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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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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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回头嗔怒:“想哪儿去了?!人小鬼大,将来不知什么人治得了你!”
  永夜见王妃掩口笑他,哼了声道:“若是我一巴掌扇过去,也能像父王那般皮厚,我就服气!”说着脸红的捶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女儿羞态。
  他还是不好意思面对这个女性身份,二是说明,除了影子与青衣师傅,游离谷的人都不知情。
  至于有朋友问例假来了怎么办?永夜正常的话应该也是在十二岁以后来吧。此时他已经认了母亲,这个就不需要细写了。——天可怜见,俺在第44章都写道影子让她大小便同时,少喝水一类的话啦!若要俺一一去细写她如何上厕所,我实在没办法了。都安排她在游离谷三年呆在黑暗的石室里别人瞧不见她了。
  有朋友说王妃生了个女儿为什么宣称是男的。
  “那时陈兵压境,父王在散玉关拒敌。没想到陈国竟派人入境,潜入京都掳走了你。”端王想起内疚地看了眼王妃。
  “当时我大表姐生子,我去看她,心一横就把她的儿子当成是你,我那大表姐也是福薄之人,本想撑过这么一阵子再慢慢寻你,她却去了,就干脆把永夜当成你了。你外公却是真疼你,都是他的孙子,在他眼中一般无二。”
  “你母亲当年一心想生个儿子,是不是儿子又有什么区别?该做的你一样没落下。”
  王妃想生男结果生了女儿,端王不在,她没有声张,永夜就被掳走了。掳走他的人不是影子,影子也是知情人。这是后文将会说到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一下,永夜不是突然变成女人。之所以现在揭开,是强大的读者居然看出来且争论厉害。再不说明就是俺不厚道,欺负大家的智商了,从现在起由他换了她来叙述也就是这个原因。其实对外,还是没有挑明。
  希望大家谅解,桩想换角度写,也希望故事能好看。仅此而己。原来的打算是等到要永夜娶公主的时候才挑明的。也没提前多少。
  就这样吧。多谢支持的朋友。如有不习惯觉得雷的朋友,请出坑另看中意的故事。桩不再赘言了。
  今天晚一点更吧,下章还没写,写这个去了。

  一个人不会孤单

  佑亲王府建在朱雀门外保康大街,背倚秦河。引了秦河水进府,绕府而出。风景甚是秀美。夜色的王府门口悬着大红灯笼。朱漆门里只有星点亮光,看不透黑暗。
  永夜来了无数回,没有一回有今日这般不安。
  侍从引她去了水榭。
  远远的瞧见一排灯笼悬在水榭的回廊上,湖心亭四角更挑起了八角宫灯,照着水面波光粼粼。
  永夜漫步走在曲折的回廓上,瞟了眼走廓两侧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带刀侍卫。这阵仗,李天佑很用心。以她的感觉,在水榭四周,甚至回廓屋顶,至少伏了八个人。还不算上进府后花园与前堂之间设下的弓箭手。
  温暖的灯光下,李天佑穿着湖蓝色绸衫面向湖心亭坐了。那一袭湖蓝色袍子仿佛与水与夜融合在一起,像一曲温婉的琴声。不知底细,只会觉得这位殿下是极讲究品味的优雅公子。此时正坐着品茶感受春日夜景。等着湖心亭开了那几扇雕花木门,锣鼓声起,戏子粉墨登场,夜里歌舞升平。
  永夜望了眼湖心亭。雕花木门关着,从木格子空隙中透出一线灯光。月魄在里面吗?
  见永夜一人前来,李天佑唇边挂上笑容道:“等你许久了。我王府前日来了贼,东西没偷,却泄愤将我书房毁坏,只好移到水榭小坐。委屈永夜了。”
  “哦?什么人这么胆大,敢来王府撒野?!”永夜行了礼一掀袍子坐下,面露惊诧。
  李天佑伸手一指隔水相望的湖心亭道:“门客勾结外贼,做出这等背主之事!”
  永夜心脏一滞,月魄真是在湖心亭了。李天佑让自己坐在这里不正是为了看戏。她目中露出讥诮之色。湖心亭原本就是请了戏班唱戏的地方,真应景。
  永夜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碗,浅浅的抿了口。
  “本王待他如知己,王府花园特为他建草芦,修药田,他却不知报恩,你说这样的人该如何罚他?”李天佑盯着永夜悠然地说着。
  安国律,背主者可鞭苔至死。勾结外贼背主者会处以黥面之刑。永夜轻笑:“这是殿下王府家事,永夜不敢多嘴。”
  这时,湖心亭的雕花木窗突然齐齐打开,戏台上只站月魄一人。月白色袍子,孤零零站着。目光瞟向这边又移向了湖面。
  永夜的心提起来又落下去。月魄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行动自如,似乎没有受刑。永夜知道月魄有没武功,肯定被搜走了毒物,王府的侍卫对付他绰绰有余,李天佑只是软禁了他而己。
  她想起李天佑说过,再折腾一日,没准儿身体更糟糕。难道李天佑只是在使诈?永夜听得灯烛“嗤”的一响,一只灰色的蛾子被烧了翅膀掉了下来。自己是在学它扑火么?
