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择的，无力改变的重复……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一言不发走向我的房间，留下客厅里目瞪口呆的四人。
只在我代上卧室门的时候，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好悲伤的人！”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二十一章 眼泪
最纯粹的表达，那是眼泪。一颗一颗的，在我和她身体上烙下永恒的印记。“相见的时候，用我的眼泪庆祝，分别的时候，用你的眼泪留念。”我的菲尔丽丝这样说过。可是，这个世界上眼泪的价值，如此珍贵的眼泪，只有我们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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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郁郁葱葱，密实得不见天日的森林正中，有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耸立着一座近百米的塔，斜斜的插入天际。暗灰而斑驳的塔身向人昭示着古老的年龄——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话。塔的四周，或者说从森林和空地的分界之处开始，强劲的风形成一个圆圈毫不停息的刮着，无休无止，识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威力巨大的风结界，没有经过允许就踏入的人，或者说任何生灵，立即就会被绞得粉碎。
这座塔就是“风之牙”。风之牙外面为什么有这样的结界，是谁设置的结界早已无从可考，风之牙内藏有怎样的秘密也众说纷纭，但有一样是确定的，从没有听说活着走进风之牙的人，即使拥有再高魔法的人在靠进风之牙之前就被绞为一滩血泥，飘散到空中。久而久之，风之牙连带外面的森林都成为乐禁地，反而成为一些风属性的魔兽的乐园。
夜。
一道黑影毫无阻碍的穿过结界，如同幽灵一般飘入塔内。
塔内，与塔外的残破截然相反，布置得相当豪华。塔的中间，悬梯一圈一圈的向顶层转去，骤然抬头看，让人不可避免的产生眼晕的感觉。
黑影走到塔的中层，进入一个房间。屋内，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门在喝酒，身材不算矮小却生了一副猥亵的容貌，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厌恶。男子似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猛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红色的液体随之溅落到桌上。
“怎么，她还是不肯？”黑影缓缓的开口了。声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听起来很不舒服。
男子吓了一跳，猛的回过身，看见黑影，慌忙站起身，不敢有半句抱怨。
“您来了？”神色间恭敬非常。
“看来你这里不太顺利呢。”黑影看似轻松的语气中夹杂着说不出的阴郁，听得中年人的心不由一紧。
“嗯，嗯，是啊，那个臭娘们，我什么办法都试了，就是没用。”男子气急败坏的说，话尾还加了一句三字经，问候了某人的母亲一下。
“是你自己舍不得下手吧。”
“……”男子被戳中痛处，言语一滞。
黑影没理会他的窘态，继续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呢？”
“已经办好了，”男子如逢大赦，急急邀功道：“一周前我就抓了两只小鸟，和她关在一起了。”
黑影点点头，没有言语。
“我……可以问一下，”男子思虑再三，终于决定问出心中很久的疑虑：“您这么做的原因是？”
黑影转身走到门外，方才答道：“想知道？就跟过来。”
方走了两步，又停下身。跟在身后的男子不由也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黑影。
“请教一个问题。”黑影故意把“请教”两字咬的很重。
男子立即受宠若惊：“不敢，不敢，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不是”若能看清黑影的脸，一定会发现他的脸上布满了讥讽和不屑的表情：“人族都像你这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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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顶间。
清冷斑驳的墙壁与塔的外观毫无二致，给人阴冷凄凉的感觉，空空的房间中只在角落里有一堆乱草。那是唯一一个从唯一的窗上透过的阳光能照射得到的角落，一个少女蜷缩在乱草上，凌乱的衣服上散落着鞭痕，三个铁环分别箍在少女的蜂腰和手腕上，铁环上的锁链嵌在墙缝中。宽大的裙摆下竟隐隐露出一段鱼的尾巴，地上还散落着几片金色的巴掌大小的鱼鳞。两只小鸟在少女的身上跳来跳去，相互嬉戏着。
