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来,那只冰凉的手救了我两次,难道说,这就是第三次?可是那只手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是田甜么?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如果不是田甜,那又会是谁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呢?难道是那个双魂一心?应该不是,如果是双魂一心的话,应该会用更直接的方法吧。
“蛤蟆,你还没死?”瞎子看到我摆手,也是愣住了,他对人躯诡心的了解也是从书上看来的,真实情况这也是第一次见。
我想给他点个头,可是脖子都被那虫子哽住了,别说点头点不动了,气都快喘不出了,只能用手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双手按在自己的腰上做了一个向后拉的动作。
瞎子和白冰都不是傻瓜,看到这情景大概也知道我这里出了什么特别的情况,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抱住我的腰。
“一、二、三!拽!”随着两个人同时发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传来一阵抽筋扒皮一样的剧痛,那条绿色的虫子被迅速的从我嘴里抽了出来,原本只有人头大小一团的虫子,现在抽出来竟然有五六米长,其间不停的甩动挣扎着,让我在虫头被拽出来后跪在地上疯狂的呕吐了起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消化道那些东西都被这虫子给吃了,我吐了半天,除了吐出几口带着血的酸水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操,这他妈太扯了吧。”身边传来瞎子的感慨声,抬头一看,只见虫子头似乎被谁踩在了地上,疯狂挣扎着却一动都动不了。而虫子尾巴似乎被谁拿在了手里,然后绕毛线团一样一点一点把虫子的身体给绕成了一个绿色的球。那恶心的虫子脑袋甚至虫子身上都张开了无数张嘴胡乱的撕咬着,可是却什么都咬不到。最后,虫子球被扔进了焚尸炉里,焚尸炉的炉门“啪嗒”一声关了起了。
第五十三章找个云南妞
那两个家伙都在发呆。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尤其是瞎子,他可是有阴阳眼的,刚刚却什么都没看到,就只是看到那条虫子在空中上演着独角戏。“这他妈的太扯了吧……难道天人命是自带主角光环的?”瞎子看看焚尸炉,又看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白冰则是单膝跪在我身边,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臭蛤蟆,你怎么样了?身体里还能感觉到有虫子么?”
我又吐了几口酸水,微微摇了摇头,“应该,应该是没有了,我也不确定。”白冰的另一只小手伸到了我的胸前,给我揉着胸口,真想不到,这恶婆娘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可惜我的想法还没有维持三秒,就听到她说:“蛤蟆啊,你要记住,作为一只癞蛤蟆。以后你想吃了就吃点蚊子苍蝇什么的就好了,可别再吃这么大的东西了。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既然来了,就出来露个面吧,蛤蟆是我好兄弟,承蒙搭救,张秦感激不尽,打个照面日后遇见了,也好报答则个。”瞎子没有过来查看我的情况,而是对着四周大声说道。
火葬场里,除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焚尸炉外,一切都是那么漆黑,那么死寂。瞎子的声音在各个建筑物间不停的回荡,却没有收到任何的答复。
“既然前辈不愿意现身相见,张秦也不勉强,但凡日后有用到晚辈的时候,尽管来找我,这个大恩,我张秦记下了!”瞎子说着,双腿一曲,对着四方各磕了一个响头,那四声闷响就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一样。那一刻,我真他妈有点想和搞基的冲动。什么是兄弟,这他妈就是兄弟啊。
休息了三五分钟,瞎子就和白冰一起把我架了起来,下了乌山,驱车直奔市医院。市医院最好的内科大夫被白冰以警方的名义急召到医院对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ct,x光,b超,核磁共振,所有能透视的项目都给我做了一次,最他妈郁闷的是还做了个胃镜肠镜。老子的菊花啊,守了二十多年的菊花,就他妈被一个肠镜探头给开了苞了。
检查的结果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的身体里没有留下任何异物,整个消化道更是干净的无以复加,连屎都他妈没给我留下全让那恶心虫子给吃了。不过整个消化道里有多处伤口,好在都不严重,也不知道人躯诡心那类似于寄生虫的东西是不是出于对宿主的保护才没有对我的身体下重手,否则它只要在被拽出来的时候把身上的嘴全都张开,咬住我的内脏,那我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作为光荣负伤的良好市民,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哪儿都没有去,就安安心心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养身体。白冰告诉我,因为我这也算是在协助办案的时候因公负伤,所以公安部门为我支付了全部的医疗费用,让我不用担心,好好躺着就好了。
