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飞奔的马车已经朝这边过来,马踏下去,这孩子恐怕没命!顿时挤在人群的一对夫妇吓得尖声惊叫,飞快的往这边跑,奈何此时正是人多之时,无法及时赶到。
花容眸光微凝,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这般熟悉!
“驾!都让开!”
“是玉王府的马车!”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花容隔得远,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前方,马蹄已经冲到孩子面前!那小孩大约是吓住了,一时不敢动,哇啊的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车上的马夫似是看到这情形,拼命的勒马,但刚开始的速度太快,如今想停下来谈何容易!
“啊!”
一群人不忍目睹,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马车中一个暗紫的身形,闪电般跃出,腾身翻跃,梦踏马首,迅速抱起地上的孩子,猛的侧翻躲避疾驰的马车!
“哇啊哇啊!”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小孩哭声响亮。
那两位父母匆忙挤出人群,抱紧孩子一阵哭喊。
“小孩不懂事冒犯王爷,请王爷饶了我们孩子!”
两人确认孩子没事,顿时俯在地上,磕头恳求。
这马车是玉王府的,那这人一定就是前段日子已经康复的玉王爷!
绯玉晗站起身,狭长的眸子恢复了一贯的冰寒,这不是他的风格,但是这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他却没办法见死不救。
“他就是那个傻子玉王爷?”
“开玩笑的吧?虽然听说那个傻子不傻了,但是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吧?”
一身华缎锦袍,青丝以紫金冠束之,狭长的眸子摄人心魄,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厉冰寒,周身都没人敢靠的太近。
花容站在暗处撇撇嘴,望着那救下的小孩不语,不知道绯玉晗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很不喜欢他乱来,但是也没想到他会亲自出手救人,真不像他。
华丽的马车来的快去的也快,绯玉晗随意靠在车壁,长睫遮住了狭长凤眸下的冷淡,锦缎玄纹长袖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露出金色的链子一段。
绯玉晗低低轻笑,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链子。不知道夭夭喜不喜欢?
·
花容回到府中时,绯玉晗正坐在一边含笑等她。
“怎么了?”花容坐在绯玉晗身边,撑着脑袋笑。“有什么事如此高兴?”
“今日绯姨给了我一样东西……”绯玉晗笑道。
“什么?”
绯玉晗牵出花容的手,将手心捂热的锁链递于花容。
花容摊开手,金色的莹润光泽中带着祥瑞灵气,眸底含笑:“这是什么?”
“长命缕”
“是么?”花容娇颜染了红晕,没有看绯玉晗,这混蛋竟然这么把这个给她,是不是太早了点?
绯玉晗上前揽住花容,将花容抱到自己怀里,似乎是明白花容想到什么,轻声道:“不早,我们一定会有孩子……”
长命缕,长命永寿,是护佑孩儿的护身符。
花容想起今日他竟是反常的跑出来救那孩子,一时莞尔,他也会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
花容沐浴出来时,夜色已深,青丝披泻,窗外的华正好。
红枫血络安静的置于一旁,轻勾弦,淡淡的光芒流窜。流泻的琴音悠扬,静夜之中飘荡。
绯玉晗安静的站在花容身后,只看到花容秀长的背影,流泻于地的青丝柔顺而恬静,窗外的清风微拂,轻轻撩起,皎润的侧颜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月华精髓,淡淡的光芒在周身流窜,竟是与他隔离了两个世界。
两个境界,一个不属于他的境界,他已注定不会再有机会触摸的境界,他是妖,在当年沉沦的那时刻开始,就已经永生注定的蛇妖。
他没有多大的修成正果的决心,他只有一个愿望而已,即使永堕成妖也不悔。
红枫血络流窜的光芒渐渐消失,花容指尖轻覆,停下这一曲。
一转身便看到身后的绯玉晗。
