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番外 作者:纳兰晗羽(晋江vip2012-11-30完结,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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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晋+番外 作者:纳兰晗羽(晋江vip2012-11-30完结,清穿)-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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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澜起身开了门,旋即回道:“福晋,是芜主子屋里的芍儿。”
  我示意她带芍儿进来,芍儿进来说是受她家主子之命请我过去。
  “她若有话想对福晋说,就自己过来,哪有我家福晋去见她的道理?”宛澜有些不满。
  芍儿看看她,走进一步低声道:“我家主子几近临盆,无法过来给福晋请安,这些想必福晋也是知道的。我家主子也说了,她白日里想过福晋说的话,决定遵照福晋的安排,只是临走之前,尚有些话想同福晋说,望福晋移驾。”
  心芜决定离开了?
  虽有些怀疑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可是心里巴不得她越快答应越好,趁着胤祯还未回来,让她悄无声息地离去也未尝不可。
  我点点头,起身披了一件斗篷随芍儿出了屋子。
  “福晋……”宛澜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还是奴才陪您过去吧。”她走上前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芍儿,“碰巧这两日绮色告假回了家,您有怀着身孕,要是有个万一……”
  心芜的事情,绮色已经参与进来,我不想再有人知道,况且对于宛澜,我总觉得上次在花园里,她的出现,绝不是仅仅出来寻我那般简单。
  “无碍,我去去就回,也没多远的路。”
  风仍是很大,夹杂了些雨丝落在身上,我紧紧拽着斗篷挡住迎面而来的风,虽低着头仍有沙子吹进眼睛里,揉了又揉,努力慢慢跟在芍儿的身后。
  走了了一会儿,忽觉这个方向不对,并不是通往心芜院子的。
  “芍儿,你带我来花园做什么?”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福晋,我家主子就在水榭里等着福晋。”
  走了几步,果然看见心芜坐在水榭中的石凳上。
  “你有话想对我说?”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日里心芜的话可是让福晋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那又如何?你以为,凭借这几句话我就会心软让你留下?”
  她苦笑了一声,径自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福晋可知道?当年我和我娘被赶出尹家时都受了什么苦?娘带着我改嫁,虽是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冻死,却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阿玛动辄对我打骂都是常事。直到到了年龄进宫做宫女被分到了南苑,皇上很少去那里,我们过得倒也清闲,我想着,这样平静地到放出宫的年纪也好。然而,我却遇到了九爷……”
  她慢慢叙述着自己的经历,我静静地听着,想象胤禟是如何处心积虑将一个同我相似之人安插到胤祯的身边,只觉心越来越冷。
  “……老天真的不公平,为何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长着相似的容貌,又嫁给了同一个人,可你是被爷宠爱的嫡福晋,而我,只是一个替身妾室?唯一的孩子还是费尽心机求来的?因这个孩子,自我有了身孕,爷甚至都不曾踏过我的院子,都是因为你……”
  我起身不想听她再说,“你高估我了,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你自己有责任,九爷有责任,这笔账却赖不到我的头上。九爷将你弄进府里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是他现在觉得我没用了,他要放弃我了,哼,你别以为你抓到了我的把柄就赢了,我告诉你,我不算什么,被你最亲近的人背叛才是最痛心的?”
  最亲近的人?胤祯吗?
  我摇头,他不会背叛我的。
  我不理会她,转身往外走,一直侯在水榭外的芍儿却闪身进来挡住我的去路。
  “福晋现在还走不得。”
  我一怒而起,奋力欲推开她的身子却被心芜快步走来从身后拽住我,“你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些还能让你走吗?”
  “不然呢?”我冷视她,“我是被芍儿请来见你的,况且在这府里,你能耐我如何?”
