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头子看了眼窗外,“我估计我是被谁惦记了,对了,亲爱的,你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她的确好久没和我联系了。不过我们临出来玩儿的时候,我听她好像说认识了一个生物学家,要和他一起去非洲丛林探险。没有三年五载回不来。”
“哦,你就不担心?”
“亲爱的,我现在只关心她的性取向,其他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任凭拉法尔如何的哀求撒泼,最终她还是被小白赶出了家门。
原因无他,这个女人嘴太大,留着迟早是个隐患。
季城本来怀抱这天意一直在外面转悠,留足了空间给老婆处理一些她的私事。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抱着娃娃儿回家,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拉法尔不复先前的干净利落,如今身上随便套了件衣裳,衣服的下摆处还能看见里面的衣裳破烂的痕迹。
她哭的一脸的乌七八糟,行李堆在门口。
这处家属楼,每层有两家住户,季城家的隔壁还是个空屋子,所以并不担心隔壁会被吵出来,不过这上楼下楼的,若是有人走动,难免不叫人看出这边的情景。
“姐夫……你可回来了,”拉法尔上前就想抱季城求情。
“进来!”白小白打开门。
拉法尔胳膊一僵,还是没敢“染指”姐夫,可怜巴巴的靠坐在房门边上,跟只被遗弃的流浪狗似的。
季城进屋,有些不忍的又回头看了下,小白已干脆的关了门。
“什么情况?”季城看着小白,惴惴不安道。
“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故交。”小白笑意吟吟的接过天意,“好饿,你去做饭。”
季城进厨房淘了米,从来小白不愿意多说的事,他也不会多问。他知道小白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现在不告诉他或许是因为没必要,或许是因为对他还不够信任。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够了。
米淘好下了锅,季城趁着摘菜的空档说道:“你将她关在门外,若是被基地的人看到,好像不是很妥当。”
“你若让她进来,她一定会得寸进尺。拉法尔那人,最是没脸没皮,你不将她一次性解决到位,她非将你缠死才罢休。”小白想起曾经心有余悸道。
季城一听纠缠致死,暗叹问题的严重性。显然的,别的女人再可怜,也没有自家老婆的生命重要啊!
心里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向别人解释自家门口的情形,一边又得分出心神仔细的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然而房门外,楼下上来借酱油的许昌恒家属却和拉法尔热络的聊了起来。
“你这姑娘怎么了?怎么在自家亲戚门口啊?你姐、姐夫呢?”
“呜呜……大姐姐,我好可怜,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妈又改嫁了,现在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来投奔我堂姐,她也结婚了,他们都有家了,就我一个可怜人,孤零零的……”
许嫂子被她这突然一哭,搞的有些张皇失措,正苦于不知道怎么安慰。
拉法尔突然一抹眼泪,认真的问道:“大姐姐,你们这儿还有缺媳妇儿的官兵吗?我还没结婚了?我想留在这里。”
“啊……”许嫂子一愣,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拉法尔一遍,越看越觉得这姑娘长的耐看,突的,一击掌道:“那敢情太好了啊,不过你妈同意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婚姻自由。”
……
“哐当,”白小白猛的拉开房门,然后镇定的提起拉法尔的领子,扔进了屋内,淡定看着许嫂子惊讶的捂了嘴,“嫂子你别理她,我这堂妹小时候得过脑炎,到现在脑经都不大好使。”
拉法尔被小白晾在门外没半个小时又被拎进了屋,原因无他,这个女人嘴太大,留在外面,更是一个祸患!
☆、79自从家里多了一朵奇葩
那一天;XX军区XX特种大队中队长季城中校家,发生了两件让基地的官兵及家属们津津乐道的事儿。
第一件,季队娇弱的老婆会杀猪。
第二件,季队凭空多出来一个疯癫的小姨子。
季城的态度是平淡如常,别人问起,也是轻描淡写。
啊哈?你想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省点气力吧;季城从来都是个没劲的人,你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外表淡定无所谓的季城,其实内里是忧心忡忡的。
他一直都希望小白与以前的生活一刀两断;断的干干净净,毫无瓜葛,不是他怕被连累;而是他怕失去。
不知道得到的美好,就不知道失去的痛苦。
季城想,他是不能失去小白的。
因为那份痛苦,他不想知道。
“唉……”一声长叹。
蔡国雄从季城的身后跳上土丘,朝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脚,前者措不及防,被一脚踹倒在地,差点摔了个狗□。
“啊哈哈……”蔡国雄双手叉腰笑的豪迈,痛快。
“你有毛病啊!”季城一咕噜站起身,卷了衣袖就准备上前开打。
“哎呦!”蔡国雄突然一手捂住后脑勺,疼的龇牙咧嘴,大喝一声,“是谁?!”
