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微微颌首,“问吧。”
“汗位,你想要吗?”
他几乎没有犹豫,爽快的点头,“想。”
“为什么?”
他微楞,看着我,反问道:“你不知道?”
我清冷一笑,迎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我想听真正的原因。”
面对我的质问,多尔衮的目光有些躲闪,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我的心情有些凉,不止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已经死去的苏麻喇姑,一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可以夺取江山的人,原来是有自己的目的。
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多尔衮低眉,僵硬的回答:“我是有自个的私心,可是主要还是为了你,苏麻,我不想你再被八哥控制,没有爱一个人的自由。”
“够了!”我打断了多尔衮的话,盯着他,目光里尽是嘲讽,“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承受不起,既然是为了我,那好,我要你放弃汗位,你做得到吗?”
多尔衮的身子僵了一下,抬头望我,眼神里弥漫着受伤与失望,摇着头,有些不相信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放弃汗位,难道是为了八哥?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在找借口,十四阿哥,”面对多尔衮的盛怒,我只是淡淡的两句,望着他,继续说:“我从来都不是八贝勒爷的人,你明明知道,却故意冤枉我,不过是想让我着急,急着洗清自个的清白,从而为你所用,十四阿哥,好良苦的用心啊。”
“苏麻,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多尔衮急忙解释,还欲上前来。
我喝住了他,“站住!”
多尔衮刹住了脚步,眼里是掩不住的受伤,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汗位?”
多尔衮脸上露出不耐之色,却不得不按下性子,慢慢的说:“汗位与你根本就是两件事情,两者并不矛盾,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放弃,苏麻,男儿以江山为重,这有什么错,而且我得到汗位,对你并无害处。”
我只是闭眼摇头,心底甚是无奈,我已经给他机会了,他不要,我只能作罢,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我何须掺杂过多?
“既然是这样,我苏麻喇姑在此,与十四阿哥说明白,”我睁开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多尔衮,静静的开口:“十四阿哥,我虽与人为善,可我却不是傻子,也决计不会甘心任人鱼肉,从你开始算计我开始,就应该知道,我苏麻喇姑绝不会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不介意各位勾搭我的,反正各种求包养,皇太极啊,苏麻喇姑啊,多尔衮什么的随意抱走,回家当小主吧,最后我们来看看哪家收养的小主最后更牛逼?
还有,再次多谢小邪同学的支持,你是我的动力,亲爱的,谢谢你一直支持我,所以求你包养我吧,么么哒
☆、从新开始
多尔衮脸上浮出惊讶之色,回避着我眼神,不知所措的道:“苏麻,你在说什么,我何曾算计过你?”
“没有吗?”我冷笑反问,看着他,只觉得越发的讽刺,“难道你没有打算过要利用我,让我甘心成为你的棋子,还有,婚礼当晚,格格汤碗里的毒不是你让扎伊下得?格格从来没有妨碍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多尔衮更是惊诧了,低着头望我,说不出话来。
“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我替他接道,他木讷的点头,我自嘲的笑了一声,道:“这要多亏了扎伊呢,我一直很奇怪什么人会给格格下毒,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厨子掌勺,汤碗里根本没有东西,可是回去的时候竟然多了出来,更奇怪的是,后来,我怀疑起了扎伊,便偷偷跑去问过府里的郎中,他告诉我,那些断木根本不是悬岩木,而是剧毒的短肠蕨,而且就算悬岩木与酸梅同食,也根本没事,你故意让扎伊说谎,不过是想混淆视听罢了,转移我的视线,十四阿哥,好用心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多尔衮心急之下,拉住我的手,急着要说话。
可是我已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一把甩开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带上寒意,冷冷的说道:“够了,我不想听,十四阿哥,敢做就要敢当,你只说,是不是你做的就可以了。”
多尔衮沉默了,望着我,始终说不出话来,他欲言又止,神色挣扎,眸光也一寸寸的黯淡下去,在我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松开我的手,最后无力的点头:“是。”
我笑了,笑的极是讽刺,开口道:“我知道了,多谢十四阿哥如此坦白,而苏麻只有几句话与十四阿哥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会甘心随意任人摆布,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利用我的人,或是伤害我在乎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
说完,我仰首,看着多尔衮,他低垂着眼角,不晓得是什么情绪,唇角紧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开口,我只好继续说:“十四阿哥,从今以后,我苏麻喇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如若来日真的交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自此,我便要走,刚要踏出亭子外的时候,被多尔衮叫住,“等等。”
我停住了脚步,却未回头,只是平淡的道:“十四阿哥有何吩咐?”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愣了一下,静默了一番回道:“曾经喜欢过。”
多尔衮哦了一声,语气带上几分苦涩,“那现在呢,八哥,还是谁?”
