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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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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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荣挥手把人都唤退了下去,对着墙壁站了片刻,才回过身来,说道:“靳永这次参漕帮勾结朝臣,你猜是谁背后捣鬼?”
  黄氏一怔,“是谁?”
  “谢琬。”
  “谢琬!”
  黄氏惊出声来,谢琬,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闺阁女子,纵使比寻常的闺秀能耐些,总也不至于把手伸到朝堂!“是不是弄错了?”她试探道。
  “靳永手上有七先生遗失在沧州码头的私印为证,这还能弄错么?”谢荣眯起眼来,负手站于堂中,说道:“我本觉得此事此我关系不大,就是我曾经接触过曹安,那也不算什么。现在看来,这丫头是根本是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
  黄氏想不明白。即使这件事是谢琬怂恿的,如今目标也是对准的护国公府,以及背后这位七先生不是吗?谢荣公事上她虽然不过问,可是大致上她也是知道的,他如今是太子辅臣,而且目标是为扶持郑侧妃所出皇次孙殷曜,这七先生被盯上,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知道,这印的主人在知道自己被盯上后,一定会去查来龙去脉。”谢荣看着他,幽幽地道:“而当夜沧州码头闹事。本就是她座下的人在挑头。七先生一定会顺着她这条线索去查,当他查到谢琬与靳永的关系,自然会来找我。
  “于公,我必须帮助七先生把这个首尾给去除掉。于私,我这里一动,谢琬则肯定会收到了风声。她也就从而得知,我跟这件事,起码我跟这颗印的主人,跟与漕帮勾结的这位七先生有没有关系了!”
  黄氏听得目瞪口呆。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连葳姐儿那么大都不够的女孩子,居然能有这么样缜密的思维,她居然能够通过一件事看得这么远,要不是这话是经谢荣嘴里说出来。她兴许会觉得荒谬不堪。
  可是谢荣又怎么会说出毫无根据的话来呢?
  “这么说,七先生今儿找你,就是为的这事了。”她担忧的看向他。
  谢荣无语。半晌道:“她这是使的离间计,她以我侄女的身份拖我的后腿,好让季阁老不满于我。看来。我还是不慎让她给缠上了。”
  黄氏默然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回过头来,冲她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事。只要好好地管着这个家就好了。”说完他站起身,“我去趟郭大人府上,不必等我吃晚饭。”
  黄氏待要开口问他谢葳的婚事,他却已经披上斗蓬出了去。
  霍珧在暗巷里倾听骆骞等人回话。
  “……季振元一党最近因为漕运的事有些分身乏术。所以眼下谢荣对谢姑娘并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卑职估计他迟早会因为沧州码头的事怀疑到谢姑娘头上。谢荣此人心胸狭隘,主上如果要考虑谢姑娘的安全,还宜早作安排。”
  霍珧静默片刻,说道:“知道了。”
  谢琬发现,宁大乙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他回去的翌日早上城里风向就变了。许多人在议论着,究竟是谁在背地里打护国公府的主意,由此也激起许多打抱不平的声音,觉得本朝就这么一位功勋卓著的勋贵,而且还是太子妃的娘家。居然还有人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于是,这几日上朝的时候,人们发现护国公的脸色稍好了些,甚至还主动与靳永打起招呼来了。
  与此同时,大理寺也很快派了人去积水潭漕帮总舵进行调查,青使穆癸已经被收押。靳永作为监审,自然亦步亦趋随行,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要离间谢荣与季振元,当然不是一两次小把戏就能成功的,但是一两次不行,还有三四次不是吗?
  谢琬收到这些消息后沉吟片刻,便交待玉雪:“你让人明天去送个信给魏公子,就说我到京师了。”
  内阁的事情她得要防备,左右不过年底前就会有眉目。所以从眼下开始,她也该想个法子去探探魏彬的口风了。当然也不能冒然去见,这些文人还是蛮讲究的,越是有事相求,似乎越应该找个合适的契机才是。
  但是不管怎么样,魏暹还是要先见见的。
  玉雪笑着道:“好,魏公子可还欠姑娘一顿饭呢,当时可说好的。”
  谢琬也笑了,说道:“你一说起这个,我倒是又想起大姑娘来。也不知道她如今嫁出去了不曾?”
