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哈哈,那就太好了。凤羽,哪里有酒?”慕容珊珊高兴地回头问凤羽。
凤羽如同贤惠的夫郎对慕容珊珊说:“还需要你准备吗?交给梅寒去办就行了。你刚来,去稍微休息一下吧,她是楼里的乐师,跑不了的。放心,等梅寒准备好了我就去叫你。”
慕容珊珊点点头,听话地跟竹雅去自己房间休息。
凤羽见人走远了,才回头面无表情地对叶未央说:“你敢捣乱我就给你好看!”
叶未央一听,胸口像堵了一块铅一样难受,脸色难看地对梅寒说:“你跟他的宝贝说,我今晚身体不适,不去喝酒了!”
说完,再也忍不下去,甩袖走人。
一连几日,叶未央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将“玩忽职守”这四个字贯彻到底,整天举着个鸟笼“咕咕咕”地调戏一只随手抓来的麻雀,神情猥琐地让人恨不得给她一板砖。到最后,温尔看不下去了,他欲言又止地上前温言道:“姐姐,你……不去朝暮楼了吗?”
“嗯?哦,我放年假,没事,就在家陪你们。”叶未央坐在廊下,调戏着那只被养得很肥的麻雀,听温尔问起,便露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
“年假?”叶未央嘴里时不时蹦出些他听不懂的词,什么“萌”啊,“神马都是浮云”啊,“我要厚住”等等。尤其是那个“厚住”,他实在弄不清楚,“厚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每次她快要失控的时候就大喊“我要厚住”,莫非是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
温尔皱着眉头思索“年假”这个新词,转身回房去准备记录下来好好研究研究。
在庭院练剑的小冉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哼一声,继续练剑。
叶未央得太乙悉心教诲,习得《无为经》,加上尽得太乙三百年功力,内力已是当世无双,她自出来后也从未间断过打坐运功练习,是以内力浑厚,耳聪目明数倍于常人。小冉就那么用鼻子轻声冷哼,她坐远远地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唱着新学的小曲儿,逗着肥麻雀的她眉毛一挑,丢下麻雀,气势汹汹地起身:“你哼什么哼!哼什么哼!皮痒了是不是?这几天老给我蹬鼻子上脸的,我不收拾收拾你还真当我怕了你!”说着从地上撩起一根枯树枝接在手里,随手划了几下就朝小冉攻去。
小冉每日勤加练功,加上天资聪颖,在剑术上以颇有进展,他正愁不知如何突破,现在叶未央当他的练手,真正是求之不得。
闲话少说,两人在庭院中斗了起来。小冉手持木剑,叶未央掌握枯枝,用同样的剑法比试。小冉这套剑法是叶未央传的,而叶未央也是从与太乙对练之中总结出来的,一招一式均简洁实用,没有繁复好看,花样百出的剑招,招招凌厉,招招凶狠。只是叶未央在招式中以太虚步为辅,是以她耍起来临风玉树,衣袂翻飞犹如仙人舞剑;而小冉不懂太虚步,叶未央在传授武术之初,严格要求过他的马步,是以他耍起来沉稳重实,再加上他少年气盛,每一招更添一份狠厉,斗到最后,竟让叶未央皱起了眉头,收起玩闹之心,开始认真起来。
一个上挑,叶未央的枯枝点上了小冉手腕上的大陵穴,他的手掌麻痹,木剑脱手而出。
“你是想杀我是吗?”叶未央沉下脸道。
小冉别开脸,不说话。
叶未央气愤地将手中的枯枝一丢,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拉他与自己平视:“看着我!说,是不是想我死!”
小冉也在生气,他憋着一股气已经好几天了,他用力挥开叶未央的手,怒吼:“对,我想你死!我恨不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好让你以后不会再看别人!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掏出来,刻上我的名字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用怕有谁会把你抢走!行了吧!”
叶未央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小冉因为她对凤羽的态度而不高兴,但没想到竟这么严重了。她心里又喜又愧疚,一直耀武扬威的人一时间竟胆怯起来:“小太阳……”
“别叫我!”小冉拍开叶未央伸过来的手,指着她厉声道,“你别以为我是泰华国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你不仁我不义,回去以后我也可以三妻四妾!”
