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重的声音说:“说得是呢。戴小姐那病没人能治,可是。自我那天说出秘方以后,竟有人按我说的配出药来,给戴小姐治好了病。二弟。你说奇怪不奇怪!”
先前那个尖细声音又说:“那天咱俩说的话肯定有人偷听了去。当时我就说过有生人味儿,你说是离得村子近的缘故。今天我又闻到一股生人味儿,这回咱得好好找一找。别便宜了那个人。”
“二弟说的对。今晚咱找仔细些!”粗重的声音回应道。
两个妖怪一找,发现了井二层上的吴良新。
井下的吴良新听见了井上的对话,正害怕的不行。猛然看到井口上伸出两个绿眼睛、红头发、青面獠牙的怪物。吓得“妈的”的一声,一下跌进了水里。
一个妖怪说:“这小子忒小胆儿。吓掉到水里了。”
另一个妖怪说:“大哥,咱捞上来吃了吧!”
叫大哥的妖怪说:“脏心烂肺的,吃他干什么!不如咱把这眼井填平了,以免再有人偷听咱说话。”
另一个妖怪说:“大哥说的是。”
于是,两个妖怪一起掐诀念咒,搬来一个大土堆,把那眼苦水井给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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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马志涛。
马志涛入洞房以后,并没有去掀戴小姐戴玉珠的红盖头,而是搬个凳子坐在她对面,把自己如何在井里听了妖怪的话,按照妖怪所说,如何打井,如何配药的经过,完完全全地对戴玉珠说了。只是略去了被吴良新骗下井这一过程。
最后,马志涛说:“我家里虽然有十几亩地,开着一个门市部,但在经济条件上,咱俩家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实在很不般配。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
戴玉珠听完马志涛的话,“嗖”一下子,自己把红盖头揭了下来。她望着面前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流着眼泪说:“夫君此话差矣。我是与阎王爷见了一面的人。是你从死亡线上把我救了回来,婚事也是父亲所许。别说你家穷,你就是个瞎子瘸子,我也要跟你一辈子。”
戴玉珠本就漂亮,在新婚之夜的红烛辉映下,更显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望着新婚妻子的娇美面容,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语言,马志涛陶醉了——为自己能遇到如此美丽又通情达理的女子陶醉了!
马志涛人本就忠厚,见戴玉珠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感动,便把上这里来谋求发展的事说给了戴玉珠。并着重介绍了梁晓乐,简短介绍了冯良存等四个人的发家经历。
“这几处都是靠租赁土地和开门市发的家。我也想和他们一样,和乐乐一起,在这里广租土地,广建粮仓。虽然有七、三分成之说,但乐乐并不把钱拿走,而是用于这里的再发展。不出几年,我们定能成为营渠县里的首富。”
“你说的这个乐乐,是不是白天当众凭空取酒、取喜糖的那个小姑娘?”戴玉珠问。
白天她一直在洞房里待在,外面的情景,都是听丫鬟们说的。
马志涛:“嗯。”
戴玉珠:“那一大锅‘神饺子’,是你母亲煮出来的?还是乐乐和她母亲煮出来的?”
马志涛:“我干娘,乐乐的母亲。我干娘可有‘神气儿’哩,每有大事,她必定煮一锅‘神饺子’助兴。今天我结婚,她自是要露一手了。”
“你有这么有能耐的干娘和干妹妹,还来这里当上门女婿干什么?这会让人看低你的。”戴玉珠爱怜的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马志涛说:“我既然知道了这个配方,要是不来施救,良心上过不去。也是咱俩有缘,被你父亲早早地写在了告示上,成就了咱俩的美好姻缘。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二人一个感激,一个庆幸,都怀着美好心情,欢欢喜喜地共度洞房花烛之夜。
书中交代:
由于梁晓乐在婚宴上的漂亮出手(“神饺子”、空中取酒和取喜糖),把戴员外彻底给镇住了。他确信自己给女儿寻了个带“神气儿”的女婿——最起码,是有“神气儿”人家的干儿子。又有一个有“神气儿”的干妹妹。女儿因病得福,自己也有面子。再看女婿马志涛,那是怎么看怎么对眼。由此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马志涛的被重视,给梁晓乐创造了很好的发展氛围。很快,她便与戴员外签订了一千亩良田的租赁合同。
当时这里的生产条件也很落后,好年景保持在亩产三、四百斤之间,旱涝之年,绝收的时候都有。梁晓乐一亩地给三百斤租粮,且粗、细、杂粮随便挑,旱涝保收,这在这里是绝无仅有的。
戴员外一下租出一千亩土地,凭空里多出了二十万斤租粮,把个戴员外高兴得逢人就夸,见人就讲。引逗的周围的人们,也都纷纷与梁晓乐签订起租赁合同来。
于此同时,梁晓乐在营渠县的粮食、果品门店,也旗开得胜。
戴员外在营渠县城和谷家镇,有门店八处。但由于经营不善,除了店里开销以外,几乎没多少剩余。之所以还保留着,也是想等女儿成家后,留待女儿、女婿以后发展。
当他听说梁晓乐和马志涛要合开门市,便慷慨相助。对女婿马志涛说:“你们把原先的铺子接管起来,能在原基础上发展的发展,不能发展的,就换上你们的货物。”
马志涛说:“听说那都是家里的老字号,换了怪可惜!”