季城与此同时也险险住了手,视线穿过蔡国雄,看向他的身后。
此时狂奔而来一个军装小子,不过那小子透着些许的古怪,衣服有些松垮,军帽也被一手紧紧压在头顶,若不是这般压着,估计早就在奔跑中被刮跑了。尤其那肩章,赫然是——两杠两星。
两位正牌的中校军官登时瞪大了眼。
“姐夫,救命!”军装小子转眼间已然跑至二人跟前,一头扑到了季城怀里。
季城被吓的身子一僵,反应过来的同时惊悚过度的用力一把推开。拉法尔毕竟是小姑娘,小身板儿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朝山丘下栽了下去,蔡国雄抄手一捞,将她后仰的身子给扯了回来。
“你没事?”蔡国雄显然已然忘记了刚才被这丫头用石头砸后脑勺的事了。
拉法尔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嘴巴微张气喘吁吁。
蔡国雄一看拉法尔明显被吓到的表情,有些责怪的看了季城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推人家小姑娘啊?万一真摔着了,我看你怎么好意思。”
季城被蔡国雄质问的哑口无言,也恍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反应过激了。
谁知拉法尔突然气呼呼的甩开蔡国雄还未来得及松开自己胳膊的大手,抬高了下巴,似乎觉得高度不够,又垫起了脚尖,恩将仇报道:“你谁呀,黑大叔!我们的家务事用得着你管?多管闲事多□!”
“你!”蔡国雄登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打从那天他在路边捡到这个小姑娘,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最喜欢干的事可不就是善恶不分,栽赃陷害,还恩将仇报!
“我什么我?我高兴我姐夫推我,我就算被他推下山坡,摔死了我也高兴。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你凭什么骂我姐夫?你凭什么插手我们的家务事?我说大叔,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带孙子了吧?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拉法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蔡国雄的鼻子开骂。大有为季城平冤昭雪,俩肋插刀的架势。
蔡国雄手指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气的不轻,不知好歹的死妮子!
“怎么啊?你还想打我啊?你打我试试?我让我姐削了你!”拉法尔趾高气扬。
“拉法尔,别胡说八道!”季城有些敏感的喊了声。
拉法尔就跟被使了定身咒一般,表情定格一秒,然后喜笑颜开一秒,又作垂死挣扎状,“姐夫,你可得救我,这次我死定了,死定了。普天之下,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不救我,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我会被赶走,流落街头,抛尸荒野,甚至还会被野狗啃了尸骨。”
季城看了眼自己被扯来扯去的胳膊,苦笑道:“你能好好说话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拉法尔哭丧着脸将自己头顶的帽子递还给季城,努了努嘴,“喏,我吧,穿着玩儿的,本来我就想着穿一会照几张像留恋就脱下,谁料被你老婆看见了。呜呜……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就被她给杀了……姐夫,呜呜……我该怎么办?你救命救命嘛……”
蔡国雄本来是要走的,但是他也好奇这丫头又发什么疯,所以忍耐着揍人的冲动还是留了下来。这会儿一听是个屁大的事,轻蔑的哼了声。
季城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同样觉得这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涉及到生死未免有些夸张,可是自己的军装被平头百姓随意的穿戴并且嚣张的在基地里瞎跑,自己托不了干系,轻则检讨,重则他也会被连累受到处分。
“妹子,你里面要是穿衣服了,能将这军装先脱下来吗?”季城说道。
拉法尔虽然嚎劲大,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一听这话,感激涕零道:“姐夫,你真是我的好哥哥,亲哥哥,嫡嫡亲的哥哥……”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季城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更何况蔡国雄的眼神也诡异起来了。
这,有谁见过小姨子这么黏姐夫的吗?
拉法尔也不害羞,当场就开始解扣子脱衣服。
俩个男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同时转身,背对着拉法尔。
“转什么身啊?我又不是裸、身光、屁股。”拉法尔说话不经大脑,常年的太妹生活,行为无状,在军事纪律严格,行事作风古板的军人眼中无疑就是奇葩一朵。
而这朵奇葩总是在挑战着他们的底线,拉法尔脱了身上的衣服,突然不知为何就想试试这俩特种兵军官的反应能力,越想越克制不住的冲动,心头痒的难受,最终也忘记了对白小白的惧怕。拉法尔在俩人身后比了比自己的小细胳膊,心道一只手推一个人下山似乎难度有些大了,风险度也比较高。
她一直以来学的是跆拳道,腿上的力气自然比胳膊上要大许多。
“你们别回头啊,哎呦,裤子拉链夹住我贴身的内裤了。”拉法尔故意大声说道。
蔡国雄和季城虽没有交流眼神,但可以想见各自的尴尬。但显然蔡国雄太过的脑袋看着天空只顾着尴尬去了,季城倒是细心,疑惑道夹住内裤?