“吵醒你了吗?”花容赤足上前揽住他的腰,扬起皎润的容颜,笑道。
“没有……”绯玉晗唇齿含笑,俯下身将花容搂入怀里,大手轻轻摩挲她光滑的小脸。长长的信子品尝她甜蜜的味道。
花容圈住他的脖子,咬住他乱来的长信子,绯玉晗眸光瞬息沾染了浓郁的色彩。
“娘子……”
“嗯……”
“我爱你……”我爱你,宝贝……
花容一怔,长睫微颤,正欲睁开眸子,绯玉晗修长如玉的五指轻轻覆上,加深两人的接触。
“唔……”花容低吟一声,还不待发出,吟泣被绯玉晗掩盖。
“我爱你,夭夭……”低喃一声,覆上花容。
“唔……”身体冲击的有些不稳,绯玉晗抱紧她,侵略的更深一些。
花容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指尖紧抓锦缎鸳鸯绣的床单,疼痛伴随着缠绵厮磨席卷全身。
绯玉晗额角渗出汗渍,酣畅琳琳的释放自己多日隐忍的激情热烈,狂热的播撒炽热的火种,天性的旺盛精力,无止尽的纠缠吟泣。
“夭夭……乖一点……宝贝……”
凌晨时分,花容已是被摧折的神智不清醒,一口咬住绯玉晗的下唇,渗出血渍,身体深处的厮磨一夜都未停止,有些受不了。
绯玉晗任着花容发怒的小猫似的,又咬又抓的挣扎,轻轻吻上她颤抖的长睫,俯冲癫狂,花容猛然痛苦躬身,一口咬住他的肩。
天色渐明,花容已经累的眸子都睁不开,也无暇顾及在自己身上爆发本性的色蛇。
绯玉晗长腿将花容勾缠到自己怀中,肢体缠绕,两人的接触俞深,花容无意识的低泣一声,绯玉晗精美的脸上带着心疼,缓缓退出花容的身体,掖好薄毯,揽到怀里。
“夭夭……”
花容朝他怀里窝了窝,找个舒服的位置睡过去,一整夜的乱来,她早已困极,此时绯玉晗安静下来才得以好好休息。
花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放松,她就陷入了“悲剧”当中,相当于被不知餍足的某人占便宜占了半个多月!
当花容清醒之时,已过去了不知多少时日。
午后的阳光映入室内,花容才醒转,身体好像要散了,院子内的棋盘上蒙了一层薄灰,桃树上的桃早已所剩无多,花容扶着栏杆看到时有些发懵。
“小姐,你这次病了半个月了,王爷说要亲自照顾你,奴婢也不好插手”
“王妃,您身体病好了?”
“小姐,您病了半个月,王爷可是心疼呢!天天守着……”
花容嘴角微抽。
绯、玉、晗!你这个色胚!
“哟,冷丫头,你醒了?”绯妩又开始神出鬼没,蹲在屋檐上,笑的奸邪无比,盯着花容平平的小腹奸笑。“啧啧,绯玉晗也不知道节制点……看看,他这夭夭的脆弱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哟……”
花容脸色十分难看,扭头,恨恨道:“我要修炼闭关半年去!”
绯妩脸上笑容一僵,干笑:“你太不小心了……”
花容不解的看着她。
“蛇妖有魅惑的自然能力,很难想象绯玉晗那血气方刚的会去控制这种本能,你受不了,体力不支也是正常。”
花容不想和她讨论这种问题,扶着墙就往桃苑挪。
“喂喂,冷丫头,你要多多锻炼这承受能力才行呀!”
花容挪步子的速度刷刷的变快了。
绯妩笑弯了腰,她可是好心啊,如今早过了蛇类的交配季节桃夭就这样了,那要是让碰上那春季,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如今的绯玉晗可不是当年修炼中的蛇妖,也不是魂分两半的那个欧阳玉了,又碰上花容这块觊觎了一百多年的肥肉,还不知道会怎么吃掉再吃掉。
·
事实证明,花容还是很奸诈的。
绯玉晗这日回府时,就听说王妃去相国寺礼佛,修身养性去了!
“王妃说这是为了王爷好!”
“王妃说,她会祈祷佛祖保佑王爷的。”
“王妃还说,大概也就住一两月……”
绯玉晗狭眸半眯,听着这一句一句的热心感动的汇报脸色渐黑,乌云压顶。
她这是要憋死他?竟然躲去了佛寺!
花容正与了空大师对弈,不想竟然也能遇到当日在逢源楼认识的棋尊袁老前辈,一时又开始感慨相见恨晚,自顾的将时间拉长,住腻了再说。
绯玉晗几欲崩溃,相国寺一直是佛光最强盛的地方,当初因为还有一个人的外形,他也免去了伤害,加上灵魂受损,对他的制约并不强大,如今却是不同,走近都要被猛的反击回来!
“小友可知玉王爷正在寺外?”袁老这日正与花容下棋,认真说到这个问题。
“哦……”
“小友心不在焉,棋路偏颇原路,不似平时所下定式,老朽就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袁老抚须笑道。
“我有吗?”花容皱眉,她都住了两个月了,院外的枫树都要开始落叶了,怎么可能现在才走神?
“小友可是要回府?自小友离府,玉王爷日日到此,小友再不回去,玉王爷定会闯进来……”
花容但笑不语,站起身,笑道:“什么时候他真的进来了再说吧……”
“阿弥陀佛!”
“了空大师?”
