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给扭转成了欢喜冤家。
不过不管是青梅竹马还是欢喜冤家,若是我爱上了你,你却爱上了她,偏偏她还爱着他,这结局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皆大欢喜了。
江瑟瑟姑娘一脸怅然,她托着下巴看窗外,窗外正好是一棵长得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上面有两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欢欢喜喜又甜甜蜜蜜。
我试探着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江瑟瑟忽然自嘲似地扯了扯嘴角:“我想让他爱上我,你能做到吗?”顿了顿,又道,“或者能让他爱上的那个姑娘爱上他,这样,也可以。”
这事情对我来说还真的不是很容易,于是我想了个最简单的法子:“我能让你不再爱他,不再继续痛苦下去。”
江瑟瑟抬头看我,有些疑惑。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食爱的魅生,可以吃掉你的爱情。”
江瑟瑟走后,我拉住傅钰发表感慨:“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你幸福我就幸福的伟大爱情啊。”
他莞尔,揉揉我的脑袋道:“这些人都是傻子,我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就牢牢的把她握在手心,若是她在别人身边,我又怎么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幸福。”说完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又道,“我今天要出去办点事,你在客栈里等着我,千万莫要乱跑。”
我被他一个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觉得这屋里气氛有些暧昧向,随即连连点头,胡乱应了下来。
既然是胡乱应了下来,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没过多大会儿江瑟瑟又来找我,眼睛有些潮红,像是刚刚哭过了一般。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随手帮她倒了杯水,她挺不客气地嫌弃茶叶不怎么高档,我抽抽眉毛,在心里暗道不和失恋的人一般计较。
姑娘喝完水就开始大吐苦水,大概是出门就遇到了她那个心上人,结果那心上人见这姑娘一大早的从客栈里跑出来,便训斥她一个小姑娘晚上不回家到处乱跑这行为是有多么多么不正经。
我歪头思忖了下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住一屋的行为,果断地站到了江瑟瑟姑娘这边,顺着她的意思破口大骂:“就算是真的住了客栈又怎么了,这客栈不就是给人住的,合着住在客栈里的人都不正经吗?”
江瑟瑟被我的气势唬住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不是为这个生气的。”
我噎了噎。
她说:“我看到他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想到上次在青楼发生的事情,我说:“或许他只是去那里办正事呢?”要做好一棵墙头草,果然是不容易的。顶着江瑟瑟鄙夷的眼神,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你没亲眼看到就不能断定他去那里做什么吧?”
江瑟瑟也觉得我这个理由是具有一些说服性的,她合掌一拍,眼睛里忽然闪亮亮:“咱们偷偷跟着他去看看他究竟去做什么!”
我把她的爪子从我手上拿下去,碎碎念着:“是你不是咱们,是你不是咱们……”
“如果,如果能确定他不是良人,我便把对他的那份爱情送给你。”江瑟瑟说,“我还可以领着你去见见他的那个不喜欢他的心上人,那个女的虽说是我的情敌,但她也是个挺倒霉的姑娘,或许她也愿意把爱情送给——”
“咱们这就走吧!”我打断她的话,“去青楼!”
去青楼前,先被江瑟瑟邀请到了她家里。
既然是上门做客,若不意思一下也让我怪不好意思,江瑟瑟说她娘喜欢城南角欢喜天的糕点,我问她爹喜欢什么,江瑟瑟说:“你不会见到我爹的。”
我以为触到了她的伤心事,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下面的话。
江瑟瑟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沉默,她一边挑着糕点一边说:“他是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见你这么个小人物。”
于是小人物更加沉默了。
江瑟瑟挑好了糕点,转头和我说话,忽然目光略过了我,指着我身后说:“那不是你相公吗?”
我先反应了一下这个相公是谁,等我反应过来,外面路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我琢磨着或许是江瑟瑟眼花了,也就没怎么在意,不过看江瑟瑟的神色却相当焦急。
我挡住她的视线,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既然是我的相公,你也不必如此焦急啊。”
她神情严肃地告诉我:“你的相公正和我的心上人在一起。”
傅钰是怎么和柳毅钧走到一起的,这个不仅仅困惑着我,也困惑着江瑟瑟。
一路走来我和这个姑娘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江瑟瑟问我:“你相公不会是要搞破坏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直接排除。不过在我见到柳毅钧究竟是何许人也的时候,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跟着江瑟瑟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江府的飞檐,再往前走两步,就看到江府门口立着两只颇为气派的石狮子,以及两个看起来见跋扈张的男人。
背对着我们的那个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傅钰,而他对面的那个,正是我在青楼遇到的占了我便宜还得让我对其感激不尽的冷漠男人,这个男人叫柳毅钧,正是江瑟瑟那个欢喜冤家。
江瑟瑟乍见到情郎颇为兴奋,拉起我就要跑过去。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将把这冲动的姑娘拉住,然后把她扯到角落里很是痛心的告诉她一个事实:“这个男人,他去青楼的确是办正经事的。”
江瑟瑟的眼睛忽闪忽闪:“真的?”
