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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乖坐着，我和妈去外面说点事。”秦盛楠露出安抚的笑容，握了握她的手。
赵媚儿眼见他们四人出去，闭起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盛楠你跟妈老实说，媚儿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不准骗我，你从小到大都不骗妈妈的。”秦母搬出从小教给儿子的信条“要诚实。”
秦盛楠其实是处在暴怒边沿，但眼前是养育自己几十年的母亲：“妈，你别添乱，媚儿身体健康！”
“你不准给我打诨，老实说还能不能生孩子。”秦母两眼睁的很大。
“妈，我和她都年轻，孩子的事以后慢慢来。”
“是呀阿姨，楠仔身体好，他们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的。”宋言在一边劝着，“您不必着急。”
“妈，她身体没问题。”秦盛楠眼神晦暗不明。
“你只要回答能不能生？”
“……”
“不说我当你默认她无法再孕！”秦母肯定道。
过了好一会，被逼无奈的秦盛楠才低语道：“医生只是说很难再受孕，没说不能生。”
当初赵媚儿做完流产手术，妇产科主治医生便告诉秦盛楠，她可能无法再受孕，子宫受损，即使再孕也可能会因习惯性流产而……他瞒着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在当天，所有参与手术的医生、护士都与他签订保密协议：每人十万块、只要保密不把赵媚儿无法再孕的情况说出去。
这件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假借任何人的手，只打电话交代史蒂文帮他从银行里提出一笔现金。他以为这个秘密可藏一世。医生并没有判死刑，所以有希望。
屋内，赵媚儿一直在“洗耳恭听”门外的对话，清楚了那个她不愿接受的真相，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秦母走进来，已经不复之前的担心，倒有点鱼死网破的样子：“媚儿，你好好休息，以后别怪婆婆狠心！”
……
宋言带着小女友把秦母哄回秦家老宅，秦盛楠则留下来陪赵媚儿继续打点滴。
“秦盛楠你为什么瞒着我？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媚儿愤怒地把床上的枕头往秦盛楠身上砸了过去，“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秦盛楠冷着脸把枕头捡起来，哄道：“你别闹脾气好不好？打完点滴我们回家。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谈。
“谈什么谈，咱两没戏了。”她要是生不出孩子，秦母肯定是要逼着她和秦盛楠离婚。一想到前世秦盛楠可能就是因为她无法生育这事而一年未回家，赵媚儿心里更痛。
桌上的水杯、药品、她的包包、床上的枕头、杯子都被她砸下了床，她甚至用空着的手握成拳头往秦盛楠身上猛锤，“你混蛋，竟然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你想瞒到什么时候？！我再也不要理你！”
前世的赵媚儿可以不在意任何与秦家有关的人和事，而今世，她想在秦家立足，想经营婚约，就必须计较。
她任性、傲慢、目中无人，那是前世的她，今世她已经在改变自己的性子，婆婆却把她看死！
秦盛楠——她的丈夫，瞒住这些事，如果不是婆婆，她会被瞒在鼓里，难道秦盛楠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秦盛楠拥着她，任她打骂、任她发泄，只要她好！
赵媚儿没包扎的那只脚胡乱踢着秦盛楠。
护士进来换吊瓶，看见两夫妻“打情骂俏”的画面，也不避讳，走进去换药水瓶，并且很正式地再提醒了一遍：“小心碰到伤口、这段时间减少活动量，尽量不要走动，否则容易影响伤口愈合。”
“护士小姐，你帮我把包里的手机拿给我！谢谢！”
秦盛楠率先反应过来，比护士快一步把手机递给了媚儿。
……
赵母接到女儿的电话后，立马赶到医院。
眼见女儿的腿被包成个粽子似的，躺在床上打点滴，赵母顿时火冒三丈、心痛不已！“秦盛楠你就是这样待我女儿的啊？！我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你，不是流产、就是车祸，你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
秦盛楠，亏你当初信誓旦旦，对我和媚媚他爸说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平平安安，现在呢，你哪点做到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你们秦家不给我个交代，我把女儿带回家去！我让你们离婚！”赵母似威胁似仇恨不已地说。
“妈，没你想的严重！不碍事！”
“媚媚，你跟妈说事情经过。”赵母帮女儿把散下来的刘海别到耳朵后面去，同时在床上坐下。
“就是……就是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被车子碰了。”
