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用力点头:“是,是中毒了,他跑镖时被人下了毒。神医能救他吧?”
白永瑜对上她幽暗的眸子,忽然觉得心中一紧,仿佛这个女人的恐惧与期待传进了他的心里。他微定神,缓缓道:“此毒名号渡劫,中毒后会一直昏迷,若没有解药,最后会肌肉萎缩神经坏死而亡。”
女子眼眶微红,身体前倾,那双漂亮的眼又凑近了些,重复道:“神医你一定能救他吧?”
白永瑜诚实道:“我没有解药。”
女子依然那样看着他,幽暗的眸中时有微光闪过,好像还在满怀期望等着他下一句话。
白永瑜微怔。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她的失望。果然,女子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开口,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神医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她拉住白永瑜的袖子,直直望进他的眼,泪水颗颗落了下来:“求求你,救救他……”
一瞬间,白永瑜有种错觉,仿佛那双眼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这个人如此悲伤绝望,竟然让看惯了生离死别的他心生不忍,萌生了一定要救她夫君的想法……
他甚至想帮她拭去泪水,将她搂进怀中,轻声细语安慰她……
身后的师弟却忽然道:“姑娘,我师兄的意思是,他也无能为力。”
白永瑜瞬间被惊醒。他不料自己竟会生了那种想法,再不敢看那女子,一拽衣袖,挣开了她的手,微微偏头道:“姑娘,这毒我真没法解。配置毒药时药材使用顺序、熬制时间都会影响解药的制作,只有制毒者才可能做出解药,所以……你还是多花些心思找解药吧。”起身便要离去。
那女子惶恐万分,跪着爬去了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角不放:“不,不,神医你一定有办法……”
白永瑜狠狠心,拔腿就走。那女子被他一拽,居然摔在地上,额头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子,立时血流如注。
白永瑜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很用力,却伤了她。连忙上前扶起她:“姑娘,对不住,你没事吧?”
那女子摇摇头,胡乱抹了把血,苦笑道:“制毒者……已经死了啊……”她短促抽了口气,就那么晕在了白永瑜怀里。
众人面面相觑。白永瑜看看天色。神医谷晚上彻底封闭,只剩一炷香(5分钟)时间,阵法就要变化了,届时谁都不能进谷。他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救治那女子,又不能将昏迷的两人扔下,只得无奈唤道: “六师妹九师妹,你们过来,罩住她眼睛,然后掺她进去。”
他则拿了药箱中的银针,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昏迷男人的几处穴道,这才让师弟将他抬进谷中。
丁夏就这么带着乙建安进了神医谷。丁天水的傀儡术是绝密,也是因此,她师从丁天水学习傀儡术半年,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而事实有些让她失望。很明显,那个男人并没有被她影响,她的技术还有待磨练。
所幸,她构思的计划却是不错。来神医谷的时间掐得正好,又挑了个合适的机会,很自然地借白永瑜的手撞破了脑袋,这才有机会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
是夜,白永瑜带着药箱过来看望丁夏。女子坐在桌边,已经洗过了澡,一头青丝湿漉漉披着,屋内充盈着淡淡的体香。
白永瑜对香气特别敏感。他是医师,靠鼻子分辨药材是基本能力。这股香气让他想起今日看见的女子瓷白的手臂,也想起了他莫名的冲动,微微偏开视线:“丁姑娘,你额头受伤了,本来不该洗头。”
丁夏淡淡一笑:“多谢白神医关心。只是我一路赶来,已经十天没有沐浴,实在觉得不舒服,所以……”
白永瑜便也不责怪她,只坐去桌边:“师妹帮你包扎的都被弄湿了,我重新给你上药吧。”
丁夏感激点头。
白永瑜抬手将她头上湿透的纱布撕下来。他的手指时不时碰到她的额头和发丝,感觉到他的心似乎也随着这种碰触,忽轻忽重地跳动起来。女子垂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安分乖顺,仿佛不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这般心甘情愿。
心情似乎不太平静,但这并不影响白永瑜的动作。他很快换完了药,重新为丁夏包扎妥当,收起纱布和药瓶:“好了。别再弄湿了,否则容易感染。”
丁夏对上他的目光,柔柔道:“谢谢白神医。”
白永瑜起身,叹道:“别叫我神医。我救不了你夫君。”他从箱中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将它放在桌上:“这药给你。一日服用一颗,可以缓解肌肉萎缩和神经坏死,但治标不治本。你还是得设法找到毒药药方。”
丁夏伸手握住那个小药瓶,依旧看着他。白永瑜心便是一跳:她又这样看他了!她的目光,让他的心软得像要融化一般。
白永瑜连忙撇开眼:“今夜事发突然,我便做主留你在谷中住上一宿。我用银针封了你夫君的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明日一早,我会给你的夫君解穴,届时你们便离开吧。”
丁夏听言一惊!这么说,她只能在神医谷待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弄到莲华果!思量片刻,忽然重重跪去地上,扑上去抱住了白永瑜的腿!