  她凄然一笑,一只手附在肚子上慢慢游移,“你以为爷真的不知道我和九爷之间的事吗?他没有将我如何,完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待这个孩子出生,我也活不久了。只是,姐姐啊,我仍有些不甘心呢,我死了,你们还那么幸福地活着,我不瞑目啊……”
  她的笑容映在我眼中,竟似索命的厉鬼一般,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瞥见远处焦急寻来的宛澜,刚要喊出声音,只觉背后被人重重一击,身子向前倾去。眼看着要撞上围栏,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腹部,手背与坚硬的大理石相撞,整个身子越过围栏滑入夜色下默默流动的水中……
  “福晋——”
  正文 得失间
  “滴答——滴答——”
  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屋檐仍有水滴落下,滴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伸着懒腰去厨房寻些吃的,前脚刚迈过厨房的门槛,却被迎面而来的抹布蒙头兜住,吓得我怪叫了一声,扯下头上的抹布只见一个同我年岁相当的女孩正站在灶火前,不停地用双脚碾着什么。
  “你是——”我打量着她的模样,她闻声转过头来,我却吃惊地扶着门,不敢向前。
  那个小姑娘跟我长得真像,她站在我面前时就好像在照镜子。
  “你就是前两天二叔带回来的那个妹妹?”我想到娘说过的话,笑嘻嘻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你和我长得好像啊,我娘说过,你是二叔的女儿,走啊,我带你玩去。”
  她却一把甩开我的手,冷冷地看着我,低头望着自己脚下的黑灰,径自跑了出去……
  “额娘——”
  稚嫩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谁?是谁在叫?叫得又是谁?
  我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论向左向右向前向后,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那般清晰地传过来,一声声地叫着“额娘”。
  顺着声音寻去,忽而,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险些将我撞倒,软软的小身子紧紧抱住我的双腿轻轻蹭着。
  “额娘。”他抬头望着我,又黑又亮的眼睛像极了第一次见弘晖时的样子,我却蒙住了,弘晖……怎么是弘晖……我的孩子呢?
  腹中突然一阵抽痛,记忆慢慢复苏,水榭、心芜、落水……孩子……我的孩子……
  掰开他抱住我的手,茫然地向前跑去,没有,什么都没有。
  “额娘,额娘不要我了吗?”软糯的声音在身后悲泣地响起。
  身子猛然一震,转身望去,却再不见那个孩子的身影……
  很累,全身都没有力气,像是浸泡在水里很久很久,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手却是暖的,似被人牢牢握着,什么东西硬硬地?扎地手心生疼,还有些,湿意……
  慢慢地,眼前终于绽开一丝缝隙,逐渐扩大,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入眼的是熟悉的帐顶,目光向右偏了偏,一眼望到了坐在床边的人,眼窝深陷,满眼血丝,胡子拉碴,眼角似仍有泪痕,他正攥着我的手贴着他的脸颊,眨也不眨地守着我。
  他……是谁啊?
  我勉力偏过头,默默地看着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努力回想着一丝一毫有关的记忆。
  彼此这样足足互视了半晌,那双死寂的眼中瞬间焕出一丝光亮,伸出微颤的手慢慢覆在我的脸上,声音带着不可抑制地惊喜,“玉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终于……”
  “胤……”
  艰涩地发出一个字,第二个字却生生卡在喉咙里,只觉满腔酸涩一时之间翻涌而上,只这样叫了一声,便已控制不住簌簌落下泪来。
  胤祯,我不过睡了一觉的功夫,你怎地变成了这幅样子?竟似一夜间老了十年,不,二十年……
  在我记忆中的胤祯,永远都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笑起来比阳光还要夺目耀眼,偏或是偶尔矜持地一弯嘴角,透着那股子倔强不服输的傲气,那般鲜明,为何——
  “玉儿,你怎么了?”胤祯紧张地看着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转头对外面大声喝道:“快去宣太医,福晋醒了!”
  闻声,陆续有人进来,见到我时,俱是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我慢慢巡视了一圈,最后仍将视线定格在胤祯脸上,他目前这幅尊容,还真让我不习惯。
  却是越看越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却仿佛牵动了全身的经脉,疼地一把攥住胤祯的手,紧咬着嘴唇,蜷曲了身子捂着抽疼的腹部,像是身体中有什么被掏空了一般。
  “玉儿,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胤祯紧张地看着我,我却一把撇开他的手,呆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孩子呢……”
  胤祯一愣,将我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放好,状似风轻云淡地道:“孩子很好,怕吵了你,秋蝉带到别的屋里哄着呢。”
  他出生了?才七个多月?
  想到之前的一幕幕,心立时如坠深渊,紧紧地盯着他的目光,“心芜呢?她在哪儿?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咳咳……”
  胤祯忙轻轻为我拍背,劝道:“别急,有话以后再说,你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身子正虚着,还需慢慢调息。”
  十天?原来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难怪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像散了架子似的。
  “福晋,”绮色推门而入,将食盒放在桌上,盛出一碗清粥端过来,“福晋刚醒来,又在月子里,奴才叫小厨房熬了些小米粥,对养身子最好。”
  绮色正要喂,胤祯却伸手接过碗,“你下去吧,我来喂。”
  “我自己来就好。”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胤祯拦住,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只好乖乖地听之任之,更何况,一试之下才知道,我竟然连坐起来都很吃力。
  “粥虽然不烫,也要慢些喝,你已经整整十天未吃过食物了,每天就靠一点点喂入些米粥,一个时辰才勉强喂进去一碗,我急得恨不得掰开你的嘴灌进去。”
  边慢慢喝着粥边听他控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道这回也终于让你吃些苦头了吧?上回你生病发烧时是如何折磨我的?
