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这些日子你给我少出门,收敛一点,一切事情待风头过后,再说。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
卑微的行礼,转身退出房间,全程紧抿着冷唇,阴霾之色笼罩着他,让守在门外的丫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可恶的女人,居然骂他猪脑子,总有一天会让她后悔这般贱踏他。
可恶的唐家人,他会让他们不得安生的。
院子里的大树突然摇了一下,一抹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得直接西街而去。
“少爷没有猜错,确实是钱夫人派人下的毒。”黑衣人站在钱财身边,国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向他汇报着在钱家西厢房见到、听到的事情。
“果然是她,明知四妹是逍遥王的义妹,也敢下些毒手,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钱财淡然的脸上骤然陇上寒气,双手紧握成拳,心底的恨意一涌而上。
抿了抿嘴角,钱财沉着脸,周身的寒意向外释放,“你继续监视钱夫人和半边头的举动,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属下告退。”
话落,黑影一晃,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来,有些人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找事忙了,活脱脱的没事找抽型。
不知道豆豆身上的毒解了没有?二哥是不是唐子诺,看来唯有让唐伯母与他见一面才行?
钱财沉思了一会,快步来到书桌前,写下一封信。
兰风小居柳逸凡的房里,满脑黑线的柳如风,脸上搞笑的贴满了白纸条,一张脸也就只能看见那双黑眼珠子了。
“爷爷,你又输了。”
坐在床上的豆豆,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手里拿着一纸条,却迟迟找不到能粘贴的地方。
“小豆豆,咱们可不可以不玩这个了?”
柳如风讨好似的看着豆豆,轻声提议着。
这个石头、剪刀、布的游戏要是再玩下去,他这张老脸可就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今天他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先是讲故事,豆豆提出要听的故事,全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后来,在她失望的眼神下,他为了在她幼小的心中,重树形象,提出玩游戏,结果他连一个三岁小女娃都赢不了。
更让人受打击的是,这个游戏是史上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他每出一次拳,豆豆都像事先就可以预见了一样,总是将他吃得死死的。
“好啊,好啊!这个太容易赢了,不好玩。”豆豆一听,开心的鼓起掌来,叹了一口气,小嘴糯糯的吐出了,今柳如风汗颜的话。
太容易赢了?真的吗?他怎么一次都没有赢过?
柳如风抬袖轻抹了下额头的汗,讪讪的看着豆豆。
现在的小孩太聪明,太无敌了,伤不起啊!
“爷爷教豆豆念诗好不好?”
“念诗啊?这个豆豆会。”
“哦,那豆豆给爷爷念一个,好不好?”柳如风就豆豆对这个也感兴趣,心想,当年的大才子应该不至于会输给一个三岁小女孩吧?
其实也不是他太不自信,实在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太强了。
“好!”豆豆脆脆的应了下来,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一会,便开始念了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柳如风听着双眼亮了起来,兴奋的扳着豆豆的小肩膀,激动的问道:“豆豆,这首诗是你想的?”
天才啊,真是天才啊!
“李白爷爷作的。”
“李白爷爷?”
“豆豆,你在跟爷爷玩什么啊?该喝药了哦。”乔春推开门,手里端着药,看到柳如风脸上的白纸条时,不禁愕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贴纸条的游戏规则可是她跟果果、豆豆他们玩游戏用的,输的贴,赢的不贴,难道豆豆把规则反过来啦?
“豆豆跟爷爷讲故事,玩游戏,念诗,可是,亲亲,爷爷他不会讲【灰姑娘】,【海绵宝宝】也不会,石头、剪刀、布一点都不好玩,太容易赢了。”
豆豆看着娘亲开心的回答起来,一旁的柳如风不禁庆幸脸被白纸条遮住了,不然,这张老脸可没法见人啊。
“咳咳...”乔春轻咳了两声,伸手亲呢的捏了下豆豆的小鼻子,道:“那是爷爷他故意让你的,因为,豆豆开心了,身上的病就会好得快一点,明白了吗?”
