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放开自己的灵觉,这下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貂的善意,它确实是希望玉儿跟着它。玉儿想了想,对其中一个家丁说:“我跟着这只貂去看看,你去与老夫人禀报一声!让她老人家不须担心!”
老夫人听完家丁的回禀,又细细地问了许多细节,想了想,“你且再领几个人去看看!”
那人领命退下后,老太太靠在琉璃拿过来的迎枕上。这上了年纪,精力总有些不济……
玉儿想来是无事的……
这一等,却是等到午后才等到玉儿一干人回来。只是,这等下的可不只是玉儿,跟着玉儿的还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白貂以及一个受伤的人!
老夫人拉着玉儿的小手,上下打量一番,确定玉儿确实无事,才拉她坐下:“跟太太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玉儿靠在老夫人身旁:“太太,这貂还满有灵性的,它生了一只白貂,跟别的貂都不是一个色,特别显眼,估计它就这样抛弃了又不舍得,可养着呢,又容易暴露自己的窝,可能召来危险。后来,看到我上了山,它就追着领我去了它窝里,让我养这只小白貂!”
老夫人想了想:“就是刚才你让绿樱抱下去那只,看着很小一只嘛!”
玉儿点点头:“嗯,一窝里共有五只,那只母貂就让我拿了这一只!”
老夫人看她恨不能都带回来的神情忍不住笑:“你既说那母貂颇有灵性,那它必然和人一样,哪个做娘的舍得把自己的崽送人?它送你这只,也像你说的,为了养活它,也为了自己剩下的四只幼崽!这样,它自然不会让你多抱走一只了!”
玉儿点点头。其实她没说的是,那只貂之所以会找到她,其实是跟着她一路稀稀拉拉撒下的稻壳来的!末了,还要了她好几料灵稻去,好在,那会儿只有玉儿一人在它窝里!
“它的窝在岩坡边,我看它窝里有些鼠毛、鸟毛、蛋壳,还有一些果皮,想来这貂就是吃这些了!养起来也不难的,是吧,太太!”
老夫人见她那渴盼的眼神,“可别咬着你!”
玉儿忙摇头:“不会,不会,不信一会玉儿把那只小貂抱给你看,可温驯了!”
老夫人摇头,这貂哪有温驯的,都是又胆大又凶狠的。只是她这所以没一口回绝玉儿养貂的提议,是想着这貂是不是在玉儿面前就会与别的时候不一样!
“那你们刚才抬回来那个人是谁?”
玉儿皱眉:“那人叫雅尔哈齐,以前也跟着玛法一起习过骑射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倒在岩坡不远处,伤势很重!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看着倒像是自己摔着的。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孤身一个倒在那儿!”
老夫人一听是认识的,便松了口气!
“你方才让人去请庄子上那个跌打大夫,只怕不妥,这大夫也就帮着庄子上的人治治,还是派人到京城去请人较为妥当!”
玉儿想了想,虽然自己有药,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他用的!便点点头,就派了人去。
绿樱这会抱着一小团白走了进来。玉儿一见,顿时喜笑颜开,“太太,你看,多好玩儿呀!”
老夫人伸头去看,果然是一只貂,却不是以前常见的灰褐与淡棕褐,而是一只纯白的。这可从没见过!
玉儿心想,白的才好呢,看着就干净。估计是变异的,如果不是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它娘赶出来,迟早活不了。就它这毛色,那就是一个靶子,本来动物进化毛色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褐有利于隐藏,而白,在这一带明显很难存活。如今自己就把它当宠物养着吧。想来养活是没问题的,还可以吃点空间中的丹药,不知道吃久了,会不会产生很高的灵智,养出传说中的灵兽来。嘿嘿嘿!
很小一只,大约只有玉儿的一只小手那么长,老实的趴在玉儿的手里。那小眼睛黑黝黝的,看着特别机灵。老夫人看了都忍不住笑。
“看着既然不凶狠,那就养着吧,只是小心点,别让它抓了。”
玉儿高兴地点头,顺手把桌上的干果喂给它吃,没想到它还真吃,两个小爪抱着那粒无花果啃,别提多逗了!
正玩得高兴,却听屋外有下人急急来报。
老夫人叫人进来说,还纳闷,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那是刚才跟着玉儿一起回来的下人之一,叫达春,只见他脸色慌张,跪在厅里急促禀道:“老夫人,三格格,那个救回来的人快不行了!”
啊——
老夫人也惊地一下坐了起来,玉儿扶着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发白的老夫人,赶紧轻抚她的胸背,老人,就怕这大惊大喜,“太太,不须担心,玉儿去看看!”