  玉雪一面给她端茶,一面说道:“自然是没嫁。嫁了的话王氏不得有动静?只是订亲没有就不知了。”
  谢琬记得前世谢葳就是在这届春闱后挑中的一名寒士,当时这名寒士也是急于在京中立足,如果事情没有变化,那么应该也快有动静了。
  她跟谢荣交手必然避不过黄氏和谢葳,往后再见面,肯定不会像从前那样还能装作无事般坐在一处谈天论地,曾经那些虚伪的姐妹情也将会撕开面纱露出真面目,想起曾经两个人窝在纱壁后的退间里绣花写字的时光,真唏嘘。
  不过人生际遇本就像同生在一棵树上的枝桠,一开始还是在一起的,到后来必然会分开朝不同的方向长去,她跟谢荣从一开始就没朝一个方向长,作为附生在谢荣身上的谢葳,自然也不会与她朝着一个方向迎接雨露。
  她跟玉雪道:“你去拿本经书来,我来抄抄经。”
  前门胡同因着靠近顺天府学,附近都是早打烊的笔墨铺子,所以一到晚上格外安静,而在相隔小半座城外王府大街的护国公府,也同样显得宁静肃然。
  只是公府里的宁静与外间有些不同,因它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凝重。最近,因为一来殷昱下落不明,二来又发生了漕运上的事,所以不要说欢声笑语,就是连府里猫狗走路也小心的溜着边儿。护国公夫人愁眉不展,护国公本人也没有了走动的心思。
  府里现在人也不多,世子霍世榜和老三霍世栋去了五军营,老二霍世楷在三千营,小世子霍英与二少爷霍茗去了南方寻找殷昱,府里只有一众女眷与尚未成年的三少爷霍芜和四少爷霍苁。内外院相隔,更加显得清静了。
  在窗前默站了半晌的护国公叹了口气,走到屋内躺椅旁,坐下正要闭目养神,管事武呈忽然迈着轻而快的步子走进来:“国公爷,殷,殷公子回来了!”
  护国公略顿,双目睁开:“哪个殷公子?”
  “还有哪个殷公子?”武呈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就是我们的太孙殿下回来了!”
  “什么?”护国公忽然抬起头,而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你是说昱儿回来了?!”
  声若洪钟的声音顿时传出了好几层游廊,内院里随在护国公夫人跟前尽孝的夫人小姐们都纷纷往书房方向望来。
  世子夫人杨氏道:“我去瞧瞧。”
  才出了大门,护国公跟前的管事就又小跑着进来了,带着激动得颤抖的声音说道:“老太太!殷公子回来了!”
  护国公夫人腾地从位置上站起,也顾不得问究竟,抬步便往外去。
  余下众人连忙紧跟着过来,于是就见平素大敌当前也不变颜色的护国公竟然单穿着一只鞋冲向书房门,然后急步奔向了二门外。大家来不及计较,于跟着纷纷往外跑,然后在二门下,他们就见到了一个穿着普通,但是格外高大英俊的男子,站在垂花门下向护国公行着端正的大礼:“昱儿见过外祖父!”
  “昱儿!”
  几乎所有人都脱口失声,可不是么!面前这普通衣着也掩饰不住其风华的男子,可不就是他们太子妃的长子殷昱!
  一时间,护国公府的闹腾就不用说了,就连着遛着边儿走的猫儿狗儿都撒丫子欢奔起来!
  “昱儿!”
  片刻后,众人已齐聚在正堂,护国公夫人眼泪一滚,展开双手将跪在地上的他揽在怀里。霍珧任凭她揽着,重重地点着头,唤着“老太太”。
  一屋里子人都在啜泣,就连如铁塔般站在一旁的护国公霍达,即使单着一只鞋,也禁不住胸脯起伏。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护国公夫人抚着怀里的霍珧的头发,端凝地望着前方,纵使是这样激动,她也并没有表现得很大幅度,只是将他搂紧着,坚定地说:“你母亲病了有大半个月,但她到底是我霍家的女儿,并没有让郑侧妃看到笑话!你也要坚强,没有什么人能打倒我们霍家的子孙!”
  “外祖母。”霍珧缓缓地直起身,“外祖父曾教导昱儿说一个人只要内心不垮,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昱儿不敢忘。”
  
    164 请辞

  “好孩子!”
  护国公夫人含泪微笑,抚着他的头,将他扶起来,将他细细地打量。而后眼泪又忍不住滚出来,她连忙拿绢子抹去,笑说道:“我不跟你多说了,现在要让人去宫里送个信给你母亲,你去跟你外祖父那里说话吧。”
  霍珧闻言点头,随同护国公进了书房,其余人有的随护国公夫人去了花厅,有的人则留在门外等候。
  霍珧向护国公作了个揖,说道:“昱儿从今以后便不是什么太孙了,此次登门是有事相求外公。因为我并不想自甘堕落,所以目前想进外公麾下寻个差事,日后也好发奋图强,以图在这大胤朝能有个容身之地。”
  护国公道:“孩子,你不打算攻回去了么?”
  霍珧笑道:“我失手杀人,皇上废我天经地义。我若就此攻回去,拿什么服天下人的心?”
