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婆子没有进去多久,就听见南面几声尖叫,绿沫紧张的看着多尔衮,忧心忡忡的道:“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多尔衮看了她一眼,没有异议,点点头,“也好。”
绿沫低头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再抬头时对着多尔衮却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跟着他信步向着传来尖叫声的南面走去。
我坐在树上,看着绿沫如变戏法似得的脸色,不禁摇摇头,这女人自认为小聪明,实则愚不可及。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我从树上跳下,拍拍身上的树屑,也跟着多尔衮他们的步伐去了。
到的时候,气氛很是压抑,多尔衮背对着我,而站在他身边的绿沫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再往里看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一个男子上身赤着,下身只裹着一层衣裳,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他的身后也跪着一个女子,全身都光着,只在胸口处用用衣裳捂着,可是还是挡不住春光乍泄,我只瞧一眼,便认出那是昨儿扇了昭月两巴掌,又想来扇我,反被我将一军的蛮横丫头,她也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嘴唇青白,不停的掉泪。
而流云就在前头,脸色也是惨白,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多尔衮。
我看见了昭月,她正站在流云的身后,微微抬头,朝我浅浅的莞尔,我亦是回她轻笑,迅速收敛神情,走上去几步,装作惊讶的模样,叫道:“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闻声,都转过头来看我,多尔衮的眸子眯了眯,闪过几丝幽光,我微楞,但仍是惊讶的看着他道:“爷,怎么在这?”
流云和绿沫望着,如同见鬼了一般,眼睛里闪着的狠毒,似乎要将我撕成了碎片方能解恨。
“贱人,肯定是你!”绿沫破口骂了一句,挥手就要朝我打来。
可是她的手指还没碰到我,多尔衮就让人拦住了她,绿沫就这么让人拦住,自然是心有不甘,死命扭动了几下,却被人抓的更紧。
我做出害怕的神情,看着多尔衮,很是委屈的道:“爷,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姑姑怎就发起脾气,要打奴婢呢?”
“贱人,你还敢狡辩,定是你设计陷害流月的,贱人!”绿沫一口一个贱人,如同泼妇般,若不是让人抓住,她早就扑上来了。
多尔衮的脸色很是难看,紧皱着眉头,对着绿沫喝道:“绿沫,够了!”
绿沫的身子一震,回头看着多尔衮,立即安静下来,缩着身子站到他身边,哭泣着,很是委屈的道:“爷,流月跟在我身边多年,不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是她,一定是她。”
绿沫突然很激动的用手指着我,声嘶力竭的吼道:“一定是这个贱人,是她陷害流月的。”
我被绿沫吓得缩了缩身子,眼睛里氤氲着泪水,望着多尔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爷明鉴,奴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姑姑无缘无故便指着奴婢,奴婢冤枉。”
“贱人,你还敢否认,”绿沫瞪着眼珠子,朝我吼道:“定是你设计流月,她才会上当,被人侮辱,是你勾搭男子,叫他来陷害流月的。”
“姑姑!”我提高音量,含泪对着绿沫道:“姑姑,纵是奴婢不得您欢心,你又何必处处与奴婢过不去,更不惜牺牲自个的丫头来诬陷奴婢,您这是何居心?请爷明鉴,还奴婢一个清白。”
“爷,流月的性子向来谨慎,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流云也对着多尔衮跪下,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瞪着我,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了一般。
“谨慎?”我发出一声冷笑,“她若是谨慎,昨儿就不会不顾及流云姐姐的面,擅自出手打了昭月两记耳光。”
“贱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绿沫似乎很是心虚,急着打断我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多尔衮听进去了,低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绿沫便立即噤声了。
多尔衮转而看着我,微眯着眸子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看看流云身后的昭月,点点头:“是真的。”
“哪位是昭月?”多尔衮出声问。
昭月从流云的身后走出来,对着多尔衮跪下,“爷,奴婢昭月。”
“抬起头来,”多尔衮吩咐着,昭月依言,顺从的抬起了头,她的脸昨儿被流月打的,今儿个已经是淤青一片了,多尔衮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后,又道:“这是谁打的?”