老夫人摇头:“玉儿,平日太太都顺着你,只是这次就别去了,这人命关天,且,那是个年轻男子,你去了,不好!”
玉儿笑道:“太太,放心吧,那个人不像个短命的!再说了,我现在还小不是,还跟着那么多人,既然把他救回了,自然还是救活的好,要不然,岂不白辛苦了!”
老夫人被她说得一笑,这孩子,这辛苦倒是没事,就怕这死在庄子上,那孩子想必也是军伍世家的,到时不免多事!又见玉儿极肯定有救的,也就放了心。
玉儿跟着达春来到安置雅尔哈齐的客房,见那个跌打大夫正站在地下,头上止不住冒汗。见到一个小姑娘进来,又见她衣饰精美,想必便是随老夫人一起来的格格,急忙行礼。
玉儿挥手,这一大把年纪给自己跪下,能免就免吧:“老人家不须多礼,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我这还小,怕生受了也折福不是,你说说这人怎么样了?”
那大夫嚅嚅着表达自己对格格这怜老之心的感情之情,末了说是这人摔得太重,有些伤着脑子,这腿上的伤倒是其次了!
玉儿叹口气,放开灵觉,也感觉这人生气已是慢慢在减弱。不救是不行了,要不吓着太太。这出京一趟,就抬回庄子一个死人,这个人还是自家老爷子教导过的。这老人家又特别多忌讳,还特别迷信。自已本来就是怕她大惊大恐伤着心,方才才说有救的,谁知道这人眼看就要咽气了,没办法,只能用空间的药了!……
“你先下去熬点他现在能喝的药来,总得尽力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时开始思考这应该用哪种丹药既能治他,又不会效果太惊人!
当药端上来时,她已想好了,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取出空间里的一粒化瘀丹,用力一捏,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又分成两分,拿了四分之一粒,握在手里。她让大夫把药端过来:“我来喂他吧!到底他也是跟着玛法学过!”
众人一听,哟,这还是老太爷的弟子呢。
趁着众人没注意,玉儿把这四分之一粒药扔到药碗里,转瞬即化,也不怕相克。
玉儿什么时候喂过人药呀!这一匙上去,倒流了大半出来,剩下一点也不知道喂进去没。玉儿有些无措,这个,浪费了就不好了!下次也不好再找借口,再说,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得住不。想了想,指着旁边还站着的达春:“你,过来,扶他起来,把他嘴捏开!”
达春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大夫在一边儿也直拭额上的汗,这个小格格真是,嗯,直接!抬头一看,那达春居然真的把雅尔哈齐的下颌一捏,嘴张开了。
大夫这汗跟雨似的往下落,这一下,得用了多少力?不用明天了,一会估计就能看出青来!
玉儿满意了,就着捏开的嘴,往嘴里慢慢倒药,所幸,这是流质的,加上达春那姿式,很适合灌哈。
一碗药,除了最开始那一匙,倒是都喂进去了!
玉儿把碗往旁边一放:“行了,老大夫,你先在旁边屋里歇着,这屋还让先前的人守着,有什么情况,让达春再来找我!”
老大夫还擦汗呢,他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见这样给病人喂药的!
心想,这眼看要死了,还受这折腾!……
玉儿也不担心,空间的丹药效果她心里是有底的,这用药量也不太大,不能立马好全了,但是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她很好心情的慢悠悠往太太的屋里走。
这雅尔哈齐的房里,雅尔哈齐就觉得自己到了空中,却看到一个小姑娘往自己嘴里喂药,他是没看出是灌的。这药喂完了,他就觉得这一下,全身都痛了,一时也不知道方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嘴里就忍不住呻吟出声。这跌打大夫正坐在旁边屋里歇气呢,他觉得吧,这人吧,九成九是救不回来了,方才那剂药,就如小格格说的,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效果嘛,他是一点也不抱希望。坐这屋正喝茶呢,
却听留守的人跑来说听到那位公子哼哼呢,让他去看看。
跌打大夫手中的茶盏一个没拿稳,啪,摔地上摔碎了。一时又心疼地看那碎片儿,这多细的瓷呀,被自己打了一个,应该不用赔吧……
那来报的人见他盯着地上的碎瓷发呆,忍不住又叫了几声老大夫!
跌打大夫一回神,急忙跑到雅尔哈齐的床前。一号脉,咦,刚才已快断绝的脉,这会居然跳得有力一些了!自己这医术是又有突破啊!这剂量下去,居然就救回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厚积薄发!自己多年来积累了众多的经验,终于在今天达到了一次质的突破?
老大夫捏着颌下的几根花白的须子,一时得意,一时迷惘。旁边人见了,问他:“老大夫,这什么情况?需要跟格格禀报吗?”
