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俯下身想去亲吻凤羽,但他左闪右躲不肯就范,叶未央觉得更加烦躁了,她抬手狠狠给了凤羽一个耳光,在她看来是为了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东西。而凤羽却被打懵了,怔怔地看着叶未央,这个女人虽然平时总爱调戏他,可从未真正动过手,此时被药物所支配,显得粗暴而狂乱,他有点发憷。
叶未央见凤羽不挣扎了,很满意他的听话和乖巧,迫不及待地俯下身亲吻他的唇瓣。滚烫的唇瓣一触碰凤羽,顿时觉得凉丝丝的,将她体内奔腾咆哮的怒火压制了下,她舒服地嘤咛一声,想要索取更多。
凤羽感觉到叶未央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啾准时机猛地将她一推,起身便往外跑。叶未央猝不及防,一头撞到桌脚,剧痛使她更加疯狂,她弹地而起,扑向凤羽,一手拉住他长及腰间的乌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背衣服,不容反抗地往内室里拖。
“放开我!啊……”凤羽话未说完,整个人被甩到床上,头一磕,撞到床柱上,登时眼前发黑,疼痛难忍。
叶未央扑了上去,将他按住,她吐着热气,狰狞着脸,声音嘶哑地说:“乖,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的。”
凤羽恐惧地看着已然失去理智的她,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这次噩梦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冲了进来,一把拉起叶未央,恶狠狠地一拳揍过去,叶未央竟被打飞了出去!
“凤羽!凤羽,你没事吧?!”慕容珊珊将惊恐的凤羽拉起,搂入怀中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别怕,你别怕!”
叶未央从地上爬起来,体内的燥热一波又一波地击打她,她双手捏住自己的脖子,怪兽一般“啊——啊”嚎叫。
她看见有个女人搂着凤羽,眼更红了,正要扑过去撕打,却被人从背后泼了一桶冷水。犹如冲天的大火冷不防被一桶透心凉的冷水扑灭,叶未央还没来得及回头便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给我把这个女人拖下去五马分尸!”慕容珊珊指着叶未央咆哮,
小芝冷冰冰地将手中的木桶扔掉,对慕容珊珊毕恭毕敬地回道:“是。”
“慢着!”犹自浑身发抖的凤羽连忙出声阻止,他对小芝说,“别伤害她。”
“于归!你到现在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吗?”慕容珊珊不可置信凤羽竟然还要维护叶未央,她瞪着凤羽怒道。
“她被人下了药,这不是她的本意。”凤羽辩解道。
“你!”慕容珊珊气得说不出话来,对凤羽已经变心的猜测更深一层。
凤羽也不去理会她,只担忧地望着昏倒在地,满身湿漉漉的叶未央,对小芝吩咐道:“快去把梅寒叫来,让他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给未央换身衣服,别受凉了。你懂医术,给她找些解药吃,快去吧!”
小芝犹豫地望向慕容珊珊,可没等她发话,凤羽便急道:“去啊!愣着干什么!”
小芝不敢再迟疑,低头道了声:“是。”
叶未央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她动了动身体,全身酸痛,仿佛被狠狠操练过一般。
“醒了?”黑暗中,一把低沉的声音阴沉沉的响起。
叶未央试探着喊:“小冉?”
小冉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这个房间正好对着庭院,一推窗便能看见庭院的那棵巨大的桂花树。天已黑透,房内没有点灯,他站在窗边,无声无息,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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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这是不是你的错?我到底应不应该怪你?”他淡淡地开口,目光幽深,仿佛透过窗外无边的黑暗看到过往美好的日子。“我对自己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因为你中了药,身体不受控制。但是,未央,你扪心自问,你对凤羽,真的没有那份心吗?”
叶未央无言以对,她的心沉沉的,那个她极力避免却迟早要面对的场面终于来到了!事情如此突然,她被杀得措手不及。
“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朱师傅离开这里。”小冉凄然一笑,英俊充满朝气的脸变得憔悴黯淡,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流淌着悲伤无助的光,纠结在他内心的痛苦结成了一张网,一口气网住了他的心,收紧再收紧,让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如果,我说不准呢?”她睁着眼,盯着漆黑的床顶,淡淡地问。
小冉垂下眼眸,停顿了一下,试着慢慢吸气,搭在窗沿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也许会逃,也许会乖乖呆着你身边,然后,相看两相厌!”
