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的夫君 作者:杏遥未晚(晋江2014.05.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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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分裂的夫君 作者:杏遥未晚(晋江2014.05.29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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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

  清山不高,但从尧州城里面的酒楼赶过来却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原因便是清山的周围环绕着一条河,而要到清山上面去,就必须饶一段路从一座桥上面过去。而过了桥之后,还要经过一片林子才能到宁净儿所居住的地方。萧乐来的时候特别注意过,宁净儿是住在山腰上面的,而她的房屋所对出去的那片树林,正朝着下山的路。只是这路却并非萧乐他们来时的那一条,而是另一条。从那一条路下山是没有办法离开清山的,因为将清山与尧州连接的唯一一座桥并不在那边,想要离开清山,还得绕很长一段路过桥才行。
  萧乐极快的往林中走着,一面拨开路上肆意生长的树枝,一面在心中思量着。
  这条路是无法下山的,那么前人在这里留了一条路,又是通往何处的呢?而宁净儿带着林宴锦从这边离开,又是要去哪里?宁净儿的目的是什么?
  一大串的问题得不到解答,萧乐沉着脸,一步步往前而去。
  只是因着走得太急,忽听“刺啦”一声,萧乐的裙摆给路旁的树枝挂坏了,一片青色的布料留在了路旁树枝上头,萧乐无心理会这些,只匆匆往树林更深处而去。
  不过没有走几步,她便不得不暂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在面前的地上看到了大片的血迹,还有散落的铁弓和箭矢。
  萧乐身子微微一僵,蹲下身用指尖轻触那一片鲜血。血迹是新的,完全没有凝固的迹象,看来受伤的人也并未走多远,只是地上却没有任何痕迹,不知道受伤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萧乐又朝那弓箭看过去,一看之下却是霎时明白了过来。
  那箭矢她曾经见过。就在一年多之前,她和林宴锦在林家也曾经被袭击过,她记得那些使用弓箭的人是庆王府请来的杀手,他们所用的弓箭同其他人不同,每一支箭都是精心打造而出,所以威力会比其他弓箭要大得多,且这些箭构造奇特,所隔的距离越远,威力便越大,而用这箭的人,自然都是目力过人之人。
  想到这里,萧乐不禁更是担心,她原本以为宁净儿才是敌人,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发现了更为可怕的敌人。
  只是那些杀手本已经解散离开了庆王府,现在为何又再度出现?
  不清楚地上的血究竟是不是宁净儿或者林宴锦的,但萧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既然地上有血迹,旁边却没有离开的痕迹,那么便说明是受伤的人自己离开的时候将痕迹给藏了起来,或者说跟受伤那人同行的人隐藏了痕迹,以免被人给发现。
  如此一来,萧乐却也沉默了下来,树林太大,她要去何处才能找到林宴锦和宁净儿?
  就在萧乐迟疑之际,树林中却响起了一阵脚步之声,萧乐心知现在离开自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干脆低下身在旁边不远处一排矮树丛中藏匿了下来。林中树丛十分茂密,萧乐这一下竟躲得严严实实。
  萧乐不敢发出声音,只小心的朝方才自己所站的那处看去,不过片刻,一个人影便到了那血迹处。那是一名女子,穿着黑色的窄袖衣裳,将全身线条勾勒得细致惑人,她生得也可称艳丽,眼角微微上挑,即使是如现在这般面无表情,身上也带着一股子妖气。而这个一看就是个恶势力的人,萧乐曾经也是见过的,就在京城庆王府外面的巷子里。
  萧乐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名女子就是当年庆王府请来的杀手之一。
  “白姑娘。”女子到了血迹旁边不久之后,又有几名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也跟了过来。之后陆续又有几个人过来,皆对女子作出十分恭敬的模样。女子朝他们看了一眼之后才道:“看你们的模样,应该也没找到人了?”
  “回白姑娘的话,我们将西边那一片都找过了,没人。”
  “东边那一片也没人。”
  “南面也没有找到。”
  女子蹙眉,摇头冷笑道:“我也没找到,如今就只能看看去了宁净儿住处的两个人有没有消息了。”
  藏在树丛中的萧乐心中一凛,心知若是方才自己不是因为见到了容絮的信跑了出来,现在怕是也被这群人给撞见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宁净儿还是她和林宴锦。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这群人来这里是要找林宴锦和宁净儿了,那么受伤的人,便应当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了。
  这时候,那女子又四处看了看,视线几次掠过萧乐藏身的树丛,好在枝叶茂密,萧乐倒是并没有被发现。
  “白姑娘,你在看什么?”有人开口问道。
  女子喃喃道:“我来的时候听见了几声响动,还以为有人在这里。”她又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摇头道:“我去找找。”她说罢便朝着萧乐所在的这方走过来,萧乐紧紧拽着衣摆,盯着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女子,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但便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声音:“白姑娘,找到了!”