“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凭什么要求我!哼哼,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我管不了你,你也休想管我!”甩下这句狠话,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冲回自己的房间“啪”关上门。
叶未央气得牙痒痒,却自知理亏,一句也做不得声,只能一拳打在巨大的桂花树身上。她气急攻心,纯属发泄,没用半分内力,一拳一拳打得指关节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深宅大院心难测
更新时间:2012…5…7 23:38:06 本章字数:2673
“姐姐……”听到争吵跑出来的温尔忧心地唤她,茗香躲在他身后怯怯不敢出声。
叶未央听见他唤,渐渐收了怒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转身对他笑笑:“没事,小两口总有吵架的时候。你别担心,我……我出去帮你打探打探消息。”
说着,转身大步离开宅子。
温尔站在廊下,忧心忡忡地目送她离开,直至看不见了,他也没有收回目光。身后的茗香担忧地拉拉他的衣袖:“公子……”
“愿得一心人,相守到白头。”他转而抬头望天,淡而哀伤地轻叹,“雅茹,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去?”
叶未央自送温尔去林府后,就一直混迹于青楼楚馆之中,很少到其他地方去。泰华的烟花之地与平民百姓的居住地是有严格区分的,除非去各自的区域,否则即使两个区域的人身处同一座京城,要想遇到也是千难万难。是以她在京城住了一年多,也没有再撞见林府的人。
叶未央抬头看向那用篆体书写的大大的“林府”二字,皱了皱眉头,她退后两步,伸长脖子也看不到高墙内的景色,只能看到远处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
唉,这么个深宅大院,温尔那柔弱的小身板怎么驾驭得了?人啊,就是不能动真情,一动真情就不理智,明知是个死,也要往前冲。一如温尔,一如——她!
她上前拉起沉沉的铜环,重重扣了几下,等了小半会儿,有个满脸皱褶的老太婆拉开一条缝,探出头来上下打量叶未央。
“姑娘,找谁啊?”
叶未央整了整衣服,朝老太婆行了个礼:“老人家有礼,我叫叶未央,前段时间曾来此拜访过林老夫人,这次路过京城,特来拜访,不知林夫人是否在家,还望老人家通传一声。”
她言笑晏晏,彬彬有礼,行为举止颇有些大家风范,虽然手上什么礼物都没提,身后一个小厮跟班都没有,但这老太婆打量许久还是同意进去帮她通传一声。
不久老太婆开了小门,请叶未央进来。很快有个丫鬟上前一边引路一边说:“夫人请叶姑娘到客厅稍等片刻。”
叶未央点点头,她进了客厅,左右环顾,还是一年前的模样。她慢慢踱到一边的红木椅上坐下,心中计较着等会儿如何跟林家开口。
“叶女侠!叶女侠,老身有失远迎啊!”
叶未央正自思索着,忽然听见从内堂遥遥传来中气十足的女音,却不是林家主母还能有谁?叶未央抬头,但见她一身深褐色锦袍,云鬓高耸,满头金饰,一脸欣喜,对叶未央的到来表现出的极大的热忱。叶未央冷哼一声,她与林府没什么交情,显得如此热忱不是好客,就是心虚。你把我千辛万苦带来的温尔当猪仔给卖了,此番见我来了,自然心虚不已,你再笑大声点啊,有本事把牙给笑掉!
她内里虽然冷笑连连,但表面上也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迎上前一揖到地:“林夫人,小人又来叨扰了。”
“快快请起,叶女侠,我前几天还在念叨,这叶女侠怎么一年多了连个音讯都没有呢?哎呀,生生把我孩儿和温尔的婚事给错过了!”林夫人一把扶起叶未央,拉着她的手不放,与她一同走到主位上,把叶未央按在左侧坐下,自己跟着落座在右边。她的二女儿林雅琴也在右侧下边落座。
仆人们依次上茶,林夫人笑着对叶未央说:“自当日一别,已有一年有余,不知叶女侠去往何方,也不来探望我们,让老身好生想念。今日能重见叶女侠,恍如梦中,实在是令人太过欣喜了。”
叶未央也爽朗一笑:“承蒙林夫人厚爱,叶某云游四海,也曾想过要赶回来参加温尔和林小姐的婚礼,只是总不知何时,怕回来已经晚了,心想只要他俩过得好,我在他乡也放心了。这次重回京城,便顺路过来探望探望。不知温尔在哪儿?”
林夫人一顿,快速看了她的二女儿一眼,林雅琴立刻笑着接过话:“您来得真是不凑巧,姐姐出外地收租,姐夫跟着一起去了,怕是十天半月回不来啊。”
“哦,是这样啊?”叶未央露出惋惜的表情,点点头,忽而抬头好奇问道,“怎么大过年的出外收租呢?不都是年前收的吗?”
