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淋淋,他的额头是豆粒大的汗珠,他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那个小心的玉盒才开启一条小缝,但是仅仅是一条小缝都有神秘的光华从小缝中泄出来,将一室的金光压了下去。
正当他强撑着但我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按住他的胳膊,然后,那被玉盒吸入的鲜血突然倒流回来再次充盈他的身体,这时候,澹台月将他旳手一拉,从玉盒上拉了下来。
元河惊讶的看着澹台月,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知道,一旦血液开启除非达到目的,绝对不可能停下,但是现在,这少女不仅将他的手从玉盒上拉下,而且更使他的血液倒回去,怎么可能?!
澹台月的眼里第一次露出叹息目光,他她轻叹道:“这么多年了,凤血竟然微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澹台月默默的看来了玉盒一眼,然后将元河扔到地面的匕首捡起来,往自己的指尖一点,一滴鲜血冒出来,她轻轻的将那滴鲜血往玉盒上一滴,然后手一拨,玉盒就这样打开了。
“你!你和金昌是什么关系?”
这是怎样的血脉,竟然只有一滴鲜血就将他用尽全力都打不开的东西。
澹台月却再也没有理会他,将目光看向玉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的光芒在瞬间的极致之后回归安静,半透明的材质看起来在缓缓的流动。
她伸手将水晶石取了出来,然后收到自己的怀中。
谢子晴冷冷的开口:“不好!”
殿外的声音透过重重的宫墙落入自己的耳膜。
琦黛莉的眼睛看着禁闭的大门,道:“放火!”
放火?放火!他们竟然是想活生生的将他们烧死在这个宫殿中。
澹台月抬头一看,道:“三百名黑巫师结阵,火势将以百倍之力燃起来,我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冲出去。”
她说的缓慢而冷漠,放佛这样的危急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三人走出小门外,浓烟已经窜了进来,火苗舔了进来,沿着横梁飞跑,所过之处再升三尺火苗。热量蒸腾上来,整座宫殿仿佛一个大蒸笼,滚烫的炙热感袭来,无处可逃。
谢子晴冷冷的抬头,将自己的手放到门上,然后,一拉。
没有任何的阻碍,门豁然开启,于此同时,有无数的兵器的冷光罩下来,将她的全身上下完全的笼罩。
眼看那密密麻麻的兵器的冷光扑来,片刻间便离她不过半丈,只要在一眨眼的时间,这些冷光就会在她的身上戳无数个洞。
谢子晴的目光冷冷一抬,然后,伸手。
一道清冷的光从她的腰上破开,一掠。
那些密密麻麻的兵器光影中,那道清冷的光仿佛一只游凤,以绝对无匹的气势将那些光压下去。
“咔嚓!”
只有一声,但是所有的兵器都在这个声音中齐齐一断。
谢子晴站在那里,手持弯刀,睥睨诸人。
澹台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到东面去,月亮马上就要落下去了,再不去就迟了!”
谢子晴和元河在澹台月的声音中跃起然后飞快的往东边奔去。
琦黛莉从谢子晴的那一招中回过神来,怒道:“还干什么?追杀他们啊。”
自从那晚她和南沉瑾,元河相遇后她就一直在等着今天,她知道他们要动手也必定是现在,所以她严密的布置下来,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她的血虽然能使人勉强的进入巫会的大门,但是却没有办法进入这个圣殿,所以她将这些黑巫师带入,布下了最狠的阵,却没有料到竟然对他们什么用都没有。
她愤怒的下达命令,那些黑巫师齐齐对那些蝙蝠药人下达了命令。
密林中突然跃起无数的黑影,如一团看不到边的乌云,沉沉的往谢子晴三人压过去。
虽然他们的力量对于谢子晴们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数目如此之多的蝙蝠药人,他们想要杀出一条血路,那么必定会耽误时间,而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乌云的边缘首先触及他们,他们一招下去,腥臭的血液溅出来,一群黑影横尸在地。
但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乌云已经将他们淹没。
蝙蝠药人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身上那腐臭的气息钻进他们的鼻子。
他们的兵器清光在黑暗中搅出一团弑杀的漩涡,凡近他们范围内,只有死人,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前进,黑影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
正在胶着的时候,元河的手被一个蝙蝠药人抓住,那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裂开。
然后,谢子晴和澹台月身边的压力骤然一松,那些蝙蝠药人如潮水般卷向元河。
谢子晴急忙一刀迫过去,斩了一群蝙蝠药人,澹台月道:“时间快不够了啊。”
元河突然道:“我去将他们引开,你们先走!”
