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之上,安安一身诰命服,但是衣服上黑一块,红一块,都不知道沾着些什么东西,眼是肿的,头发凌乱。头上一件饰物也没有,一些短发零落的散地耳朵的两旁,这个已经是稍稍整理过的样子了!跪在那里,对于皇上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进在宫里谁捉了你?
如何带你到国师那里?
国师可有打你骂你,威逼恐吓你?
上串的问题下来,安安都只是摇头,谁进宫捉走自己?那时自己已经晕了,怎会知道是谁?如何到国师那里?自己还没有醒。怎么知道?打自己,国师没有,骂嘛。这个定义还真有点复杂,威逼恐吓?有这么经典的一句话,我说话大声不代表我没有礼貌,如果按这个定义,国师只是说话的语气比较恐怖而已,比较阴深而已,自己可是觉得主动配合国师会比较安全,所以才会来了个大作特作!尽量的配合!
如果国师狡辩,那还真是嘴巴与鼻子吵架,没得说的事!何况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事后问题越多!
安安低着头一个委屈的模样!
“抬头回话!”皇上看不过眼,这兴安郡主是被捉之人,回到殿上没有喊一句冤,只是一个满肚子委屈,这个态度让皇上看着于心不隐。可况贤贵妃可是派人看着这问话的过程的,如果处理不好,麻烦可能不会少了!
安安抬头,那随着动作,那伤就若隐若现,皇上的眼闪了闪,上内待上前查看。随着内等着安安两旁的头发拨开,皇上也吸了一口气!
这伤很恐怖!
“这个样子?”皇上看着他旁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向皇上点了下头,表示已经整理过了上过药了,这是个真实的样子!
皇上让安安下去歇息,他问林言事发的经过!
知道是子奕让查国师府的,他接过林言送上(林言在子奕那里拿来的那一叠纸)的资料,看了一遍,“这些应该如何看?”
林言上前,指着子奕告诉他的地方,“这条线是叶上尚书府,这是杨国舅府,这是风国舅府,这是梁国舅府,这是大司农府,这是国师府……这些线条是由每一个府的监察人员查回来的数据整理所得,每一个府里的人员在这些天里面都有一些异动!”那些线条都是不断的向上升着,林言沉默了一下,这些天指的是皇上晕迷的日子,“只有国师府的人没有一些异动,为什么会没有一些异动?只要爱国的,都会留心陛下的情况,但是国师没有!”国师府那一条线很平整,就像一条直线!
皇上沉了一下眼。
“当然,不排除国师术法高强,算到了结果!但是如果真是算到了,那怎么就不提醒一个呢?最少,让丫头有点防备,女孩出事,总是让人特别的难过的啊!但是在搜京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而事实也证明,国师并不是术法高强,而是国师府有秘道,消息都是由秘道送进府里,所以,看不到人员异动!”林言的道理很冠冕堂皇!
皇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的证据都在说国师有问题!但是国师这样,有能力之人,皇上是不想放弃的!这样的人不要说请难,就是找到也很难!
这时,李公公收到了下面的人回话!
林言见状,退了两步,让李公公与皇上有说话的空间!
李公公与皇上耳语了两句,皇上大怒一拍案桌,“可恶!”
接着让林言退了下去!
一出大殿,林言就收到消息,小玉醒了,她说在国师府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刚刚也呈上去了,听说是一些前朝之物!
林言眯了眯眼,前朝?那就是什么光复之事了!
难怪皇上大怒了!
林言就眯了眯眼,就看见大殿里人员走动,看来是皇上派出亲兵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安安已经让人送回了祥禧宫,林言这会没事,自己也到祥禧宫走一转!
祥禧宫里,伤了的歇着,(子奕与程挂不在祥禧宫,在宫门处的殿阁歇着!)没伤的在旁边候着!
大夫坐在一旁喝茶!
“大夫,他们没事吧?”林言可是很清楚子奕与程挂的伤!他新眼看过的!
“得好好的养养,不然,以后手尾可长了!”
“全都要?”
“俊小子(子奕)歇三两个月吧,那刀子上的药可重了,清光了,还得料理,武小子(程挂)失血过多,如果不是他身体好,这会已经没了,不歇歇,不养养,你说可以如何?丫头们问题不大,都只是些小问题,衙差们歇歇就好了,对了,秘道里面那些小子,你让人处理吧,想要好,那时间可得很长很长的!”说完,大夫摇了摇头,一个可惜又无奈的样子!