  “说的也对。”护国公点头,“饭是得一口口地吃。难得以你的年纪沉得住气这份气,先在京师露了面也好!皇上既贬了你为庶民,那你就以庶民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过自己的日子,堂堂正正地为自己挣份功名!——你想要什么差缺?!以你曾经在东海立下的战功,直接入参将没问题!”
  霍珧道:“外公的爱护之心昱儿心领,不过,天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在东海立过战功,一来就爬这么高的位置,既让人难以心服,也容易引起郑家的警惕,到时若以此弹骇外公滥用职权,反为不好。我觉得,在京师码头任个把总就成。”
  护国公嗯道:“也成。把总这位子本来大多就是勋贵之后在任,你纵使不再是皇孙,也是我的外孙,坐这个位置。不会有人敢说什么。”说完他拍拍他的肩,“职位低也不怕,外公相信你,用不了多久便会爬到更高位置的。”
  他目光隐含着深意。隐约还有火苗升起。
  殷昱是霍家与殷家共同的血脉,如今殷家不要他,他霍家要!
  “霍休!”他高声一呼,门外很快进来一名俊郎男子,到了他跟前弯腰道:“国公爷有何吩咐?”
  护国公把手上的文书递给他:“明日一早,你把这个送到兵部,让他们即刻办理上任!告诉他们,若有懈怠,仔细我翻脸不认人!”
  “小的遵命!”霍休笑道,躬身退下。
  夜已经有些深了。窗外传来时有时无的虫鸣。春天一到,这样的声音就多起来了。
  谢琬在抄了几页经,看桌上漏刻,正要唤玉雪收拾下去,门外忽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玉雪。谁来了?”
  玉雪转进来,望着她说道:“是小霍,他说有话要跟姑娘说。”
  谢琬想了下,放了笔,“让他进来吧。”
  霍珧走进来,谢琬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然后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霍珧坐下来并没急着说话,而是就着灯光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单独跟你说么?”
  谢琬想了想,让玉雪下去了,然后挑眉看着他。
  霍珧勾了勾唇角,说道:“我是来请辞的。”
  “哦?”谢琬把写好的经文放在一边。并没有很意外。他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在她身边呆一辈子,纵使他没说过,她也看得出来他是只蜇伏中的雄鹰,走是迟早的事。她随口道:“你谋到什么高就了?”
  霍珧道:“五军府下京师码头驻军营,一个小把总。”
  谢琬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停了约有半刻她才抬起头来,目光幽深而沉凝,“码头驻军营?那是护国公霍达的麾下,你是什么人?”
  “殷昱。”他平静地说。面上的表情依然亲切和蔼,“我就是殷昱。”
  世界忽然静下来,连虫鸣声也没有了。谢琬定定地望着面前这个人,好半天才找回呼吸。
  她曾经是猜疑过霍珧的身份没错,可是她从没想过他会是殷昱。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殷昱应该在京师,不应该在清苑州的山路上,更不可能刚刚好就让她遇见,并且救了下来。
  这也太巧了,不是么?
  “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两块印玺来,摆在他面前。
  谢琬接过一看,上头刻着“太孙昱印”。闻了闻,是丹朱的味道。
  她把印推回去,看着他道:“之前为什么隐瞒,我大概能知道。但是,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她的目光也是沉静的,即使他是殷昱,她也不觉得自己该因为他而情绪失控。
  “因为我并不想骗你,即使我仍然可以编个理由请辞,可是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与其让你来发现我,不如我主动告诉你。”说这话的时候他望着谢琬,说完之后他则望向被她随身携带挂在墙上的松岗图,“而且,我是殷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总还有我的人生要过。”
  谢琬垂下双眸,看着面前灯苗摇曳。
  “那祝贺你,终于可以摆脱逃亡在外的日子了。”她扬起唇,目光似笑非笑,“你既然能够有勇气在天子脚下露面,应该当初被废之事有蹊跷吧?是不是有人暗算你?”
  他盯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还真是时刻都没忘了打探消息。”
  谢琬弯唇垂下眼来。
  他接着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在陷害我。当日殷昊言语挑衅我,我本没有理会,我也没有拔剑刺他。只是因为他言语过激,身边侍卫瞪了他一眼,他抓住把柄,拔剑先刺向我,我才只好拔了侍卫的剑与他对了几招。然后正在对打之时,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站着不动了,而我收势不住,平划过他胸前的剑刃还是刺伤了他。
  “因为我本无心伤他,剑刃是平伸出去的,伤口并不很深,只是拉了有半尺长。事后太医也说了并没有伤及要害,养上个把月就成。可是三日后,他突然就死了。现场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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