女子柔软的身体契合贴着男人腿部线条,白永瑜头脑立时当机了。这是种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无法思考,却能在脑中还原这个女子的身体脉络。她的膻中穴靠近他的梁丘穴,然后一路向下,是中脘穴,气海穴,关元穴……
丁夏哀哀请求道:“白公子,你一定有办法……”她松开手,却害怕他会趁机离开,索性挪动几步,坐去了他的脚面上。她急急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沓银票,动作太大,甚至扯散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她仰面,手中捧着那沓银票,用献祭的虔诚对白永瑜道:“我可以付钱……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最后一句话就如一个邪恶的蛊惑,丝丝侵入了白永瑜的心。白永瑜终是垂眼看丁夏。
她跪在他脚边,像所有希望破灭的病人家属一般无助,可他偏偏却看到了别的东西。她的下/体与大/腿包裹住他的脚踝,胸口的柔软贴着他的膝盖,衣领散开,露出了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从他这个角度,甚至能隐隐看见她丰/满处诱人的曲线。她幽暗的眸子紧紧锁住他的眼,他觉得自己甚至听见了她的心声:你要什么我都愿意,包括我自己……
白永瑜不自觉躬身伸手。他突然很想碰她,想摸她,想抱她,想亲吻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可便是此刻,在他心中不知名的角落,却有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学习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绝不会以此贪谋自身福利。
少年的白永瑜便已经知晓,医者仁心。
便是这一瞬的清明闪过,白永瑜瞳孔微缩,急急收手,慌乱挣开丁夏,起身退去门边。
——这是个因为夫君中毒而绝望的女子,她将他当成救命稻草,而他却对她生了那些想法!
白永瑜无比自责羞愧。
丁夏几乎以为她成功了。她已经看见了白永瑜眼中的欲望,可是不知为何,这人却推开了她。他退至门口,再不看她,只道:“丁姑娘,生死有命,我也只是个医者,实在无法帮助你。白某……告辞。”
丁夏微微眯眼。她明白了。或许她没成功并不单纯因为傀儡术功力不到家。丁天水曾经说过,有信念的人很难被傀儡术影响,因为他们心志坚定。
白永瑜……就是这种人。
这可麻烦了。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但她若不能化解他的志向,就没法勾引他,后面的步骤也就无法开展。
作者有话要说:
☆、混沌
丁夏心思电转间,白永瑜已经走出房间。她没时间多想,只得急急起身,几步追上:“白公子留步!”
白永瑜反而加快了步伐。丁夏假意慌张摔到在地,也没见他停下,只得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白公子难道就狠心看着我死吗?”
男人终是停步。半响,缓缓转身:“中毒的是你夫君,你并没有生病。”
丁夏苦涩一笑:“只有生病才会死人吗?”
她无助垂头,静静等待,终于看见那双黑靴走回了她的面前。白永瑜蹲下,执了她的手,静静把脉,半响收了手,认真道:“你不会死。你身体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丁夏抬头看他,哀哀道:“我身体是很好。可是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她扭头看向床榻上的乙建安,低低诉说:“他看上了我,说要娶我便娶我,我都认了……可是为什么他死了,我还要给他陪葬?!”
白永瑜脸色一变:“他家竟要你给他陪葬?!”
丁夏缓缓点头:“他是铁翼镖局的少主子,我却只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白公子,你说我有反抗的余地吗?”她凄惨一笑,抬手轻轻抓住白永瑜的袖子:“他们说他喜欢我,在地下看不到我,定会伤心。可是谁又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才十七岁,我不想死啊……”
白永瑜没有挣开。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丁夏见状,手一点点下移,握住了白永瑜的手,倾身靠近了些:“白公子,你救不了他,没有关系。”
白永瑜不解看她。她靠得很近,那种淡淡的体。香逼得他屏住呼吸,却又忍不住浅浅吸气,然后他看见女子娇。嫩的红唇开合:“白公子,你让我怀个孩子吧。”
白永瑜头脑再次当机了。待他反应过来,脸腾得红透了,挣开丁夏的手:“你说什么?”