  女子的动作一顿,视线也转向了那正朝着她急促跑过来的两人:“你们找到人了?”
  “白姑娘你看。”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块青色的破布条,指着自己前来的那个方向道:“方才我们在那边发现的,我记得林宴锦穿的就是这颜色的衣服。”
  萧乐闻言一怔,朝着那人手里的布条看了一会儿,才确认那绝非是林宴锦的衣料,而是……刚刚自己跑快了挂在树枝上的。
  这日萧乐与林宴锦两人穿的衣裳颜色的确相似,女子接过那块布条之后看了片刻,道:“你带我们去看看,林宴锦和宁净儿应该是朝那个方向走了。”
  这般一来,这一群黑衣人竟全都因为这块布条而往回走去。萧乐躲在树丛后面,一直等到一行人全都离开之后才重新站起身来,回到那一片血迹之处。低头看着血迹,萧乐回想着方才那群人的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他们刚才的意思,他们看到血迹之后也去找过了,只是到处都找过了也没见到人,那么林宴锦他们到底藏在了哪里?
  宁净儿自小住在清山上面,肯定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而林宴锦似乎也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甚至还知道清山上面有一处种了荷花的池塘……
  “池塘。”萧乐当即抬眸,记起了这个地方。那日林宴锦无意间说起这山上有个种了荷花的池塘,而宁净儿却说池塘已经没有了,那里如今只有一座坟。可是这一路走来,萧乐都没有看到什么坟。
  或许宁净儿和林宴锦躲在了那坟冢旁边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萧乐打定主意要去找那座坟,只是清山那么大,方才那么多人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她又该如何找到?萧乐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路,一面是歪斜崎岖的石板路,一面是平坦的小路。不管怎么说,那地方以前是个池塘,池塘旁边的地势应该会平坦许多。萧乐犹豫片刻,沿着小路走了下去。
  那一条路极窄,旁边的树几乎将整个路完全给遮蔽了起来,萧乐没走一会儿那路便不见了踪影,只见得两行树笔直的延伸下去。萧乐硬着头皮从那两排树中间挤过去,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那沾在树叶上面的隐约血色。
  萧乐心中一动,当即加快了步子往前面走,又是一段路之后,面前终于开阔了起来,而面前的草木上面,也终于见到了血迹,那血迹一路从萧乐的面前延伸到了前方一处山坳的拐角处。想来是走到了这个地方,林宴锦和宁净儿认为旁人不会找来,所以才没有再掩藏痕迹。
  萧乐心里突突地跳着,她不知道受伤的人究竟是宁净儿还是林宴锦,也不知道到底伤得重不重,这种事情悬在心上,总是沉甸甸的。
  不觉加快了脚步,萧乐一面顺着血迹走,一面小心翼翼地踢起一些枯枝草叶来将血迹给挡住,免得叫方才那些人回来发现了踪迹,一直到拐过了角,她才看到面前的山坳当中,有一座旧坟。
  坟上四个大字:“宁寂之墓”。
  坟头干干净净,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方才那一串血迹还在延伸,一直通往坟后。萧乐跟着血迹绕到坟后,这才看到了坟后石堆下面竟有一处密道,只是被乱草覆盖,难以被人发现而已。萧乐小心的走下密道,又不放心的折回来重新用杂草将那密道给遮盖,这才重新往密道深处走去。
  密道里面极黑,萧乐不得不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之后才终于见着了前方的光焰,她朝着那处而去,光芒也越来越强,很快她便走进了一间极宽的房间里面。
  房间里的摆设皆是陈旧不堪,上面沾满了灰尘,而房中站着满身狼狈的宁净儿,唯一的一张床上也躺着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的林宴锦。
  见到林宴锦身上的血迹,萧乐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她几乎丝毫没有理会宁净儿,只朝床上林宴锦而去,小心地看他身上的伤势。将衣裳褪去一半,萧乐看出了那是一道箭伤,应该和之前那只白猫一样,箭是擦着胳膊过去的,只是入肉极深,且这一路奔逃没有得到包扎,所以才会这般昏迷不醒。好在并不是致命的伤口,萧乐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仍是升腾起了一阵怒气。
  “你们在这密室里面躲了多久了?”萧乐问道。
  宁净儿还怔怔看着林宴锦胳膊上的伤,这时候听到萧乐问话,反应了一会儿才应道:“有半个多时辰了。”
  “为什么不替他治伤?”
  宁净儿沉默不语。
  萧乐咬牙,左右看看道:“宁大夫,请问这里可有伤药?”