说完一刀割向自己的胳膊,往其他地方飞奔而去,血腥引着蝙蝠药人远离了他们,谢子晴一抬脚,澹台月就抓住她的手,道:“你想要救他就等恢复记忆以后,他现在不会死。”
谢子晴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元河远去的方向,此刻只有无数的蝙蝠药人组成黑云,再无人影。
她转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往东边飞奔。
月色渐沉,立马便要消失,澹台月抓着谢子晴的手,在最后一秒跃入湖里,将最后一点月影打碎。
——分割线遁走——
平阳国。
月亮沉下去的时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的侍卫抬头看了一下那金銮殿上的人,厚重的衣服沿着台阶铺下,百里奕留给他一个卓然的背影,他的手背在后面,因为用力而泛起股股青筋,他开口,冷酷中带着血腥,血腥中带着残忍:“全部以凌迟之刑处置了,平阳国的三大家族,无论老少,全部推到午门,让整个平阳国的人看看,反抗朕者,极刑。”
“是。”那个侍卫说着低下了头,心中颤抖起来,觉得眼前的君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便是他这个杀死无数人刽子手,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
“下去吧。”
听了这句话,那个侍卫如蒙大赦,急忙告退。
等到这个大殿中陷入寂静的时候,百里奕的身子这才一偏,然后急忙伸出手按住旁边的龙椅,手指骨狰狞的用着力气。
然而转到他的对面,才发现那一张俊美的脸,也因为某种东西而微微的扭曲,他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这是一种绝对不同于任何人的杀气,它更让人惊恐,所到之处只有鲜血和尸骨。
他的右手撑着龙椅,因为用力,那个黄金打造的王座被他撑着陷了一小块进去,而他的左手,却突然抬起,然后狠狠的按住自己的脑袋。
他狠狠的按下去,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骨都按碎,脑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让人恨不欲死。
但他不能死。
他筹谋了这么久,兵不血刃的将整个平阳国置于自己的手里,很久之前他就和三大家族合作,却在到手的时候将他们全部的绞杀,他怎么能死?
马上,马上陈国就会在自己的手里了,下来是西都,西都!
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暴涨,叫嚣着暴虐和血腥,让千里的疆土在自己的手下,让所有人都臣服,不论任何人!
正如前世一样,坐拥无边繁华,笑握天下权利!
然而这思想滚过,就有一种异样的东西涌出来,然后,剧痛,痛入骨髓!
他要杀人,杀人!
他一挥手,然后一掌拍下,龙椅立马瘫了半边。
------题外话------
我竟然将百里君写黑化了,我的设定中他是正面人物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以身为饲1
七天。
冬末被春芽碾破,但是寒意依然盘旋,南沉瑾策马,隔着高楼看向探出红墙的一枝梅干,微微凝神。
花谢了有多久?
百里奕将平阳国收归到自己的麾下,而他的大军,也浩浩荡荡的越过陈国和平阳国的边界,一举攻下了十三座城池。
但是他还不能出手,前年为了和百里奕借三十万兵马,他答应了百里奕的条件,在他出兵一个月之内,他绝对不会派兵和他对战。
还有半月。
但是这半个月之后,局势又该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百里奕磨剑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他也不得不佩服,正如千年前的那一场争斗,他终究为了天下负了子晴,今生今世,难道他还要堕入这么一个结局?
他的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笑意,半是讥讽半是无奈,他从马下跃下,穿着斗篷,来到宫门。
周岩早就得知南沉瑾将要回来的消息,在宫门守候,一看到一个人影往这点走来,便知道是南沉瑾,于是立马向前,还没有开口,南沉瑾的斗篷兜头给他罩下,湿漉漉的蒙上他,甩了他一身的雨水。
周岩从斗篷之下将自己扒出来,道:“殿下……”
南沉瑾的手一招,然后面无表情的向前,道:“百里奕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赘述。现在什么都不必做,静观其变就好。还有……”
南沉瑾的脚步一顿,问道:“谢姑娘醒了没有?”
周岩突然觉得怪异,但是又不知道怪异在哪儿,于是回答道:“还没有。”
“哦。”南沉瑾应了声,然后继续向前,问道,“那些梅花,你们多久没插在房间里了?”