昭月似有些后怕,看着多尔衮,又看看不远处跪着的流月,低着头,不肯说话。
“说!”多尔衮加重了语气。
昭月这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流月,“是她。”
“你胡说,流月何曾打过你,”流云有些激动,大声的对着昭月吼道。
昭月被她这么一吼,吓得又低下了头,不停的发抖着。
多尔衮眼底的阴霾越聚越深,回头看了一眼绿沫,挤出一丝笑容,阴冷的道:“好,很好,这就是你管的好丫头!”
绿沫抿抿嘴唇,很想说什么,却摄于多尔衮的魄力,最终还是沉默了。
“来呀,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多尔衮回身,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冷声吩咐道。
绿沫一听脸都白了,对着多尔衮跪下,抓着他的手腕,哭着哀求道:“爷,不要啊,流月伺候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可以处死她的。”
有侍卫上前抓着流月的手臂,绿沫激动的大叫:“不许动她,谁敢动她。”
“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多尔衮的声音更加不悦了,一挥手就将绿沫推开了,“拖下去!”
绿沫还想再求,可是多尔衮已然不欲再理她。
流月不想死,拼命的想磕头求情,可是侍卫根本不留情面,拖着她的两只手臂就往门外走。
男子也不愿走,激动之下,从他的身上突然掉下一个东西,啪嗒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多尔衮也看见了,本就冷峻的背影此时看上去更加可怕,负手看着地上掉着的一个荷包,上面赫然绣着两只鸳鸯,很明显是送给情人的,最重要的是上头绣着一个字,云!
流云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东西,她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即对着多尔衮磕头道:“爷,那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不会与人有私情的。”
可是此话刚出,就有人立即出声,“这不是前几日流云绣的吗,怎的在此?”
这么一说更加落实流云的罪名,她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见多尔衮低头看了她一眼,流云立即面如死灰,向后瘫坐在地上。
“不知廉耻的东西,拖下去,一并打死!”
绿沫一听流云也要被拖下去,更是激动了,爬上去死命的拽着多尔衮的袖子,泪流满面的求道:“不要啊,爷,流云不可能会这种事情的,爷,求你放过流云吧。”
可是多尔衮的命令不容人反抗,流云等三人被带了下去,多尔衮也甩袖,走出了屋子,根本不管绿沫。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卡擦了不起眼的女配,表示三月的愤怒,再卡擦绿沫,大玉儿,多铎这些渣渣,最后和皇太极谈情说爱,宫斗爱情两手爪,就是这样,现在节奏加快,杀人言情两手抓,嘎嘎嘎
☆、真相如何
绿沫见求不动多尔衮,突然转头向我爬来,抓着我的袖子,做出忏悔的神色,“妹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你作对,我求你,你和爷求求情,让他放了流云和流月吧,我求你了。”
绿沫对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可是我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对着绿沫好声好气的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里劝得动爷,姑姑是爷心尖上的人,应该姑姑去才是。”
“瓜尔佳敏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绿沫见我没有分毫动摇,不禁恼怒道。
“姑姑这是怎么了?”我见她撕破了脸皮,似笑非笑的道:“姑姑,怎么不求了,敏若好心劝一句姑姑,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给自个留条后路。”
“你!”绿沫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她吃瘪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站起身来,扶起昭月,施施然的离开了。
走出了许久,昭月停下来,看着我,似有些不安的道:“姐姐,我有些内疚。”
“为什么?”我也停下脚步,看着她问道。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杀人的侩子手?”昭月垂着头,压着声道。
我只觉好笑,看着她的模样,明知她心善,流云和流月的死她也有份,本想出言劝解她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沉了沉心后,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昨天,你没有告诉我她们的计划,我上了她们的当,后果是什么?”
昨夜昭月出去,是被流云叫去的,绿沫厌我入骨,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因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收买昭月,让她找机会给我下药,再送到屋子里,而绿沫则会找个机会带着多尔衮出现在那里,来一场捉奸的好戏。
只可惜昭月太善良,根本藏不住心思,我一眼便瞧出来,只是我没有点破,意在给她一个机会,还好昭月没有让我失望,自个就说了出来。
早知绿沫是不会收手的,因而知道她的计划,我并未表现太大的惊讶,反而是略略思索下,来了个将计就计,让昭月仍是假意听从流云的话,只是通奸的女主角却变成了流月,这么一来,既要做的不留痕迹,又要引绿沫她们上钩,着实费了好一番的功夫。
且今日这步棋走的也很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让多尔衮发现端倪,还好多尔衮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脑,想事情也没那么通透,正因为他尚在气头上,才会被我钻了空子。
“这个,”昭月被我一问,却有些迟疑了。
我出声打断她的沉思道:“不用想了,若是我中计了,那么今天流云的结局就是我的结局,昭月,你忍心看我死吗?”