  “看上去出尘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他若不供出同党,本王只好对他刑求。”
  永夜淡然起身:“大殿下,时间已晚,这病不瞧也罢。既然不是来看大夫,永夜告辞。”
  李天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只觉纤细,抬头看她,那张带着淡淡病容的脸平静美丽,惹人怜惜,竟有种冲动想拥了入怀。想起当年父皇因为三名执刑内侍的死迁责于他,定下太子又心生恨意。
  他没有出手,那么只能是李天瑞的手笔。老二心狠手辣,却没有这样深的心机。给李天瑞出主意的人会是谁?在怀疑到永夜是游离谷刺客之后,他自然而然想起这七八年与李天瑞相斗半斤八两的结局,也是这位端王世子在做怪?
  温柔的笑意在李天佑脸上浮现。看得永夜想摇头。她禁不住想起前世哄女孩子开心就这样,声音放得极柔,目光注视着对方丁点都不转移。
  “永夜身子竟单薄至此!唉,看到你这样我就难受。当年就为关心了你,太子诬我好男风。可是……从第一眼在宫里看到你时,我就忍不住不关心你了。那些闲言碎语本王压根不放在心上。我只求永夜平安喜乐就好。”
  那声音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大殿下对永夜的呵护,永夜一直铭记在心。大殿下不知道,在宫里遇见几位殿下时,永夜对大殿下一直心存仰慕。就像是……天然而来的感觉,觉得与大殿下亲近。也是投了殿下的缘份吧!这么些年,在府里养病,爱走动的也只有这佑亲王府一处地方。”永夜的声音很真挚,她望着李天佑的眼神充满感情。
  永夜想,如果她不是女的是男的,会不会吐出来?
  “哈哈!永夜真乃本王知己!咱们兄弟齐心,还有什么办不到的?!”李天佑拉着她便往湖心亭走:“这就让他瞧你的病去。他就是给你找的名医,我现在不动他。怎么也要瞧了你的病才行。”
  一步步靠近着月魄,永夜的心就跳得越快。李天佑把月魄所在的地方都告诉了她,就是等着她去劫人吗?
  到了湖心亭,李天佑喝退看守的侍卫,笑道:“月先生,这湖心亭春色如何?”
  月魄闲闲的站着,竟瞧也不瞧李天佑。以一种孤傲之色面对。淡淡地说:“这里风景如画,倒比我那破草房好出许多。”
  “是么?月先生虽不会武,身体倒还结实,两日不睡觉倒也没什么,若是以后都不能睡觉,月先生还能撑到几时?”李天佑话锋一转,侧头看向永夜,“月先生是使毒高手,也精研医术,让他给你瞧瞧,瞧得好了,本王一定让他痛快一觉到天亮。”
  永夜暗叹,通宵不让人睡觉,人的意志力会慢慢崩溃,真是比用刑还有效的法子。她该怎样不动声色将月魄救走又不暴露自己呢?
  只要有人来劫他,就会落进李天佑布好的网中。
  这里木门大开,对面的侍卫死盯着这里,还有埋伏的高手。
  她看了眼月魄与李天佑,转头欣赏起王府湖景。心里无比焦急,影子会来吗?
  “王爷将我囚于这里,以为我真的就没办法了吗?”月魄盯着李天佑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声猖狂,在夜里传荡开来。
  李天佑愣了愣。
  永夜的眼睛却亮了。在月魄的笑声中,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气息在亭子里游动。眼角余光已瞟到一尺长的蜈蚣已爬到了李天佑脚边。心里突然一松,差点忘了月魄还养了条宠物。
  “你就像是摆在这里的一块点心,可以为本王诱来猎物!”李天佑并未被惹恼,笑容可掬地提醒月魄。
  “大殿下,这病还是不瞧了。又不是多大的事,犯不着求这样的人!”
  “永夜,难道你不想像常人一样骑马狩猎?不想和朋友外出游玩?只能一辈子呆在王府里养病吗?不说别的,八月永夜要迎亲,为了美丽的玉袖公主,永夜也该珍惜自家身子!”
  永夜为难的看了眼月魄,叹息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值得!”李天佑声音一变,温柔荡然无存。“月先生若不愿为永夜把脉,我就断了那无用之手!”
  月魄只是镇定的看着李天佑,面无惧色。
  “来人!给我砍了他的右手!”话音才落,两名侍卫已拔出腰刀往亭子里走。
  “王爷,你为何不低头瞧瞧?”月魄笑道。
  李天佑一怔,低头一看,腿上正爬着条长一尺的蜈蚣。扬须昂头,口中那对腭牙闪动着黑亮的光,诡异凶猛。
  “别动,动了我也唤不住它。让你的侍卫离开。”
  李天佑看着那条蜈蚣厌恶之极,冷汗从额迹沁出。盯着月魄说道:“你们全退下去!”