我很是痛心的再告诉她一个事实:“在青楼里面,除了和姑娘亲热,还有什么事情是正经事。”
江瑟瑟蔫了。
我把那一晚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给这姑娘讲了一遍,本以为这姑娘会痛定思痛决定放弃柳毅钧此人,结果她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我的胳膊问:“你相公不会是来找钧哥哥麻烦的吧?”
我很心虚很没底气地安慰她:“这个,应该不会。”
江瑟瑟也听出来了我的心虚没底气:“我得去告诉钧哥哥,那人没安好心。”说罢,就不顾我的阻拦跑过去了。
我重重抚额,转身欲逃,那边就传来了傅钰轻飘飘的呼唤声:“玉儿——”
不了解内情的人,是听不懂这深藏在情意绵绵之下的威胁的。
我认为这声音离我尚远,傅钰也只是猜测我在附近,所以不打算理会这声呼唤,继续逃路。
眼前忽然一花,一条黑色的身影如惊雷般落下,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后,我强装镇定地打招呼:“真巧啊,呵呵,呵呵。”
傅钰笑得像只狐狸:“是很巧。”
我不知道傅钰是怎么向江瑟瑟解释的,柳毅钧又如何愿意配合傅钰同他做戏的,总之,江瑟瑟是相当热情地邀请我和傅钰到江府做客。
既然能省下住客栈的银子,傅钰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是唯傅钰的命是从,也跟着住到了江府。
江府是掌管江南织造的大户人家,所以无论是府内的布置还是屋内的布置,都是相当上档次的,处处写着我家很有钱这三个字。
而且这家人为人也热情,听说府里来了客人全体列队欢迎,就连江瑟瑟嘴里那个很忙很忙的爹爹,都亲自出来迎接。
我见到这场面,悄悄对身边的江瑟瑟说:“你家人真热情。”
江瑟瑟双手环胸,歪着头瞅着这场景也相当感慨:“其实你这相公,他身份不一般吧?”
我点点头,很自然的回应:“他上头有人。”
☆、12第七章(全)
你这样爱他,愿意为他放弃这份感情,可若是哪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爱的是你,可如何是好? ——玉骨
忽然想到了一件尚未来得及解释的事情,我扯住江瑟瑟正儿八经地告诉她:“他不是我相公。”如今同住在江府,万一这姑娘好心给我俩安排了一间房,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给了这姑娘怎样的错觉,江瑟瑟硬是认为我在和傅钰闹别扭所以才说这种气话。
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你觉得他这么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会和我一个死人成为夫妻吗?”
江瑟瑟点点头:“这年头不是还有冥婚么。”
我顿时气结。
不过江瑟瑟还是顺应了我的意思没把我和傅钰安排到一起去,原因是这样拉着我偷偷逛青楼不太方便。
我有些惊悚:“你居然还不死心吗?”
江瑟瑟认为我并没有看到那柳毅钧做到最关键的一步,万一在那最关键的一步之前他就趁着那女人不备给了那女的后心一刀呢?所有话本子里的刺杀都是这般写的。这个理由太充分,让我不得不点头称是,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这话本子里的确有那么一幕,可那些都是装成花魁的姑娘去刺杀恩客,到了江瑟瑟这里,反过来居然也能行得通。
既然是逛青楼,那自然是不可以让傅钰知道的。
我琢磨着得找个理由同江瑟瑟单独出去,可又不知道如何鬼斧神工的理由才能瞒过他,所以一时心里惆怅怨念纠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醒过神来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一颗梧桐树上,我暗叹了句幸好,左右瞧瞧了半天也没能分辨出来这大院子的东西南北,忽然想起来沙漠里的人都是靠天上的北斗星来识别方向的,便抬头望了望,望到了不怎么庇佑我老天,黑得跟墨汁似地。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就在这时,我忽然就听到了谈话声。
是傅钰的声音,他声音冷漠,带着天生的倨傲:“你是听他的话,还是听我的,我竟不知道,如今你都敢给我脸子瞧了了么?”