豆豆倏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柳如风,像是领悟了似的,点了点头,笑道:“嗯,亲亲,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话落,便伸手将他脸上的白纸条给拿了下来,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那个,咳咳...我出去走走,你们母女俩聊。”
柳如风伸手抚着刚刚被豆豆亲了一下的脸,笑着站了起来,有些窘迫的瞄了一眼乔春,颔了颔首,转身抬步出去。
她是在替他解围吧?呵呵,小豆豆真是太可爱了。
‘咕,咕,咕......’
院子角落的鸽子叫了起来,柳如风信步走去,取下绑在鸽子脚下的信。
柳如风坐在桌前,盯着旧桌上的信,心里面不禁翻腾起来,这是钱财来的信,他将在唐家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信中的内容实在令他意外和震惊,乔春居然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早上听到豆豆的童言无忌后,他虽然也是心生怀疑,便是一想,自家徒弟失忆不假,记不起家人也属正常,可是乔春的反应,却让他推翻了心里的猜测。
现在得知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这个解释就合理了,从信中看来,逸凡八九不离十就是果果和豆豆的生父——唐子诺。
这对苦命的鸳鸯啊,相见不相识。
现在居然还由夫妻变成了义兄妹,柳如风想着不禁摇了摇头,轻笑起来。
呵呵,现在的关系有点意思!
“师父,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柳逸凡采药回来,推开师父的房门,就看见他一个人笑呵呵的坐在桌前。
“没事。”
柳如风迅速的将手中的信,塞进腰间暗袋,整了整情绪,看着他笑道:“逸凡啊,为师想出门一趟,豆豆就交给你了。”
现在信里的内容,还不能让他知道。
一切得按钱财的计划,让他跟着乔春母女回一趟山中村才行,等唐夫人看到他,事情就可以确认了。
“师父,你这身体刚好,为何急着出门?有什么事情你告诉逸凡,逸凡去办就好,师父还是留在家中静养一段日子。”
柳逸凡不禁着急起来,师父体内的毒刚解完,又卧床了两年,实在不该这个时候出远门的。
“这事为师得亲自去办,下个月初兰心寿诞,我得为她备一份礼。”
这个理由不错,自己也确有此想法,这些年云游各地,还不是只为寻找各式兰花赠予兰心。
兰心人如其名,对兰花的喜欢称之为痴迷也不为过。
“那师父打算什么时候走?”柳逸凡轻叹一声,他明白师父对当朝皇太后的情意,也深知自己劝不了他,便不再出声相劝。
“明天。”
“明天?这么急?”
“明天出门也不算急了,离兰心的寿诞也就半个月了。我出门以后,豆豆身上的毒,就交给你了,为师相信你。”柳如风说着,顿了顿,又道:“另外,钱财刚有来信,那些歹人还未死心,等豆豆体内的毒解了以后,你送她们母女回山中村去吧,这样大家也安心一点。”
这些虽是钱财的计划,但也是以乔春母女路上的安全为出发点,按钱财信中的内容,看来这次唐家、钱家必定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他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会使恍心散的男子是谁?
这恍心散是西部族研制的,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会调制,除非这个半边头是西部族的人。可西部族人向来不会出大山,他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和平镇呢?
“嗯,逸凡知道了。”
“逸凡,你到和平镇后,帮为师在暗中调查一下钱府那个叫半边头的男人。”
不查出这个人的底细,他实在是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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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往日情景,涌心头。
“二舅舅,你可不可以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抬起白皙的婴儿肥脸蛋,闪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柳逸凡,轻声的问道。
她发现二舅舅不止长得像果果,对她也是很好的,而且还很帅。
呃~~
柳逸凡勺着药汁的手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窘迫,一时之间语塞,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好想大声回答她‘可以’,可是,这事关乔春的名声,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对她终究是不好的。
半晌过后。
柳逸凡勾了勾唇角,摸摸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豆豆,二舅舅一定会很疼你的。”
豆豆闪亮的黑眸骤然蒙上一层薄雾,瞬息之间,水气骤陇,豆大的泪珠儿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声音沙哑,“二舅舅是不喜欢豆豆吗?”
“喜欢。”柳逸凡看着豆豆脸上的泪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拿出手绢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那为什么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噘着嘴,不相信的问道。
骗人,如果他喜欢豆豆,怎么会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
“因为,豆豆是有爹爹的。”
“我爹爹到天上去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不要豆豆和果果了,唔唔唔......”