戴员外说:“哎,做买卖,能赚钱就行。什么老字号?!换上你们的字号,兴许日进斗金。”
这话还真让戴员外说着了。
梁晓乐他们的门市开张以后,和其他县里的情况一样,优质的空间食品很快被广大群众认可。人们不惜走过两、三个同样的门店,来买梁晓乐他们的货物。
于是,梁晓乐和马志涛,又不失时机地开了很多分店,大卖特卖空间食品。
之后,马志涛用买卖上的盈利,光买田地,广建粮仓,很快在营渠县站稳脚根,并成为营渠县里的首富。
至此,梁晓乐六百里农田建设规模的六个基地全部完成,迈出了她六百里农田统一种植、统一管理的第一步。此是后话。
正文 第481章 各有所得之各有所得(二)
再回过头来说谢玉成和窦金安。
当梁晓乐正沉浸在扈颜辉和马志涛的新婚喜悦之时,又传来了谢玉成和窦金安双双定亲的喜讯。
花开两支,先表一朵:
话说谢玉成在梁家屯村庆祝完三人中举以后,又和爷爷奶奶谢老先生和解老夫人、叔叔婶婶解立君和梁艳秋,到老家天地林村进行祭祖和庆贺。
谢老先生虽然离家多年,但一直与村中父老乡亲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都要到村里来走动走动。
谢玉成中举,乃是光宗耀祖之事,没有不回家祭祖和宴请众乡亲之理?!
祭祖仪式搞得很是隆重,宴席上气氛也十分热烈,略过不提。
谢玉成有个亲娘姨,十分喜欢谢玉成。在谢玉成母亲去世后,接三岔五就把他接自己家里住些日子。针线活儿也几乎都是她接管。
谢玉成也很联系这个姨母。
姨母因为身体不好,没来参加外甥的庆祝宴。谢玉成挂念姨母,宴会一结束,便一个人前去拜望。
回来时,天公忽然变了脸。那天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那雨水就像决堤的小河,“哗哗”地倾注了下来。雷电像放炮一样,在谢玉成身边“嘎嘎”炸响。
顷刻间,谢玉成就被浇了个落汤鸡。
为了躲避雷雨,谢玉成赶紧跑到附近村头上的一户人家。在大门洞里避起雨来。
大雨一直下了一下午。
谢玉成也一直在大门洞里待了一下午。
天快黑的时候,雨仍然还在下。一个年轻女子披着雨布到大门口来关门,看到了浑身湿透的谢玉成。问明原因,就把他让到北屋堂屋,做了晚饭给他吃。
原来,这家人姓温,男主人已经去世。温寡妇与女儿温小妹相依为命。寡居之人害怕孤单,把女儿的婚事也耽搁了。温小妹今年一十六岁,仍然待字闺中。
今天,温寡妇回娘家看望还健在的母亲,不承想被大雨阻住,宿在了那里,家里就剩了温小妹一个人看家。
谢玉成了解情况后,很觉局促。只吃了几口饭,就在温小妹的指点下,去西厢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谢玉成向温小妹道过谢,抬脚就要走。
温小妹这里不愿意了。拉下脸来嗔道:“看你是个读书知理儿的人,俺才留你宿了一夜。你就这么大清白日地出俺家大门,叫俺落个什么名声啊?”
谢玉成一想:的确也是。我俩虽然坚守了“男女授受不亲”,可像这样一个姑娘一个小伙子的住在一个院儿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作证。叫人如何说得清楚?
再看那姑娘,眉是眉,眼儿是眼儿,虽然不是花容月貌,与干妹妹梁晓乐比起来差多了,但也算得上中上等人才。何况心地善良。否则,这一晚上,自己还不知到哪里去呢?