“那我刚才在楼下怎么听到你婆婆打电话给你公公说是，她带你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半路上被人堵截了又给车撞了！”
赵母回想起在楼下见到亲家母的画面，她俩素来互看不顺眼，三年亲家，就从没好好说过几句话，哪回不是互相斗嘴揭彼此的软肋！赵母仔细思考后，迟疑道：“不对，她好端端的带你去医院干吗？”
秦盛楠担心岳母越说事情会闹的越大越乱，插科打诨道：“只是平常的例行检查。”
赵媚儿不想骗自己母亲：“妈，我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
“不是生不了，是受孕概率比正常人低一点。”秦盛楠声音喑哑。
“你说我女儿不是正常人，秦盛楠你什么意思？！我算是明白，你们秦家是打算见媚媚无法生育顺势把她踹了是不是？！”赵母指着秦盛楠的脸骂道，“不用你们踹，我等下就把她接回家！”
秦盛楠怎么肯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我不准，媚儿要跟我回家！”
之前已经和他闹过一通的媚儿此刻早已费尽力气：“妈，打完点滴，我跟你回去。”
秦盛楠听她一说，便像是剧烈运动过后完全虚脱的样子，痛苦的、阴沉的凝视媚儿，声音沙哑地让人心碎：“我们回自己家好不好？”
……
秦盛楠办完手续后，赵氏母女已经快走到电梯口了。赵媚儿一拐一拐的靠着赵母，脸上的纠结、难受、不舍……一染无疑。
秦盛楠赶紧提着装满纱布、消炎药等药物的袋子跟上去，一把抱起她进了电梯。
“你放我下来。”赵媚儿说。
“跟我回家好不好？”秦盛楠温柔地祈求，并且低下头在她嘴角上、鼻头上偷偷落吻，呢喃着：“嗯？”
她摇了摇头，若是在次之前她必定早已被他哄得心软，但是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混乱，她现在消化不了目前的困境。
她要如何与他走下去？孩子的事怎么解决？婆婆会不会逼他们离婚？她一时半会儿应对不来。
赵媚儿怔怔地盯着电梯慢慢变小的数字，感叹道：前世傲慢无礼，不在乎秦盛楠的赵媚儿哪去了？
或许，真应了一句话，开始在乎的那刻，便意味着要失去自我！
☆、第12章 顶撞婆婆
走到车子前，秦盛楠依旧不死心、做争取：“媚儿，和我回家好不好？”
赵母走到他面前打算把女儿拉下来，“不需要你好心，女儿是我自己的，我会照顾。”
赵媚儿见秦盛楠紧紧箍住自己不放手，开始挣扎、掰开他握着自己腰的手，“秦盛楠你别出尔反尔，我要回我自己家！”
秦盛楠心口一滞，她已经嫁给她，她说的自己家难道不应该是伯德山庄？
母女二人回到家的时候，赵父已经从豪德集团回来。
赵父听赵母“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女儿回家的经过，脸上顿时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赵父指责道：“你添什么乱呀？他们两口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把媚媚带回家，盛楠那孩子怎么办？俗话说‘宁拆一段庙不毁一段婚’，你这是在火上浇油！孩子回家来，秦家人会怎么看她，你想过没有，你就是会逞口舌之快！亲家母不喜欢媚媚不是有盛楠吗！他一个男人会解决这些陈年烂芝麻、你去插一脚是在帮倒忙！”
赵母给女儿倒了杯牛奶，大声反驳道：“你就会说风凉话，女儿被婆家欺负你能忍心看着不管啊！结婚三年，我就没看过秦盛楠妈妈给媚儿好脸色看。我的女儿凭什么要任由他们欺负糟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第二日，秦家老宅无比热闹。
秦盛楠的二叔秦琨早前去南亚新加坡考察市场，一直还未归，秦琨的二婚老婆即秦盛楠的婶婶—林兮，嫌独自在家寂寞，便搬来秦家老宅住段时间。
林兮今年才四十来岁，比秦母小了不少，是个泼辣、精明的性子。秦琨的前妻为他生了个女儿，留学在美毕业后顺便留在美国工作。林兮嫁给秦琨后，再给他补了个儿子，儿子如今在美国读书。
富太太林兮非常寂寞，虽然每日有牌友可以打发时间、再不济可以逛街购物，可家里没人气，林兮便觉得再富裕的生活也是难熬。
秦家老宅，家里人多地方大，林兮便决定去住两天。
秦母顾玉卿早晨才知道妯娌林兮要回宅子里住段时间，秦母历来是会持家、懂文礼的家庭主妇，她一面吩咐保姆把二楼客房打扫干净，接着又让司机出门买些鲜花回来替换昨天刚换的花。
林兮一回到秦家，嘴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说不停。
“大嫂，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最近是有烦心事？”秦二嫂想，按理说是没有的，女儿嫁了个外国富翁、儿子开大公司，老公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小儿子学习优异，这人生哪处不圆满！
“哎，别提了。都怪我那不孝顺的儿媳妇。”秦母倚靠在精致的欧式沙发上，“想起这事我就闹心，这个不孝媳妇。”
“发生什么大事啦？”林兮倾身走过去做到秦母旁边。
“媚儿前不久流过产、以后恐怕生不了孩子，昨天又被车撞了，盛楠还在医院当着晚辈的面埋怨我，你说这女人使得什么媚术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林兮‘落井下石’、沾沾自喜道：“依我看呀，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初大哥和其他姑娘定了一门婚事，见了你之后不也是执意要娶你！”秦母顾玉卿大学毕业进了秦天父亲的子公司，做了个小文员、每天做表格、复印文件、给上级倒到水……
