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日子盖被子,其实是热要命,既没有电风扇,又没有空调,但是如故还是忍着热,盖着被子,至少这样安全。
侧了个身子,开始想这几日发生事情,想荷云和荷晴怎么样了,又想父亲伤又如何了,既然父亲去了嘉峪关,那哥哥又哪里?
想着想着,才感觉到原来到了军营,还是困难重重,他就算是找着了哥哥,这里是军营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魏熙瑞,要军营从医,就没有道理现就走。
而且,这么一路来,他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白天有些累了,这么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馒头是不吃就没的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天气转凉了,注意保暖,有男友抱男友,没男友和某人一样抱被子吧!
某只已经被冻成傻逼了!
做了一夜噩梦,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人叫自己。
“小古小古,醒醒啊,这都几点了,到底不是吃苦人家。”陈皮打着哈欠,肩上搭了汗巾,脸色还满是倦色。
如故惊醒过来,谁迷糊,还没搞清楚状况,“谁让你进我屋子,哦,不是不是,陈大哥,我一时睡糊涂了,我马上起来了。”
避开陈皮揪着被子手,侧开身子,“现是什么时辰啊?”
“都卯时四刻多了,号角都吹过两遍了。”陈皮手里拿着盆子,邋遢着面就要出去接水。
实是做不到,他那个样子,如故拿了自己洗漱品,绕开陈皮,自己蹲一边洗漱了几下。瞅着陈皮起身了,也忙着学样把东西放好,提着双肩包,跟他身后。
这个时辰,应该是早起出操吧,能隐约听到,有整齐训练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二,三……”
正巧去医帐路上,绕过操练地方,如故脚下不自觉停了下来,站上面人,居然是魏熙瑞。
“看什么呢?”陈皮回头看到他停下来,挠了挠头,往回走了过来。
“我看他们练兵啊,以前未见过,看着好生厉害。对了,世子爷每日都是这般嘛?”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台上人。
“少见多怪了吧,我大魏朝士兵,那可不是别处蛮夷可比。
我是年前才来,对世子爷倒是不熟悉。不过听说,这批士兵,本就是一直世子麾下,前几年都是世子亲自操练,去年圣上体恤,命世子返京,这才由朱将军接管。”陈皮抱着些绷带布条,探着脑袋,压低着声音说着。
如故也是点了点头,昨天见了那个朱将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论起用兵之道,还是这位,看似不沾烟火世子爷,来得熟悉些。
“行了,这有何好看,我们些走吧,不然一会师傅又要骂了。”如故这才收了眼,老实跟陈皮身后。
却没有注意到,台上人,正转了头,目光如炬盯着,他们刚走方向。
“爷,可是有何不妥?”姜容站身旁,看到他动作,也是回头去看,根本没看到什么,只能好奇问道。
“没什么,继续。”
“一,二,三……”
这军营里营帐都长一个样子,如故左瞧右看,努力记着这条路要怎么走。
这么左顾右盼,就没看到前面陈皮已经停了下来,猛一下就撞了陈皮背上。
“哎哟。”如故忙捂着脑袋,揉起来。
“我说你,走路怎么连路都不看啊,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如故眨了眨眼睛,吃早饭?难道军营里是一日三餐?也是,士兵饿,自然不是,家中坐着数钱人能比。
“哟,这不是陈皮么,你身后这是谁啊,以前可没见过啊。”盛饭是一个,挺着大肚腩中年人。
陈皮接过一个大碗和两个馒头,“这是昨儿刚来医徒,以后就跟着师傅,再给我来点那个腌菜,就那个。”
轮到如故,如故也不知道他们吃什么,“大叔,我只要一个馒头就够了。”
那厨子挥着大勺,手脚麻利盛了一碗,“拿好了,看你这小身板,一个馒头可怎么长高哦,来再拿一个。”
如故感激,拿着馒头和粥,坐陈皮对面。
“些吃,今儿已经迟了,一会去师傅那还得挨骂呢。”嘴里塞满了馒头,还不停说话,如故看着都为他着急。
吃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粥,实是吃不下了,拿白布包着,放兜里,指不定一会就没午饭吃,留着啃啃也好。
两人匆匆吃了,就往医帐赶。
葛太医和昨天态度差不多,见他们来了,倒也没有说他们迟了,“陈皮,去把这些药碾了。”
“你姓古是吧,来给我把这些药都切好。”到底说话态度,比起昨天已经好了不少,如故忙连声答应,擦了擦手上前去接。
等葛太医走出去,才扫了扫帐内,找着了切药刀,便开始小心切起来。
就这么切了一个上午,才堪堪,把篓子里药都切完。
如故揉着腰际,刚准备起来活动活动,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
忙跑走出去,就见到几个士兵,匆匆抬了担架,上面还躺着两个浑身是血人,陈皮和葛太医跟着两边护着。
如故撩开帐帘,让他们方便进出,“这是怎么啦?”
