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郁久景文……原来……一切都是你!
秦晓默咬紧了牙,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再握紧……当年自己竟然还觉得他是自己的恩人!郁久景文……你果然会演戏啊!
就连咱在一旁的慕容锦沛听的都是一颤,那柔然皇帝竟然真的是如此狠心之人!
“来人!拿笔和纸!”秦晓默冷眼看着庞伟涵,“本宫要你把你所说的全部写下来!”
“公主!公主……使不得啊!这要是写出来……我庞伟涵就真的会遗臭万年啊!”庞伟涵跪着向着秦晓面前移了几步,颤抖的开口。
“你写……我就绕过你几个孩子,你不写……那就一家一起去黄泉路上相会,你自己考虑!”秦晓默神色坚定。
“爹爹……”
庞伟涵听到女儿的唤声,看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家眷,咬紧了牙,紧抱着怀里的小男孩,开口道:“写!我写!”
“给他纸笔!”秦晓默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牢房,看着庞伟涵抱在一起颤抖的看着她的家眷,声音阴沉,“你们父亲这条命本宫是非要不可,因为他害死了本宫的父皇,一命还一命,你们能不能活……怎么活,就看你们父亲的表现了。”
“看着他写完,给我送来!”说完秦晓默拂袖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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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朝堂之上郁久景文一片震怒,“南疆为何会毫无预兆的攻击我柔然!”
坐在屏风后的仇不忘唇角勾了起来,来了……秦晓默还是来了,至少自己已经把这柔然都城弄得天翻地覆天-怒人怨了,现在……郁久景文阴谋夺位的事情已经在柔然传开来了,秦晓默你一路进军柔然应该很顺利吧!
“皇上……南疆那个地方奇人异士颇多,不是我等凡人肉身可以匹敌的,还是尽早派使臣去议和的好!”何文华开口道。
“可是去哪议和?南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听说是隐藏在一片大雾之后的,可是……谁能进去呢?”何文硕皱眉。
“谁说要去南疆议和了,我们直接去找南疆的兵队……和他们主将商议,再由他们主将禀报南疆皇帝!这样就可……”何文华抬头对着郁久景文说道。
“陛下……”屏风后那柔柔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爱妃……”郁久景文立刻走到了屏风后,蹲在仇不忘的面前轻握着她的小手,“你说……”
“臣妾觉得……南疆只是在传说中十分厉害,要是真的打起仗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要是向何大人说的……还没有打就先认输投降,那不是丢了陛下的颜面,至少我们也要拼上一拼,赢不了再说议和的后话,陛下说呢……”仇不忘唇角笑意盈盈。
“爱妃说的是!”
“陛下!”何文华上前了一步,“陛下……这是必输之仗,打的话……只会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啊!”
“何大人这就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还是……何大人拿了南疆什么好处,这么向着南疆说话啊……”仇不忘唇角笑容依旧,语气也像是玩笑,可是听的郁久景文却是有意,胸腔里那股子小火苗噌噌的向上蹿。
“陛下!先祖曾和南疆……”
“何文华……看来,朕得考虑彻查一下你是否和南疆有来往!”郁久景文的声音极尽寒凉。
“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玩笑话而已,众人皆知何大人忠心耿耿,皇上切不可误会忠良啊!”仇不忘抬手轻轻覆在了郁久景文的手背上,轻笑,“不过……何大人……本宫觉得,或许南疆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么可怕,我们可以一战试试!”
何文华抿紧了唇不再开口,在这个女人这里吃得亏已经不少了……甚至让何文华对郁久景文已经有了很大的不满,既然这是他的柔然……他要听那个女人的,他何文华也乐的做一个清闲官!
“何文硕……朕给你三十五万大军……让你迎战南疆,你可有胜算?”郁久景文问道。
“回陛下……倘若南疆四十万大军不是妖魔鬼怪,臣……定将南疆帅领首级提回见陛下!”何文硕跪下抱拳一字一句。
“就算是妖魔鬼怪,朕也要你赢!懂吗!”
何文硕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良久才抱着拳开口道:“是……”
仇不忘唇角缓缓勾了起来,秦晓默不介意我给你设点阻碍吧……恐怕让你赢得太轻松了你也会不开心吧!
不过……仇不忘透过屏风睨向了跪在地上的何文硕,不知道……这个何文硕有没有用啊!
忘了这名,了解这段缘(七十六)
“无疆……五百多年了……你可以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啊!”
渊无疆握紧了拳头,对着正在花园里修剪着花枝的男子跪了下来:“参见……义父!”