  喝了一半便喝不动了,他便不再喂我,将碗放在一旁,等绮色来收。
  “你也去休息吧,看你这副样子,哪里还像皇子阿哥?倒比城东那些流落街头的人还惨不忍睹。”
  他轻轻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你在床上躺了十天我都没嫌弃你,是不是等我老了,头发都白了,牙都掉光了,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了?”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过视线,“怎么会……怕是不等那一日,你早已经不要我了呢……爷乃天之骄子,不管何时,都可以再娶年轻的妾室进门,谁人敢嫌弃?只是我,现在人也嫁了,孩子也生了,怕是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就变成人见人嫌的糟糠了……”
  慢悠悠地说完,却奇怪胤祯为何没反驳我,若是依他以前的脾气,早就被我这番话气得瞪眼了,如今,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怎么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说什么?”他好笑地看着我。
  “说……算了。”我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他笑出声来,虽不大,却是很开心的样子,俯身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硬硬的胡渣扎地我痒痒地,麻麻地。
  “这十八年来,遇见你之前我过得风平浪静,偏偏遇见你之后,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吃醋嫉妒,受伤生病,与九哥打架,违命出京,被罚守陵,强人所难……可是我不后悔,虽然我们没共过贫困艰难,可是我的心,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让我抛弃你?下辈子你也别想!”
  似乎感觉这番话的分量还不够重,他握着我的手臂轻轻摇晃了下,随即放开,贴着床边躺好,望着我,渐渐阖上双眼,睡着了。
  拉过被子为他盖在身上,摸索着握住他的手,闭上眼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胤祯不眠不休整整守了我十天,所幸皇上二月份带了太子爷南巡仍未回,朝堂上四爷和八爷共同监国,也便放了些假给胤祯。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皇上,对我之事倒算挂心,往来书信不便,仍嘱咐了人每日源源不断赏赐些东西过来,太后和德妃那儿赏的也不少,别的妃嫔也开始凑热闹,什么都往府里送。
  嫡长子的分量,果然是不能比的。
  我轻哼了一声,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孩儿,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像一个小粽子被严实地包裹在小锦被里。头发、眉毛不算甚为浓密,却也不是很淡,眼睛还不能全部睁开,只偶尔偷偷打量一眼周遭,然后继续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睡着。即使饿了也不吵不闹,只是轻轻叫几声,像一只小猫。
  据说,皇上很喜欢这个孙儿,在内务府呈上的名单中圈了一个“明”字,取为“弘明”。
  《尔雅》中云:弘,大也。明,成也、朗也。
  倒真是一个好听好记好写好念意义也好的名字。
  轻拍了两下,心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绮色低头看了一眼,笑道:“福晋,抱一会儿就给嬷嬷抱回屋里吧,未出月子,手臂不能受力。”
  我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有经验的。”
  她微红了下脸,“哥哥的几个孩子都是奴才带大的,还好……”
  我将弘明交到绮色手里,靠着枕头见她站在原地熟练地哄着孩子,脸上露出的暖暖地笑,不自然地别过脸。
  他们都说,这是我的孩子,尚未足月却因为我跌入池中而早产。而心芜,早在我推我下去之前,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喝了毒药自尽,一尸两命。
  可是真相呢?
  每次抱起孩子,都不可遏制地想到心芜最后的那一个笑容。
  上天当真如此眷顾我,让我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都说,血脉相连,可是为何我从弘明的身上感受不到?
  每每夜里都会做那样的一个噩梦,那个唤我“额娘”的孩子,问我是不是不要他的孩子,总会让我有种错觉,也许,我真的把我的孩子弄丢了,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渐至成为梦魇,让我不敢睡觉,即使睡了也常常惊醒。
  胤祯见我如此,亦是忧心不断,接连请了几位太医为我诊脉,却也找不出个明确的症结所在,只说是因之前落水受惊,身体受损,产后又思虑过重所致,勉强吃了几副中药也不见好,气得胤祯连药罐子都摔了,骂那些太医不中用。
  其实又何必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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