林言无言了,秘道里面的人,他是见过的,一个个都半疯的状态,感觉不是疯了就是癫了。
每一个都是美男子,每一个不是眉目,就是气质,不是轮廓,就是神态与子奕或是与沈悦相似!
这几人都是他们的替身!
这国师真是,唉,挺无良的!
安安睡了,梦里满是程挂与子奕满身是血的身影!
一个刀光,安安满头是汗的惊醒了!小竹立刻上前查看,安安捉着小竹就问,“大家都没事?子奕有没有事,程挂大哥呢?如风,小玉,大家有没有事?”
“没事,全都没事,小玉姐,与如风在隔壁睡了,子奕公子与程挂师傅在宫门处的外殿,帅大夫看过了,没事,他们都吃过药了,这会正安歇!”
安安认真的盯着小竹,怕小竹骗自己,但是小竹不闪不避,态度安稳,安安心安了,这时,秋姑姑送上了药,“郡主得吃药了!”
……
国师入狱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是用刑也不开口,他只是要求见兴安郡主!
在安安被救回三天之后,安安到了大牢,没有进入房间,只是站在走道上!国师还是一身薄薄的衣服,但是衣服上满是血痕,头发凌乱,眼肿,脸青,一个就知道受了不少刑了!
“你那天背的,是不是望天术的诀子?”国师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客套!
“不是,那只是我编的!”安安的脖子抱扎着。安安是一身的宫装,头上是满满的钗环,精彩而丰盛!
安安与国师,一个外,一个内,一个精彩而丰盛,一个口肿脸青,对比相当的强烈!
“不,怎么会?”
国师的眼瞪得大大的,他不相信,他之所以会败,会迟疑就是听到安安背那几句说话!
“我不但会编望天之术,八卦,卜符,只要你想到的,我都可能编上两句,天地生阴阳,阴阳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成物,这是八卦的,心在内,灵在外,心诚,意灵,神通致,魂游于外,法于内,这是卜符的。要听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编一些!”
“怎么?怎么会这样?你骗我!”国师眼里有着绝望!
第461章 落幕(三)
“我为什么骗你,如果我懂,那怕只是一点,我做不成国师,相信神女一职也是跑不了的,我没有你的野心,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可以坐一辈子,有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不坐?我不傻,你很清楚!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根本就不会那些什么望天之术,所以,不用说了吧!”安安歇了歇!
“你为什么会懂那些?”国师虽然绝望,但是他还不死心!
“因为我没事就看闲书,虽然看了,但是我却不记,看多了,不会全部,还是会偷一些的,什么都懂一点点,生活才会过得更好一点,这可是名言!”安安冷水一盆接一盆的往国师头上浇着!
“啊——不会是这样的!”国师不愤。他竟然败在那些没有的事上!他不甘,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怎会成了这阶下之囚?
安安见国师这样,摇了摇头,离开了牢房!
国师陷入了半疯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倒是给问出了许多东西,原来国师并不姓司徒,他只是冒充司徒信(国师的名字)而已,原来的司徒信已经死了。
这个国师其实是前朝的余孽,他姓朱,是什么前朝的太子,他要复国,一次机缘,他拜师于一术师门下,习得一丝皮毛,借着前朝留下的一些人脉力量,他慢慢的上位,慢慢的成了一国之师。他要利用他可以利用的一切,复国!
一次,他得知师门里有一种观人之术,习之可看人之富贵,他习之,但是不得要领,他的师父却能辩人!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外游,他们找到了贵相,富相之人。最后,引经据典的,认定子奕这一种的是后命,竟然也让两人找到了!
找到的时候。两人都认定子奕是女孩子,也就是只要等,等子奕长大,他娶了子奕,那就……
谁知道,一再找听,再三确认。子奕是男的,那一切就成空了!
但是师父却告诉国师,只要是后命,总会当后!
国师也信了。他借着前朝留下的人脉,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法术高深的国师,他在等待,将子奕收作徒弟,然后找准机会。那他就会能复国了!
一切,一切。他都计算好了。
那知道镇南将军里朝,与江家定亲。定亲不是问题,定亲之后拒绝让子奕拜他门下那是问题!失去后命之人,国师觉得许家成了他成功道路的拌脚石!
本来镇南将军,这样的军事人物就是要铲除的,他利用国师那神秘的身份。利用了当时得令的人物,说镇南将军会挡着谁的前途,于是,一场阴谋展开了!
逆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罪!
也没有比这个更让皇帝上心的罪!
