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的被叫做夸库的那只可能是洁丝的父亲或者母亲,或者,父母兼备?不管是什么关系,显然她是被夸库买来给洁丝当宠物或者玩具的,而夸库选择她是因为她表现的很差,再加上它对她的态度,显然它并不喜欢有宠物的存在。
不管原因是什么,夸库不喜欢她是肯定的,而她唯一可以生存的希望就只有洁丝了,所以讨好洁丝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趁此机会学习更多的词汇语言是第二任务,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苏慕打定了主意,便一边观察着房子里的摆设,一边小心打量着洁丝。屋子里有很多苏慕从未见过的机械,估计都是些高科技的东西,没有哪一件是苏慕熟悉的。
洁丝并没有给苏慕观察的时间,它兴冲冲地推着苏慕上楼。
所谓的楼梯高的离谱,而且是环形的,洁丝只需要舒展开四肢就能轻而易举地走上去,苏慕却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她的动作似乎很好的娱乐了洁丝,它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边站在上面看着苏慕笨拙地上楼。
☆、11穿上衣服
苏慕心中暗骂着不知道谁这样设计的楼梯,她爬得气喘吁吁才上了楼,洁丝忙地用前肢推着她往前继续走。苏慕努力喘着气,不断告诉自己这个在折腾着她的人是她的保命符,这才压下了自己的躁动。
洁丝推着她到了一个房间面前,房间不大,里面却有好几件苏慕熟悉的摆设,桌子、床、椅子、衣柜,甚至是梳妆台。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帕拉,帕拉…”洁丝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里面陌生的词汇太多,苏慕有些茫然地看着它,洁丝十分焦急,四肢挥舞地比划着,却只让苏慕越发的不解了起来。
洁丝眼见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便干脆自己身处前肢打开了房间角落里的衣柜,衣柜里放着满满的全是衣服,苏慕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衣服这种东西了,她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赤身**了太久,久到她几乎已经忘记了穿上衣服的感觉。
衣服对于她来说不仅是能够给予温暖的东西,也是能给予她尊严、遮挡羞耻的物品,只有穿上了衣服,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宠物,一个阶下囚。
但她仅剩的理智让她没有立刻冲上去穿上衣服,而是站在原地,装作一无所知地看着洁丝,似乎不知道那些布料是做什么用的。洁丝比比划划了半晌也没让苏慕明白,干脆自己动手拿了件衣服,动作生疏地往苏慕身上套了起来。
苏慕没有动弹,她完全是激动的无法有任何的动作了,这种激动要她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压制下来,洁丝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它前肢上的倒刺时不时地在苏慕身上挂上那么几下。
但这种疼痛完全被苏慕忽略掉了,连刚刚对洁丝的粗鲁有的那一丝丝的不满也消失殆尽。她甚至觉得眼前平日里看起来又丑又恐怖的比阿奇洛是那么的可爱,可爱的她几乎想要扑上去亲上一口。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洁丝不过是像装扮宠物一样打扮了她一下,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尽管它并没有贴心地为她准备内裤什么的,不过,有一件外套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
比阿奇洛虽然身形庞大,但是肢体却非常灵活,连帮小小的苏慕穿上衣服扣上扣子这样精细的活也做得丝毫不吃力,不过也许是第一次做,洁丝忘记了把苏慕的两条胳膊塞进袖子里,苏慕不能明着提醒她,只能假装想要动手却被衣服裹紧无法动弹这样的行为来暗示。
洁丝果然立刻明白了这一点,忙地把她的胳膊塞进了袖子里,并把穿戴整齐的苏慕推到了梳妆镜的前面。苏慕是第一次从镜子里看到完整的自己,她曾经在七噜的眼睛里看见过自己的脸,但并不清晰,只知道她有着黑色的长发和黑色的眼睛。
如今才算真正看到了自己的长相,就像所有被□成宠物的孩子们一样,她的长相也是十分出色的,镜子里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蕾丝公主裙,黑色的直发有些微的凌乱,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只一双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镜面。
像是呆住了,又像是原本就是这样没有情绪波动呆滞的生物,就像一个做工精良的玩偶娃娃,摆放在那里,需要人摆弄才会动起来。
苏慕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副样子,时间太久太久,久到她几乎忘掉了自己曾经的样子,那个就算用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被人赞漂亮的苏慕,竟然会有一副这样精致的皮囊,不知是该开心还是伤感。
她慢慢眨了眨眼,情绪依然习惯深藏在心底,甚至眼中也没有泄露分毫,更别说向来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她几乎觉得,如果她这样一动不动,也许过去的人真的会把她当作一个娃娃也说不定。
