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立即站起来,应道:“好,我马上就去。”如果他能帮得上孩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捐出骨髓。
景柏然去了检验中心,躺在冰冷地床上,他其实很恐惧,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怕疼,也怕冰冷的器械在他身上游走,可是现在,他必须躺在这里,接受抽骨髓,他双手紧握成拳,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莫相离喝完鸡汤,感觉力气一点一点的回到身上,她慢慢地挪着身子下床,每动一下,肚子上的伤口就痛得钻心,然而刚才护士来跟她说了,她必须要早点下床活动,才能促进伤口的恢复,挪了几下,疼得全身直冒虚汗,一个不慎,她就从床上跌下去,一双铁臂适时地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小心避开她的伤口,然后将她放回床上,“小心一点。”
莫相离躺回床上,抬眸看向盛恺臣,虚弱地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来看你还有谁来看你,看我给你带了饭来。”盛恺臣洋洋自得的举着手里的饭盒,目光却触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的保温桶,他的目光一僵,讪讪笑道:“他来过了?”
“嗯。”莫相离并不打算多说,等她休息好了,她又试着要下床,盛恺臣连忙制止她,“你别乱动,小心把伤口扯开了。”
“我想去看看孩子,护士也说了,让我早点下地活动,正好我走去婴儿保温室,等会儿再走回来。”比起要去看孩子,她能忍受伤口的痛,盛恺臣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下地,然后给她穿上鞋子,扶着她向走廊走去。
每走一步都很痛,莫相离却咬牙忍住,好不容易走到婴儿室,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孩子体温已经能适应外界了,此时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手里,他笨拙地给孩子喂奶,姿势很搞笑。
莫相离在玻璃窗外看着他,眼底突然一涩,她突然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会心软,她撇开目光,道:“盛恺臣,我们回去吧。”
盛恺臣看了看莫相离,又看了看婴儿室里的两父女,他再次感觉到无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无论怎么努力,就只是一个外人。“好。”
莫相离走到病房前时,突然想起什么,她道:“你送我去儿科室一趟,有些问题我想请教医生。”
盛恺臣依言扶着她去了儿科室,大卫刚好在办公室内,看到莫相离时,他连忙请她进去坐下,“你是囝囝的妈妈?”
囝囝?莫相离狐疑地看着他,他恍然大悟,笑道:“Eric说孩子的名字要等你来取,有些东西要备案,Eric就给她取了个小名,你还不知道吗?Eric这人做事总是这样,你可别怪他自作主张。”
莫相离摇摇头,她还记得景柏然以前叫孩子都是叫囝囝,是她刻意不想记起来,“是我大意忘记了,对了医生,我之前产检时,医生说孩子患有地中海贫血症,我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大卫神情有些古怪,片刻后,他道:“囝囝的医检报告还没出来,你先别着急,结果下来了,我会立即叫人去通知你。”
莫相离“哦”了一声,只好走出医生办公室,刚回到病房外,就见景柏然从里面箭一样射出来,差点将她撞翻在地,好在盛恺臣眼疾手快将她往旁边一捞,她才避过此劫,但还是心有戚戚。
见到莫相离站在自己面前,景柏然的心安定下来,他很怕她会不声不响地离开,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莫相离却低垂下眼睑不看他,若是她看他,她定会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景柏然苦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莫相离见他沉默地离去,向他伸了伸手,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病房,盛恺臣扶着她躺下后,道:“小离,你好好休息,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莫相离身心疲惫,点了点头,盛恺臣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要太担心,囝囝会没事的。”
…… …… ……
盛恺臣在医院外堵住了景柏然的去路,对于这个男人,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他,因为他做事不仅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如果是他,他不会一而再的去伤害莫相离,然后又去求得原谅。
“景先生,我们谈谈吧。”
景柏然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抬眸扫了一眼盛恺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请让开。”
“你应该知道小离每见你一次就会痛苦一次,你若爱她,就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盛恺臣盛气凌人道,他实在不喜欢景柏然出现在莫相离身边,因为他能感觉到莫相离冷硬的心已经渐渐为他开启。
“我爱人的方式不需要你来指点,盛恺臣,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的家族知道你跟一个已婚女人在一起,他们绝不会同意的,阿离性子高傲,就算你能接受,她也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孩子,你没有任何机会,又何苦纠缠,让彼此都痛苦?”景柏然早已经派人调查了盛恺臣的身世,因此才会如此笃定。
