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番外 作者:浣水月(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8-08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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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番外 作者:浣水月(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8-08正文完结)- 第6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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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琰道:“八月时,端妃误食红花,险些落胎。端妃有个庶妹今年虽只十四岁,却极为聪慧,为这事入宫调查。红花是在糕点里寻到的,又一路查下去。最后直指重华宫。这事直接触怒了顾家人!”

    端妃三四月时失了一个大公主,而今又有人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岂会纵容华嫔。

    “顾力行原是不想插手后宫事,但华嫔想害端妃肚子里龙胎,他绝不容许。这才使了一招祸水东引,直接除掉华嫔在宫外的依仗。断其羽翼!”

    素妍微眯双眸,“相较于华嫔,我倒更喜欢端妃一些。端妃不会这样害人,恩怨分明,就似她讨厌谨妃。这在宫里就不是秘密。她虽讨厌,却没有害过、算计过谨妃母子。”

    顾家与雷家不同,雷家人更在乎得失、荣华,顾家人多了几分亲情,虽然顾家后宅偶有争斗,但在外敌面前,一家人全力对外,端妃的庶妹入宫如此用心的彻查此事就能瞧出来,顾家人绝非平庸之辈,一介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如此机敏,旁人就不屑说。

    宇文琰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才会如此喜欢皇后与端妃。太后喜欢雅嫔,只是雅嫔每日前去敬孝服侍,但雅嫔的为人是什么样子,太后心里却是明白的。”他伸手拥紧素妍,“你猜下一位右相会是谁?”

    “是谁?”

    素妍亦想知道,接连几位右相或贬,或流放,或丢了性命,这个位置既吸引人,又让人畏惧。

    “岳父举荐了周耕林,周耕林举荐了礼部曹尚书,曹尚书又举荐了冀西都督张德松……今儿的朝堂上倒是热闹得很,有畏惧此位的,亦有想得到此位的。”

    周耕林无心此位,对他来说最好呆在翰林院做他的学问。

    曹尚书多有忌惮,他早前犯过错,在皇帝那儿那是记过一笔的。

    张德松倒是想要,可人不在皇城。

    素妍道:“早前,皇上便提过要张姐夫担任右相一职。被我爹给辞了,说他年轻,已是位高权重,还需磨砺。”

    “都察院蔡天祥!”

    素妍神色一惊,“就是做过通政司通政使、又做过江南布政使的蔡天祥,听说他和我爹是同届得中的同进士,最是个铁面无私的。他无论去哪儿,哪儿就有一大堆的不是,先帝烦他,这才将他调至都察院做了右都御史。”

    宇文琰哈哈一笑,“近来都察院来了个新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听说早前是地方任小官的,如今提到都察院来,这家伙比蔡天祥更难缠。推荐蔡天祥做右相的,便是他提的。”

    “叫什么名字?”

    宇文琰思忖了一番,“彭静!”

    这个人……

    不是附庸山人举推荐给皇帝的三位能人之一么。

    “彭静今儿算是连升数级,竟得了右都御史的位置,蔡天祥做了右相,满朝文武谁也猜不出皇上的用意。”

    蔡天祥、彭静是一路人,都自恃行事正直,尤其是彭静曾说“天下官员多暗黑”。前世的时候,他在静王得取天下后,亦做了右都御史的官职。

    蔡天祥做过几年右相,此人很是刚直不阿,让满朝文武与新皇既敬畏又厌恨,尤其那张嘴得理不饶人,要是被他抓住了小辫子,他就能讲上大半天,你不听还不成,他能在你耳边嗡嗡说上好些日子,直说得你听了他方才作罢。

    早前蔡天祥没少给先帝惹事,先帝用之心恨,弃之可惜。十年前,先帝着实烦了蔡天祥,从通政司调任他至地方任布政使一职,听说蔡天祥在地方干得倒也出色。四年前,蔡天祥的祖母过世,蔡天祥在家丁忧一年;后蔡母再亡,他又继续丁忧三年。

    蔡天祥父亲早亡,是蔡家祖母和他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

    今岁八月末,丁忧期满,方才归朝,新皇任令他担任右都御史的官职。没几日,整天在新皇耳边嗡嗡乱叫,好几次新皇被他气得拂袖而去,过一会儿又回到朝上。

    蔡天祥见新皇龙颜震怒,不再谏言了,人家是新皇好歹给点面子,他亦不能抓着不放。偏彭静又开始絮叨,气得新皇没破口大骂。

    宇文琰道:“满朝文武,谁也不敢提雷家的案子,偏这两个不怕死的,直言皇上太过纵容,像雷嘏这样的人就该处死。”这话要是传到华嫔和雷美人耳里,定将这臣子能恨得半死。他似讲着笑话儿,“皇上怒问彭静,一旦行错事就杀,你彭静也做错过事,是不是也该杀?彭静不说了,蔡天祥接着说天恩不可亵渎,不能因新皇宠爱华嫔,就要放过华嫔的父亲……”

    素妍望着帐顶,她在幻想新皇被这两人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江家的大险过了么?素妍在心下暗问。

