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这种鬼天气居然还想着要闲聊?”鸾凤边说边捂住嘴巴。一副十分惊讶的摸样。
相比之下,江乐更关心的是她们闲聊的话题,于是她打断鸾凤,直接询问道:“她们说什么了?值得你这样慌张?”
“要出大事了!小姐,奴婢听那个同杜鹃姐姐说话的人自称是冉府过来的,似乎……是想让杜鹃捎什么口信儿。”
“冉府?捎口信儿?”江乐闻言脸色微变,之前在宫宴上。二哥的行为举止就出人意料,今日之事,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江乐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已,眼看着冉府和安府的好事将近。他们江家这样横插一杠算是怎么回事!
思及至此,江乐果断起身,迎上还站在原地因为寒冷而不断发抖的鸾鸢,认真的询问道:“捎什么样的口信儿,她们还聊了些什么?”
听到江乐的问话。鸾鸢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答道:“雨声太大,奴婢听得也不大真切……只不过奴婢瞧见那个冉府的丫鬟塞给了杜鹃姐姐一封书信。”
“书信?”江乐的眉毛越皱越紧,转头看向鸾凤:“二哥现在回来了没有?”
鸾凤抿了抿春,谨慎的答道:“二少爷今晚有应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奴婢同那个杜鹃有几分交情,不如将她叫过来给小姐问问可好?”
听到她的建议,江乐果断点头。
不多时,杜鹃被唤了过来,江乐一见她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刚刚你是不是见过冉府的人?”
闻言,杜鹃浑身一震,抬眸看向这个素来和蔼三小姐,头一次见她的神情如此严肃。
权衡利弊,杜鹃只好如实禀报,将冉家二小姐派人来传话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江乐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之前宫宴上的事情,二哥就已经被族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还在足足祠堂跪了三个晚上,若是此事再闹大发,后果岂不是更加不堪设想?
江乐左右思忖,最终勒令杜鹃将冉二小姐送来的东西上缴给她,否则就要将她赶出江家,杜鹃无法,只好照做,很快便将书信和玉佩送到了江乐的手上。
把玩着手中色泽圆润的紫玉,江乐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蹙,紧接着,她顾不得去鉴定那块玉的真伪就掏出书信仔细阅读了一遍。
看着江乐的脸渐渐变成铁青,跪倒在小厅里的杜鹃心中越发忐忑,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良久,就在她以为江乐终于发作的时候,头顶渐渐传来她压低了的音调,言语之中,满是威胁之意:
“今日之事,谁都不可提起,更不准告诉二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杜鹃立刻点头如捣蒜,见她如此,江乐才摆了摆手放她离去,然后径直转身,神色凝重的隐入了卧房。
鸾鸢还想跟过去,却比鸾凤拦住,警告道:“让小姐一个人静一静。”
谁承想,江乐这一静就是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打破了沉默。
只见她倏地睁开了眼,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便是:
“鸾凤,通知下面的人备车,今日,我们要去一趟醉仙楼。”
※※
醉仙楼所在的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谁都不曾注意到的在街角停着的一辆深黑色的马车。
左丹青优哉游哉的坐在车里,不多时便等到了探路归来的云梓。
“怎么样?”左丹青一见云梓,立刻询问。
“奴婢看见江家的马车了。”云梓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刚刚所见到的场景。
“马车中的人,可看清楚是谁了?”左丹青玩味的勾起唇角,明知故问。
云梓闻言也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答道:“风吹起车帘的时候的,奴婢见到了江小姐的脸,确信是她无疑。”
“好,现在去去通知其小扣子,告诉他准备行动。
听到左丹青这么一说,云梓变得非常惊讶,连忙问道:“小姐,什么行动,难道说,您也留了后手?”
