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何以见得?”青萝皱眉。
“因为……”夏暮兮抬起手来,“那个刺客倒下的时候,将这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
她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个一寸见方的竹筒。
“这是……”青萝惊讶,夏暮兮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与一颗药丸。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夏暮兮不解,青萝仔细端详那竹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恍然。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夏暮兮看着自家丫鬟的神色,不禁问道。
青萝皱着眉头,从几案上取出一个蜡烛点燃,将那张白纸放在火底下点燃,不消一刻,几个黑色的大字便显现出来:此药为蛊毒续命丸,务必争后宫第一人,望顾惜家人,不负圣恩,切记切记。
几个简单的大字,却惊得夏暮兮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由惊呼,“这纸……”
“其实这纸没有什么特殊的,”青萝道,“真正起作用的,是上面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夏暮兮更加好奇了。
“主子,您知道甜橙的酸液里面含有糖份,”青萝简单解释道,“而糖遇热便会变焦吧?”见夏暮兮点头,她又道,“这些字都是用甜橙的汁液写在纸上的,干了就什么都显不出来了。但是一将这纸放在火上烤,字便会再次出现!”
“青萝,还好你够机灵!”夏暮兮赞道,“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纸上的字,就是用甜橙汁液写的呢?”
“回主子的话,”青萝道,“那是因为这竹筒上的花纹,是漪岚国大皇子最爱的的雪梅花。”
夏暮兮仔细看来,果然如青萝所言,那竹筒的边缘,镂空雕着梅花的图案,想必就是她所说的大皇子的暗示了。
“这伎俩是大皇子在密信中惯用的计策,”青萝道,“而且这纸上有一股极淡的橙子味道,所以我才想到的。”
夏暮兮赞许的点点头,却又不禁皱眉:“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这颗药丸便是可以暂时缓解我体内蛊毒的解药?而大皇子的命令,是让我去争宠,做这后宫的第一人?!”
“主子,如果青萝猜的没错,这就是缓解您体内蛊毒的药!而且送来的时间刚刚好,如今正是半年之期。”青萝拿过那粒药物,闻了闻,点头道,“看来,这次刺杀皇太后是假,为主子送药才是真!大皇子为了主子,也算是大费周章了。”
“只是送药这方式太过凶残,”夏暮兮长叹了一口气,“真的很吓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青萝摇头道,“上回大皇子派来送书的那人,武功那么好,可是不但暴露行迹惨死宫中,还差点暴漏了主子的身份。看来这次大皇子实在是想了一个万全之策,以没有人能猜到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送来了解药。”
“可是那个太监……”夏暮兮不禁想起这事。
“那些想必都是大皇子训练的死士,”青萝道,“一旦被捉,便会自尽。”
夏暮兮皱眉,她觉得这很残忍,可是却并不同情他们。
她不是圣母白莲花,不会为这些不相干的死士伤怀,更何况,她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人生,既然这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别人又为什么要各种同情他们呢?!
于是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主子,您快服下吧,”青萝说着,将水递给夏暮兮,她点点头,将药丸就水吞下。想了想,眉头又皱了起来。
“主子,您怎么了?”青萝有些紧张,“是不是这药不对?应该不会啊,青萝见过那解药的,和这药丸一模一样的呀……”
夏暮兮摇头道:“不是药丸的是,只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主子想到了什么?”
“我配的那药的确可以让人昏厥,”夏暮兮神色迷茫道,“可是按理说,没有那么快的啊……我刚刚捏碎药丸,那太监就昏倒了,不应该这么快的啊……”
“主子,您说那太监忽然‘晕倒’?!”
“唔,倒也不能说是晕倒,”夏暮兮仔细回想,“似乎开始的时候,那太监的眼睛并没有闭上……难道他没有中迷药?那他为什么要装呢?这一切真是太诡异了!”
“这个不难理解的,”青萝皱眉想了想,方道,“如果青萝没有猜错,那太监的确没有中主子的迷药,可是他却也不是装的……他只是被人用石子打穴,暂时血液不顺而不能动罢了。”
夏暮兮眨眨眼睛,满脸都是一副我没有听懂的模样。
“就是有人用小石子隔空打中了那人身上的穴道,是那人不能动,”青萝解释,“只是这门功夫早已经失传很久了,为什么会忽然在宫中现世呢?”