  宁净儿仍旧不答话,跟着左右看了一眼。萧乐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灰尘,一副破败样子,又怎么会备有伤药?只是林宴锦胳膊上的伤虽不致命,但若是拖得久了也是十分严重的,而最严重的情况便是这个胳膊从此以后便废了。
  见宁净儿这般模样,萧乐也不再指望什么,只自己低头扯了裙摆里面干净的布条开始替林宴锦包扎起来。但是萧乐从未学过如何包扎伤口,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反倒让伤口重新出了血。萧乐额上全是汗,包扎伤口的手也僵硬了起来。
  便在此时,床上的林宴锦轻轻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宴锦。”萧乐低声唤他名字,他眨了眨眼,勾起唇角虚弱道:“阿乐怎么来了?”
  “担心你就来了,没想到果然出了事。”萧乐心中仍觉得后怕,若是她这一趟没有来,宁净儿继续对林宴锦不管不顾,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林宴锦不过笑笑道:“阿乐不必担心,这一路我们被追杀……还是多亏了宁大夫才逃过一劫。”
  萧乐蹙眉,不明白林宴锦为何这样说。倒是宁净儿凉凉落下一句:“仇家都追到后面了,这家伙还在考虑到底走左边的路还是右边的路。”
  “……”林宴锦诡异的行为总是能让萧乐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终于将林宴锦的伤口包扎好了,确定不再有血渗出之后,萧乐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宁净儿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到这时才开口道:“你这样始终不是办法,伤口需要清洗上药才行,我们得离开这里。”
  萧乐点头,又道:“不必担心,容絮会来的。”她心底十分清楚容絮的性格,容絮对林宴锦十分关心,此次他叫人送信过来,信上的字十分潦草,想来是写得也急,而他那般心急,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若她没有猜错,信一送走,他便开始启程往尧州赶来了。如今信到了,容絮必然也快到了。
  只要容絮到了,外面的那群杀手自然便也只得收手离开了。如今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在这密室里面躲好不那些杀手发现,等到容絮赶来。
  只是提到容絮,萧乐又想起了那一封书信,她朝宁净儿看去道:“不知宁大夫为何将容絮的信给藏了起来?”
  宁净儿抱臂:“顺手就拿走了。”
  “好个顺手。”萧乐低笑道。
  林宴锦不解的看着萧乐,声音仍是弱得几乎听不清:“阿乐,信上写了什么?”
  萧乐紧紧盯着宁净儿的双眼,重重道:“容絮说,尧州有危险,要我立即带你离开,最后他还说了……不要见宁净儿。”
  “不见宁大夫?”林宴锦重复了一遍,似是不解。
  萧乐其实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容絮会这样说,她本以为宁净儿会对林宴锦不利,但赶来之后才发现真正对林宴锦动手的另有其人,难道她曲解了容絮的意思?她面上不动声色,却是沉着声音对宁净儿道:“不知宁大夫是否可以作出解释?”
  萧乐本以为这一句问出来了也是多余,但没想到片刻之后,宁净儿就当真开口说了出来:“不错,是我将容絮的信藏了起来,我对你们有所隐瞒,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抬手指着林宴锦,恨声道:“他根本就不叫林宴锦,他叫容锦,是京城容家的人,是容善的大儿子,可是?”
  萧乐神色一变,却是点了点头。
  宁净儿笑道:“为何要特地用假名来骗我?是因为怕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这般故意设计?”
  自萧乐遇上林宴锦开始,他便是这个名字,其间萧乐一直不知晓林宴锦是容家的人,一直到后来容絮查出真相,二人兄弟相认萧乐才明白过来。只是林宴锦不愿恢复容锦的身份,替容家带来麻烦,所以才一直继续用着林宴锦这个名字,萧乐唤习惯了,也没有想过别的。如今宁净儿这样说出来,倒是叫萧乐有些无言以对了。
  她的确没有说林宴锦的真名,但却并非是故意而为,只是——
  “莫非宁大夫与容家有什么过节?”萧乐出言问道。
  宁净儿冷声道:“过节?我与容家之仇不共戴天!”
  萧乐看着宁净儿,紧紧握住了林宴锦的手,林宴锦没有反应,像是在认真听着宁净儿的话,只是他的手冰凉,让萧乐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来。
  萧乐几乎想要开口制止宁净儿说下去,但这时候宁净儿已经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容家害死了我爹,我替我爹报仇有什么不对?我藏了容絮的信,其实就是想将林宴锦带到我爹坟前以他的血来祭我爹亡魂!谁知半路会杀出几个杀手,我这才带他躲到了这里来。”
  宁净儿神色满是痛苦,她瞪着萧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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