  永夜吓得也往后退。
  “你站住!”月魄对永夜喝道。“过来!”
  李天佑瞧着永夜身子发颤,似吓得动不了脚。他的心便往下沉,难道,自己真看错了?
  月魄大声说:“你埋伏的人最好也别动,被它咬了,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除非……王爷有勇气断了自己一条腿!”
  断腿?李天佑没有想过,断条腿,怎么可能。他只是咬着牙不吭声,那目光如果是刀,已把月魄活剐了。
  永夜抖着身体,看看李天佑又看看月魄突然喊道:“我和你拼了!”说着冲向月魄。那一拳还没落在月魄身上已被他侧身避过,顺手一掌敲在后颈,倒了下去。
  月魄冷笑一声:“王爷,月魄不会武功,只好让世子陪月魄出城了!”
  “你以为你走得了?”李天佑心里着急,若是端王问罪,他该怎么交待?
  月魄嘴里嘘了声,小星张嘴就是一口。李天佑的脑子嗡的迷糊,眼前一黑人世不知。
  外面的侍卫瞧着团团围住了湖心亭,又不敢上前。
  月魄一把抱起永夜小声说:“打疼没?”
  “你早用小星逃了不行?非等着我来?”
  月魄苦笑:“我只要一出这湖心亭,早被射成刺猬了。小星咬得了一人,难道咬得了外面所有的侍卫?我不是等你,是等着单独见他一个人的机会……你来,我很高兴。”
  “他可不能死。”永夜生怕李天佑死了,游离谷绝不会放过月魄。
  “最多半个时辰他就会醒。小星不是巨毒。”
  “闭眼。我得拿你做人质!”
  “用他不行?!”
  月魄手一紧将永夜的头压在胸口,低声道:“他太重了,我抱不动!”
  永夜哭笑不得,放软了身体闭上眼睛,喃喃道:“我真的减肥减了很多年。”
  月魄抱了她,永夜像根草似的挂他手上,月魄低头忍笑着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湖心亭。永夜听到一片惊呼声,却无人敢上前。轻轻松松了府门。
  月魄喝令侍从牵了马来,拍马直奔朱雀门而逃。
  王府侍卫见李天佑晕倒在湖心亭,一时没了主心骨。眼睁睁看着月魄挟了端王世子离开。
  跑了一程,永夜低声喝道:“城门已闭,拿了我父王的手令出城!”
  月魄犹豫:“这样你就暴露身份了。”
  永夜眼珠一转:“回莞玉院,谁也不会想到我俩会回去!”四顾无人,放了马,揽住月魄的腰施展轻功往端王府而去。

  牵一发动全身

  夜深。无月。
  黑压压的屋脊上飞快闪过人影。
  有人瞧见,以为那隐约的白袍是鬼,吓得缩进屋子再不敢出来。
  月魄系了永夜的披风勉强遮住月白色的衣袍。永夜的功夫让他很羡慕。
  “你才两条腿呢,比小星还跑得还快!”
  “闭……嘴!你他妈太重了!”永夜被月魄一句破功。眼看已快到王府,她慢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月魄跃进了墙,仗着对王府的熟悉,回到了莞玉院。
  她指了指假山,让月魄藏了身,自己悄悄地靠近房门。这时候端王应还没得到消息,但是也快了。王府一旦闹腾开,自己只能与月魄小心躲在院子里,至于两名侍女,一旦发现他们,她只好用月魄给的迷魂散了。
  永夜在房门口停住了脚。她感觉有人。这么晚了,会是李言年吗?永夜杀机顿起。她想杀他已不是一两天了,就是不明白为何端王这般容忍李言年。
  她手中扣了飞刀闪身而入,蓄势待发的劲头在看到来人时全然松懈。
  影子裹着湿淋淋的衣裳静静地立在房中,正无奈的看着她。“别担心,倚红茵儿睡熟了,我想她们也大了,不能一直留到老的。”
  影子莫明其妙冒出这句话让永夜分外伤感。自揽翠嫁了之后,倚红茵儿不肯嫁,就守着她。照说两人也是二十开外的女子了,这般忠心,实在让她无以为报。
  还有影子,他全身湿透,分明是从秦河潜入过佑亲王府,见她没有暴露身份,成功和月魄出逃,便悄悄的离开。春寒料峭,影子叔也上了年纪,叫她何以为报!
  永夜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影子叔帮了她一次,她就索取得更多。可分明影子只想隐身在王府中不问世事。从前不插手游离谷,其后不愿帮她对付风扬兮,却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进王府盗药,如今又怕她暴露身份潜水进了佑亲王府。她低下头,心里百味陈杂,却抬起头果断地说:“帮我,影子叔!”
  “他对你这么重要?要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刺客。游离谷的刺客!我看,杀了他最好。”影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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