左丹青原本也不打算隐瞒,听到云梓的疑问,就干脆利落的回答:
“跟女帝打交道,怎么能不留后手呢,云梓你尽管放心,不论今日结果如何,都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闻言,云梓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家主子向来不说大话,既然她有把握,今天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云梓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就在她心念百转思绪纷飞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左丹青的吩咐:
“你去盯紧一点,趁他们不注意,务必要将这两个茶壶调换过来。”左丹青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特制的茶壶递到云梓的手里。”
“小姐……这是?”云梓看着那个茶壶,脸上写满了茫然。
左丹青见她面露迟疑,只好简单的解释道:“放心,这两个茶壶表面上看起来一摸一样,只区别就是装着毒药和正常茶水的位置不同。”
云梓恍然大悟,感慨道:“小姐,奴婢知道改怎么做了。”
“恩,不仅如此,你还要想办法将这个给江小姐吃下。”左丹青边说边从怀里头掏出一个药丸放在云梓手上。
“这个药丸大概有两个时辰的功效,服下之后会呈现假死的状态,等到女帝的人动手之后,你就将这个给江乐喂下。”
“小姐您放心,只是……和公公他没说让您今日出面的么?”云梓还是担忧左丹青会受到牵连。
“呵呵……”闻言,左丹青不厚道的笑了笑,不满的撅了撅嘴:“他倒是想,但也要我答应了才行。”言毕,还对着云梓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今天我非但不能露面,还要想办法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闻言,云梓忍俊不禁,拿起茶壶闪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着她的背影被人群一点点淹没,左丹青漆黑的眸底看不出半点情绪,这时,车门被轻轻叩响,左丹青飞速的掀开车帘,正对上山城放大的容颜。
“主子,扣子哥让我来通知您,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左丹青满意的点了点头,眯起眼睛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
“告诉扣子小心一点,千万别被其他人发现,呵呵……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说到此处,左丹青清了清嗓子,又问道:
“卫珂呢?他那边情况如何了?”
听到左丹青提起卫珂,山城立刻结果话茬,恭恭敬敬的回道:
“这个时候,想必卫大哥已经得手了!”
“那就好。”听到山城的回答,左丹青也终于放下心来,玩味的勾起唇角笑道:
“接下来……就只等着我们的主角到场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到不远处醉仙楼的二楼闪过一抹褐色的身影,那身影无比熟悉,除了轩辕煜还能有谁?!
好戏……才刚刚开场。
左丹青阴测测的一笑,眼底掠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ps:
感谢【夷梦】宝贝儿的两枚平安符~qaq蛋疼,我又凌晨才发……
第二百四十九章:栽赃嫁祸
盛装打扮的歌姬正翩翩起舞,绚丽彩纱后的杨柳小蛮腰盈盈不堪一握,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让人一眼望去,浑身难耐,口干舌燥。
歌姬们对自己的魅力自信十足,然而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案几后坐着的褐衣男子对她们视若无睹,鹰聿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门外,似乎听的不是丝竹,而是外面的脚步。
领舞的歌姬心有不甘,主动凑上前来,酥胸半露,红唇也若有若无的贴上男子的脸颊,却发现身旁这人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她愤恨的一咬牙,正欲解开自己的衣带,却听见房门被“吱嘎”一声推开,身着黑衣的男子闪身进入。
歌姬眯起眼睛,疑惑的打量着刚刚进门的人,只见他肤色是病态的苍白,五官平常并不出众,可是那双眼睛,却总是带着阴森森的冷光,相比于人,更像是某种潜伏在草丛中的蛇类。
被此人凌厉的眼神扫到,歌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慌忙从男子身旁站起,垂着头乖乖的退到一旁。
见到来人,褐衣男子精神一震,压低声音开口:“你到了,路上是否顺利?”