“先不要说了,陈皮,些去准备东西,我要拔箭。”葛太医对陈皮交代着,也不搭理如故。
想了想,放下帐帘,步走了进去。
人一抬进去,葛太医忙去剪其中一人衣服。
一个是肩膀中了一箭,一个是腹部被砍了一刀,难怪浑身都是血。
“你还愣着做什么,我听沈大人说,你对这些也是拿手,我要这位将士拔箭,时间来不及,你给另外一个先止血,不会再问我。”葛太医手下不停,吼了如故一声。
“哎。”如故忙不迭应下,步出去拿了双肩包,再端了一盆水,脚步不停又进了内帐。
陈皮也是手上拿满了东西,脚步不停往葛太医那送。
如故顾不得其他,洗了手,取了剪子和手术刀,就开始剪伤员衣服。
这一刀砍得有些深,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和皮肉黏一块。
一时屋内,只能听到剪子咔擦和布匹撕裂声音,混着鲜血味让人有些犯呕。
等剪开衣服,已是满头虚汗,那伤员早就已经痛晕了过去。如故也不敢停太久,以免细菌感染了。应该是宽刀砍,伤口又深又宽,伤口虽然深,好没有伤到器官。
这么深这么长伤口,要先清创,再缝合才行。
拿了自己配麻醉散,虽然已经昏迷,还是得小心,他会被疼醒咬着自己舌头。
等麻醉完了,就先拿清水给他清洗皮肤,差不多刷了两三遍,再是清洗伤口。以盐水冲洗伤口,用镊子钳了小纱布球,轻轻除去伤口内污物、血凝块和异物。
清理完,如故又去洗了一遍手,这些都是为了,避免他手上细菌会感染到伤口,是必须。
拿了镊子和小号手术刀,查看了伤口周围肌肉,要先切除失活筋膜和肌肉,看准了位置,熟练下刀子。把失活筋膜和肌肉切除后,再次用盐水清洗伤口。
这人伤口未超过十二个小时,所以可以一期缝合,不过大而深伤口,一期缝合时应放置引流条,等这些工作都做完,如故才将手术针和鸭肝做成线拿了起来。
先将手术针拿火烤了烤,以免多日未用,有细菌上头,好了之后要对齐伤口,看准了伤口位置,才下了针。
针对腹部伤口,从里到外,腹直肌后鞘带腹膜圆针7号线,过来腹直肌前鞘,打上一个方结,再过来皮下,圆针4号线,过来皮肤,皮针1号线。当然条件有限,只能拿鸭肝线从头到尾了。
凡是皮肤以内缝线,线头量短,皮肤可以长些。
这么来回重复上面,又接了几回线,才把伤口都缝合完。
缝合后,拿盐水轻轻擦了擦四周,将伤药抹上用纱布裹好,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出去洗了手和工具,将东西都整齐收拾好。
“师傅,你看,这人手法也太古怪了些吧。”陈皮,自从如故拿了手术刀出来,就眼珠都不带转盯着他。
“吵什么吵,为师正忙着,你有这么多空挡,来给我搭把手。”葛太医刚刚趁空档,抬头看了一眼,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老眼昏花,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手法。
如故收拾完东西,给那伤员喂了两碗盐水,又给他盖了毯子。才老实站葛太医身旁,他有什么需要,都早陈皮一步,将东西递好。
葛太医睨了一眼,也没说什么,但是接东西时,手却微微抖了抖。
因为箭比较长,所以被砍掉了,只留了箭头还身上,葛太医也是用了麻醉散,只是他没有用刀,而是用了些伤药,再以针封穴位,直接拨出箭头,接着再施针。
如故一旁,看仔细。古代,对人动刀子,其实是很不恭敬,不然怎么华佗给曹操开个刀,就被砍头了呢。
等葛太医收了针,已是两刻钟过去,葛太医有些精力不济,如故忙接了下去,给那伤口涂了伤药,缠上绷带才算是完事。
葛太医一旁休息,眼下看真切,这人果真是医术古怪,却大大节省了时间,殊不知这时间对救治来说,正是至关重要。
等两个伤员都医治好,都下晌了,午饭也没吃,如故偷偷,将兜里馒头拿出来蹭了蹭,就往嘴里塞。
“小古,你过来。”是葛太医喊他,如故忙把剩下馒头,塞进了嘴里。
烤鸡是人间美味的
“葛太医,您喊我?”如故急切把馒头吞下,差点被噎着,还好陈皮一旁看着递了一杯药茶,不然他可真得成为,第一个被馒头噎死人了。
“嗯,你刀法是跟谁学?”葛太医坐靠椅上,陈皮站身后给他捏背。
这是第二次,有人问自己刀法事了,如故想了想才开口,“我也不瞒葛太医,我偶得一书,上面便有这般手法,我看着有趣便自学了。”
“自学?怎么可能!你才多大,是不是教你人,他不让你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葛太医突地激动起来,脸涨酱红,胡须都要立起来了。