老大夫一听,“报,赶紧报,就说这人救回来了!死不了啦”
这可是自己妙手回春救回来的!当然得跟小格格通禀一声啦!
说不准,小格格一高兴,就领了自己回府了,从此自己也可以在爵府谋一碗饭吃了,这在过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儿呀。可自己现在救回了一个,嗯,爵爷的弟子,自己这也算是立了一功了吧,这立功是不是就得有赏?
老大夫越想越美,已经想到要纳几个妾了,家里那母老虎现在可不能再说自己没用了,自己这一剂药下去,跟那国手也不差的,既然这样,那纳妾什么的都是应该的了吧,那些国手不都是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妾吗……
☆、遇雕
玉儿正与老夫人闲磨牙,达春来报,“老大夫说,那受伤的阿哥活下来了。”
老夫人看看小孙女儿,玉儿笑嘻嘻道:“太太,你看是吧,没啥事儿,这就等京里来的大夫再好好看看,再派人去通知玛法,让他找找雅尔哈齐的家人,到时让他们来领回去就行了!”
下午,玉儿到底领着几人去了田间地头看老农种地。庄上的佃户见着庄头陪着一个十几岁衣着精美,长相精致的小姑娘来了地头,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都急急请安。玉儿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自己是来看人种地的,结果成了被看的西洋景了。她赶紧让众人都起身。
“你们自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种地的!”
佃户都宽厚地笑了,这爵府的格格,锦衣玉食的,却来看自己这些小民种地,一时又忍不住自豪,这回家说予人听,也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那为首的是个五十多的老汉,一张脸黎黑粗糙,一看就是长年在外劳作的。他悄悄抬头,见小格格果然好奇地看着地里的各种物什,想了想,让跟着的几个儿子都别闲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却细细地与小格格分说各种农具,又说怎样播种,怎么施肥,怎么除草,怎么灌溉……
玉儿认真地听,发现,这种地还满多讲究的。忍不住敬佩的看老汉。老汉姓郑,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今日被一个尊贵的格格这样请教,一时红光满面,觉得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庄头在旁边见了,也忍不住插话:“这种地,要随四时节气,二月惊蛰之后,蛇虫鳖蛙出来活动,冬天阳气满蓄的缘故,这个时节农作物就开始发芽了。惊蛰节不过老农们是不种地的。到了下月,格格再来看,这满山遍野就都绿了,那时节才好看呢。清明和谷雨是全年最舒服最开心的时节。老奴见周围的庄子里每年的这时节都会来好多马车,那都是城里的阿哥格格们出来踏青看柳。格格若是不着急回京,在庄子上再住上半个月,这周围的景,就好看了!”
玉儿想了想,这庄子上还有个重伤的病人,反正来了,不防多住一段时间,一会回去和太太商量,看她老人家什么意思!
又问了郑老汉怎么育种,怎么施肥,玉儿一听那个肥就是夜香,小鼻子顿时皱了!这个,这个,有点难哈。旁边庄头见了,又说,也有全都浇河水的!庄头没说的是,这样到年底收成就要少了!
玉儿这才呼出一口气,让跟着的人赏了郑老汉,老汉不接,说格格愿意垂询老汉,是老汉的荣幸,这说出去,也是件有脸面的事儿,不敢受格格赏。
玉儿想了想,这老农真淳朴,便道:“你一年勤劳耕种,很是辛苦,却乐天知命,我又见你几个儿子言行待你很是孝顺,家风一定也是极好的,这赏的是你的品格及你家的父慈子孝,家风严正!这赏,你拿得!”
郑老汉忍不住热泪盈眶,小格格夸自己家风好,还说自己品格好,这小格格年纪虽看着小,却这样和蔼亲切,这……
旁边庄头见了也很是羡慕,要知道,这几两银子,在大家子虽不多,在这农人眼中却是不少的。好多家里一年到头也存不了几两银子。
庄头见郑老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便道:“郑老汉,既是格格赏的,你就收着吧,你那小孙子你不是想送去读书,这格格赏下的银子正好不是!”
郑老汉千恩万谢地双手接过去,又跪在地上嗑头,玉儿一看,他这一跪,这旁边几个儿子也跪了,赶紧让人扶起来,又见自己呆在这儿,他们也无法专心耕作,就携了众人走了。
郑老汉目送着一群仆人环绕的小格格离开,再看看手中白花花的银两,一时几疑是身在梦中。若不是梦,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被问了几句话就赏了这许多银两。旁边几个儿子见爹还愣神呢,其中最大的轻轻唤他:“爹,还真送小宝去学堂念书啊?这三弟还没成亲呢,要不先给三弟娶媳妇儿吧!这银钱虽是意外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