“我不愿!”昭月立即否认。
“那就是,”我摇摇头,对着昭月语重心长的道:“昭月,善良固然是好事,只是有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自古侯门深似海,一如这虎狼之地,你若是不谨慎些,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昭月似乎被我的话吓到,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畏惧,好像我是豺狼虎豹般,后退了几步,“可,可”
她到底是个良善之人,我的话的确重了,看她受惊的模样,便觉联系,于是缓和口气,柔声道:“罢了,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昭月沉默了好一会,才终是点点头,道了声好。
下半夜时分,昭月照例熟睡,我下床推了她好几下,她都没反应,于是披衣出了房门,按着记忆里的路线,摸到上次的丛林,豪格照例在等了。
我走上前去,他看到我,仍是一句,“来了。”
我点点头,站到他不远处停下,皱眉问道:“近来有什么事吗?”
“十五叔要回来了,”豪格没有过多的坠余,直奔主题道。
我轻笑一声,“是吗?那你便有的忙了。”
他也是轻笑,点头道:“是啊。”
“昨儿的事情谢谢你,”我看着他,诚恳的说道。
他微楞,旋即笑着道:“你为我做事,我帮你,这有什么可谢,只是你即要打击绿沫,为何不将荷包嫁祸到她的身上,除了她不是更好?”
我立即摇头,“不行,多尔衮戒心太重,若是嫁祸到绿沫身上,痕迹太明显,只怕他会起疑心,最重要的是,绿沫在多尔衮的心中到底是有几分地位的,一下子要除去未免操之过急了。”
豪格听完,赞赏的点点头,“我猜你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今日我一并除去了她的左膀右臂,她若是聪明人,就该得到教训,日后也该知道收敛,如若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下手也除了她,”我眯眼,略带狠意的开口。
“对了,”豪格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道:“我怀疑叶赫那拉阿扎伊是十四叔的人?”
“十四爷?”我呢喃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难怪。”
“怎么了?”豪格奇怪的问道。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道:“十四爷派她来监视我,难怪十四爷对我似有几分了解,原来是阿扎伊在后头供的情报。”
“那”豪格的眼中显出几分阴狠之色。
我立即阻拦,“不用,静观其变,适当的时候,还可以利用一番。”
豪格的眼中的狠绝之色渐渐淡下,颌首着道:“也好。”
我恩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后道:“如今我在府里大出风头,是时候行动接近多尔衮了,所以我还要你帮我一件事。”
豪格似乎被我勾起了兴趣,抬了抬下巴道:“你说。”
“这件事和一个人有关系。”
豪格闻言,微微皱眉,“什么人。”
我深吸一口气,纾解了胸口的沉闷,心头划过一丝酸痛,轻轻的道:“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豪格皱着眉头轻轻的重复了一句,似乎是在回忆,良久才道:“是大玉儿的人?”
“恩,”我点头。
“为什么?”豪格奇怪的问道。
我仍是低着眉,心中如有千斤石般沉重,许久后才回答:“缘由如何,你派人一查便知。”
豪格没有再问了,微微颌首后,“我知道了,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经过流云和流月一事,绿沫大受打击,好几日闭门不出,而且大病了一场,多尔衮前去慰问了几次,又赏赐了很多的物件来安抚绿沫,绿沫得了恩宠,身子骨也一天好起来,只是较从前刚娇弱了,时不时就又小病一场,反反复复下,多尔衮没了耐心,请了大夫专门侯在绿沫的院中,以便绿沫随便传唤。
而我和昭月也安排了差事,待在多尔衮身边奉茶,如此一来,见到多尔衮的机会也多了许多,绿沫自然是不愿,怎奈多尔衮自个开口了,绿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恨恨的瞪了我几眼,闭上嘴不说话了。
到了多尔衮的院里,没多久便认识两个朋友,阿卓和安布,两人也是伺候多尔衮,平日负责打扫,阿卓性子活泼,对人总是笑眯眯的,与她认识还没半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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