一次当时身为总经理的秦天（秦盛楠父亲）下到子公司巡视，顾玉卿给他端了杯茶，一抬眼一对视间擦出了火花。秦天回到本部当天心里开始痒痒，第二天便开始一不做二不休追求顾玉卿。于是半年后二十三的灰姑娘顾玉卿嫁给了富二代秦天！
秦母揉了揉额头：“两者性质不同。盛楠的花瓶老婆心思压根不在盛楠身上，前段时间我还听朵朵说赵媚儿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勾勾搭搭。”
林兮瞪大眼珠子：“啊！她还敢给盛楠戴绿帽子！我们盛楠吃哑巴亏不管了吗？”
秦母烦躁地摇着头，‘怒其不争’道：“盛楠这孩子吃了衬托铁了心要她，我有什么办法！”
……
下午的时候王丽珠来到秦家，她给秦母来送礼物。
穿着一身名牌蓝色套裙的王丽珠，脸上画了个精致的裸妆，这样儿的打扮完全是为了迎合中年人的心思，干净又漂亮、无多余的杂质。
秦母偏巧喜欢清爽利索的女孩子，所以这身打扮让王丽珠在秦母的心里加分不少。王丽珠小媳妇似得细心拆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递到秦母手里，说：“阿姨这是我之前留意很久的绿翡翠，项链、耳环、手镯、戒指四件套，这个戴着呀能让您看起来更年轻、更有活力。”
林兮和秦母做了几十年富太太，识货，手上的四件套少说也得百万。秦母试着把项链戴上去，“嗯，还是丽珠贴心。跟我不沾亲带故的却能时时想着我，不像我儿媳妇，和我不对盘也就算了、还总让我生气、心里不舒坦……”
王丽珠打蛇蛇上棍，接下话题问秦母为什么如此感叹。
林兮是个大嘴巴，爱凑热闹，有事是憋不住，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王丽珠讲了一遍。
王丽珠心里窃喜、面上佯装颇为惋惜的样子：“阿姨，我觉得呢，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大不了领养一个嘛！只要盛楠哥不在乎不介意！”这把火煽的可够大的！
秦母的反应很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那怎么行，我们秦家不准养和自己没血缘的孩子！盛楠无所谓我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生不了那就离，离了再娶，还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不成。”
林兮咬着新鲜的水果，帮着起哄：“对，离了再娶，他们赵家本就是高攀我们秦家，再说我们盛楠条件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哪个不巴着他！丽珠，你说是不是？”
王丽珠受到林兮若有所思的眼神，便心领神会 ，秦家二太太在帮自己！她点点头：“嗯，阿姨，二婶说的对，大不了我们帮盛楠张罗一个……哦，对了，阿姨，我今天莫名其妙收到一张来历不明的照片。”王丽珠从包里挑出一张早上刚洗出的照片，正是昨天梁鸣暄强吻赵媚儿的画面。
林兮把照片递给秦母，“大嫂，不得了呀，盛楠老婆了不起啊！你看两人都吻上了！”
秦母被气的立即站了起来，咬牙切齿：“走，去伯德山庄！”
跟在后面的王丽珠微微翘嘴，扭着腰跟上去。
保姆告诉秦母昨天没回家回了娘家。三人接着风风火火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奔赴赵家。
赵母刚给女儿换好药，准备包上纱布，保姆急冲冲跑来说秦家人来了。
赵母头都没抬，继续包扎伤口，冷哼道：“我赵家没去找她秦家，他秦家倒是主动送上门来！”
秦母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秦二婶、王丽珠。秦母一进门，便质问赵媚儿：“赵媚儿你有种啊！不守妇道，居然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我秦家要不起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媳妇儿！”
赵母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秦母，包扎速度加快，直到包扎完，她才拍拍手站起来：“亲家母，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是不干不净，我把好好的漂亮女儿嫁给你秦家，你们把她欺负到什么地步去了！你说清楚什么勾勾搭搭！不说出个是非来，我让你今天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秦母甩下包里的照片：“方芳，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接着便是一声茶杯碎地的声音——秦盛随手摔了茶几上的一套茶具！价值二十多万！
赵母方芳捡起照片一看，茫然无措！未出声的赵媚儿之前一直在观察看好戏的王丽珠，眼见母亲脸色勃然大变。她连忙从赵母手里拿过来——是昨天梁鸣暄强吻她的镜头！
赵媚儿的第一反应，这是阴谋！是有人提前算计谋划好这一切！
为什么她和王丽珠在咖啡厅里谈话梁鸣暄突然冒出来？为什么王丽珠一走前男友立即强吻她？巧合定是不可能！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