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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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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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No!”叶静能一声惨叫,松开了晨吟,绕着沙发跟杨钧抢起了花瓶:“别看卖相一般,那可是我上辈子精心做的花瓶,存世的总共也就这么一件了——”
  墨函皱了皱眉,在叶静能跑到自己面前时果断伸腿,绊倒叶静能,然后一脚踏了上去。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N秒后,她咬了咬牙,忍无可忍:“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钧放下花瓶,笑道:“虽然是一起穿越,我们几个因为是身穿,所以比你到的时间早了那么一点点。”
  “早了多久?”她满脸黑线:到底要早多久才能让这几个古代人能大模大样地置办下这么大一份房产,看得了电视,说得了英文?
  “二十三年。”墨函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二十三年?”她艰难地重复道。
  “准确地说,是二十三年零六个月一十三天九小时。”叶静能奋力从墨函脚下爬了出来,一面整理自己衣服,一面补充道。
  她眨了眨眼:“所以你们从我出生就在了?”
  那双靡丽的桃花眼也冲着她眨了眨:“当然,不过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挺狼狈,也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更别提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你了。”
  杨钧清了清嗓子:“我们从零学起,然后各司其职,直到后来找到你,发现你完全不认识我们。”
  她耷拉着头坐在一边:“废话,那时候的我还没穿越,当然不认识你们。”
  叶静能毫不客气地贴近她坐下:“不过——我们几个一出现,你就很兴奋,还一直拿着手机要给我们拍照。”
  她听了,脑袋耷拉得更低,是啊,千改万改,颜控不改。
  “先吃饭,先吃饭,”叶静能笑道,“咱们杨御厨好久没亲自下厨了,今天可要一饱口福。”
  杨钧瞥了他一眼:“你平时蹭吃蹭喝还少吗?”
  叶静能眉眼弯弯:“自然是不少。”
  “小栗子——我要吃什锦糖藕片。”她闷闷地说。
  杨钧听了“小栗子”三个字,本待发作,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眼中的火苗又熄了,转身下楼去陪炊具作伴。
  不多时,九菜一汤隆重上桌。
  她夹了一口摆在面前的什锦糖藕片,笑眯眯地问:“所以——你们几个现在都是做什么的?”
  叶静能笑眯眯地贴着她夹了一片糖藕,眉眼弯弯:“不如你猜猜看?”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这只花孔雀:“酒吧招待还是夜店舞娘?”
  花孔雀惨叫:“小娘子,不带你这么折磨人的!”
  “我,医生。”墨函忽然开口道。
  她两眼发光地看着墨函:“医生?对口专业啊,有钱途。”
  “我是做美食节目的,有时也写写美食栏目之类的,”杨钧笑了笑,又指向一边正痛哭哀嚎状的花孔雀,“那家伙是明星,最近电影票房还不错。”
  她听了眨了眨眼,伸手拍拍花孔雀的脑袋:“小样儿,混得不错啊。”
  花孔雀从巨大打击中勉强睁开靡丽的眼睛,委屈道:“凭我绝代风华姿容万千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话没说完,就被墨函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
  杨钧笑了笑,伸手将花花绿绿的叶静能拖到沙发后面,潇洒地拍了拍手:“这家伙自从当了明星就不思进取,玩物丧志,就连拍戏都是用钢丝吊上去,没事儿还找什么替身,只怕以前学的那点功夫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她听了却没有笑,只是像痴了一样盯着这几个陪着自己穿越了千年回来的人。
  这一路,不孤单,真好。
  渐渐习惯了穿越回来的日子,没有李贤,没有苒苒,没有曾经绕膝而戏的儿女,也没有曾经相濡以沫过的夫君。
  只是有了这些陪伴在身边的人,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也可以拼凑出祥和的日子。
  闲来的时候,也曾翻看过历史书。
  那些文字,有些她看不懂,有些却是宁愿自己看不懂。
  武承嗣殁了,连着昙花一现过的周武帝君也从李唐史官的笔下被勾抹了下去,只剩下一行冰冷冷的字:承嗣以不得立为皇太子,怏怏而卒,赠太尉、并州牧,谥曰宣。
  她记起苒苒说过,上一次穿越回来,看到的是武承嗣做了周武的皇帝,权倾天下,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落寞地赢了天下,博得了身后的清誉。
  而李贤,所有的记录都只到他被幽禁时自尽而终,后来迁回了高宗和武后的乾陵安葬。
  扬州的记录,到了史书里,只不过成了冒名顶替的虚号,更不会有人当真记述下这位天之骄子竟做了和尚,时而还主持长安城的法事,赚几两香油钱贴补开支。
  她不知道日后的苒苒是否真的留在了李旦的身边,书里的豆卢飞燕却的的确确一直留了下来,依旧是最尊贵的贵妃,却没有住在宫中,而是留在了重建的豆卢府,继续负责抚养惠庄太子。惠庄太子,也就是李成义,柳湘如当年留下的孩子。
  再后来,睿宗李旦驾崩,玄宗李隆基继位,念及她当年的养育之恩,更是多加照拂。贵妃薨于亲仁里第,岁七十有九。上闻哀,辍朝三日。
  也有后人找了豆卢贵妃的墓志铭和相应文册细细研究,言之凿凿地说是夫妻失和,嫌隙过深,豆卢家为了颜面和联姻的关系,才自请迎贵妃出内,在家居住。
  她看到那话,不免大笑起来:夫妻失和?那位谪仙人如何舍得?