“呵呵……”魅云枫唇角发出轻盈的笑声转过头看着跪在走廊中的渊无疆,将手中的剪子放在石桌上,撩起宽大的袖袍将渊无疆扶了起来,“还以为……你忘了朕这个义父了。”
渊无疆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来陪义父喝一杯茶吧!”魅云枫轻笑着坐到了是桌前为渊无疆斟了一杯茶,“来……过来坐!”
“是!”渊无疆恭敬的坐在魅云枫的对面,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连若……还好么?”魅云枫轻抿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好……还是不好,渊无疆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的魅连若……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灵力,变得白发苍苍,告诉义父真的好么?虽然义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关心着那个儿子的,毕竟……是自己曾经极尽自己所有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儿子。
渊无疆将魅云枫的这个问题忽略过去,抬眸看着已经喝完一杯正在自径斟茶的魅云枫,轻声开口道:“仇不忘……死了。”
魅云枫的茶溅出几滴,渊无疆低垂着头,只听到茶水入杯的声音一顿……顿了好久,又再次响了起来,直至蓄满才再次停了下来。
一阵风从魅云枫和渊无疆的中间窜过带着几片桃花瓣……一瓣轻盈的落在了渊无疆面前的水杯里。
好久好久……渊无疆才听到一声“是么……”
说的很淡……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那个……也是他的儿子,作为一个父亲……渊无疆知道,此时的魅云枫是多么的痛苦。
魅云枫看着自己面前的桃花树,这棵树的桃花开了整整五百多年……依旧是如此的美丽,可是今天看到……为何会觉得是灰色的。
连莫……死了,其实……很好,他死了……我们就不用这样躲着了,再也……不用害怕他来吞噬连澈了……真的挺好。
魅云枫低笑了一声,垂下了细密纤长的睫毛掩住眼里的悲伤。
“怎么……死的?”
声音从渊无疆的耳后传来。
渊无疆立刻起身,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惨白的白霓裳,渊无疆对着白霓裳一躬身:“参见……皇后娘娘。”
“连……仇不忘……是怎么死的?”白霓裳咬紧了牙,可是那双胀红的眸子还是将她出卖。
渊无疆抬起头看着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僵直站立的白霓裳,抿了抿唇:“是我杀的!”
空气骤然静止了下来,只能听得到风吹花瓣碰撞出的沙沙声。
“呵呵……”
白霓裳突然笑出了声,笑的眼泪不住向下淌着……
魅云枫轻笑着抿茶,口腔里竟然是这般的苦涩。
“死了好……死了好……”白霓裳抬袖掩着唇竟然笑的歇斯底里,“死的好啊!”
“霓裳……”魅云枫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声音低沉,“好了……”
“呵呵……我过着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为的就是让他们都能活着,我要求过分么……我只想要我的孩子都活着啊!只是……活着!”白霓裳笑着笑着……那张脸便皱成了一片,那种痛苦悲伤让她承受不住,终于让她瘫软在了地上,“我就不该生一个魅连若……如果没有魅连若,我们现在一定是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了魅连若啊!”
渊无疆咬紧了牙,此刻……渊无疆的心里也是一片苦涩,这苦涩……为魅连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知自己爱人受苦却永不能相见,最亲的人……这般恨着自己,两样……魅连若……全都体会了。
“魅连若!路夜鸾!我白霓裳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什么啊你们要这么对我!”白霓裳紧捂着胸口放声大哭,“澈儿……莫儿啊……我的孩子!”
“霓裳……我们现在就只有连若一个孩子了,有些事……该放下了……”魅云枫轻声说道。
“你没有资格告诉我这些!”白霓裳用那双猩红的眸子狠狠瞪向了魅云枫,“魅连若、路夜鸾还有你……你们!是你们害的南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们……是你们害的我一个儿子成了活死人,一个儿子……死了!是你……是你们!”
白霓裳艰难的站起身,向着远方跑去……哭声让人心尖疼得发颤。
魅云枫咬紧了牙关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笑容凄清……
“无疆……你先走吧!”魅云枫的声音淡漠的传到了渊无疆的耳中。
“是……”渊无疆恭敬的行礼之后便向着出口走去。
刚走出了几步,渊无疆便回过头来问道:“义父……无疆有一件事情请教。”
“嗯……”魅云枫轻哼了一声。
“圣古传下来的策神鞭……什么人才可以用?”
渊无疆抬起头看着魅云枫,这才是他此行来的目的!