唉,要说躺着,我真的有点躺不下,折腾来折腾去,除了折腾的自己浑身都是伤外,田甜的下落却是一点都没找到,很揪心,真的很揪心。如果说人躯诡心不是用来对付我们三个的,那么就是要害田甜了。如果说人躯诡心就是李兆龙一伙给我们挖下的陷阱,那么田甜十有八九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看着窗外的朝阳,无奈的一声长叹。田甜,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说小浩啊,你能不能让妈省点心,就安安生生做你的无业游民不好么?没钱不要紧,妈养着你,干嘛天天到处乱跑弄得自己浑身都是伤的。”老妈坐在床边,一边拿着水果刀削苹果,一边数落着我。
当妈的就是这样,不管在家里怎么数落儿子没用啊,不会赚钱啊,真的在外面出了事,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娘们儿家家的,知道什么。我觉得这小子比以前有出息多了。虽然还是个群众,但是能帮局里破案子,帮国家分忧,这是好事。爷们儿嘛,受点伤算什么,那都是男人的军功章!”老爸的心情倒是格外的好,居然用他的大巴掌摸了摸我的头,这可是我初中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的亲昵动作了。“不过,小子啊,你跟那个什么田甜的事情,我也听小冰说了,爸不是干涉你婚姻自由,只是这事实在是太玄了,你要是真的把她找出来跟她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们老两口子可都还等着抱孙子呢。”
有些无奈,田甜的身份,一个普通百姓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可是我老爸是市刑警队的大队长,还有恶婆娘这个小喇叭,我和田甜的传奇故事,他想不知道都难。如今老爸说出这些话,我并不怪他,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匪夷所思了,明知道田甜只是一具活尸,我还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真不知道我这算是人鬼情未了还是鬼迷心窍。
勉强挤出点笑容,打了个哈哈,“我知道了老爸,你放心吧,真的要是找个那个样的,我传宗接代的小弟弟还不让她的冰窟窿给冻坏了啊。”一句安抚式的敷衍,惹得老爸一阵大笑,老妈则是呸了我一口,骂了一句“小不要脸的”,把一块苹果塞进了我的嘴里。
“你别就给我嘴上应承,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当妈的还不知道?赶紧多吃点,等你好了,我让你文叔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要是咱江东市没你看中的,老妈就干脆让你文叔回云南老家给你踅摸一个回来。听说云南那边的妹子可是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老妈手上不停,苹果一块一块的塞进我的嘴里。
其实我也知道老妈是在说笑,真的找个云南媳妇回来,那还不得成天两地跑啊,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就算是田甜找不到了,我也能找个本地的啊。虽说咱们一事无成吧,可是这已经答应下瞎子跟他一起开店做阴倌了。按照瞎子的说法,我这天人命干别的不行,干阴倌这一行却是手到擒来,到时候还怕没有女人跟我是咋的。
“你这老婆子,找什么云南的,水了吧唧的,我觉得咱们江东的姑娘就挺好,小子别听你妈瞎说,要我说,小冰那丫头就不错。小兔崽子,接着。”老爸说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丢给我。
从我爸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白冰这丫头在背后没少替我说好话。
“唉,我说沈中华,有你这样的么,儿子这还受着伤呢,你就给他抽烟,要是儿子抽坏了咋办。”还没等我碰到烟盒,老妈就一把抢了过去,冲着老爸愤愤的吼了一嗓子。而我这个苦逼病号,则只能望着那盒云烟干咽口水。
等等!云烟!云南!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老妈手里的烟,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爸妈都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你刚才说让文叔去云南给我找个姑娘,文叔是云南人?”看了足足一分钟,我才抬起头来看向满脸疑惑的老妈。
“是啊,怎么了,你文叔是昆明人,二十年前才到江东市来发展的,时不时的还要回去昆明那边一趟,据说昆明那边有些山区的少数民族很穷,那边很多漂亮的姑娘都愿意嫁到内地来,要求也不高,衣食无忧就行。怎么,小子你动心了?”看到我那激动的样子,老妈可能以为我是想到了某个漂亮姑娘吧,见缝插针的游说起来,说云南姑娘如何如何的好。
第五十四章文叔自杀了
云南,是了瞎子说人躯诡心就是滇南秘术,滇就是云南,之前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兆龙父子的身上,却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成为幕后黑手的人——文叔!