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她轻松一点,反而让她越发的觉得悲哀。这种悲哀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呆在一旁的洁丝对她的表现显然并不是很满意,它拉拉扯扯地让苏慕行动了起来。
就像玩芭比娃娃的孩子,为娃娃设定各种各样的剧情,自导自演地娱乐着,所不同的是这个娃娃是有自我意识的,并能听懂指挥者的些许词句。
苏慕并不想因为惹得洁丝不开心而被它的夸库当作晚餐,便压住内心的不适尽力地配合着,不过是陪一个孩子玩耍,虽然这个孩子长得奇怪了点,但比起曾经遇到过的一些难缠的客户却好对付多了。
这样一想便平衡了很多,她的配合显然让洁丝非常开心,它兴致十分高涨,玩得很是尽兴,以至于苏慕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它依然兴致勃勃意味未尽。
让苏慕解脱的是夸库,它来到门口,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洁丝便不情不愿地跟它下了楼,当然是抱着苏慕一起的,用抱可能温柔了一点,洁丝是用一根前肢提起苏慕的衣领,然后放到了另一只前肢上,用一种半抱半搂的姿势将她摁在胸口的附近。
比阿奇洛身上凹凸不平的硬壳让苏慕被磕得十分难受,好在它们身上并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异味,这让苏慕勉强坚持了下来,这段路并不长,洁丝兴冲冲地抱着她下了楼,没有让她再走那个高得要命的楼梯。
到了楼下,洁丝依然搂着苏慕,坐在了一个大大的直径超过五米的圆形物件旁边的地上,苏慕猜测估计这就是它们平时用的桌子,等夸库也坐到了桌旁,按了按桌上的一个红色的按钮,桌子的中间就陷了下去。
不过片刻,一股浓烈的肉香便传了上来,苏慕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全都被勾了出来,她几乎都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吃了这么久的糊状食物,她的味觉都像要消失掉了。
她满眼期盼地看着缓缓升上来的圆盘,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的情绪,然而这种情绪在看清楚盘中的食物时便消失殆尽。
苏慕怔忪地看着圆台正中的东西,那东西散发着引人食欲的肉香,她却只有呕吐的心情,因为被烤熟了放在盘子里盛上来的,居然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12认清现实
用完整形容可能有些不恰当,但苏慕只消一眼便认出餐盘上那个肢体完整的食物就是一个成年人,只是这个人像烤全羊的那样被剃光了皮毛,解剖开来,去掉了内脏,只余一副骨架和完整的头颅。
那人的皮肤已被烤得焦黄,看不出他原本的肤色,他的头正对着苏慕的方向,她只能看到他蓝色的瞳孔浑浊无光,像是还残留着死前的不甘和挣扎,他的面容扭曲,不知是因为火烤还是因为死亡。
尽管此时胃里空空如也,苏慕却依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她用力握紧了双拳,克制着自己本能的冲动,她试图要移开视线,然而目光像是被黏在了那具不完整的尸体上,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开半点。
这就是现在人类的命运,被当做食物放在桌上任凭食用,被当做宠物□给比阿奇洛人玩耍,甚至可能有更多更多,更多她不知道的,无法想象的。
在她的那个年代,有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想过,有一天,高高在上的、自以为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高等动物——人类,竟然会变成像猪羊一样的食物,变成猫狗一般的宠物。
苏慕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哑的难受,眼睛生疼生疼的,似乎想要流泪,却发现已经落不下泪来,她曾经见过训练他们的比阿奇洛吃掉抗争的孩子,可是那种震慑和如今的感触是不同的。
那可能是惩罚,是一种建立威信的手段,却未必是将人类当做食物,如今这却是真的,不容置疑的,事实!人类不过是一种低等的食物。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让苏慕全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她从穿越到这里以来,虽然面对的一切都很困苦,甚至将她身为人的尊严全部踩到了地底,周围也有很多跟她一样环境的孩子,但她却还是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看得高人一等。
她认为自己是文明社会的产物,自己的见识和智慧都比那些孩子高,甚至那些比阿奇洛们,她也未曾看得起,她有种穿越者自然而然的优越感,那是自以为自己知道的比别人多,自己经历的比别人多,所以形成的高傲。
她一直不自觉地认为逃脱这里轻而易举,甚至以为自己带着七噜一起逃走,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过清闲的日子是件很容易实现的事,陪这些比阿奇洛玩耍更是像对付小孩子一样简单。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这些比阿奇洛们侵占了地球,这个地球上也许有比她所在的那个时代更先进的文明,比她不知要聪明多少倍强大多少倍的人类,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失败了。
地球还是沦陷了,她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这个世界已经换了主人,人类在这个他们生存了千万年的地方,没有一丁点的权利和地位。