特别是一个有军权的将军,没有比这更让皇帝忧心的了!
于是。许家出事了,将计就计,江家也出事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还是出了国师的预算,他的皇后走失了!
经过十年,国师地位稳如泰山。皇上信他,皇后信他,淑贵妃信他。
本来只是皇后与淑贵妃两人对贤贵妃不满,怕贤贵妃上位,所以,才动的手,但是最后,国师见着了子奕,他心动了,想将子奕变成第二个沈悦,所以,他利用了皇后与淑贵妃,但是林睿上杨府,让杨老祖改了主意,淑贵妃却一意孤行,于是皇后出事了,淑贵妃出事了!
皇上看到的结果竟然是国师在背后!
这让皇上本来对国师的爱变成了狠!于是这一年的二月,京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事情的经过没有人问,大家都只知道结果,这结果足以让大家都闭口了!
皇后到了太庙,二皇子请旨在家自省!杨家闭门谢客,没有多久,杨国舅请辞,归乡养老,杨家老祖在杨国舅归乡两月之后病逝!留有遗言,杨家子孙两代之内不为官!杨家散!
淑贵妃被贬,打入冷宫,大皇子被圈禁,没旨不得离宫!风国舅府,被抄家,风家主族补砍十六人,分支族人为官的勒令辞官!风家败!
司徒国师为前朝余孽,他利用淑贵妃,皇后,勾结朝上官员,意图反腾!砍立诀!程大人带着夫人回归故里!听说程夫人后来疯了,因为她哥已死,因为她的丈夫不再为官,因为她的儿子没有考上,因为……
与杨家结亲的吏部尚书下马,与风家结亲的兵部尚书下马……
京里人心惶惶!
……
————
伴随着国师被砍,安安向贤贵妃请了旨,她要回家!
一是现在的后宫里已经没有人可以要挟到贤贵妃了,二来,安安想回家看看子奕与程挂,(他俩在病情稳定之后就被送回林府了)
贤贵妃同意了,也让人回了皇上!
皇上也没有为难,也就放行了!
在离宫之前,安安与秋姑姑谈了很久的话,并将自己的一些行李留给了娘娘,其中就有改良了的那一身礼服,并配有鞋子!
这衣服在三月之后,贤贵妃在某一天穿给皇上看的时候,狠狠的惊艳了皇上一把,后宫的大权也于这一天落于贤贵妃的手中!
这是后话!
回到家中!
安安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望程挂,脸色还是青白的程挂吃过药之后正在睡觉。命是保着了,但是身体很虚,这几天不要说是打拳什么的,就是下床也得让人扶!
看完程挂,看子奕!
子奕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见着安安进来,他笑了,向着安安伸手!
安安上前,拉上他的手,蹲在他的身边。
“还痛吗?”
“还痛吗?”
两人一同开口,子奕问的是安安的脖子,安安问的是子奕的伤口!
两人相视一笑,“不痛!”
又是一同开口!
小叶已经般上了椅子,让安安坐在子奕的旁边!
“回来了?”子奕看着安安一眼不也眨,他怕眨一眼,安安又回到宫里了!
又要离开他了!
“唔,回来了,皇上准的!”
“那就好!”
“这几天怎样?”
“还不错,很闲,天天都在晒太阳,就快发霉了!”子奕有点抱怨!
勤快惯的人让他天天坐着养伤,那无聊的感觉可是会让人发疯的!
“无事做你不会画个画,看个书?”
“大夫说不许,那些东西都伤神!我得养神!”声音那里满是无奈!
安安会心一笑,那还真是闷啊!
“你好好的歇歇,我去安排今晚的晚餐!”安安正要起来!
子奕拉着安安的手,“你也歇着,让下人准备就好了!”眼光停在安安的那还包扎着的脖子上!
“我不动手,只动口?”安安让一步!
子奕松了手,让安安忙去,“不要让自己累着了,吩咐了就回来歇着!”
“我会的!”
安安先去向江何氏,周氏请安!
表示自己回来了!
这两女人拉着安安哭了一番,特别是江何氏,她自己就躲在家里让两个小的在外面拼生拼死,如果让她选,她宁愿过着乡下村妇的日子,也不愿意这两人用命来拼!
“这不是没事么?母亲,这事总要解决,是不是?”安安安慰着江何氏。
“已经发生了,就让他过去吧!”周氏也帮着话!
陪了江何氏一会,安安就到厨房准备去了,交待厨房熬药,这药有程挂的,子奕的,小玉的,如风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