盛恺臣呼吸一窒,景柏然说得没错,可是他不会就此罢手。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爱小离,谁也阻止不了我跟她在一起。”盛恺臣坚定地道。
“那么她爱你吗?”景柏然不屑道,“她不爱你,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我跟她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你们之间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盛恺臣,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对彼此才是最好的,我不妨告诉你,囝囝已经确诊得了地中海贫血症,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救她。”
盛恺臣目光一紧,他们刚才才去了医生办公室,医生说结果还没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的?“原来是你让大卫不告诉小离实情,你是想借此来赢得与她在一起的机会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可以去告诉她,如果你想她痛苦的话。”景柏然说完,挥开盛恺臣挡住他的手,大步离去。他虽说得笃定,可是检验结果没下来之前,他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救得了囝囝,现在只希望老天不至于那么残忍,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毁灭。
盛恺臣握紧拳头,一股无力感慢慢从心底滋生,从什么时候爱上莫相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当她突然从他生命里消失时,他才明白她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渗进他的生命里,叫他再难拔除。
他想逼自己放手,可是还是忍不住跑来,景柏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莫相离不爱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做,她也不会因他难过因他高兴,但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 …… ……
Y市,英欢与白少棠的感情日渐生温,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曾经的心结,白少棠也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偶尔也会带英欢出去吃饭,只是去的时候,那家餐厅必定是一个人也没有。
英欢没有想逃走,她现在必须拿到关于白少棠的罪证,否则就算她离开了,他也会对她的孩子不利。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身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就恨不得拿刀杀了他,然后同归于尽。
可是即使她恨他,她终究是负过他,她不忍对他下手。也许他对世人都冷酷,可是对她,他却是用心讨好,面对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如何下得了手?
“在想什么?”两人正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用午餐,白少棠见她发了许久的呆,忍不住出声问道。
英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想去洗手间。”英欢身体不便利,白少棠请了个医护人员陪同,此时他向护士点点头,护士就推着英欢去了洗手间。
英欢进了洗手间,让护士去外面等,护士说什么也不肯,说是白少棠吩咐过,她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英欢板下脸来,怒道:“那商先生有没有请你像看守犯人一样看守我?”
护士诺诺称没有,最后还是迫于英欢的威逼,转身出去了,她想她双腿不便,又逃不了,所以很放心。可她哪里知道英欢并不想逃,她来这里是为了取东西的。
见护士出去,她连忙转身伸手揭开马桶上面的抽水盖子,水底放着一个用防水袋装着纸条,她将纸条取出来,迅速看完,然后将纸条扔时马桶里,抽水将那纸条冲走。
恰在此时护士去而复返,英欢立即坐好,调整好自己的脸色,不让护士看出端倪,可是双手却还是紧张的颤抖,险些泄露她的心思。
护士推着英欢回到餐厅,白少棠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手机,见她回来,他收好手机,抬头看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英欢没有错过他难看的脸色,温柔问道:“少棠,怎么啦 ,你的脸色很不好。”
白少棠抹抹脸,再也没有胃口吃饭,他站起来,道:“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英欢没有反对,任白少棠推着她向门外走去,她想,她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只要她将那份运毒资料交给警方,白少棠就一定会被逮捕,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她的孩子。
在英欢看不见的地方,白少棠一脸阴郁,他险些又栽在了同一个女人手里,这些日子他频繁地带她出来用餐,就是想看她究竟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知道了。
英欢啊英欢,我真心对你,你为何要一而再的负我?