丁夏立时感受到,白永瑜依旧反抗。遂急急拉住他的衣袖,解释道:“他们说我没有子嗣,才让我下去陪他。如果我能怀个孩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白永瑜明白过来,一时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以为她的意思是让他……而他还真有了一瞬间的冲动!
白永瑜心中很乱,深深呼吸,妄图平复情绪。可那体。香入鼻,却让他更心乱了:“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却要为他生孩子?”
丁夏微微偏头,很是痛苦羞愧:“白公子,我知道我这样很无耻,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没有办法……”
白永瑜心中一痛,抽出衣袖,站起身。丁夏仰头看他,心中紧张。
她等了许久,终于看到男人动了。他行入房中,放下医药箱,声音低沉道:“我帮你。”
白永瑜拿出银针,撸起乙建安的袖子,在他手上扎了几针。又摸出一药瓶,给他喂了几颗药,然后转身对丁夏道:“好了。”
丁夏一愣,眼睛不自觉便朝乙建安那处瞄去,立时暗暗抽了口气。
——神医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白永瑜收拾好东西,急急道:“我走了。”
丁夏回神,连忙挡住他的去路,羞红了脸问:“等、等等!他、身上的针……到时不用拔下来吗?”
白永瑜也反应过来。这针可不能一直扎着。遂道:“那我过一个时辰再过来。”
丁夏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一个时辰,他……很快的。你一刻钟(30分钟)后、就过来吧。”
白永瑜胡乱点头:“好。”转身就走。
丁夏却几步上前,用力搂住了他的腰!
白永瑜身。体一僵。女子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脊背,那柔。软让他想到谷中的圣地,让人舒服到了脚趾尖去。他听见她喃喃道:“白公子,谢谢你……”她呼出的热气透过他的衣服,渗进他的肌。肤,游走在他的血脉。他的头脑晕乎乎的,恍惚间,似乎听见她低低道了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然后她松开了他。白永瑜僵硬抬脚,失魂落魄离去。
丁夏目送他离开,将门虚掩,留下一道缝隙,然后走去床边坐下。
她心中有些轻松欢喜。到目前为止,白永瑜的反应还算让她满意。她觉得他动心了,而她只需再加一把火……
虽然她让他一刻钟后过来,但依那人的性子,十之八。九会等够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她看看乙建安下。身支起的小。帐篷,轻笑出声,心中暗道:哎呀哎呀,这人得这么憋一个小时呢。
丁夏笑了一会,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她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回到了孩童时代,而床上这个男人,是她垂涎已久的别家孩子的一颗糖果。
她要做个好孩子,不抢别人的东西。可是她以前都没有好好看过他。她不吃他,她只看看,这总不过分吧?
丁夏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的手指虚虚落在男人的眉毛,若即若离描绘着他的五官。
他的眉毛好英气,鼻子直挺。嘴唇略薄,却不会让人想到淡情,反而微微弯起个温柔的弧度。
丁夏的手指戳了戳他上扬的嘴角,浅浅一笑,很是满足。
他昏迷着呢。她能和他待好些天,她能看他很久很久。
可是……她看着乙建安薄薄的里衫,手指顿住。
等会她要和他做戏,勾。引白永瑜。总不能穿着衣服吧?
丁夏犹豫半响,终是伸手去解乙建安的衣扣。她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心中强调:我是为了任务!不是事急从权么,他也一定会理解的。
衣裳缓缓剥去,丁夏咽了口唾沫。
——呜……好喜欢他小麦色的肌。肤!胸膛厚实,好想靠上去……腰。肢劲瘦柔韧,一定是经常做运动……八块腹。肌好诱人!就连藏在衣料下的挺。立,都格外让人心动……
丁夏呼吸乱了。她头脑浑浑噩噩,思想斗争了片刻:她可以等白永瑜来了再脱他的裤子。可是提前准备好,也没大关系……她只看,她不动,她只看不动……
丁夏僵着手去解乙建安的腰带。然后,一点一点,将那个蓄势待发的东西,放了出来。
男人的火。热有些狰狞。可丁夏却觉得那东西形状漂亮,直,粗,长。就连暴起的青筋都格外有艺术感……
丁夏的手抓皱了布料,停在乙建安的大。腿处,心中懊悔莫及:她应该趁着刚刚的机会,“不小心”碰一碰的……
她一点一点扒下乙建安的裤子,扔去床脚,抬手捂脸。
脸好烫……身体也好烫……好热……
——自己的衣服也别穿了吧?反正等会也得脱啊。
丁夏眨眨眼,没有想太久就利索站起身,速度扒了自己的衣服。又坐了回去,恹恹看着床上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