了空看了一眼,双手合十,道:“小友有所不知,玉王爷硬闯佛寺,与伽罗大师在堂外对峙……”
花容脸色微变,下一秒人已经消失了!
伽罗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早已离开?
大殿之上,绯玉晗一声绯衣似火,颀长的身形凛凛逼视对面之人,伽罗和尚一手执紫金钵,一手竖掌指印佛号,亦是冷然回视。
两方对峙似乎不是一时半刻,堂内贡品歪斜,供香桌四角倒翻,殿内墙壁上有深深的划痕。
“伽罗,本王去找本王的王妃,你也有阻拦?”绯玉晗阴沉道。
“阿弥陀佛,妖孽不知悔改,妄图擅闯佛门重地,我佛岂能容你!”
绯玉晗赤红的眸子半眯,猛然袭向伽罗和尚!
两方红芒爆闪,空中血蚺炽芒与金色的佛印两方相击,巨大的冲击波击的刚进来的花容一个不查,被猛推出几丈之远!
“子玉!”
花容站稳身体,跃身上前,短刃横向胸前,冷然的银芒令人莫名产生寒意。
伽罗和尚看到花容,打了个佛号,平淡的眸子微皱,他此次受人之托寻人,但是这情况超出意料之外,实难分辨。
殿内的桃花缤纷,花容眸光冰冷,凉薄的声音杀意凛然:“不知大师意欲何为?”
伽罗奇特的目光掠过花容的脸,眉皱的俞加深。
“娘子……”绯玉晗揽住花容带到自己守护的范围。“你终于出来了……”
“你都不要命大闹这地方了,我怎么也要给了空大师一个面子。”花容是死不承认自己担心某人才跑出来了。
伽罗见状,没多说一句,竟然转身就走了?
花容有些莫名其妙,不明何意。
绯玉晗抱起花容离开这地方,他今日的目的是将自己的小妻子带走,别的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空大师不知为何感慨,袁老笑而不语,看向伽罗和尚。
伽罗似乎自己也被什么缠住,理不清头绪,没有赶尽杀绝。
·
入秋之后,花容也不到处乱跑了,陪着绯玉晗呆在宫中。
经过花容逃跑一事,绯玉晗如今看得严了,她也没机会出去。
如今天气逐渐转凉,绯玉晗将花容踹到怀里捂着,时不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看她。
这几日他得到消息,天道门的人似乎在玉楼城出没的频繁,也不知是何缘故,天道门与世隔绝,几十年不下山也是平常,为何这段日子违反常理?
而且,这次不是一般的弟子,是天道门云止山的七子。
伽罗和尚似乎也是从天道门回来,伽罗与墨渊是好友,恐怕这期间有什么联系?
事情不知为何总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捂紧了怀里的花容,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夭夭有什么联系?
花容从绯玉晗的衣襟挤出来,闷声闷气道:“你再捂紧点,我就要被你憋死了。”
花容跃下几案,站在绯玉晗面前,不解道:“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什么不顺心的……”绯玉晗圈住花容,带到自己怀中,低低笑道:“夭夭,我们是不是有几个月不曾……不曾一起了……”
话未说完,指尖悄无声息的解开花容衣带,嗓音低魅,灼热的气息窜入花容敞开的衣领之中。
花容按住自己的衣服,恼怒道:“现在的季节,你不是该冬眠了吗?休养生息去吧!”还这么不正经。
绯玉晗径直探入温软的地带,绯唇在花容细致的颈部留下淡淡的痕迹。
“当初是两魂缺损,没有办法维持正常形态,如今自然是无碍,夭夭……”
“你……不……不行……”
花容面对着绯玉晗,绯玉晗乘着花容不备,双手将之按向身前的几案,花容霎时脸色涨红,面对直接压上来的身躯,扭头躲避,明明是春天这混蛋才可怕,为什么现在这季节还这么如狼似虎!
“唔……”
绯玉晗解开衣袍将半裸的花容裹入怀里,健壮的腰身前倾,将自己的炽热送入花容更深的深处,花容一阵窒息,腰身被锢的严丝合缝,前方的攻击更是一波强过一波。
“娘子……放松一点……宝贝,不要怕……”
绯玉晗轻轻呵气,宽大的衣袍将怀里的花容裹得几乎看不到。
花容痛苦的扭动,绯玉晗低闷出声,圈紧花容。
“夭夭,不要乱动。”
花容简直不敢想象,这人怎么可以如此随时随地,这里可是明宸宫!
“你……你放手……放,唔!”猛然有意的前倾,花容话音陡然变腔走调,一怒之下,一爪子抓向绯玉晗那张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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