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诚起身到门口。往他们身后看去,还没出现,没关系,他有耐心等。
冯贵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展群;“展爷你看,居然还不死心的等。”
“人家有那个耐心,关咱什么事儿。”展群故意的放大了喉咙说着,然后还扬起嘴角笑着,特意往三楼的位置又看了看,脚步未停的往客栈的方向走。
“爷,要不我叫人在这里守着?您回去休息?”连城低声的问着。
“爷就要在此处等。”曹诚见这个时辰,那对狗男女还没下来,更来了脾气。
京城的花楼,赌坊是营业到天明的,可是茶楼本来早就应该打烊的。连城已经给了银子,他们才不好赶客人离开。
这会见他们走出了茶楼,掌柜的赶紧对伙计使个眼色,忙不迭的到门口,摘了灯笼,上了门板。
等曹诚转身想再进茶楼的时候,人家刚好上完最后一块门板!
几个随从都不敢看主子的脸色了,即将上任三品的知府呢,却不能使出该有的威风,谁让此处是京城呢。
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做事更要谨慎。四周的赌坊,花楼酒楼里,谁能保证没有比三品官还大的爷在里面。
就是什么王爷,皇子,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真的闹出什么事,被他们撞见,再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那后果谁都预想不到。
茶楼关了门,曹诚四周看看,阴着脸就走进第一楼隔壁的赌坊里。
这样,熙攘热闹又刺激的赌坊里,今晚多了几个跟赌坊气氛格格不入的几个人。
进去不赌,就没人搭理。连城自己找了一把椅子给主子做,然后怕人家误会什么,赶紧又偷偷的塞给管事的十两银子,说没别的事,自家主子就是遇到难事了,想出来散散心,半夜了,又不想去花楼,又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回他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不是忽然变大方,而是在客栈掌柜哪里得了记性。京城里,大场面里管事的,给少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赌场里的赌徒们,赢的,更加兴奋。输的不甘心,大嗓门的嚷嚷着。这些完全没有影响到坐在角落里的那动都不动像木头人似的曹诚。
他也不是没有对自己说过,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已,何必要这么纠结,要这么在意?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赶紧离开这里,去临京赴任。
早上就让人先把女眷送走了,没有说自己还要多留两日的理由。男人做事,何须跟女人解释理由?
可是,白天叫人在客栈门口打探,那个女人一整天都没出来过。好不容易到晚上出来了,她竟然做的那么绝,包了三楼的上等雅间。
子夜已过,一整天就这样半点收获都没有,就过去了。不对,收获是没有,但是自己的心肝肺都快爆掉了。
母亲和先生都教诲说,男人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儿女情长。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
他坐着不动,到天亮都没有困意,可是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一个一个的打着呼哈,又困又卷的。
在赌徒们笑的笑,骂的骂都离开之后。天就已经开始放亮。连城真的担心,人家会赶人。哪想到,赌坊根本就没有关门休息的意思,而是换了一班做事的人,在麻利的打扫卫生,把乱七八糟的椅子都归拢好。
有运气好的,还能在椅子底下捡到,小块的银角子。当然,捡到的人不敢独吞。对他人说着,忙好了一起去吃酒。
连城偷偷的朝主子看了好几次,曹诚才起身。腿都有些麻木了。慢慢的走出赌坊。到门口看见守在旁边酒楼那个随从。
“爷,小的不曾偷懒,人就没有出来。”那随从小心的回禀着,他们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主子交代过,这件事都要把嘴巴管严。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夫人听到风声。
这叫什么事儿,既然都和离了,干嘛还要这样做?这算捉奸?随从们心里这样想,神情上不敢露出来。
“哎呦。几位是要吃早点的么?那在这里可是白等的,第一楼不卖早点的。”一旁花楼门口的小厮。走过来殷勤的提醒着。
这时,第一楼的门也开了,里面开门的伙计,还打着呼哈,根本就没在意门口的人。
“小哥,你们这里也允许客人留宿么?”连城干紧上前问,得确定一下,难不成那俩人不下来,主子又要在门口等上一整天么?天黑前要出京城的,明早就要上任的啊。
“留宿?开什么玩笑啊,你看清楚,我们这是酒楼,不是客栈,隔壁这间才能留宿呢。”伙计觉得好笑的说着。
“那昨晚俩客人,就是包了上等间的,怎么没见出来?”连城不信的继续问。
“哪还有什么客人啊,子夜后都走光了。”伙计又点不耐烦的回答着。
“不可能的,没见人出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啊?难道你们有后门?”连城不信的追问着。
“我说你这人,大清早的想做什么啊?我们第一楼生意好的很,人来人往的,客人什么时辰走的,谁还能特意的记一下啊?