“这门武功很厉害吗?”
“如果真的是这门飞花捻叶的功夫,是需要很强的内力的,”青萝犹豫,“如此看来,这人的武功,定在我之上!”
“我不会武功,”夏暮兮摊开两只手,“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主子,别闹了!”青萝叹,“您想想,当时身边有没有什么高手在场?”
“那里全都是侍卫,我怎么知道哪个才是所谓的高手?!”夏暮兮抽抽嘴角,“高手脸上又没有贴着标签……”
“贴着标……”青萝不禁好奇,“主子,贴着什么?”
夏暮兮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的那个高手,难道是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某央今天双更啊,妹纸们不粗来表扬一下央央么么?
嘤嘤嘤,没有评论很可怜的,妹纸们快来嘛,鼓励央央加更啊,嗷嗷~
46章
“主子,您说的是谁?”青萝有些好奇的问。
“那个敬嫔……”夏暮兮有些犹豫;似乎并不确定;“可是会是她吗?”
“主子怎么会觉得是敬嫔娘娘?”青萝有些不解,“您刚才不是说,敬嫔娘娘似乎很敌视您吗?”
“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夏暮兮皱眉,“我当时虽然没有看见是谁出的手,但是回想当时每个人所站的位置;最有可以出手且不被发现的便是这敬嫔了。”
“又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她想了想;终是犹疑的摇头;自嘲般笑了笑;“那敬嫔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况且……她身为后妃,难道竟会武功不成?”
青萝一副担心的模样看着她,夏暮兮思索良久,方道:“如今我还不能肯定这个敬嫔究竟是敌是友,咱们暂时还是要提防这个女人的。”
青萝答应下来,夏暮兮点点头,又补充道:“我始终觉得,她对我很有敌意,应该没有这么好心救我!”
“主子说得对,”青萝道,“那咱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做呢?”
“既然大皇子让我成为这宫中第一人,那么我便试试看,”夏暮兮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手紧紧捏成拳头,眼中一片自信,“就算不为了那蛊毒的解药,也要为了我肚子里的小包子!”
她眯起眼睛,在心中下定决心,她夏暮兮再也不要做包子了!她必须奋起,为了保护自己未出世的小包子,她一定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不消一刻,楚桓便急匆匆赶来,安慰了夏暮兮一番,又送来一堆的补品神马的,说是用来让她压惊。那堆红红绿绿的赏赐,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瞪着那些东西这发傻,尼玛,这么多的补药,她就算是天天当饭吃,也得吃好几个月呢吧?!她心里一个劲儿的抽搐,特么的如果她这个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那她或许就真的可以直接成精了啊尼玛!
她瞪着皇上,使劲儿瞪使劲儿瞪,瞪得楚桓直上火,大白天的以已小包子亲近关系为由,把她压在床上,便宜占了个够。若不是念在她有伤在身,一准儿得把她从里到外吃个透透的!夏暮兮望着楚桓下处高耸之物,却兀自还在克制的神态,不禁长叹一声,你妹的这个渣皇要不要这么种马啊,特么的大白天的乱发什么情!
从始至终,楚桓都没有发现夏暮兮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窝在他怀里长叹一声:这总算是瞒过去了……可是眼前这个皇上好骗,太后娘娘那一关可怎么过呢?
她夏暮兮可不认为自己暗藏迷药这招能躲得过敬嫔的眼睛,她更不认为敬嫔会为她瞒着这件事不向太后娘娘汇报。既然如此,她得事先想好对策才行!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就会发生了这么快。第二天早晨,懿祥宫的嬷嬷便过来传话,说太后娘娘宣容嫔到懿祥宫一趟。
夏暮兮长叹一声,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啊。
但是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不是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她在晴凝的耳边交代了一番,见小丫头点头跑出去,她才欣慰的笑了笑,希望这一切进行的顺利些,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吧!
来到懿祥宫中,皇后等一众妃嫔都坐在那里,太后娘娘端坐正中,脸上一副严肃到快要僵硬的表情。
“容嫔见过太后娘娘,见过众位姐姐,”夏暮兮连忙上前行礼,“祝太后娘娘福寿金安。”
“哼,”太后娘娘怒气冲天,一声冷哼,连起身的话都没有说,便让她就这么跪,“容嫔,你可之罪?!”