没有人能描绘出少女的容貌，因为那种美丽已经超越了语言的范围。只是原本如阳光般的脸庞上显得憔悴不堪，唯有两只如水般清澈而深邃的眸子盯着身上的小鸟，泛出柔和的光彩。
这就是黑影和男子进屋后所看到的景象。
黑影不慌不忙的踱到少女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少女。少女身上嬉戏的小鸟在两人刚出现的时候就慌乱的飞开，少女昂头回视黑影的脸部，没有一点怯懦。
看不到少女惶恐的表情，黑影蹲下身，缓慢的动作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伸手虚托少女的下巴，明明没有触到，少女仍然感觉到下巴一紧，以及深入骨髓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可是眼神里没有丝毫服输的表情。
黑影满意的端详少女的脸庞，终于开口道：“你不服输的眼神让我想起另一个女孩，她也像你这么倔强，我喜欢。”边说边把脸贴近少女的脸庞，最后把嘴唇贴到少女的耳旁，声音低沉暧昧：“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她会一直一直的活着，活的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的拉着长音的，在冰冷的墙壁间回响。
少女激灵的又打了一个寒战，想甩开虚托住自己下巴的手，谁知压力陡然增加，甚至连喘息也艰难起来。
“听说你不怎么听话呢，”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可是我很想看看你美丽的眼泪，听说能变成石头。让一个少女哭泣可是有很多办法，虽然那个笨蛋没做到，可是不代表我做不到，想试试吗？”
少女依旧没有半句言语，只是在目光中毫不吝啬的显示出不屈和仇恨。
“那两只小鸟可爱吗？”黑影突然问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少女却立时明白黑影在打什么主意，脸色瞬时白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明白我想怎么做了，聪明的女孩。”黑影另一只手向一只小鸟躲藏的方向虚空一抓，小鸟便出现在黑影的手中，似乎明白自己的处境，小鸟不停的尖声鸣叫，声音凄恻。
黑影的手渐渐加力的捏紧小鸟的脖子，眼睛却盯在少女的脸上，少女依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不停抖动的嘴唇显示出焦急、愤怒、矛盾和无奈的情绪。
小鸟的鸣叫转急再转弱，终至无声。黑影不以为意的送开手，任小鸟的尸体摔落地上。
“不着急，还有一只呢，我们——慢慢玩。”黑影满意的看着少女瘫软下来的表情，松开虚托少女下巴的手，另一只手又虚空抓来另一只小鸟。
“你说，这次怎么玩呢？”顺手拔下小鸟大把的羽毛，小鸟负痛，尖叫一声急过一声。
“先折下两个翅膀怎么样？然后是可爱的小爪子。”说罢，黑影抻开小鸟的一个翅膀玩弄着。
站在门边的男子此时才明白黑影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很不以为然。
“你不会为这个流下宝贵的眼泪吧，反正被折下翅膀的又不是你。”黑影闲闲的说，毫不在意的唱着独角戏。
“无聊。”男子心里嘟囔着，瞟了少女一眼，却在下一刻立时睁大了眼睛。只见少女倔强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像两潭弥漫雾气的泉水，最终，缓缓的，缓缓的阖上了眼帘，两颗屈辱、不甘的泪水从眸中滚落。那种绝望的表情足以让每个人心碎。
可惜，在场两个人例外。
黑影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从少女的痛苦中看到很开心的事情。
而男子，早以自己从未有过的速度奔到少女的面前，伸开两只因为过度兴奋而颤抖的手接在少女的脸颊下。
两颗泪珠，顺着苍白的脸腮，像两颗宝石，缓缓滑落。
知道那双的贪婪的手在令自己恶心的范围内存在，知道自己的眼泪给那个黑影带来多大的满足，可是，如果自己的眼泪，自己的屈服能换得一条生命的话，罢了！
“啪！”泪珠落到男人的手上，飞溅开来！
“不会，不会，怎么会这样”男子看见在自己手中飞溅的液体惊惶失措，所有的希望化成泡影，数不清的财富烟消云散。
“你看，你看，怎么不是宝石？”男子慌乱的给黑影看自己的双手。
黑影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神色如常。
“看来传言有些问题。”黑影耸耸肩，语气中有一丝遗憾，就好像结束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只是结果有点不可心。
“怎么会这样，我的钱啊……”男人伸手扑像黑影，却从黑影中穿了过去，转身呆呆的看了看黑影，大叫着冲出门去。
黑影毫不在意的松开手，大片毛被拔下的小鸟掉落在地上扑腾着，飞不起来。