呃~~豆粒般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柳逸凡只觉心里像是被千虫万蚁噬咬一样,酸酸痛痛的。无措的挠了挠头,心疼的擦着豆豆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你爹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豆豆,一直陪着豆豆......”
“骗人!如果爹爹有看着豆豆,那为什么小龙笑我和果果是个没爹的孩子时,他不出来?为什么豆豆生病的时候,他不出来?唔唔唔......二舅舅,是大坏蛋,骗豆豆,唔唔唔.....”
豆豆大声的哭诉着,每一句都像是利刃般的刺进了柳逸凡的心里,他一把搂过豆豆,伸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的道:“以后,让二舅舅来保护豆豆,让二舅舅来疼爱豆豆,让二舅舅来做豆豆的爹爹......”
房门外的乔春,泪流满面的怔在了那里。
她错了,她以为只要自己给他们加倍的爱,就可以让他们的童年无忧无虑,却不知他们,原来是那么渴望父爱?
咬紧着唇,手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转身大步向院子里走去,失神的坐在了柳逸凡白天刚为豆豆搭的秋千上。
柳逸凡轻轻的将睡在自己怀里的豆豆放到了床上,轻柔的替她盖上一张薄被,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抬步往门外走去。
嘎吱~~
伸手拉开房门,不禁被院子里那个月光下的绿仙子给吸去了心神,只见她沐浴在一片柔和的月光里,眼眸迷离,秀眉轻蹙,像一个误闯人间的精灵。
她似乎偏爱绿色,几天下来,就没见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不过,绿色是真的很适合她,完整的衬托出了她清新的气质。
微风拂来,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的舞动起来,调皮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柳逸凡深邃的黑眸像是一汪深潭,一眼见不到底,一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他发现,他有点妒忌那胸前的发丝了,恨不得此刻那发丝是自己的双手。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种危险的味道,柳逸凡不禁绷紧着身子,伸手捏着袖中的银针,锐利的眼光不留痕迹的向四周扫视一圈,信步向乔春走去。
伸手拉起她,用力搂进怀里,敌在暗,我在明,他此刻能做的就是放松敌人的警惕,将乔春送进屋里去。
乔春愕然的抬眸,不悦的看向他,正欲向他质问,却见他无声的动了几下嘴唇。
有人?
会意过来的乔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既然人家都敢对豆豆下毒了,寻到这里来灭她们母女俩的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哪?”轻轻的蠕动着嘴唇,眸底浮现出丝丝的不安,豆豆还在房里呢,她得赶紧进去守着才行。
呃~~
趁着月光,柳逸凡怔怔的看着那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心不由的颤栗了下,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释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眸色渐染渐浓。
“外面?”柳逸凡无声的回应着她,伸手探向她的腰间,盈盈一握。
乔春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热量,只觉像是两把大火钳贴在了自己腰上,温度越来越烫,仿佛想到把她融化了一样。略微侧头,抬眸看向他,却被他那仿如两汪漩涡的黑眸给吸了过去。
一种异样的酥麻感,刹那间传遍两个人的身体里。
柳逸凡抽回目光,向院子外扫了一眼,双瞳收缩,周身骤然散发着冷咧的气息,无声地对着她比了个嘴型。
脚尖轻点,抱着她一跃到了房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袖里的银针,嗖嗖嗖的射向院子外的大树上,冷唇轻启,“树上的仁兄是不准备见人了吗?”
扁头见乔春已进了房间,柳逸凡向上一跃跳到了院子外,黑眸冷咧的射向从树下跳下来的那个黑衣人。
夜色浓郁,天边,月色逐渐被乌云所遮掩。
昏暗的月色下,柳逸凡眼尖的发现黑衣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看来刚刚他射出去的银针是刺到他的手臂上了。
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的手是不是已经开始酥麻?还夹带着阵阵痒意?”
“卑鄙,居然毒针伤人。”黑衣人愕然过后,忿忿的瞪向柳逸凡,一副要吃人拆骨的样子。
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还以为两个只顾着卿卿我我的男女,自已完全可以手到擒来,失策啊失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百无一害的男人,居然是位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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