叶未央沉默了,她闭上双眼,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不知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不愿醒来,不愿去面对复杂的现实。但是,她终究不可能在梦中躲避一辈子。
再次醒来,坐在身边的是梅寒。她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突然很厌烦朝暮楼里的人,很厌烦关于慕容的事。她以为自己搅得清,却不知越搅越混,最后把自己搅得一塌糊涂。
“我们在你休息的房间里发现了‘醉梦香’,那是一种安神的熏香,作用只是宁神静心,但是,若碰到公子房内的‘空山新雨’,便会……”
“成为一种强烈的媚药,是吗?”叶未央淡淡地问。
梅寒点头,他被公子委派去调查这件事,得到的结果却让他震惊不已。
“查到是谁做的吗?”
“这……”梅寒犹豫了,他不知该怎样说才好。他不能让那人受伤,又想给叶未央一个交代。在来之前,他一直在想该怎样跟叶未央解释这件事,却是那么左右为难。
叶未央笑了,梅寒不说,她也猜得**不离十。故意在她房里点“醉梦香”,显然是知道凤羽房内有“空山新雨”这种熏香。能进凤羽房间的人不多,而其中对她有敌意的也就只有那一个,想来那个人影也是故意让她发现的,目的就是将她引到凤羽房内!
难怪她出现得那么及时,为了除掉她,甚至不惜利用凤羽,这个女人,不折手段到了极点!
“未央,公子知道你这次是遭人陷害,他没有怪你。吩咐我转告你好生休息,把身子养好,其他的都别想那么多,知道吗?”梅寒看她极力隐忍的样子,委实不忍,却只能这样劝慰她。
“你走吧。”由始至终,叶未央都没看梅寒一眼,她觉得很厌烦,不想理会这些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梅寒本想再劝慰她一番,见她抗拒不愿理会他,只好闭嘴不说,起身离开了。
叶未央陷入昏睡当中,她做了好多梦,梦见师父和师娘坐在一整片的雾月当中相依相偎;梦见阿牛拿着锄头在地里干活,荷香从不远处跑过去,为他擦汗,为他端水;梦见温尔笑着向前跑,转过身来对她笑,却忽然变成蝴蝶飞走了;梦见小冉,淡淡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任凭她怎么叫喊都不回头。
然后她梦见了自己,还是小孩儿的时候,一脸脏兮兮的坐在外公家门口,被几个顽皮的小孩丢石头,砸得额角乌青,破皮流血了也不知道哭。几个妇女赶来,各自去拉自家的孩子,嘴里骂道:“别靠近她,那个是破鞋儿生的孩子,脏!”
“离她远点,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人要!”
“她妈妈是不要脸的女人,靠近她会得传染病!”
叶未央睁开眼睛,圆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床顶,黑暗之中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颤抖的双手藏在被褥里不会被发现,内心的愤怒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从体内呼啸而出,却被她硬生生地压制下去。血液从咬得死紧的牙关处流下,顺着嘴角,点点滴落在雪白的床铺上,黑暗之中,无声无息。
叶未央,你还要这样逃避下去吗?如果害怕,只会被人指指点点嫌弃一辈子,如果怯弱,只会被人笑话奚落一辈子!
我怎么可以,被抛弃,一辈子!
梅寒推开格窗,看了一眼大厅,叹息摇头。他转身对凤羽说:“公子,再这样下去,人可就要废了!”
凤羽的手指在杯沿上打着转,正出神,忽听梅寒说话,收回心神,淡淡看他,反问:“我能怎么办?”
梅寒急忙上前说:“去劝她呀!公子,您的话,她一定听!不能让她再这么下去了,小冉过几天就走了,她再这样下去,可就留不住人了!”
凤羽皱了皱眉头,起身往窗边走去,拉开窗朝下看,那个女人衣衫不整,跟一群客人一起疯闹,捉住一个小倌儿按在圆桌上扯着衣服亲吻。他看不下去了,“啪”一声将窗门关上,脸色不悦。
“把她给我带上来!”凤羽沉声道。
梅寒乐得差点没蹦起来,不等兰臻和竹雅回答,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冲出去了。没过多久,楼下响起一阵喧哗声,接着是姑爷们安慰客人的声音,然后是夹杂着踉跄走路的脚步声,门很快被推开,梅寒把人往里一推,叶未央猛地扑倒在地上。
她迷蒙着双眼看满屋子的人,见凤羽沉着一张玉雕似的脸,一双凤目严峻地看着她,她呵呵呵地低头笑了,爬起来就这样盘腿坐在地上,用手抹了把脸,歪着脑袋问凤羽:“怎么了,公子?有事差遣我?”
梅寒见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给我起来!坐在地上干什么!你真没用,被人耍了一次就自暴自弃成这个样子,难怪小冉要走!”