作为复活田甜的代价,棺材铺的田叔答应给李兆龙他们提供买棺材人的地址,也因此卷入了这件案子里面,那么文叔呢?田甜就是文叔介绍给我的,而之前田甜都是靠吸人精血度日,那些被她吸过精血的肯定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别人发现不了,作为婚介,成天跟这些人打交道的文叔不可能发现不了其中的共同点。而这个文叔刚好又是昆明人。把这一切串在一起,那么那个给田叔下了人躯诡心秘术的人很可能就是文叔!
“爸!”想到这里,我怎么还能淡定的下去,如果真的是文叔干的,他很可能就知道田甜的下落。“赶紧让你的人把文叔控制起来。”
“啥?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不会是打算把你文叔立刻押到云南去,给你找个最漂亮的姑娘回来做媳妇吧。”老爸一反常态的跟我嘻嘻哈哈了起来。
“我没开玩笑!文叔很可能就是李兆龙的手下!”
“你说什么!?”老爸难以置信的看了我几眼,“好,老子就相信你一次!”
……
“有人在吗?送快递!”一名警官在文叔家的门铃上按了一下,等待着里面的回应。平时,文叔白天都会呆在他的婚介所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婚介所关门了,跟旁边的商铺一打听,文叔的婚介所昨天就没开门,大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直接到了文叔家里。
可是在门口等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反应。另一名警察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扯开嗓子冲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在吗?查水表!”屋内依旧是寂静无声。就在第三个警察准备上前喊收煤气费的时候,老爸制止了他。“别喊了,你们再喊下去,白痴都知道门外有问题了,开门。”
一个锁匠蹲在门边捣鼓起了那个门锁,瞎子和白冰则是在检查各自身上的装备。
头两天在山洞里吃够了亏,这一次白冰干脆通过公安系统内部的人,搞来了一个喷火器。瞎子更是斧子手弩一应俱全,还给我弄了一把姨妈枪。好吧,姨妈,又见姨妈,还好老爸和身边这些警察不知道枪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不然的话,估计坏人都不用出手了,他们笑都可以直接笑死了。
“啪嗒”一声,防盗门的门锁被打开了,门口两个警察相互使了一个一个眼色,拉开防盗门,一起对着里面的门狠狠踹了过去,“砰”的一声,文叔家的大门顿时被踹开了。
门这种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尤其是向里开的门,没经过什么特殊处理的话,来个壮汉几脚就开。
文叔的家里,并不像田叔那样挂满了法器什么的,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家,桌椅板凳茶壶茶碗,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玩邪术的人住的地方。可是我们踹门这么大的动静,文叔家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文叔不在家,已经逃了?
“沈队!白队!你们过来看!”一个率先冲进去搜查房间的警官在卧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招呼我们过去看。
卧室里的情景,有点出乎意料。天花板上,安了一个大大的吊扇,吊扇上挂着一条绳子,绳子上则是挂着一个人。而绳子上的人正是文叔。
文叔的双眼上翻,舌头吐出嘴角足有两寸长,吊在那里晃都不晃,显然是已经吊了很久了。
瞎子拿出罗盘在屋子里测了测,然后才让警官们把文叔的尸体从吊扇上弄了下来。
文叔的死,让整件事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他没有留下任何遗书之类的东西,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说到底,文叔跟李兆龙有关这事是我们几个人的猜测,具体有没有关系还得审问了以后才知道,他这一死倒好,直接把我们手上的最后一条线给掐断了。
老爸上前看了看文叔的尸体,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勒痕,微微的摇了摇头,“是自杀,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嫌疑。把尸体带回去交给法医组进一步检验,收队。”说着伸出手来拍了拍白冰的肩膀,然后让人用尸袋把尸体装好抬走,就带着他的兄弟们收队了。只留下我们三个在这里。
老爸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了,我们谁还不懂啊,直接定性为自杀,就是没必要勘察现场了,留下我们三个当然是随便翻了。
文叔虽然是个开婚介所的,自己却是个老光棍,家里也没太多乱七八糟的,就是一些书刊报纸什么的,还有几本被白冰翻出来就直接撕碎了扔进垃圾桶的花花公子。
“啪嚓“一声,一个放在桌子上的花瓶被瞎子碰到了地上,碎瓷片飞的到处都是,吓了我和白冰一跳,正要继续翻找别的地方,我却发现在花瓶的碎片里有个闪着银光的圆形的东西,心中顿时一喜,这玩意儿,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吧。
重新躺回医院的病床上,心里格外的烦躁。足有一周多了吧,田甜一直杳无音信,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她的手机我一直带在身边,只希望能接到一个和她有关的电话,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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