    前世有险,今生安好。

    宇文理死了,宇文琮下落不明,成了朝廷缉拿的要范。

    洛阳、咸阳之地由皇帝的心腹石禄、钟一鸣镇守,这二人初任官员,定会好好地有一番做为。

    素妍忆起有趣的事,道:“蔡天祥当真不怕死,就不怕皇上令人封了他的嘴。”

    宇文琰惊呼一声,“哈哈,妍儿真是厉害!”她怎么猜到的?“皇上当即令太监给他的嘴贴了封条。这回好了,不能说话,还不能喝水、吃饭,甚是有趣。”

    这……

    不是前世宇文理干的事么,一时间在皇城传为趣闻,结果蔡天祥饿了不到三天,新皇又解了令,偏蔡天祥还闹了脾气,不肯吃饭喝水了,也装哑巴了。

    这时,新皇又遇上了三年一度的地方官员考核大事,各处报上来的上上之评的臣子就有数百个,照矩都得擢升。那时,崔丛善吃坏了肚子,在家休养。今世的顾力行上任左相一职,他办案行,但这种事却不擅长,又不敢轻易表态,只得问蔡天祥的意思,偏蔡天祥装哑巴。

    新皇微微一笑,一声厉喝“下旨……”蔡天祥一听,当即吓得提袍而跪,再不敢装聋作哑。

    素妍一直都在想,新皇当时激蔡天祥,到底要下一道怎样的旨意,吓得蔡天祥再不敢任意胡为,乖乖儿地帮新皇分忧解难。

    夫妻二人正小声说话,白芷站在珠帘后面,低声道:“禀王妃,送二位郡主去西北的吉叔父子回来了,两位客人亦都接回来,大管家的来请示下!”

    “孟尚钧、孟尚孝回来了……”仿佛是很久前的事,得有五个月了,如今总算归来,对白芷道:“让大管家安排客房让他们住下,明儿一早去无色庵接孟太太与他们相聚。”

    素妍又简要说了孟氏的事儿。

 957 孟家团聚

    左肩王府,瑞客苑。

    孟尚钧、孟尚孝兄弟俩在回来的路就听吉叔讲了,吉叔父子是奉了左肩王妃的令前往梁州军营接的二人,他们兄弟额上原皆有刺青,纹了“发配充军”四字,得遇贵人,又有医官暑的医官奉令帮忙去除刺青,原来纹字的地方显得比其他地方更为白皙。

    孟尚钧梳下头发,遮住额上那块白色的疤痕。

    孟尚孝则是索性袒露着,那不是疤,而是想向世人证明,他不再是罪臣之后,不再是发配充军的罪人。离开梁州回故土前,兄弟俩一宿彻夜难眠,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一变化。昨日听说阔别二十多年的姐姐要来,兄弟二人起了大早,洗梳干净,坐在屋子里等着。

    府里的丫头们早早送来了晨食,笑着让他们吃用。

    孟尚孝三十多岁,在梁州军营里倒是见过一些女人,不是厨娘就是营妓,而他们兄弟是不能碰营妓的,因他们是罪臣之后,也是戴罪这人,营妓只有十夫长以上官职才能碰,而美貌年轻的,那是只得百夫长以上的才能碰。此刻见到来送食的两个丫头,个个都是如花妙龄,那脸一下子就红了。

    孟尚钧只当没瞧见,眼睛看着院门,“姐姐不是说要来么?怎还没来?”

    “哥再等等,姐姐还得打扮一番。”

    丫头盛了两碗,知道:“二位爷请用!”

    孟尚孝越发不会说话了,从未见过这样年轻好看的女子,结结巴巴地道:“谢……谢……”

    孟尚钧瞪了一眼,不以为然地捧起粥碗,大大地饮了一口,抓了包子,一口就去了一半。三口就吃掉一只包子,瞧得丫头们目瞪口呆,“我们在军营时,便是这样吃用的。”这不奇怪吧。要是吃得慢了,饭和馒头都被抢完了,这是他打小就练出来的。

    这包子真好吃,里面的肉馅很足,是新鲜的猪肉馅,他只在过年节时才能吃过这样的肉馅包子,虽也是肉的,却没这个香。

    孟尚孝夸了声“真香!”一盘十二个包子就被兄弟俩给吃干净了,而碗里的稀粥也去了一半。

    “二位爷慢用,要是不够。奴婢再去大厨房取。你们俩是府里的贵客,王爷和王妃叮嘱了,让奴婢们好好服侍。”

    吃罢了晨膳,尚孝抱着肚子打着饱嗝。

    辰时一刻,孟氏乘马车自王府偏厅而入。在下人引领下了到了瑞客苑。

    站在瑞客苑花厅门口,孟氏只觉双腿沉重得抬不起来,看着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尚钧,依稀有母亲的神韵,一侧的尚孝唤声“姐姐”眼泪止不住滚将下来。

    孟尚钧身材魁梧,头上裹着灰白色的纶巾,身着一身青布衣裳。脚下穿着一双春秋穿的撒鞋,浓眉大眼,小麦色的肤色,两颊微红,气色粗重,眸光闪动。垂着手站着,颇有些坐立难安,不知如何应对。

    孟氏目光游离,审视罢孟尚钧,又看孟尚孝:头上亦裹了块蓝布巾。没有旁的头饰,那头上似没有梳过,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略比孟尚钧矮了半头,倒也生得端正,却少了孟尚钧的三分清秀,走在人群里更似寻常百姓,一旦消失人海再难寻觅踪迹。

    兄弟二人都穿是较为单薄,透过衣袖,孟氏能瞧见破了袖口的旧冬袄。

    孟氏问:“你是五弟尚孝?”