他明显看着魅云枫拿着杯子的手一僵,渊无疆的瞳仁越发的深不见底。
“不知道……”魅云枫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认真,“有人……用了吗?”
“没有……”渊无疆看着魅云枫的反映,最终没有说实话,“只是好奇问问,之前……见夜鸾用过。”
忘了这名,了解这段缘(七十七)
“哦……”魅云枫垂下了眸,“不知道……只知道策神鞭是圣古传下来的圣物,要是随随便便的人用,会被鞭子伤到。”
“多谢义父。”渊无疆转过身向着出口走去,那双眸子深邃的看不到底……那个鞭子有古怪!
那天……送秦晓默出征时,那么一瞬间……就是看到鞭子的那一瞬间,渊无疆以为……那个跨上血樱杀的就是夜鸾,可是他去检查了封印,丝毫未损……
那么,秦晓默不是夜鸾……她可以用那条鞭子,她……到底是谁!
渊无疆出了那如画的仙境,点脚直向着封印路夜鸾的结界飞去。
可是到了那里,渊无疆并没有走过去……他将自己隐在大树后,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跪在封印上那一头白发飘摇的男人,拳头微微收紧,他正要过去……
笙歌冰凉的利刃已经挡在了渊无疆的面前,语气却是恭敬:“陛下……”
渊无疆侧眸,看了笙歌一眼……抬手将笙歌的剑压了下去,一脸的居高临下:“朕在这里看着,可以吗?”
笙歌垂下头退到了一旁。
如果魅连若在这里的话……那就说明,夜鸾还是没有出来,那么……秦晓默你到底是谁!
魅连若轻抚着被封印金属浮雕,泪水顺着白色的睫毛坠落:“夜鸾……对不起,明明已经找齐了四把钥匙……可是,还是没有能现在救你出来!对不起……我不怕灰飞烟灭,可是……我怕看到小东西……小东西绝望的眼神……”
那晚……小东西将心脏剜出的神情,魅连若这辈子都忘不了……她痛,魅连若就乘以千万倍的疼在自己的心上!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渊无疆拳头一紧,眸子微微眯起,果然……秦晓默这步棋是走对了。
“我该怎么办……救你,小东西怎么办……不救,我该怎么才能做到让你在黑暗里永久受折磨不闻不问!”
渊无疆刚向出迈了一步笙歌的剑再次拦在了渊无疆的面前。
“你就想这么看着你的主子一直在哪里……”渊无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笙歌咬紧了牙:“主子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笙歌没有办法……他一向不善言辞,更不会去劝人,该怎么和主子说……才能让主子离开那冰凉的地,回去好好的休息,照顾自己的身体等待灵力恢复,他真的是……不会说。
“你没有办法让你的主子离开,我有……”渊无疆将笙歌的剑压了下去,抬脚向着魅连若走去。
渊无疆伸手扶起了魅连若,扣紧了他的手臂,那一头白发看的人心酸:“去血池吧……现在的你,太虚弱了……在血池里好好的想一想,夜鸾和秦晓默……谁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夜鸾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你想清楚了……你就知道……这封印还是尘封到永远才是对大家都好的!”
“啪——”
魅连若猛地拍开了渊无疆的手。
“就算是再虚弱……杀了你还不成问题。”魅连若那双金色的瞳仁淡漠的看着渊无疆,像是看着极其卑微的奴仆一样,满眼的鄙夷和不削,唇角冷笑渗人,“要不是答应过夜鸾不会动你分毫……你现在早已经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
渊无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我不是为你……我是为夜鸾,爱你胜过爱一切的夜鸾……要是看到你这幅样子,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真是有劳你费心了!”魅连若冷笑了一声,那双金色的眸子带着蔑视转而看向了笙歌,“笙歌……我们走!”
“是!”
笙歌跟在魅连若的身后向着树林外走去。
渊无疆就站在原地看着,深邃的瞳仁里淡漠一片看不出任何神情,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渊无疆转头看着那泛着淡淡蓝光的封印,唇角勾了起来:“放心吧……有我在,谁都不会打扰你的!就算是魅连若真的狠下心……救你出来了,我也会……也会第一时间杀了你!这是我们的约定……”
月光从斑驳的树叶间隙透了下来,落在渊无疆的眼眸上,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的垂下掩住了眸子里悲伤的神色,只是……那被蓝色微光拉长的影子,却是那样的孤寂落寞……
渊无疆轻笑了一声,怨不上孤寂也怨不上落寞,这约定,本来就是一个让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