有谁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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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未央被他破布儿般拉起来,听了这话也不恼,把身体软软地靠在梅寒身上,吐气若兰地在梅寒耳边吹气:“走了就走了呗,男人而已!寒寒,你来当个替补?”
浓重的酒气直扑梅寒敏感的鼻子,他对着叶未央的脸毫不客气连打几个喷嚏,她身上一阵阵的酒味熏得他头晕,梅寒嫌恶心将她一推:“滚,谁给你当替补啊!不要脸!”
叶未央冷不防被一推,直直跌在凤羽脚边,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就势靠在凤羽脚上,嘟着嘴指责梅寒:“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我是女人耶,女人你懂不懂!你个妖人!”
梅寒被骂地直瞪眼,正想再教训这个醉鬼,却被凤羽冷冷一瞥,只好忍住了。
凤羽俯下身,对靠在自己脚边打酒嗝的女人说:“我以为,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却原来不过如此。”
叶未央眼皮微抬,瞥了凤羽一眼,哼笑一声:“我要下手了,你得有多心疼啊!公子,我本来就不招人待见了,难道还要做被人憎恨的事?不就是被下个药嘛,我一点也不吃亏,相反是你,公子,这仇,你不报吗?”
凤羽被看穿了心事,脸上一赧,将叶未央推开,冷着脸不说话。
叶未央连着几次被推,也不恼怒,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身体拍身上的尘土,一步三摇地往房门口走。
梅寒眼见她就要出去了,公子一句劝慰的话都没有,只冷着脸坐在那里,心里急得直冒火,频频给兰臻和竹雅使眼色,可这两人都摇头不敢说话,气得他要命。
就在叶未央伸手拉门的前一刻,凤羽开口了:“别作贱自己了,大家看着都心疼。”
叶未央拉开门,回头笑着问他:“你心疼吗?”
凤羽僵住了,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叶未央笑了笑,没再说话,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很快,楼下又响起一阵阵嬉闹声。
叶未央这几天都宿在朝暮楼里,她总是喝得酩酊大醉,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每次都要两个小倌儿搀扶着她才能回房。她招人喜欢,每次搀扶她的小倌儿都不一样,红牌也好,清倌儿也罢,都抢着争着要去服侍她。可她一回房,倒下便睡,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做其他事情。即便如此,那些个倌儿们也心甘情愿,争破头也要去服侍她。
已经是一院头牌的云霖坐在厢房里陪着达官贵人,心思却全在那个女人身上。听着她在大厅里嬉闹,猜着今晚又是哪个小倌儿这么幸运能得她宠幸,这个女人,仿佛成了这里的王,翻着朝暮楼里倌儿们的牌。
几时,她才翻他的牌呢?
云霖甜笑地喝下不知哪个女人递到嘴边的酒,脑子里却想起那晚,他靠在她的怀里,心涨得满满的。倘若能重来一次,即使是被她再骂一万遍“恶心”,他也甘之如饴。只可惜,她从来就不把他当回事。
“来,宝贝,给姐姐温酒。”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抱住了他,将一杯冷酒递到他嘴边。他温顺地将杯中酒含入口中,待酒在口中含温了,便贴上女人的唇,将口中酒渡了过去。
女人喝完这口酒,还意犹未尽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口中,舔舐着他口内的残酒,勾出他的小舌吮吻起来。
这样的他,的确恶心。难怪,她从不正眼看他!云霖闭上了眼,想象着抱着他的女人是她,这样至少自己不会觉得太难过,至少还能坚持下去。
云霖将客人送走后,独自一人穿过长廊,往花园走去。只要走到花园的尽头,便能看到二院的门。
二院里,住着梅兰竹三大美倌,还住着一个人。那人,原本已经搬出去了,却不知为何,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站在二院门口,遥遥望去,不知能否看见那人的身影?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抱着长廊的柱子,俯下身不断呕吐。他本想绕开,可那人看起来很眼熟。再定睛一看,竟是她!
云霖心中一喜,快步上前,可没走几步,却看见有一个人从另一边跑向了她,扶起她,要把她搀走。
云霖失望地站在原地,又被人抢走了。他已经是头牌了,再也做不出跟小倌儿们抢女人的行为了。即便那人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搀走。
“放开我!你不是要走吗?何必来管我!滚!都给我滚!”
云霖本想往回走,却听到她的怒吼。他好奇地停下脚步,隐在暗处。只见她甩开来人的手,一个不稳又跌倒在地。
“你别这样好不好?起来吧,我们回家,你喝醉了。”来的男人不是朝暮楼里的人,却是跟她住在一起的那个叫小冉的男人。
“家?家在哪里?你说,家在哪里?”叶未央拂开小冉要搀扶她的手,冷笑连连,“我不要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