会更加的难受。
不知不觉间,眼眶开始泛红,泪水悄然滑落。
一滴滴的,落入在面前的碗里,溅起了一些轻微的涟漪。
她的情形落入阮宁跟戈黔两人眼中,看的他们心里难受的厉害,他们同时别过头去,不忍再去看。
他们虽然不知道慕容卿到底是打算要做什么,但从她现在的情况就可以看的出来,她定然是要让自己达到最佳状态。
只不过,这种吃不下还要继续往下撑,那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受的住的。
许久之后,慕容卿才放下了筷子。她站起身,冲着里侧的人喊道:“绿心,出来,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的,皇子妃。”绿心快速答应着跑出来。
慕容卿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的往外走,出了帐篷,看着外面天色早已经开始暗淡,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落山了。
“今天的夕阳很美。”慕容卿道。
绿心点点头,“正是,皇子妃,奴婢也觉着很好看。”
“只是近黄昏。”慕容卿闭了闭眼,掩住了心中的酸涩。
老天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带走殿下的!她在心里发誓。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慕容卿领着绿心回去。
她进入内室,站到床前,轻声说道:“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卿儿,现在要怎么做?”戈黔问道。
慕容卿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模样奇怪的黑色盒子。“全靠它了。”
☆、098 透支生命力
那个盒子的长相很奇怪,从表面上来看,说不清楚它的形状,只是可以用怪模怪样来形容。
而且,除却是黑色之外,根本就无法断定它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成。
至少,戈黔等围观的人就是无法看的出来。
“笨女人,这是什么东西?”戈黔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伸手去摸。
“别动。”慕容卿大惊失色,忙将手缩回来。
戈黔的手直接从之前那个位置探过去,他满脸震惊的道。“怎么回事?”不就是个盒子嘛,怎么就不能摸了。
“这可不是个盒子。”慕容卿一脸沉凝之色。
“那是什么?”
慕容卿垂头看着手上那个好似盒子一样的东西,道:“这就是用来解除咒印的东西。”
“就凭这个?”戈黔很是诧异,“为什么?”
他不相信,看着就是个有些特别的小盒子,怎么就可以有那么大的作用。
“是的,就凭这个。”慕容卿认真的点头。“这是目哩专门替我准备的,事实上,它就是一只蛊虫,而且,是我专门饲养的蛊虫。”
从目哩给她这个东西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血饲养它。
所以,现在这只蛊虫,只有她自己才可以碰触。旁人一旦碰触,绝对是必死无疑。
其实,她本来并不想要这个东西,因为她觉着自己根本用不到。但是目哩却说,有备无患。而且,中了咒术或者蛊术,一旦时间上来不及,必死无疑。
而有了这个东西,虽然不见得什么咒术跟蛊术都可以解除,但是,至少可以拖延发作的时间,等到他赶过来。
如果不是慕容卿极力反对,目哩甚至要将各种能够用到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塞给她。
此时此刻,慕容卿万分庆幸自己当时迫于无奈的留下这一件充满用心的宝贝。
一听说是蛊虫,戈黔马上就退后了几步,摆出了一副戒备的姿态来。“我说,你怎么把这东西给带在身上?”
想想就觉着心里膈应的慌,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摆弄这么些东西做什么。
慕容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因为它可以救人的性命。”
“也是。”戈黔耸了耸肩头,“不管这东西看起来多么的可怕,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可以起到很大作用的。好了,你现在先告诉我应该怎么用吧。”
“戈黔,我需要一点心尖血,所以……”
“什么?”戈黔震惊,那心尖血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吗。那怪她之前跟自己说有计划的时候也是颇为犹豫,原来是这么回事。
“戈黔,帮我。”
“你疯了吗?”戈黔冷冷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