客人酒足饭饱了,当然要离开。后门,我们第一楼就只有光明正大的前门,用来迎客做生意的,哪来的什么后门。”那伙计在这酒楼做事的年头有几年了,眼前是眼生的,而且,问的问题也相当好笑,他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更何况,自己的东家是什么人啊,根本就没人敢来找麻烦的。所以,他的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
“小六子,一大早的,你吵什么。”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却不是头天晚上那掌柜。
那伙计就上前,把事情学给他听。听完后,那人朝曹诚这边看了看,没有走过去,而是对着连城说;“我们这里是酒楼,根本就不可能让客人留宿,因为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倘若,你还是不信,那不如跟在下上楼去看看。
但是,没找到人的话,那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连城做不了主,回头朝自己主子看去,却看见主子已经掉头走了。他也顾不上说别的,快步的追了过去。
“哪里来的土包子啊。”伙计在后面嘟囔着。
“少罗嗦,赶紧干活。”管事的凶着,目光却没有离开那远去的一行人。
负责盯着酒楼门口的那个,很是紧张的边走,边跟主子发誓;“小的真的不曾疏忽的,爷您要相信小的啊。”
曹诚黑着脸,继续往前走,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换了衣裳跟自己玩金蝉脱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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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明白
事实上,酒楼伙计没有哄骗连城。人,确实不在酒楼。在亥时,也就是现代晚上的九点光景,就离开了酒楼。
扶着盯着酒楼的那个随从,也是真的没有偷懒,整晚就没离开过酒楼的门口,撒泡尿,都喊了同伴来替换。
人离开怎么会没看见?那是因为人根本就不是从大门离开的。当然也不是曹诚想的那样,什么换了衣衫金蝉脱壳。
酒楼倒的确是有后门,但是那个后门,是为了方便真正的东家过来。有专门的人把手着,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出来,那个单独的小院子,是专门为后门才是设计的。
其实呢,当晚瑾瑜醉酒,许文瑞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药卑鄙一回,想借此机会打听打听,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占了什么位置。
可是,除了她回答,说他幼稚,天真,纯洁那句之外。不管他怎么问,都问不出别的来。他哪里会知道,瑾瑜在现代的杀手组织里,有一年的时间,是专门训练这个的。
组织就是怕杀手们被抓,经不住拷问,又或者经不住诱惑,再把组织的情况泄露出去。所以,瑾瑜就算醉了,心里和脑子却是很自然的条件反射的开始了自我保护。
她可以胡说,发泄,别人的问题,她却不会回答的。
所以呢,许文瑞问的是筋疲力尽,到底也没问出别的来。见她是真的醉了,就赶紧起身去另外那间。告诉展群他们,自己和她先走了。
让他们好好的玩,什么时候回去都无所谓,就是别醉酒惹事就行。还要记得离开时去结账,那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呢!
那几个是真的叫了俩唱曲的姑娘,拿着曲谱牌子,点了一曲又一曲。哥几个还猜拳喝酒,玩的正尽兴。又觉得主子这么说,恐怕是真心不想他们回去,跟回去的话,那俩想干点啥,不方便。
这样,也就没有人想着要跟回去。
许文瑞知会了自己人,回到雅间后,看见的是,晃悠着的瑾瑜正要从另一面的窗子往外跳。吓得他赶紧上前拽住。
“我想从这里回去可以么?”被拽住的人很认真的问,让许文瑞狠不下心拒绝,干脆跟她一起。从窗子离开的。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好几次险些从屋顶摔下去。没办法,他才点了她的睡穴,抱着跳下屋顶,从小巷子一路飞奔回到客栈,也没敢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院的窗子。
把她放到床上后。赶紧的解了穴道,躺着的人依旧老实,原来是真的睡着了。
许文瑞在床边犹豫了好一会,吓了很大的决心,上前动手做的事。也就是帮床上的人脱了鞋子,拉了薄薄的锦被盖在她的腹部而已。
就连想帮她擦拭一下手和脸。他都没敢。见她睡的老实,他才决定回自己院子,临走,想了想,又帮她把头上的发钗给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许文瑞没敢睡,用冷水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精神起来,就拿了扇子回到瑾瑜的院子里,坐在一把椅子上直到半夜展群他们回来。
因为她醉了,他担心她得罪过的人万一来了,怎么办。
展群他们回来后,路过院门儿,就看见他坐在那里摇扇子。
当时,几个人还都同时一愣,心说,这位是得手了?还是犹豫着没动手呢?这玩笑他们可不敢开了,冯贵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他,还告诉他今晚花费了多少,就没动用那银票。
许文瑞听了,很满意,当时就表扬他们了。
当瑾瑜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环境,慢慢的想着头晚的事。有点糊涂,为什么情节被断开了呢?