“呃……这……”林夫人一惊,回头朝她二女儿使眼色,林雅琴也心下一慌,干笑两声。不过她本就是个伶俐的人,眼珠子转了两圈,便有了说法。
“哦,叶女侠有所不知。按常理来说,本来是该年前收的,但是有些佃户说收成有些差,恳求我们过完年后再去收。我母亲心善,想着好歹让人过个年再说,所以才命我大姐过完年去收租。”
“正是正是。”林夫人顺着女儿的谎言点头,“唉,这些年来,天灾人祸,连绵不断,好些个地一点收成都没有,我看那些百姓们过得也是苦巴巴的,不忍让她们连个年都过不了。就允了她们,让她们过完年再交租。”
叶未央这才恍然大悟,对林夫人竖起大拇指敬佩道:“林夫人果然是大善人啊!我这一年多来,行游四方,的确看到很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而那些良田千亩、牛羊成群的大富人都没想过要为那些穷人做些什么,只有林夫人您这样为穷人们着想。”
林夫人呵呵笑着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小事一桩。”
叶未央赞叹一声:“过完年再去收租,这种善行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林夫人和林雅琴一听,自得的笑容僵在脸上,林夫人尴尬地捧起茶杯喝茶,林雅琴则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未央装作没瞧见她们的尴尬神情,转过话题又说:“你们说温尔随林小姐去收租了?”
“嗯?哦,正是。真不巧啊!”林夫人也一脸惋惜地说。
“那茗香呢?”
“自然是跟着去了。”
元宵之约
更新时间:2012…5…7 23:38:07 本章字数:2463
叶未央点点头,露出一脸不解地说:“那就奇怪了,我前些日子从一个人贩子手里明明把他和茗香给救出来的啊,他们说是被你们骗着卖给了人贩子的!如果温尔和茗香真的跟林小姐去了,那住在我家的那两位会是谁呢?莫不是他们的双生兄弟?这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
林夫人和林雅琴大吃一惊,林夫人更是惊得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叶未央喝了口茶,冷笑着说:“夫人,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这……这……”林夫人手足无措,她浑身发抖,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走江湖的野蛮人,她虽然贵为兵部侍郎,但是一未上过战场,二未学过半点武艺,原本就是捐来的官,毫无半点武官的气概,见她已知道了实情,吓得瑟瑟发抖,就怕这人杀性大发,屠杀了她全家。
“娘,事到如今,就不要再瞒着叶女侠了。”林雅琴脸色苍白,也吓得不轻,但她强自镇定,对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哭着对叶未央说,“叶女侠,请原谅我们母女之前没有对你说实话,实在是因为有愧于叶女侠啊!其实……其实姐夫早在过年前就被人掳了去,我们全家上上下下寻了他好久都没有结果,姐姐更是因此病倒了,身体刚好一点,她就又带人出门去寻找了。真是老天保佑,叶女侠又一次救回了姐夫,我们……我们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激女侠您啊!”说着便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叶未央微微吃惊,她这一次真的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林雅琴,这人说谎完全不用打草稿,而且神形兼备,演技炉火纯青,一人兼备自编自演之功能,颜厚无耻到了极点。这种人放在她原来的世界里绝对吃得开,混得好!相比之下,那个木讷敦厚的林雅若哪及得上她万分之一?说不定温尔被卖正是她的主意!有这样一个人在林府,温尔岂有好日子过?
叶未央思及至此,杀意顿起,此人不除,就算温尔嫁得进来,也迟早会被她弄死!
林夫人听二女儿这么一说,立刻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哎呀,温尔那孩子就是命苦啊,幸而他命中有你这么一位贵人。快快把他带回来吧,我那痴情的大女儿几乎要发疯了!”
叶未央哼一声,说道:“夫人,先别急。你刚才说温尔和林大小姐已经完婚,但是温尔却对我说,他尚未嫁进你这林府,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就是拖拉着不办事。我想啊,他一个男人,父母又已离世,孤苦伶仃,也难免会被人嫌弃瞧不起。所以,我把他认作弟弟,在城东的烟柳巷买了一座宅子,权当他的娘家。你们为什么骗我说他已经嫁进你们林府和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肯让他和林大小姐完婚,我都不去计较理会,我只向你们要句话,这婚礼,你们办还是不办?!”
叶未央在冲天寨做了大半年的山贼头子,本就沾染了些匪气,在朝暮楼生活了一年多,已然收敛不少,此刻恼怒这对奸险狡诈的母女,也不去跟她们讲什么道理,蛮横霸道的匪性又显现出来。
“办!一定办!”林夫人被她吓得手脚发抖,哪里还敢编什么谎话,她说什么就应什么,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好,那么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我在家等着你们用八人大轿将我家温尔迎走,否则……”叶未央冷冷一笑,抬手往桌上一拍,坚硬的红木桌应声而断,生生碎成几块。
林氏母女吓得浑身发抖,搂在一起,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