    尚孝低应一声,哭得更伤心了。

    过去的许多年,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到故土,还能与亲人重逢。

    姐弟三人哭成了一团,话着离别之情,孟氏还能记得,当年分开时,尚钧年幼,尚孝也不大,他们原是家里的嫡次子与庶长子,年纪悬殊不大,一个年初,一个年末,打小感情就好。

    素妍在小书房里习字,依旧是在木板上沾水一遍遍地重复。

    白莺禀道:“孟太太进瑞客苑了,正与孟家二位爷叙旧呢。”

    素妍道:“传话过去,留孟太太在府里住几日。”

    孟氏留在瑞客苑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日,姐弟二人彼此说了各自这些年的生活,因是血脉至亲,倒也亲近。

    孟氏又领了他们兄弟到皇城四下转逛,为兄弟二人买了几身新冬袄,置办了几身像样的衣服,给了他们各自留了些银子。

    如今,孟氏才发现自己有多穷,恨不得早前多攒一些,一并都给了他两个吃尽苦头的弟弟。

    冬月十六,孟氏领了孟家兄弟来见素妍。

    素妍在花厅见了他们。

    孟氏垂首含笑,没有什么比姐弟相聚更能得到安慰的。

    孟尚孝一见女人就脸红,更是口难言语。

    孟尚钧倒显得大方得体得多:“听说此次,多亏有王爷、王妃帮忙,我们兄弟才能从梁州回到故土。王妃在上,请受草民兄弟一拜!”

    素妍伸手虚扶一把,“在我这儿,免了这许多规矩。你们是三嫂的弟弟,也算是亲戚,切莫多礼!”

    白莺没止住,衣袖刚与孟尚孝碰上,孟尚孝整个人就僵成了城墙一般,无法动弹了。

    孟尚钧道:“这礼,王妃一定要受!”径直磕了几个响头,方拉了孟尚孝起来,孟尚钧因是哥哥,颇是严厉地瞪着孟尚孝:给我出息一点,别一见女人就不争气的样子。

    素妍打了个手势,白莺折入内室,拿了个荷包出来,素妍道:“三嫂生活不易,早前我说过,自替他们兄弟置备份家业,这是城南四里小湾庄的地契,有一百三十亩良田。庄上有六户佃户,又建了一座二进的宅院,院中有两处院子、一座家祠,足够他们兄弟成家立业住。”

    孟氏沉吟着“小湾庄……”这名儿好似很熟悉。

    白芷笑眼微微,孟尚孝垂首,突地见白芷在冲自己笑,那脸一下又红了。“王妃置这田庄时,特意打听过。听说三十年前,原是孟家的田庄,早前五六百亩的大庄子,几经易手。买下时只得一百三十亩的小庄子,如今由六户佃户种植着。翻了春,要是二位爷想收回来也使得的……”

    孟尚孝原一句话说不出来,此刻一听竟备下了一百多亩的庄子,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小户人家了,再不愁饿肚子、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当即连声道:“好!这田地就得自己种,在西北时,我和哥哥都学会耕种的,会的!会的……”看着素妍说声“会的”。又看孟氏再说一声“会的”,仿佛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无用之人。

    孟尚孝颇是兴奋,“听说一百三十亩地,可比西北的田产量高多了,一亩当两亩呢。只要辛苦些,一年到头粮库里定能堆满了粮食,就我们兄弟二人,还不得吃上好些年。”

    孟氏心头一酸,回想当年的孟家也是大世族,没想如今的弟弟却变成这样,“你回了皇城。还得娶房好媳妇过日子,将来有了儿女,有了孙子……”

    孟尚孝脸色转红,垂头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我这样的,哪家的姑娘瞧得上。”

    孟氏轻叹一声,“听说你们要回来。我一早就留意了。天龙寺后山百姓庄有位姓古的秀才,妻子早死了,只与女儿一起过活。靠着秀才在私塾教书为生,那姑娘我亦瞧过几回,早前因她娘过世。耽搁了光阴,而今有十九了,还没许人家。我瞧着配你们倒也合适?”

    孟尚孝瞪大眼睛,是秀才的女儿,也算是有身份的了,“姐,人家瞧得上我吗?”

    孟氏原是想说给孟尚钧的。

    孟尚钧却不说话,手里捧着茶盏,举止倒也得体。

    他亦是激动的,但不肯出错,生怕让人小瞧了去。

    孟氏问:“尚钧,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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