出了餐厅,他们坐上了房车,白少棠再也掩饰不住满腔的恨意,他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后座上,一手按下隔离幕帘,一手去扯她的裤子,英欢心口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发狠地这么对她,她柔声唤道:“少棠……”
这个蛇蝎般的女人,还在他面前装!白少棠将她背对自己,不想看她的脸,也不想听她的声音,他一手压低她的腰,一手去捂住她的嘴,没有任何前戏,从后面贯穿了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英欢全身一震,下身被撕裂的痛苦让她全身僵硬,可身后的人却不管不顾的狠撞起来,她发不出声音,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身后的人没有半点怜惜。
白少棠占有她,疯了般的折磨她,可是他并不觉得开心,心口反而越来越沉,他无法容忍她的背叛,他想问她,为什么他给了她一切,她却还是要这么对待他,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只知道用最蛮横的姿势对待她,他的昂扬在她体内不停的冲撞,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但是女人的眼泪都是假的,那是在骗取他的信任,他不会再信任她。
英欢被白少棠这么虐待,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死过去,神智最后一丝清明时,她感觉身下有一股热流流了出来,。
白少棠发泄够了,从英欢腿间撤离,他拿起纸巾想要擦擦身体,看到那一抹红色时,他浑身一颤,那股鲜血似还在不断往外溢,他心间突然一阵恐慌,“欢儿,欢儿……”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来,却见她脸色苍白,他连忙接下对讲机,急道:“去医院,快去医院。”
医院里,英欢已经被送进急救室许久,白少棠烦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隐约间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拒不承认,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但是老天却残忍地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一个小时后,医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白少棠急忙迎上去,医生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英女士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胎象本来不稳,现在又因被粗暴对待,孩子已经流产了。”
白少棠听到这席话,浑身直发抖,他拽住医生道:“你说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怀孕,不会的。”他虽然叫着不会,可是想起他们次次都未采取安全措施,他又颓然垂下手。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子。
英欢被推出来时已经清醒过来,护士推着她回病房,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颓然倚在墙上的白少棠,她心口在恸,刚才在里面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与他们无缘,这样也好,她这把年纪再跟白少棠有了孩子,叫她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景天云,有何颜面去面对她的孩子们。
她让护士停下来,轻声唤道:“少棠。”
白少棠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她,他的手刚沾染他们孩子的血腥,他如何敢靠近她?“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英欢看出他的自责,伸手向他,她心中本来还有一丝犹疑,现在这孩子的事,正好让她坚定自己的决心,她一定要离开白少棠,像他这么阴晴不定的人,就该被送进监狱里。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将厌恶表现在脸上,她需要借助他的愧疚去拿到那件东西,“少棠,我痛,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痛吗?”
白少棠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道歉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对不起,欢儿,对不起。”
“你也不知道的,对不对,若是你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不要自责了好不好?”英欢一再安慰他。
白少棠垂下头,推着她进了病房,“少棠,我不想住院,我们回家吧。”英欢想回去,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她绝不能错过,这辈子,她与白少棠无缘,下辈子,她做牛做马都会去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白少棠因这个消息已经六神无主,但是他也不想英欢住院,因为她待在人多的地方对他很不利,最后只能带着她回家,回到别墅,白少棠将英欢安顿在二楼的主卧室里,然后自己去了书房,他必须重新布署那批可卡因的去向,他相信,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现在只要祸水东引,就绝不会牵扯到他头上。
…… …… ……
莫相离的伤口日渐愈合,气色也已经好起来,等她想起来自己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玛丽雅不知道会不会着急时,她立即拿医院的电话打回家,玛丽雅接到电话,感动得都要哭了,她道:“莫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我见你没有回来,通知了时小姐,时小姐现在也在这里……”
她失踪了好几日,玛丽雅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找不到她,最后只能打电话通知时小新,时小新接到电话,当下便搭飞机赶了来,两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报案立案找人。
结果人仰马翻时,莫相离却主动现身,时小新听到玛丽雅叫着莫小姐三个字,也不等她说完,劈手就将电话夺了过去,冲着电话怒吼道:“莫相离,你到底还当我是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声不响的失踪了五天,你不知道我会着急,为什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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