周岩一听南沉瑾这样问,便觉得心中大有要吐苦水的愿望,他埋怨道:“一直插着呢。知道殿下将太子妃当成宝,所以这里的梅花全部谢了,我们便到常兰山去,那里的花期比较长,开的晚,所以我们都是到那儿去折的梅花,然后连夜送回来,直到早上的时候插好。”
南沉瑾的眼底终于有了三分笑意:“很好。”
很好,明明是两个再正常不过的字,可是为什么周岩听到心里却觉得发颤,以周岩对他殿下的了解,总觉得这个背后有什么猫腻。
猫腻?难道这梅花还会让太子妃主动扑上太子?
周岩默默的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自家的太子,心中暗想,人家说欲求不满的人眼睛下可以看得出来,殿下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欲求不满?
南沉瑾的眼睛一直就看向前面,但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嘴角勾起三分笑意来,妖娆蔓而妖色生,他看着周岩,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看的周岩脸色苍白差点当场跪下抓着他太子的脚求饶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悠悠的道:“周岩,我觉得有一个地方特别适合你。”
周岩惨兮兮的看着南沉瑾。
南沉瑾不怀好意的一笑:“春堂馆。”
“殿下!”周岩惨叫。
南沉瑾微微一哼,拂了袖子迈入皇宫。
穿过大殿长廊,南沉瑾的脚步在那少女的门前停住,侧目看了一眼周岩,手一挥:“先下去吧。”
周岩应了声,但是就是杵在那里,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南沉瑾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如果你再像一个大姑娘那样扭扭捏捏,我就直接将你丢到春堂馆。”
“是!”周岩精神一震,然后立马告退。
南沉瑾的推门而入,拂开帘子,然后进入。
待看清那个和谢子晴一模一样容颜的少女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压。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正的名字应该叫薄欢吧,有些东西慢慢的穿成串,前世的他,谢子晴,还有百里奕,都被这个女人耍了一道,而这一世,她也还想把他们耍一回,不过很可惜,今生的他叫南沉瑾,不叫慕清流。
那一生,谢子晴之死,他不知道,而百里奕也不知道,在他醒后,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她成为了明帝的皇后,在史册上留下了“明帝月后”这样的美名。当时的他怒极攻心,一个人冲入他们的宫殿,那种撕心裂肺的心情依然可以感受的清清楚楚,鲜血顺着自己的长衫滴下,而大殿上他用尽全力的一劈,将那个“长安殿”的牌匾纵横劈下。
长安,长安,当年他们一世安的誓言,怎么能成为她和明帝双宿双栖的宫殿。
他不相信。
可是当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眼里没有丝毫感情的时候,当时的他又是什么感觉?
可惜自己直到死,那一世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不是谢子晴!
南沉瑾回想起那年在阴煞山上挖出来的红布,不禁心中感叹,想来最后百里奕发现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谢子晴,所以才这样那样做的吧。
但是南沉瑾心中又有疑惑,以这个女人的心机,又是如何被百里奕发现的?可是如果是她自己故意露出的马脚,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沉瑾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转头落到了插在梅瓶中的梅花。
两个月前,自己和元河见过面之后,澹台月就来找他,而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感受到谢子晴有危险的,于是,他和澹台月一起飞奔回去救人,但是在半路上只能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谢子晴救起,而那个时候,她已经中了制神三针,被封住了记忆。明明慕容玉儿对他来说还有别的用处,但是他微微思量,便趁机封住了慕容玉儿的记忆,来个偷梁换柱,送到了百里奕的身边。然后澹台月也告诉了他有关谢子晴的一些事,所以南沉瑾便让元河将谢子晴接到了金昌国,然后澹台月便去找解制的方法。
随后他得到消息,那个装作谢子晴的女人被埋在了西北草原之上,而他一到草原便知道哪里埋着她,但是依他的性子,想到谢子晴在她身上吃的苦,便干脆等到她还剩下半口气的时候才找到她。
她也实在算是心机深沉,为了取信南沉瑾竟然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相搏,她没有醒来,南沉瑾便趁机让她不要醒来,这儿屋子里面全部被他布了阵法,只要梅花还在,她便永不会醒。
自己一直在等着她出手,就是为了,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代价。
这前生今世,她加诸于他们身上的那些痕迹,那些让他生不如死的曾经,他都要一一奉还。
她的信仰是什么?就是为了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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