闻言,黑衣男子立刻疾步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垂眸道:“殿下放心,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尾巴。”跟他冷清阴森的气质一样的,他的声音也寒的好似冰川,让人听了就会莫名打颤。
被叫做殿下的人自然就是轩辕煜,跟那些战战兢兢的歌姬不同,他早就习惯了苏骋的行事作风。所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就好。”轩辕煜语气无常,突然转眸看向前方的歌姬,清咳两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领舞的歌姬十分为难,尴尬的解释:“是和公公让我们来伺候殿下您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轩辕煜冷冷的打断:“让你们下去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和公公约我在此,却迟迟不肯到,拿你们来做敷衍。当我不知道么!”他的声音不大,却震慑力十足,池中的舞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做声。
那歌姬没法,只好带着众姐妹乖乖退下。
这回屋子里就只剩下轩辕煜和苏骋二人,他们抬眸对视,交换了眼中的神色后。轩辕煜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父皇塞给我的那些老古董,一个两个都对我虎视眈眈,就等着抓到错误狠狠的参我一本呢!所以,我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落人诟病。”
“殿下说的是,骋日后也会多加小心。”苏骋闻言点头,大步走到轩辕煜的身边坐下。直奔主题。
“今日和公公约殿下来此,难不成,是女帝终于松口了?”他昨晚便收到了轩辕煜的飞鸽传书,字里行间隐隐有女帝松口之意,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赶来此处陪轩辕煜会一会南擎女帝饿的心腹和公公。
有了苏骋的助阵,轩辕煜的底气也十足了不少,只是想到和煦的故意怠慢还是心中不悦。
“明明约了我在此处,却偏偏迟迟不肯现身,我真是猜不出。那只老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言毕,轩辕煜撇了撇嘴,似乎正在隐忍。
“是什么等下咱们就会知道了。”见到轩辕煜此时的神情,苏骋非常识相的拿起案几上的酒壶,为轩辕煜斟满了酒樽。
带着复杂的心情,轩辕煜一饮而尽,在放下酒樽的同时,一股陌生的香味骤然钻入他的鼻尖。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细嗅的时候,却又神奇的消失不见。
轩辕煜抽了抽鼻子,只当是刚刚饮酒所造成的错觉。
苏骋没有察觉到他神情的异样。自顾的开口问道:“和公公邀殿下来此是怎么说的?可否有表露女帝的意思?”
“表露?呵……他一句都没有多说,只是请我来此,说有要事相商,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觉得这老东西贼的很,明明是替女帝办事,却绝口不提自家主子,非要吊着我这一口气……可恶……”说到这里,轩辕煜用力一拍桌子,将上面放着的酒樽“哗啦”一声震倒,打了个滚儿又落在了地上。
苏骋无奈,修长的手指抓起酒杯放好,宽慰道:“殿下这是何必,这老东西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既然他非要卖关子,那就让他卖好了,反正早晚都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殿下只管接招就行。”
谁承想,苏骋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个红衣领舞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轩辕煜才刚刚好转的心情在见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刹那烟消云散,板着脸冷冰冰的问道。
歌姬打了个冷颤,赶紧毕恭毕敬的开口:“不是奴家擅闯,而刚刚和公公派人捎信儿,说请殿下移步到楼上房间。”
“移步?”闻言,轩辕煜狐疑的跟苏骋对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却也被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的心情压了下去。
“恩,二位公子请随奴婢来。”歌姬见他冰不住被拒绝,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带着他们二人出了房门。
三人顺着楼梯而上,走廊里光线十分昏暗,不仅如此,还异乎寻常的安静,将楼下的喧嚣阻隔在外。
真没想到醉仙楼还有如此隐蔽的雅间,轩辕煜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心中窃喜。
由此看来,应当是那个男宠起了作用,否则又为何会寻这么一处见不得人的地方来议事?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目的就要达到,轩辕煜越想越觉得兴奋,所以在那歌姬打开门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幽暗的室内空无一人,他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刚想询问,一股眩晕感骤然袭来,他支撑不住,渐渐晕了过去。
见到轩辕煜出事,苏骋脸色大变,正欲呼救,就感觉到后脊飞来一记手刀,钝痛酥麻过后。他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歌姬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同伴竖起拇指,两个人飞速将他们二人拖入室内安置妥当,旋即飞快的撤离。
然而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前脚刚走,蒙着面纱的云梓就宛如鬼影一般的闪入了房中……
※※
街边,一直停在原地的马车终于动了起来。载着车中坐着的少女渐行渐远。
左丹青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现下她应该做的,就是去同一个人赴约。
一个能给予她完美不在场证明的人。
思及至此,左丹青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突然,外面传来女子不满的抱怨:“太可恶了,搞得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跟我说。还不许我跟过来,哼!他们以为我就没别的办法了?!玲珑送我的追魂香好用着呢!”
闻言,左丹青浑身一震,这个声音真是太熟悉了,除了安康别无他人。
她居然也搀和进来了?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左丹青越想越觉得有趣,探头对车夫吩咐道:
“加快速度,时间不多了。”
车夫应声点头,扬起马鞭,又重重的落下。马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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