我又是沉默,然后摇摇头,道:“都不是。”
语毕,我踏步离开了,多尔衮没有再来拦我,只是静静的在背后目送我离开。
我走的很快,消失在了多尔衮的视线中,等到我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或许这一次,我和他,算是真正的结束了,所有的瓜葛,在今天的谈话后一刀切断,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不用再被一些执念束缚。
一切都结束了,苏麻喇姑,一切从头开始,顾曦!
重阳时节,宫里要举办宴席,哲哲让人通知大玉儿一同前去,大玉儿是又紧张又兴奋,闷在府里多时,终于可以出去了,可是她没见过宫里的大场面,更不知礼仪如何,不由得有些惴惴。
哲哲知晓后,派了一个婆子过来,专门教习大玉儿礼仪,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满族人的礼仪,其中的一站一坐都有规定,虽说繁琐,瞧着也是有趣。
不仅如此,哲哲还让人替大玉儿量了尺寸,重新置办一身新衣。
进宫那日,大玉儿穿上新置办的衣裳,梳着两把头,脚上还蹬着一双花盆底,俨然是一副已嫁为人妇的模样。
进宫的时候,是坐着哲哲的马车去的,我和扎伊陪侍左右,扎伊对我的态度是越发的冷淡了,路上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入宫后,哲哲自是带着大玉儿先去向大妃阿巴亥,一路上绕过几重宫阙,终于是到了大妃的居处。
殿门前早已有宫人守候,一见哲哲前来,立马迎上,对着她打了千,尖着嗓子对哲哲恭敬的道:“八福晋吉祥,侧福晋吉祥。”
哲哲恩了一声,对着宫人问道:“大妃可在?”
宫人颌首,回道:“在,正等着二位主子呢,二位主子随我来。”
宫人先走,哲哲领着大玉儿随后,我和扎伊走在最后面。
进入殿内,我随着诸位行礼,抬头间,便看见大妃阿巴亥,她大约是三十岁的模样,保养的极好,美目流转,风韵犹存,身上是一件朱红色衣袍,显得端庄典雅。
阿巴亥一看便知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不会得到努尔哈赤如此的宠爱,死了都要带上她。
等阿巴亥赐座的时候,我站在大玉儿的身后,观察着殿里的情形时,才发现多铎也在这里,他坐在阿巴亥的下手位置,大玉儿只要一抬头,便会看见他。
多铎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神色郁郁,紧盯着不远处的大玉儿,连阿巴亥叫他都没听见。
大玉儿也发现了多铎在看她,只是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巴亥叫了几次,多铎都没回答,只是看着大玉儿,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玉儿和多铎之间流连,阿巴亥自然也察觉出来,眸子微沉,似是不悦,加重语气对着多铎喊道:“多铎!”
多铎身后站着的小厮也趁机在多铎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多铎回过神来,看着阿巴亥,疑惑的问道:“额娘有什么吩咐吗?”
阿巴亥的眸子眯了一下,看了看低下的大玉儿后,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过会后,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温柔的对着多铎说:“侧福晋初来乍到,你作为弟弟,理应上前敬酒,还坐着做什么?“
多铎没有异议,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走出了座位,看着大玉儿,一步一步的走近。
作者有话要说: 断网这么久,终于连上了,我想哭,呜呜,你知道码了字却无法上传的痛苦吗,嗷嗷嗷
☆、阿纳木献舞
大玉儿也端着酒杯站起来,看着多铎向她走过来,背影僵直,似乎很紧张。
多铎在大玉儿的面前站定,眸眼轻扫一番大玉儿,漾出笑容,举着酒杯,朝大玉儿道:“八嫂,请。”
大玉儿也是抬手,举了酒杯,语气艰涩的开口:“十五弟,请。”
多铎笑容微僵,举着杯子的手指紧了一下,握着杯子和大玉儿的杯子碰了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玉儿的手指被触了一下,她明显有些被惊到,缩回手,下意思抬头看着多铎。
多铎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做了敬酒的动作,仰首就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大玉儿静默了一会,也随之仰首饮尽酒水。
多铎微微抿笑,看了看大玉儿,突然抬头看着我,眼里尽是恨意与讽刺,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虽然惊讶,可也能理解,遂未放在心上,而是转移了目光,放到了大玉儿的身上。
多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大玉儿也做回了自己的位子,看似无谓,可是她紧握着的手指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我侧眼去看阿巴亥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郁郁,看起来很是不开心,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正想着,大玉儿突然扶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我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关心的问道:“格格,可是又胸闷了?”