  至于湘如、秉燃,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一丝身影的。
  她也读了那裴伷先的传记,寻不到裴丝娜的名字,却终究不是无迹可寻。
  “岁余,逃归,为吏迹捕,流北庭。无复名检,专居贿,五年至数千万。娶降胡女为妻,妻有黄金、骏马、牛羊,以财自雄……进工部尚书。年八十六,以东京留守累封翼城县公,卒官下。”
  如此,便算是安好吧。
  合了书本,便沉沉睡去。时而有梦,一会儿是季衡和如月在桃树下教她练剑,一会儿是李贤立在门外浓浓的月色中,一会儿是苒苒对着窗前的兰草曼声轻语,一会儿是李显穿着一身黑衣斜靠在墙头附身看她,一会儿偏又是赤西抱住她抵住了万千箭弩,再转头,那厢的奴奴欢笑着踏歌而来。
  睁开眼,她披上外衣跑到客厅,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去看看。”
  这句回去看看,自然不是真的回去。叶静能包了飞机,不过几个小时就转战了当年的长安城。
  穿越前的她没有去过西安,如今看来那一砖一墙却如何还能寻到旧年的痕迹?
  苒苒杏林题诗过的那面墙不见了踪影,曾经辉煌灿烂的大明宫剩下了土堆,大小雁塔依旧在,只是几经修缮,早不是当年的模样。
  她盯着从雁塔买来的小册子慢慢地看,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熟悉的名字,难道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那么她身边的这三个性格迥异的男子又算什么?
  墨函对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递给她,言简意赅:“你看这段。”
  她低头去看,却是一段简单的文字:义净(635年~713年)中国唐代僧人,旅行家,中国佛教四大译经家之一。
  “这是——”
  “年代眼熟?”杨钧接道,“他当年出家后名唤玄净,只怕是后人误写做了义净。”
  “咱们离开时是——”
  “710年。”低沉的声音几乎震碎她的心神。
  “所以……他一直没走……”她喃喃地说着,站起身来,向那古朴的雁塔看去,晨钟暮鼓,原来那个人始终留在了原地。
  “你们——都早就知道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墨函叹了口气:“还有一处地方没去,上车吧。”
  远离市区的山林间,高大的乾陵映入眼帘。她曾听苒苒提过随武承嗣和李旦两次封陵的经过,如今看到的只是漫山遍野的绿意和依旧神情肃穆却满身沧桑的石人,一时间怔忪无言。
  章怀太子墓坐落在青山一侧,没有斜阳草树,没有枝繁柳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座墓室,不甚宏伟,精致的陈设却也足以衬得他当初的风采。
  她一步步走去,却又倒退着回来,只匍匐在墓口不肯进去。眼泪,像是断线的珠串,一滴,两滴,一直滴进这块埋葬了那个人的土地。
  小颜不必急,总有一天我也会造一座金屋给你。
  然而终究没有金屋,她回到了一千多年后,而他一个人老去,埋葬在隔了无法穿越的时空那侧。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的上半段,还是从晨吟的角度去看。不会在正文中给出苒苒的故事来,所以有从侧面去看,有时候换个角度也有好处。


☆、尾声(下)

    接下来的几天,不过是在市内闲逛。
  逛博物馆便只看盛唐时的展品,买书也只看那时的记录,像是着了魔一样地拼凑着当年的痕迹,却又如何能果真拼得出那想着、念着的身影?
  城东的兴庆宫公园本是旧年李隆基的宅邸,到他登基才更名为兴庆宫,是盛唐最后繁华的所在。
  如今的兴庆宫自然是后世修建的,不过选了原址,按照古籍的记载建了几栋古典建筑。她本是不曾到过兴庆宫的,然而盯着那园林的景观图看了又看,只觉得似曾相识。
  转过花萼相辉楼,绕过兴庆湖,几个人在牡丹和芍药映衬中的沉香亭边停下了脚步。
  “小娘子怎么了?”叶静能凑近她问。
  她盯着那阑干一侧繁复的装饰看了良久,终于颤声道:“这纹样——是苒苒画的。这园子……只怕也是苒苒亲手设计的。”
  “不能吧,不是说是后人在原址上重建的吗?”叶静能挑了挑眉,“难不成——她果真活到了现在,建国时参与的二次修建?” 