这一来。谢玉成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就翻腾开了:
谢玉成心想:自己最中意的,是干妹妹梁晓乐,但现在还有一个竞争对手——窦金安。干爹干娘(宏远爹、娘)已经发出话来,在他和窦金安之间,为梁晓乐选定一人。条件是:谁考得名次在前。就定谁!
自己和窦金安,平时学习不相上下。但这次乡试。自己的名次比窦金安低了三名。虽然明年春闱会考、殿试不一定超不过他,但究竟只有一个梁晓乐,自己得到了,窦金安势必会失望。俩干兄弟再因此闹起矛盾,梁晓乐心里也一定很不是滋味儿。
今天走亲戚遇雨,唐突间闯进姑娘家里,又恰逢家中再无他人。“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如果不定下这门亲事,一旦流言蜚语起来,很有可能还会毁了姑娘的一生。
再说,在冯良存的婚礼上,梁晓乐以“姑姑拿盆儿”的说辞,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与几个干哥哥只做干兄妹。如今从新提起,全都是大人的主意,未必是梁晓乐“回心转意”。
心里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谢玉成前思后想了半天,觉得读书人还是应该以德行为重。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何不和她定下终身,既不辜负人家留宿之情,还保住了姑娘的名声。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温小妹。说自己赶考回来,中与不中,一定前来娶她为妻。
见温小妹仍然眉头紧锁,谢玉成忽然想起:自己与她素未平生,现在私定终身,必须以信物为凭。可自己出门匆忙,又是去探望长辈,身上何曾带有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件?!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撂下一句话就走人吧?!
人家姑娘也不相信呀?!
谢玉成想了想,便向温小妹要来笔墨纸张,挥毫写了一张保证书,签上自己的姓名,摁上手印,然后交给了温姑娘。
温小妹见婚事已定,而且还是个即将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心中欢喜,高高兴兴地把谢玉成送出门外。
谢玉成回到家,把订婚经过对爷爷奶奶一说,解老夫人首先反对,指责谢玉成说:“你这样私定终身,就算我们托出媒人去给你擦屁股,瞒天过海,早晚被人知道了,人们会耻笑我们的。
“再说,这个姑娘什么人品,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乐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的仁义,天下难找,你就这样错过了,于心何忍?
“还有,乐乐母亲是想在你和金安之间选女婿,按名次,谁考得好,就定谁。如果你考的不好,说明咱没那个福气,咱认。如果你考得好,自己又首先放弃,岂不是表明咱不愿意要乐乐了吗?这事让你干爹干娘怎样想?乐乐又怎样想?”
谢玉成开导奶奶说:“奶奶,我觉得这是天意。今天上午和中午,天还好好的,怎么我刚走到她们村口,大雨就‘哗哗’倾了下来。雷电一个跟着一个,仿佛要故意把我往她家撵似的。
“偏又赶上她母亲也不在家。要是家里有第二个人,这婚事也定不了。
“至于乐乐那里,你就不必多虑了。我和她定的原因,就是因为乐乐在冯良存的婚礼上说的‘姑姑拿盆儿’那句话。她是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郑重其事地说出来的。我看她不是随便一说,是她的真心流露。要是这样的话,乐乐的心思,根本没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我看,等也白等。
“再说,现在就我和窦金安二人竞争乐乐。要是谁也不相让,势必产生隔阂。那样,
就算得到乐乐,同时也竖立了一个情敌。我们几个干兄弟情同手足,真要闹到那一步,大家心里不好受,乐乐更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为了乐乐,为了我们纯洁的友谊,我觉得,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梁艳秋见状,也帮着谢玉成说:“其实,这都是男家的一厢情愿。我问过乐乐,听她的意思,不愿意在干哥哥之间定。她说,干娘和干哥哥们对她都很好,定一家就会得罪其他的家庭。倒不如一家也不定,大家和睦相处的好。只是二哥二嫂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敢明着拒绝,只好旁敲侧击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解立君也说:“这孩子人小鬼大,她说出的话,往往都能落实唠。”
解老先生半天不语。沉思良久后,说:“成儿做的对。乐乐确实是个好姑娘,大家都想娶到她。可乐乐只有一个。相争下去,势必有败有伤。如果成儿能明智地退出,大家不伤和气,乐乐心里也好受一些。既然定了,那咱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德福夫妇,让人家早做打算。”
解老夫人却流着眼泪说:“这么好的孙子媳妇给错过了。我心里真不忍……”
还好,在大家的劝说下,解老夫人最终认可了谢玉成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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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窦金安。
窦金安在野雀林村里的庆祝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