如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葛太医说是谁,我,我真是自学。”
像是怕他不信,又急忙补了几句,“我自小身子弱,俗话说百病终成医,加上家中藏书众多,这,这真是我自己琢磨出来。”
半响没有声响,葛太医才挥了挥手手。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葛太医瘫靠椅上,也不让他们多留,说话间就要把他们往外撵。
如故满脸心事,又没有一个人能商量,只好先走了出去。
陈皮虽是不放心师傅,又没有别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也跟了出来。
“陈皮,你以前可有,或是见过有别人使刀子嘛?”如故还是想不通,他们到底说是谁,那个人难道也是穿越来,他知不知道回去方法?这么想着,语气就急切了起来。
陈皮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般奇怪东西,以前也从未听师傅提起过,师傅今天确有奇怪。不行,我不放心师傅,小古你自己回去,我去再看看师傅。”说完就把如故丢下,急匆匆往医帐跑去。
“喂,陈大哥,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你好歹告诉我路,再走啊你!”任凭如故怎么叫,陈皮连头没有回一下。
纳闷踢着脚下石子,军营这么大,每个营帐又都长一个样,叫他怎么找啊。
“哟,才一天未见,怎,脾气见长啊。”头上有声音响起,如故忙惊慌抬起,看到来人又低了回去。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爷怕你住不习惯,特地让我来看看,你就是这般态度啊。”姜容粗嗓门,又头顶响了起来。
如故拿手挡了挡,姜容这人不止声音大,还口水如雨下,“姜大哥姜大哥,你冷静点,我这不是没吃饭,饿得慌嘛,哪敢给您脸色呀。”
“什么?他们不给你饭吃?反了啊,看我去给他们点颜色看。”虽然平时看着,两人都斗嘴,其实姜容这个人,嘴硬心软对人仗义,只要觉得你是自己人,就会一致对外。
不过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永远听话只听一半,如故忙拦住他,
“哪能啊,我可是世子爷人,他们怎么会不给我饭吃。是晌午时,不知从哪送了两个伤员来,刚刚才忙完,误了时辰罢了。好我早上留了个馒头,还能填饱肚子。”
“哦,那两人我倒知道,是去打探消息,被敌军发现才受了伤,对了他们伤势怎么样?”
“有我和葛太医,两个神医,还能让人丢了性命不成嘛。”如故难得,和姜容开起了玩笑。
姜容也是笑了起来,“好个不害臊小神医,既然还没吃,走,哥哥带你吃好吃去。”
这么一说,如故肚子应声咕噜了两声,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从来了古代,他可真是,越来越不像前世自己了。
他前世,用现话来说就是学霸,而且他又是跳级,总觉得和班上同学有代沟,所以说上,要好朋友,几乎只有她那些手术工具了。
平时无事,他也不喜人多,都是自己一人行动,而家中,与家人谈论话题,除了病人就是病症,所以搞得自己都认为自己有些孤僻。
可是自从回到了古代,不管是和荷云荷晴,还是后来姜容他们,真可以算是,他开朗活泼时候了。
这是好还是坏,又有谁知道呢?
“哎,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总是发呆呢,和你说话,总是这么傻呆呆。”姜容没好气,推了如故一把。
如故这才晃过神来,“我想家姐呢,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随口扯了个幌子,不过这也确实,是他担心之一。
“我说什么事呢,这事啊,爷早就让沈老弟去查了,你啊,就不要担心了,咱们走吧。”总算是,有件事能让自己安安心,如故脸色好了些,小跑着跟上了姜容步子。
“姜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真该跟爷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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