  “不会的,我认识她的笔记。她画纹样的时候总喜欢在右下角留空,左侧的花也会刻意少半条枝干。而且这兴庆宫——看来倒有很多处跟苒苒后来重新督造的魏王府相似之处。”
  墨函看着眼前的沉香亭,皱了皱眉:“这亭子,倒像是相王早前在洛阳建的那座。”彼时李旦时常生病,他替李旦诊脉时也曾到过。
  杨钧眉目微动,脱口道:“霏雪轩。”设宫宴时他也曾见过那里,当时只觉雅致,如今想来,却果真与此处足有七分相似!
  叶静能摸了摸鼻子,声音不免存了几分狐疑:“我听说——那霏雪轩是为了魏王妃建的,先前只有一座依柳台,后来魏王妃忽然现身,相王才建了那座霏雪轩。嘿,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那才是相王的本意。”
  四个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免都有疑问:如果真的是苒苒,那么她一直安稳地活到了现在,如何不赶回来与大家相认?如果不是苒苒,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我想到一个问题……”晨吟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如果穿越前的苒苒和穿越后的苒苒遇到会怎么样?”
  她们能共存在同一个时空吗?即使能共存,那么到了跳楼的时候呢?从二十三层高楼上飞身跃下的究竟是谁?死去的是谁?如果本体化为灰烬,魂体还会留下吗?
  她立在满是苒苒足迹的沉香亭侧,只觉手脚冰冷,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潭。
  豆卢飞燕的墓坐落在洛阳的南郊,以贵妃的身份而言,形制只高不低,甚至不输于历代未曾与君王合葬的皇后。
  晨吟站在墓道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跟着走了进去,宽敞幽深的墓道以白灰为面,饰以壁画。然而年代久远,先前的壁画早已看不清模样,只能从残留的色彩依稀看出盛唐的技法来。
  “是当年的墓,没错。”叶静能沉声道。
  杨钧皱了皱眉:“当初宫里时有另一位豆卢贵妃存在,也许埋的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一位,而是替身。”
  “看形制不像是为替身修造的。倒更像是……”墨函的声音在空阔的墓道间更显得略为低沉。
  “更像是为了很重要的人而特别修造的。”叶静能接道。
  她的心更沉了些:能让李隆基特意兴师动众为之修造墓葬却不列入睿宗后妃陵寝的人,除了苒苒还能有谁?
  难道她最终没有等到武承嗣,而是一个人病逝在寂寞的李唐,然后孤零零地葬在这座空阔的墓室里?
  那么沉香亭又怎么解释?兴庆宫又算怎么回事?
  由于墓室在唐末就曾被盗,随葬品几乎都被掠夺一空,只剩下几尊镇墓兽、武臣佣、侍佣之类的陈设。几个人对着几件随葬品细细端详,想要从中找出有关墓主人身份的信息,却只觉一头水雾,看不出所以然来。
  那几件物品虽说寻常,却终究带了几分诡异,不似寻常嫔妃的随葬品。也正是因为这样,众人的心里也愈加沉重了。
  忽然,她停在了最后的那件随葬品面前,泪水无声地滑落。
  墨函附身去看,却是一枚戒指,月白色戒面,其上遍满裂痕,隐约有些许华彩。
  “这戒指——”叶静能皱了皱眉。
  “是那颗夜明珠。”
  怪不得那晚,苒苒没有跟她去找夜明珠,而是先去见了李显。原来两个人早就想好了要借机送给她夜明珠,并借故假死。
  她一向只以为苒苒是因为早就知道历史的轨迹而那么镇定,却没想过,聪明如苒苒,自然也会借着历史的轨迹来婉转改变一些事情,比如李显的死。
  这座墓葬,之所以气势恢宏,不是为了一个早就离开皇宫独自生活的先皇贵妃。而是因为,墓里安葬的人,是李唐的前代君主,曾经位列九五的中宗皇帝!
  关于苒苒的线索似乎到了这一步就再也寻不到什么,一连在洛阳转了几日都了无音讯。她从知道了李显的事后,便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只缩在宾馆里看肥皂剧。
  叶静能为了逗她开心,买了大堆的碟片陪她,多半选的是现代的轻喜剧。谁知她拿到手里,却只翻了几部跟唐代有关的片子来看,第一部是《武则天》,第二部就是《杨贵妃》。
  “你说,如果唐明皇是深情之人,为什么爱了梅妃又爱杨贵妃?”她指着屏幕上的宫装美人问。
  叶静能摸了摸鼻子:“色衰爱弛,古今亦然。”
  “那他为什么到最后,对梅妃也不同于旁人?”她不依不饶。
  叶静能绞尽脑汁,终于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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