夏暮兮心中咯噔一下,皱了皱眉头暗道,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啊!她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样答:“回太后娘娘的话,我不知。”
“岂有此理!”太后一拍椅背,狠狠瞪着她,“你还在装!”
“母后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皇后娘娘急忙打圆场,“容嫔妹妹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如……便将这容嫔交给儿臣处置吧!”
“皇后,你贤德宽厚,但是也得分对谁!”太后淡淡扫了皇后娘娘一眼,冷哼一声道,“哀家今天若不亲自管管,有人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到时候恐怕连哀家这个太后,都要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听太后娘娘如此说,也不便多言,向夏暮兮使了个眼色,暗中告诉她,今天这关可不好过,她得自求多福了。
夏暮兮看的明白,心中转过千般心思,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装傻到底!
“容嫔,”太后娘娘显然气得不轻,厉声道,“你竟然在哀家面前还敢装傻?!”
“回太后娘娘的话,容嫔真的不知!”夏暮兮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在眼眶里生生的打转。
太后皱起眉头,看容嫔的神色不像是假装的,但是……这女子城府极深两面三刀,这幅可怜样儿极有可能是在做戏,哼,容嫔你竟然在哀家面前演这种小把戏,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既然容嫔不知道,那哀家就替你说说,”太后打定主意,冷哼一声,开始清数夏暮兮的罪行,“你蛊惑皇上,竟让皇上将皇贵妃的馆娃宫赐给你,这等僭越的罪行哀家姑且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竟不思悔改,如今竟随身暗藏蒙汗药之类的江湖物什,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将这药用在皇上身上吗?”
夏暮兮心中冷笑,看来果然没有瞒过敬嫔的眼睛,不过这敬嫔真的会武功吗?若不会武功,怎么只是一看,便知道她用的是类似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但是转念又一想,一般大户人家的贵女是不可能懂这些的吧?这个敬嫔娘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容嫔,你德行败坏,”太后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夏暮兮用余光扫了一圈,在场嫔妃大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林卿雅嘴抿的紧紧的,一副紧张担心的模样,但是夏暮兮心中明白的紧,她只会担心自己死的不够惨罢了,但是……她皱眉,人群中竟少了苏觅芷,这苏婕妤又去了哪里呢?平时不都是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吗?她忽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输,为了小包子,一定一定不能输!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声音却不卑不亢:“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事不是我的错,都是一场误会!”
“哦?”太后气的一拍桌子,“好一个一场误会!容嫔,你倒是给哀家讲讲,怎么就是一场误会了!哀家就不信了,你能说出一朵花来,将这黑白颠倒了?!”
夏暮兮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其实太后娘娘您误会了,那个药丸并非什么蒙汗药,而是白色曼陀罗的花液,是……”
她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口有人通传道:“皇上驾到!”
太后皱眉,心中暗道,皇上来的也太快点了吧?夏暮兮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皇上带着罗太医走进懿祥宫,大家见过礼后,皇上看俺这阵势,不禁问道:“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来的好及时啊!”太后冷哼,不答反问,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态度,“皇上今儿个怎么想到来哀家这懿祥宫了?”
“难道说,儿子来的不是时候?”楚桓笑道,“最近宫中出了疫症,儿子担心母后的凤体,于是特命罗太医随朕前来为母后问脉,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刚想说什么,楚桓接着道:“容嫔怎么跪着?是谁这么大胆,竟罚她跪地?!”
“是哀家,”太后冷冰冰道,“怎么?皇帝心疼了?”
“母后,”楚桓转头道,“容嫔好歹怀了孕,身子受不得地气,就算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您又怎么忍心让未出世的小孙儿受苦呢?”
太后听了这番话,神色稍霁,长叹一声道:“这次是皇帝替你求情,也罢,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皇上,”夏暮兮行礼后站起,身子由于跪得久了,竟有些发软,一个趔趄,忙有小宫女从后面扶住,又取来椅子,服侍她坐下。
“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人说,”太后冷哼一声,“容嫔持宠而娇,无视宫中规矩,竟随身携带江湖的蒙汗药!”
“蒙汗药?!”楚桓一副惊讶的模样,暗中向罗太医使了个眼色。罗太医心领神会,跪倒道:“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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