为什么只记得自己跳下酒楼的窗户,在平房的屋顶上没走多远时,就空白?不对啊,自己昨晚喝的就算稍微多了些,也不至于醉到那个程度啊?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跟自己一起跳窗的那个人算计了。他怕自己胡闹吧,就他那么幼稚纯洁,天真的人根本就不会做什么卑鄙下流的事,
瑾瑜这样想着,坐起身,看看自己的身上,可不是还整整齐齐的都在么。哦,只少了鞋子,晃晃头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抬手在发髻上一摸,头饰也被摘了。
居然还挺细心的,就是太自律了。头晚睡下,没洗漱,瑾瑜觉得浑身哪都不舒服。起身,到门口拽了铃铛,没一会儿,芸豆就跑着来了。
瑾瑜叫她去找伙计挑担水过来,芸豆得到差事,赶紧转身走了。瑾瑜到院门口一站,就看见跟隔壁院子的中间位置,有一把椅子。
她当然知道,昨晚有人不放心,安排了人来守着呢。
很快的,芸豆就领人挑着水过来了,一桶冒着热气,另外一桶很显然是冷水。
“里面要不要收拾下?”芸豆没有冒然跟进卧室收拾,而是在外间先询问。
“不用的,等下帮我把换下的衣物拿去洗了就行。”瑾瑜在卧室,找好从里到外要换的衣物,告诉着外面。
哦,芸豆应着,反正有活指使自己就行。趁着瑾瑜在洗浴间的功夫,把外间和书房都擦拭了一遍,然后才到院子里等着。
许文瑞听手下汇报说隔壁那位起来了,他犹豫了一下,回想自己头晚对她做的几样,的确没什么过分之处,出了点她的穴道之外。
那个,她应该是不知道,也记不得的吧?他想着,才走过来。到院门口看到,掌柜的安排的那个黑不溜秋假小子似的丫头,就没往院子里走,而是一直的往前走了过去。
这边瑾瑜洗好了身子和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来之后,一个伙计拎着食盒,在敲着院门。
“我家爷叫买来的。”冯贵在外面提醒着,生怕她会因为不知道何人买,就会拒绝。
瑾瑜点点头,示意那伙计把东西拎进去,等人走后,芸豆也把洗浴间收拾好,用木盆端着她换下的衣物离开去浆洗了。
瑾瑜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白糯的米粥、嫩嫩的蛋羹,还有几样刚炒的小菜。
坐下来,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早点,瑾瑜心里真的是复杂的。他这样对自己的照顾,似乎早就超出了报恩的界线啊!
而自己不是傻子,早就感觉到了,却从来都是装傻,装不知道。自己知道不能陷进去,自己是受过伤害,不敢再尝试的。
就算自己想的清楚明白,没有朝那个领域踏前一步,可是,明知道他不对劲了却不回避,不避免,不跟他疏离些。
不等于,也是在往前走了么?
他的心到底走的多远,陷进去有多深,瑾瑜不清楚,却也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岸上了。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私呢?心里明白是不应该的,却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陷进去。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救命之恩?他是真心诚意的在报,而自己呢,就能这么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自己这样本身就是不正常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现在开始疏远?不迟吧?他顶多也就是暂时的不习惯而已吧!不然,就等自己在这里的事彻底办好离开时?
自己都没定好在何处落脚,他当然也就不知道。京城一别,就能离别个彻底。瑾瑜想着,慢慢的吃起他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刚刚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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