“宝贝，我一会来陪你。”暧昧的语言从黑影的嘴里说出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牢门被代上的声音，少女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几分钟前还在身上嬉戏，而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和另一只在它身边不停挣扎的小鸟。半晌，少女伸出手，向小鸟够去，却在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腕上的链子已经被拽的笔直。少女仍然挣扎着够向前，手腕不觉间被磨掉了皮，渗出血来。
终于，少女颓然放下手臂。缓缓而决然的闭上眼睛。
我的眼泪就那么值钱，值得用一条一条的生命换取吗？既然如此，还留着这个祸害做什么？
少女的右手伸出两个手指毫不犹豫向双目剜去！
却在堪堪触及眼皮的时候停住了。
是被另一只手拽住的。
同时，在那扇唯一的窗台上传来一声叹息的感喟：
“好倔强的姑娘！”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二十二章 兄 弟
兄、弟。在各个种族中代表的是最亲近的关系。人族用血浓于水来形容。可是，血缘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联系么？我有兄长，可是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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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的睁开眼睛，顺着拽住自己手腕的手向上看去，竟然是一个淡绿色衣裙的少女，另一只手握着一柄毫不相称的劣质法杖，平凡的面孔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真是的，干吗和自己的眼睛过不去，那么漂亮。”绿衣少女把她的手拽离脸前却不肯松开，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埋怨着。
“别害怕，”随着一个清凉的声音，一条人影从窗上越下，走到她面前，“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救你的。”俊毅的脸上的那种流露出几分玩世的笑容，不知怎地竟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救我？谁？
这二人正是适时赶到的伊斯派克和克劳蒂。看着绝美的面孔上浮现的疑惑，克劳蒂不由笑了。“别想那么多，等出去再说吧。”
“喂，”随即对伊斯派克问：“你快想个办法把锁链打开啊！”
看了克劳蒂一眼，伊斯派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剑，向少女一笑：“失礼一下。”说完执过少女手腕，轻轻的切了下去。
深知锁链坚硬程度的少女微微一皱眉，却只见剑尖过处，两厘米厚的混杂魔法的合金锁链应声而断，不由又浮上惊愕的神色。
伊斯派克不理会少女的惊愕，也不多加解释，照样切断另两个锁链。一旁的克劳蒂趁机把少女身腕上的伤口草草包扎。
锁链具除，少女不禁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挣扎了一下，却无法站起来。本来用尾巴站立就很累人，更别说这么多日的幽禁，间或还有种种折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凌乱的衣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看来什么种族都一样，当危机过去了，才有经历顾忌其他种种，比如尊严，比如羞耻。
伊斯派克脱下外衣裹住少女，抱在怀中，少女的脸窝在胸前，依旧没有出声。
少女却挣扎着向地面够去，险些从怀里跌落。伊斯派克不由抱得紧了一些，疑惑的顺着少女手的方向看去。
两只小鸟，一只早已断了气，另一只无助的在地上扑腾。
“喂，你可不准吃豆腐！”克劳蒂捧起两只小鸟轻轻放进少女的怀里，出声提醒道。
少女拥着怀里的两只小鸟，一生，一死，眼里有说不出的哀伤和自责。
瞪了一眼克劳蒂，意外的没有反驳，伊斯派克只说了一句“走吧。”举步走向牢门。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有什么要发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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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风之结界，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魔族本身的属性就于木、火、土、金、水五种不同，所以可以同时修习五种魔法而不相排斥。用魔族本命的暗系魔法在结界上支撑起一个破绽，以我现在的实力支撑不了太久，但几个人进入却是绰绰有余。
刚一进入结界，我就感觉到一种熟悉而深切的厌恶，心头不禁一动。身边的柯尔丝更是神情紧绷，脸色看不清有什么变化，只是双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结界之内，一片空地上，没有什么魔兽的痕迹，各种花草却充满生机，俨然别有洞天。空地的正