我并不想偷听的,可若这时候动一动,凭那傅钰的功力定然会发现我,万一他误会我听墙角怎么办?犹豫了一小下后,我决定坐实了这偷听的罪名。
和他说话的是个女子,这女子声音有些暗哑,在这深夜里颇有魅惑人心的味道:“属下不敢。”
傅钰道:“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女子犹豫了一下,说:“请公子允许属下留在公子身边。”静默了一小会儿后,这个女的又说,“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公子不愿回去,属下便留在公子身边护着公子周全。”
我靠在树干上长长缓了口气,这傅钰上头的人竟然是皇上,真真了不得,幸好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否则还不得死第二次。这时,我听到傅钰冷冷哼了一声。
那女子声音恳切:“公子的行迹已经暴露,皇上也是担心公子的安全。”
傅钰道:“你自己找个合适的身份过来吧。”话毕,脚步声响起,想是已经离开。
又等了一会却一直没等到那女子离开的声音,我略微有些不耐烦,便偷偷扶着树干往外一窥,竟不见那女子的踪影,想那女子的功夫居然高到了这种程度,真真令人畏惧。
这以后在傅钰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岂不是难上加难?二对一的阵势怎么看怎么都不利于我,可若不让女子过来,万一傅钰真的出些意外可如何是好?我两边纠结,一时竟忘记了和江瑟瑟约好了明天去逛青楼的事情。
待她第二日来寻我,我才想起来还没找到合适的谎话将傅钰忽悠过去。
江瑟瑟拉起我就往外走:“放心吧,今天你相公是没工夫想起来你的。”
我扳着门框死活不往外再走一步,非得让她把话说清楚。
江瑟瑟道:“今儿我爹就拉着你相公去看绣坊了,我家的绣坊大大小小有十几处,你家相公即便是骑着千里马,一天下来也逛不完。”
一天逛不完,那么几天下来呢?江瑟瑟姑娘摸不准柳毅钧哪天会跑到青楼里去,便决定在青楼里守株待兔。守了整整三天,也不见她情郎的影子。
她不死心,认为自己的行迹败露,让柳毅钧有了准备。
柳毅钧有没有准备我不知道,我知道傅钰确实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这一天他终于得了闲空把我拉到了他房间,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略微有些心虚,所以笑得有些谄媚。
傅钰伸手将我的手拉过去,仔细看了一小会儿后道:“你这指甲颜色,怎得越来越淡了?这几日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将手抽出来,走到桌边坐下,顺手摸起桌上的一盏的茶装模作样的喝着,掩饰心虚:“这不是一直在帮着江瑟瑟找死心的理由么。”
傅钰手指一挑,指着我那杯子:“那是我喝过的。”
杯子里的水晃了晃,差点毁了我刚刚换上的新衣服。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我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乍见到一个模样颇为妖媚的女子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傅钰。
傅钰面无表情,待那姑娘进了门行了礼,领着她进门的江老爷便乐呵呵的介绍:“这是我的大女儿,名叫江寒烟。”
寒烟怎么听怎么像个气质清高的美女,配上这么一张妖媚的脸,立即让我想到了爱穿红衣的江瑟瑟。
这江老爷果然个不是会给孩子起名字的。
江老爷话里藏话,说来说去,大致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大女儿能有这么福气,可以跟在傅钰身边伺候,傅钰听着他说话可这眼睛却是瞅着我的,似笑非笑。
我被他看得不舒服,稍稍侧了侧脸,掩饰尴尬。
江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又见傅钰这般态度,立即转了话问我可否愿意多一个姐妹来分担伺候傅钰这种麻烦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量半天,终于想起来傅钰的那个女侍卫要找一个合适的身份到他身边来,我再看这个长相妩媚的女子,愈发觉得她就是那个女侍卫。
沉吟一声,连忙倾身扶起那个还在行礼的寒烟姑娘,语重心长地道:“以后公子的安全,就交到你手里了啊。”
姑娘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立即就变成了欣喜。
相比于这姑娘的喜不自禁,傅钰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看向我的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不太想让这个女侍卫跟在身边,不过为了他的安全,我也只能大着胆子将他得罪了,这世上做好事还得落人埋怨的,大概只有我这一份了。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