“哎,拉法尔,你不会里面没穿长裤吧?”季城心头一惊,生怕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小姨子真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嘭”身侧一个重物载了下去,季城正在屏气凝神的等候拉法尔的回话,不及反应,身后一股大力,猛的前倾。
他和蔡国雄本来就站在山丘的高处,此时毫无警觉性的俩人被突然的一股大力袭击,自然站立不稳,一前一后滚下了山丘。
“啊……”拉法尔悠悠长长的叹息出声,有些失望,又有些小得意。她站在山丘顶部俯视山下俩人渐渐止住了身子渐渐滚落的幅度,啧啧道:“就这水平?还是顶尖的高手?耍我是吧?!”
拉法尔转身,却不料身后正站着一名年轻的军人。
白翔飞看拉法尔对他摆出了跆拳道标准的战斗姿势。合上了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表情一肃,直直的伸出两手,比了个大拇指,“你猛!”
拉法尔收势,颇为得意,拍拍手,不屑道:“你们这些小当兵的,简直太蠢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是白小妹你武功高强啊!”白翔飞时刻不忘拍马逢迎的本事。
“那是,”拉法尔自鸣得意,而后又甩甩头,更眼高于顶的叫嚣道:“我姐才是真正的高手,你们和她比,都是脓包。”
拉法尔意气风发的走远,白翔飞跑向小山丘的顶部,看向下面,俩人已经坐在半山腰似乎正面对面的抽烟,俱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白翔飞故意放大嗓门喊道:“嗨!俩位首长,还活着吗?”
蔡国雄一惊,他没料到自己被一小姑娘踹下山丘居然被基地的兵给看见了,嗬,还是这基地第一大嘴白翔飞。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待会会被编排的有多惨。
蔡国雄大窘,男人么,通常越是窘,越是喜欢用发脾气来掩饰,尤其还是牛脾气冲天的蔡国雄。
“你奶奶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白翔飞笑嘻嘻的收拾着山丘顶部拉法尔丢下的军装,摇头晃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英雄……本色!”
“滚!”季城在山底下坐不住了,仰着脖子喊道:“你小子别乱扯我的昏话!”
“首长,我没说你呢!您都是拖家带口的,就算有那份心,嫂子也不准啊!”白翔飞狗胆包天的开起了首长们的玩笑,“我说英雄本色,可咱们大队,要说第一英雄,那蔡队可是当仁不让啊!”
“混小子!”蔡国雄被刺激的也顾不得脚上刚才有些扭伤,拔腿就往山坡上爬,“你小子别跑,有种你就别跑!孬种!”
☆、80拉法尔被罚
拉法尔一路连蹦带跳的跑回家属大院;到了大院的楼下也没急着进去,而是绕着那五层的楼房转了一圈。先前小白在阳台上露了个身影,似乎在晾衣裳。拉法尔忍不住鞠了一把辛酸泪,她心中的女神啊,英勇无敌的偶像啊,居然也有洗手作羹汤;给男人洗衣裳带孩子的时候,尤其那男人还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拉法尔气鼓鼓的撅着嘴;心底渐渐泛起了一丝不甘,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师姐这一生就该叱咤风云,肆意潇洒。即使嫁人,那男人也应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雷霆万钧的人物。
虽然吧,季城姐夫作为普通人眼里的丈夫是挺不错的人选,疼孩子爱老婆,干的了家务扛得起责任。可是拉法尔总觉得这姐夫身上少了点儿她钦佩服气的资本。
说白点,就是她师姐配季城,配屈了。
可是她又是那么相信师姐的眼光,师姐那般的人物,一般的男人又怎么能降得了她?而季城姐夫居然能将师姐给降的服服帖帖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她还没看出来的特异功能?所以这几日拉法尔虽然在白小白的默许下住了下来,可是她并安分,而是得空儿就留意观察着季城,心心念念的希望从他身上窥探出什么过人之处。
可惜了,有次她甚至跟个八爪鱼似的缠在季城后背上,也没嗅出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倒是季城被她整的都有些神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