也许有她没有见到的没有失败的力量,但她已然明白,她如今身处的这个环境,面对的这些比阿奇洛,它们并不是蜘蛛,它们是一种超乎她想象和理解的,高智慧生物。
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在它们的眼中,也许不过是一只狗闹闹脾气,一只猫挠挠沙发这样的小玩闹,它们明白一切,只是并不当一回事,甚至她的穿越也许就是它们的所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试验品。
这种念头让苏慕恐惧万分,她生怕自己的这种想法就是现实,她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小心地抬眼打量着对面的夸库,它正好抬着细长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在看她,苏慕只觉心头一跳,再也不敢看下去,忙地收回了视线。
抱着她的洁丝的样子她看不见,却能看见它伸出空出的前肢,钳起一块人腿大大地吃了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它突然把咬了一口的大腿伸到了苏慕的面前,微微低着头看着她,像是在让她也吃。
苏慕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刚刚的所想是自己太过多疑还是就是事实,更不知这是洁丝的试探还是无心之举,更不知自己该不该咬下去。
不咬下去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吃了这一口,那就连她自己也放弃了人的理智和尊严,吃同类的肉?她只有在历史书籍上看过这样残忍的记载,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迫面对同样的事。
苏慕咬紧了牙齿,在心中发誓就算洁丝强迫她也不吃,洁丝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正要再做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夸库开了口,“洁丝,把宠物放下。”
“夸库。”洁丝语调里带着几分撒娇和顽皮,像个跟母亲要糖吃的孩子,然而夸库依然没有退步,抬高了声调说了句什么,洁丝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苏慕,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似乎还不放心,她又抬起爪子拍了拍苏慕,看她乖乖一动不动这才放下心来。
苏慕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洁丝和夸库一人一半将桌上的人类分食干净,甚至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洁丝还钳起那人的头,喂到嘴边,尖锐的牙齿将那颗头颅咬碎开来,露出里面完整的大脑。
苏慕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耳边却始终环绕着洁丝咀嚼的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管怎样都挥散不去,吃完了完整的人类,后来又换了一大盘猪肉,两只全猪。
如果这是在那个人类尸体之前出现,也许苏慕会很想要吃一点,解解馋,现在却已完全没了胃口,她甚至已然不想去搞清楚这些比阿奇洛到底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异常,还是真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反正不管怎样,她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不成还能翻出天来,她跑五六步人家只需一步就能追上,更别提那个她完全不会操作的超高速飞行器,她想要逃走,目前来说,完全不可能。
还不如先融入这种生活,再做其他打算,她心中有了计较,便越发恭顺沉默,就像是个有自我意识的玩偶娃娃,无声无息的仿佛完全不存在。
☆、13信念改变
等它们吃完了猪肉,第三次换来的菜都是蔬菜,但大都是连根加茎,只洗掉了泥土,也没怎么处理,就那么放在桌上,洁丝和夸库却当做理所当然地钳起来就吃,这一次甚至还有一小盘苏慕十分眼熟的糊状食物。
夸库看见苏慕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站在旁边,也不知道上前来吃,不由得嗤笑一声,钳起盘子往苏慕面前丢了丢,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吃干净。”
盘子里的食物因为它的动作而洒出了很多在桌上,苏慕沉默地走过去,拿手一口一口地抓进嘴里吃掉,食物的味道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很多,但苏慕却突然想到不知这些糊状物体的成分包不包括人类的尸体。
这让她有些食不下咽了起来,好不容易将盘子里的吃得一干二净,甚至将盘子都拿起来舔了干净,她松了口气,放下盘子,缩到一边,准备继续当一个透明人。
“吃干净!”夸库再一次重复着,苏慕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洒出来的食物,不知这些食物的成分是什么,尽管洒在桌上这么久,依然没有干掉。
桌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看起来像是铝合金一样,光滑冰冷,中间可以下沉的圆盘和周围不可下沉的地方完全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