大玉儿嘴唇苍白,神色憔悴,无力的点点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得胸闷了,随着日子的推移,胸闷的现象是越发的频繁。
一旁的哲哲也发现了,见着大玉儿的模样,皱着眉,小声的问道:“玉儿,可是那里不舒服?”
大玉儿朝着哲哲苍白一笑,轻轻的摇头:“没事,想是近来天气凉了,觉得不适而已,姑姑不用担心。”
“果真没事?”哲哲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
大玉儿摇摇头,“无事。”
“无事便好,”哲哲颌首,又坐直身体,抬头对我吩咐:“你主子身子不适,回去记得叫府里的大夫瞧瞧。”
我收回了搭在大玉儿肩上的手,对哲哲福了一礼,答了声是。
刚退回到扎伊身边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长唤:“大汗到。”
在席间坐着的人立即起身,走出位子,齐齐的望向门口。
努尔哈赤身着墨色锦袍,单手单手负于身后,大步踏进殿内。
我跟着众人下跪的时候,看见了皇太极也跟在努尔哈赤走进大殿,他一如往日般的木着脸,没有太多的表情。
努尔哈赤在众人的跪拜中走向了阿巴亥,站在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扶起后,然后对着其他跪着的人吩咐:“都起来吧。”
抬头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多尔衮,他站在皇太极的身边,亦是不苟言笑,自从当日一别,我似乎忘了这个人存在一般,没有梦见过他,更没有为他心酸难过,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我对多尔衮的感情,淡漠如水。
多尔衮也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投在他的身上,微微侧目,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我,眸子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与晦暗。
我并未因为他的注视而显尴尬,而是坦然对上,望着他,没有笑容也没有责备,有的不过是平静,看了他一会,我很自然的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别处。
努尔哈赤牵着阿巴亥坐下,笑意吟吟的对着底下的人道:“都入座吧,今儿是重阳,自家人聚聚,要那么多礼仪做什么?”
皇太极一行站着的人齐齐拱手,道了声:“谢父汗。”
皇太极坐到了哲哲的身边,多尔衮坐到了多铎的身边,等到所有人都入座了,努尔哈赤朝阿巴亥微微颌首,阿巴亥会意,轻挥手,一阵钟鸣声立即响起。
一队身着彩衣的舞女进入殿内,伴随着鼓声翩然起舞,舞姿矫健,没有丝毫的娇柔之色。
渐渐的,所有的舞女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的一个穿着七彩华服的女子,只见她扭动腰肢,有力的摆动着手臂,潇洒利落,不仅如此,还会随着鼓声的打击,转动身子,当她的脸转向了我这边时,我有些惊讶,终于知道她是谁了,阿纳木!当初在草原上因为多铎与大玉儿争执的女孩,我还曾经威胁过她,一晃三年过去了,她长得越发的清楚动人了。
阿纳木不停地摆动腰肢,彩衣翻飞,一姿一容间展露出无限的妩媚风情,当她转向多铎的方向时,还轻佻的飞了一个媚眼,引出笑声无数。
看样子,阿纳木对多铎仍然不死心,想起她在草原上的彪悍模样,我不禁为多铎捏了一把汗,倘若娶了她,多铎要想再娶妻,便是妄想。
阿纳木最后一个飞旋落地结束了表演,她坐在地上,伸展手臂,宛若雄鹰般。
殿内响起阵阵掌声,阿纳木从地上起来,对着努尔哈赤行礼,“阿纳木见过大汗。”
努尔哈赤拍了两下手,很是开心对阿纳木抬手:“起来吧,许久未见,阿纳木的舞艺是大有长进,不错。”
阿纳木自是拱手行礼,“大汗过奖了,阿纳木不过是献丑罢了,阿纳木曾听说,科尔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